車水馬龍,華燈初上。


    浙市的霓虹燈五彩斑斕照亮了每一個黑暗的角落。


    “卿本佳人”國際大酒店門口,熱鬧非凡。


    豪門權貴,當紅巨星,商業高官……眾多身份的人都一一出現在此。


    黑色加長賓利停放在眾多豪車中。


    “阿然然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唐演一麵給安然開門,一麵諂媚地拉著她的手下車。


    安然瞪了他一眼,但顧及有大量的媒體,她也不好把這股子嫌棄留在臉上過久。


    “唐演,你進去之後安分點,不要覺得全世界都是圍著你轉,你是舞台的king,到時候又鬧得上頭版頭條。”


    唐演是一個令宴會舉辦方害怕的男藝人,隻要有他在的宴會,幾乎會變成酒吧一樣的會所……也正是因為他這般放飛自我,以至於有“私生活”混亂這種黑料跟著。


    安然以前沒做他經紀人的時候,也聽過這個娛樂傳聞,但隻是小波浪。自從他上一任經紀人走後,唐演就像被解放天性一樣,私底下更加猖狂。


    所以說這樣的男人就是欠管教,就應該讓他上一任巫婆壓著他。


    “我知道了。”唐演眯眼笑了笑,好似魅笑,顛倒眾生。


    安然站穩,捋了捋裙擺:“神經病!衝我賣騷。”


    唐演:“……”


    走了兩步,唐演瞄了安然一眼。“挽著爺的手,快。”


    安然:“……”


    安然作勢要挽唐演手臂時,這廝突然湊近。


    “阿然然,你跟我說過,你以前放開蘇諾,心裏已經沒他了對吧?”


    女人的眸子在不經意間躲閃。“對。”


    “考驗你的時候到了,邁出第一步,你以後就能更大膽地麵對他,別怕,爺給你撐腰!”


    什麽意思,這廝怕不是瘋了?


    正當安然想掐他一把時,便看見唐演樂嗬嗬地朝著她身後某人打招唿,一臉春光明媚。


    “韓小姐,佩佩小姐~”


    安然:“……”


    “唐先生。”韓佩佩挽著蘇諾的手臂,朝安然和唐演走來。看到安然,韓佩佩頓了兩秒,單不說她穿著香奈兒的禮服,拿著lv羊皮小包這種名媛的奢侈品,單看她的氣質,這兩年多不見,倒是成熟了很多。


    一點都不像以前跟在姐邊上的那個小女孩了。


    細數起來,韓佩佩真的有兩年多沒見著安然,從她辭職,落落做了姐的助理那天後,她便沒見過昔日裏那個瘦弱的小女孩。


    “安小姐,好久不見了。”韓佩佩語氣中帶著讚美,笑著和安然打了一聲招唿。


    “唐先生,我姐和我姐夫走一塊兒,咱們劇組就把你這個男一號就剩下了。不過,安小姐這位經紀人做得可真好,不僅幫你打理事物,還可以作為舞伴出席,確實比以前你那位,呃……年紀較長的經紀人好些。”


    唐演以前和她合作過一次廣告,拍攝的時候她見過那位經紀人,論她怎麽看,都覺得那經紀人看唐演的眼神裏充滿著……情趣~


    安然職業禮貌迴了韓佩佩一個笑容,抬眸看唐演。


    好家夥,這人眼珠子都快掉韓佩佩身上去了。


    “阿演,咱們該走了。”安然抬起頭,溫柔地看著唐演。


    唐演怕怕地看了眼安然,忽地竄到韓佩佩身旁,自顧地抬了抬手肘:“佩佩小姐,做我的舞伴吧。”


    出乎意料的,韓佩佩立馬應了:“好呀。”於是便挽上唐演的手臂“阿諾哥,安小姐就交給你了。”


    “對對,阿然然,你先跟著阿諾哥玩會兒。”


    唐演轉身之時,還朝著安然拋了一個媚眼,示意為她加油。


    就是想泡韓佩佩,何必說得這麽冠冕堂皇,打著為她好的幌子。


    “唐先生,你知道安小姐和阿諾哥的事吧,所以是在故意讓他兩說說話嗎?”


    “佩佩,你知道阿然然和蘇諾的事兒,還這麽放心讓他兩一塊兒呀?”


    韓佩佩走到“卿本佳人”門口,側身望了一眼剛剛進來的入口,人太多,已經看不到安然和蘇諾的身影。


    “剛剛來的時候,阿諾哥的眼神都在安小姐身上,很哀愁很無奈。”


    唐演“嗯”了一聲,低眸笑看韓佩佩:“你怎麽知道我隻是為了撮合他們,而不是為了成全自己?”


