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師兄!開門啊師兄!文才!秋生!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幹什麽呢?還不趕緊來給師叔開門啊!”


    入夜時分,因為今夜四目道長會趕著屍體過來歇腳,所以周子休迴了鎮子裏,買來了一些酒菜,還有大量的米糧肉食,並且找到了幾個商販,每天往義莊送十隻雞鴨二十條魚,每十天送來一頭活豬,還有賣水果的,香蕉和桃也每天讓送雞鴨的一起捎來一些,米麵方麵更是幾天送一趟。


    沒有辦法,養了那麽幾個寵物,雖然很拉風,在很多的時候也很有用,但是卻是非常能吃,雞鴨和魚,有一大半都是給俄高以及猞猁準備的,這兩個家夥個頭大,飯量也大。


    再加上金雕和長臂猿。


    而且秋生開始衝擊暗勁,周子休不能運用內力,平時每天早晚各一遍打拳,用的都是好多年不用的,純粹的國術站樁打拳的方式。


    有這麽兩個大飯桶在,米麵糧油的消耗絕對是讓人瞠目結舌的。


    別的不說,周子休一頓至少五碗米飯二斤肉加上一隻雞,蔬菜什麽的還不算。這還是他已經步入了化境,再加上體內內力自行運轉,也能後有所緩解。


    而秋生,當天得到了暗勁的修煉之法之後,中午的時候,一個人就吃掉了五六斤的肉和五碗米飯。


    要知道,這個時候的飯碗,可不是後來巴掌大小的小碗,而是粗陶大碗,一碗相當於一碗半的分量。


    所以僅僅隻是中午一頓飯,四個人四個動物,八張嘴,就把義莊裏之前囤積的,足夠九叔和文才兩個人,吃半個月的食物全部吃光了。


    “來了來了!師叔,你可算來了,就等著你開飯呢。”


    聽到敲門的聲音,秋生和文才趕緊跑了出去,手麻腳利的就把門給打開。


    就為了等著他