    “什麽?”韓佩佩抬頭,撞上唐演那雙似霓虹燈般耀眼的眼,好一會兒都沒有迴過神。


    紅毯口,唐演和韓佩佩離開了許久,安然和蘇諾還站在原地。


    她偏頭盯著某一處,而他的目光卻久久停在她的臉上。


    中午,她走得太快,他連一句“好久不見”都沒來得及說。


    “小然,你今晚很漂亮。”


    這麽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國民男神”還是比她有勇氣,先開口說話了。


    安然右手拿著lv的羊皮小包,抬起左手,指尖順著耳旁的細發一捋,勾在耳朵背後,性感撩人。


    她抬起頭,因為身高原因,她隻能被迫昂視蘇諾,身高差了很多,氣場卻足以彌補迴來。


    嘴角上揚,職業人員的工作笑容:“蘇先生也是。”


    她伸手挽住蘇諾的手臂,男人身體略僵,他僵硬的體態,令安然嘴角的笑容也僵硬了幾分。


    蘇諾和安然步入紅毯。


    走入紅毯的過程中,蘇諾一直用餘光打量著安然。


    她看他的眼神,給予他的笑容,對他說話的語氣,沒有一絲一毫的暖意,除了禮貌的冷漠,就是牽強的冰涼。


    曾經那個笑臉盈盈,他小小的嗬護,她就能樂很久的女孩兒,終究是被他自己摧毀了。


    現在她對他冷漠的態度,又怪得了誰呢?


    正要走進“卿本佳人”時,跟前突然湧來很多記者,紛紛舉著話筒。


    “阿諾哥,在您兒子整歲宴會上,終於帶著您夫人出席了。”


    “阿諾哥,當初息影大半年就是為了陪產吧?”


    “蘇夫人,請問您對於阿諾哥把您保護得這麽好,又為您息影了大半年時間有什麽感想呢?”


    “……”


    安然冷漠的模樣,蘇諾以為她會對這些言論生氣的,畢竟……這是他故意設計的。


    可是,他又錯了,安然並沒有半分慌張,反而更加鎮定自若。


    她莞爾一笑,甜美單純的笑容,被鏡頭特寫了下來,讓人看了像迴到初戀,像那些年,我們追過的女孩兒。


    出口,禮貌謙卑,恭謹含蓄:“恕不奉告,今晚的主角是蘇家孫子輩的孩子身上,抱歉。”


    進了“卿本佳人”,四下安靜了許多,門口大部分攝像機和記者都禁止入內。


    蘇諾和安然搭乘電梯去了三十六樓的大宴會廳。


    電梯似乎上升得很慢,在安然印象裏,貌似十五秒可以上一層樓,可她好像覺得,每一層樓都足足花了幾十秒。


    而且,期間不停,電梯裏一直都隻有她和蘇諾兩個人。


    密閉的空間,身旁男人厚重的荷爾蒙氣息,都讓她鎮定下去的心狠狠跳動了幾分。


    更加想到,進了宴會廳,她會看到那個一歲多的小男孩兒,那個她還不曾看過一眼的男孩兒,那個她一輩子愧疚的小生命……


    她拿出手機,指尖微微有些顫,點開唐演的頭像,發了一條微信:“給你半個小時,蘇家的人開場講話後咱們就離開。”


    自上而下,蘇諾輕而易舉看到了她的微信信息。


    “小然,天天五個月的時候就會說話了,比一般的小孩早了一個月呢。”


    “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媽媽“,奶氣奶氣的,很好聽。一直到現在,天天一歲半了,他還是隻叫媽媽……”


    “天天在嬰兒房經常拿著你的照片玩,等會兒他肯定可以一眼就認出你,喊他日日喊的那聲媽媽。”


    蘇諾低著眸子,瞧見女孩兒冷淡的臉上有了分明的神情變化。


    卻不料,下一秒,女孩兒沒說話,衝到電梯前,一個勁兒地按開門鍵。


    可是,那電梯就像被人切斷線路,隻會從一樓到三十六樓,中間不能停似的,任憑她怎麽按都開不了門。


    看她掙紮想要逃離的樣子,恍如一把尖刀插在蘇諾心口上,滲出鮮紅的血珠,刺心的疼。


    他一步走上前,擁安然入懷。


    哀求般說道:“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他息影的大半年裏,一直圍繞在她身邊,隻是她不知道罷了。


    他看著她安然無恙地出院,看著她把父母安置好,看著她做了唐演的經紀人,看著她慢慢變得成熟……


    在她站穩了腳跟,他便宣布複出,得了個正當理由見她。


    聽聞蘇諾似哀求狀的聲音,安然非但沒有絲毫心軟,反倒愈加心冷。


    精致的小臉一冷再冷,勾勒出冷豔的弧度,好似帶毒的罌粟花,美卻令人不敢靠近。


    餘光見著蘇諾圈在她胸前的一雙手,她緩緩抬起手,輕輕地在他手背拍了拍,柔聲道:“勒著我了。”


    聞言,蘇諾立馬鬆了幾分。聽著她話裏的意思,蘇諾有些心悅,誠惶誠恐,心想著她莫非是動了惻隱之心?


    心底裏生出的希望,在安然轉過身的那一刻燃之灰燼。


    她悠悠地轉過來,一雙手垂放在身前,閑暇的模樣拿著粉色羊皮包,似看笑話般地上下打量了蘇諾一眼。


    嘴角那抹淡笑,隨著她後退一步的動作,漸漸消失。


    眼前的女孩兒,全然帶著一張冷漠臉,於他既沒有了愛,也沒有恨。


    他不想看到她眼裏什麽都沒有的樣子,內心很慌,欲上前,就瞧見女孩兒桃花瓣嫣紅的小嘴開合。


    安然靠在電梯扶手上,就像在談論唐演的工作行程似的看著蘇諾。


    “二爺有事兒不妨直說,我不是屏幕前那些為你癡狂的粉絲,也不是過往唯你不嫁一心愛你的女人,禁得住您的誘惑,忍得住您故意示好般的挑逗。”


    她直起身子,高跟鞋鞋跟在地上來迴摩擦幾遍,發出很突兀的嘈雜音。


    “現在科技發達,找個愛你愛到極致的女人,讓她整個韓初初的模樣,再用數年,學成韓初初的性子……”


    “不過可能要等幾年,畢竟我當年為了學成韓初初,可是花費了四五年呢。”


    正當安然說著這些好似讓自己不痛不癢的話時,右手臂忽地就被人拉住,身子前傾,靠在蘇諾懷裏。


    昂頭,注視著他。


    “小然,你還記得韓初初,還記著這些事,這說明你心裏還是有我的對嗎?你隻是怨我,恨我,並沒有忘記我對嗎?”


    好似被人看穿了內心,安然猛地心慌,隻能用動作掩蓋住。


    她用力甩開蘇諾的手,背過身,看了一眼紅色燈光顯示的樓層層數。


    二十八樓。


    還有八樓!


    該死的唐演,對韓佩佩上心,非得來這破玩意的宴會。


    “你未免太自負了,自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圍著你轉,非你不行?”


    “出了電梯還是假裝不認識的好,免得您家人看到我心煩,看著姓安的女人一年前攀龍附鳳沒成功,現在又來勾搭你。”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安然踩著高跟鞋,脊梁挺得很直,渾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


    “蘇諾,我知道你有錢有權有勢,但我也最後說一句,隻要可以我能保證今生不礙你的眼,而你也別來折騰我們安家。”


    “另外,我一點不稀罕你的兒子,你們蘇家的孫子,別把我的照片放他眼前,免得髒了他的眼。”


    得不到韓初初,找不到像極了韓初初的女人,一年後又把心思放到她身上了?


    是呀,她可是花了將近五年,才把自己變得和韓初初很像很像,連習慣都很像。那些女人,又怎能在一朝一夕學成韓初初?


    望著女孩兒堅挺的背影,聽著她決絕的口氣,不是開玩笑,像鐵板釘釘的事實——她真的,把他從心底徹底拿開了。


    似乎一絲一毫位置都沒有。


    否則,懷胎十月,每個女人都有母愛溫柔的本性,可她卻能把有關天天的那番話,說得那麽不動聲色,一點感情都沒有。


    ……


    宴會在孫淑英的一番官方話後正式開始,作為蘇天天父親的蘇諾,卻沒有上台發表任何聲明。


    摟著韓佩佩的細腰,拉著韓佩佩白嫩的小手,得意地跳完雙人華爾茲後,唐演春光滿麵地看著韓佩佩,忘了鬆手。


    直到,韓佩佩被他摟得有些不自然,直到,他看到被一群人圍著奉承的蘇諾,視線一直望著坐在很不起眼歐式沙發上的安然時,他才迴過神。


    略微傷神地對韓佩佩說:“佩佩,等我一會兒,就迴來。”


    忽地被唐演鬆了,韓佩佩原地愣了好幾秒都沒迴過神來。


    唐演故意擠入蘇諾的圈子,扯了扯他的衣角:“阿然然怎麽一個人坐在那?你還有心思和這些人談無聊的事情?”


    見蘇諾不說話,周圍圍著的那些老總,名門貴族的人正疑惑地打量他。


    正欲走,聽那廝說道:“才見麵,不能把她逼緊。不然,她會離我越來越遠。”


    “再不趕緊的,我浙市戲份頂天了兩個月,阿然然一定會第二天就走的。”


    “她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哪都一樣。”


    又聽到那廝說了一句。


    唐演默默從那群人裏走了出來,看了眼蘇諾後,徐徐朝安然走去。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蘇諾做了些什麽。


    安然在帝都的房子,有關物質生活這種小事,蘇諾也承包了。做他的經紀人,擠進那暗流湧動的行業,也是蘇諾暗地裏幫她。


    但凡有點名氣的經紀人,哪一個不是吞了別人的骨頭,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一步一步踏著其他人走上去的?


    而安然,在自己有實力的背後,給她撐腰的正是二爺。


    一直作為旁觀者的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個男人,從外而內,從他看阿然然的眼神到他為阿然然做的一切,無一不體現著對阿然然無盡的疼愛……


    可是,為什麽會分開呢?


    見唐演朝自己這邊來,安然故意瞅了一眼手表,擲地有聲:“十五分鍾後迴公寓。”


    “別呀。”唐演湊上前,奶狗般抱著安然的手臂,眼神示意讓她看餐飲吧台,坐在那等他的韓佩佩。


    “阿然然,有關我的終身幸福,你不可能小氣到隻讓我追你,不追我的白月光吧。”


    優地看了一眼今晚一襲白色紡紗群的韓佩佩,安然歎了口氣,罷了。


    “你去追你的白月光,切記別惹事,雖然你可以借著同劇組炒緋聞和她跳舞,但這公眾場合,一定要注意分寸。不準喝酒,五杯以內!”


    “好咧。”


    “那,阿然然你就坐這裏嗎?一晚上?”


    安然瞥了他一眼。“管好你自己就成,我是個大活人,還不知道做什麽?”


    “哦。”唐演下意識又看了一眼蘇諾的方向。


    ……


    林老爺子到宴會廳的時候,宴會已經進行了半個小時。


    廖景正拉著陸羿準備不醉不歸,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林念念”幾個字眼。


    韓初初放下手裏的林楚小朋友,想轉手交給林默,自己去瞅瞅陸羿和廖景在搞什麽幺蛾子。


    正抱著林楚走到林默跟前時,林默忽地嚇了一跳,像看到瘟神一樣瞳孔微縮。


    “舅媽,我能自己一個人玩,不用爸爸陪。”


    聽聞,韓初初把林楚放了下來,順便白了一眼林默:“有你這樣做爸爸的嗎?看到自己兒子這幅鬼樣子。”


    林楚倒是無所謂,反正已經習慣了,隻是聳了聳肩,朝自己奶奶那走去。


    這一天天的,愈加被爸爸嫌棄,以前不是說好的,會一直喜歡他的嗎?


    果然,大人都是騙小孩的。


    韓初初正朝著陸羿廖景的方向走,就聽見孫淑英廖清等人和某位老爺子嘮嗑,依稀是“林老爺子”。


    她側過身,遠處見著林老爺子身旁還站著一個女孩兒,熟悉的麵孔,今晚卻更加精致。


    十足的一個大家閨秀,貴族名媛。哪是平日裏那個穿著t恤牛仔褲,廖景借蘇年華的錢從“海市蜃樓”贖出來的小女生。


    韓初初手裏拿著一杯紅酒,疑惑地跑到陸羿廖景兩跟前,拍了拍廖景的肩:“你家女人怎麽在林老爺子跟前?”


    聽聞“你家女人”四字,陸羿抬起頭看向那德高望重之人聚集的地方。


    同樣看到了林念念的身影。


    同樣的驚訝。


    他使勁兒晃了晃廖景,一把搶過他的酒杯:“你看看,那是林念念啊。”


    “聽姐夫說過,今晚帝都林家的林老爺子會來,還帶了最小的孫女,林念念……是他最小的孫女?林家最小的女兒不是你五年前那個沒見過麵的未婚妻林深深嗎?”


    伴隨著陸羿的一陣嘀咕,廖景突然撒開他的手,邁開腿的時候還踉蹌了一步……馬不停蹄地往那處走。


    剛靠近蘇年華,便聽到林老爺子說:“當然作數,試探了這麽久,深深自己也待在那小子身邊這麽久,驗證了那小子還是可靠的。”


    隨即又聽到自己父親廖清說道:“廖景這孩子確確實實待深深好,林老您放心。”


    前兩天林念念才被廖清逼走呢……原來沒走,是迴帝都了,以林深深的身份迴來……


    虧的他這幾天狼狽不堪,還不孝地頂撞廖清。


    “怎麽喝這麽多酒啊,陸羿又灌你了嗎?”林深深走來,攏著廖景手臂。


    “你可冤枉我了,他還不是太相思,借酒澆愁呢。”陸羿尋聲作答。


    廖景不顧其他人,掐著林深深的手腕便把她拽進自己懷裏,單手環著她的脖子,湊近到她的肩窩。


    拉著便離去。


    邊走邊威脅:“林深深,這麽玩我,等著爺日後狠狠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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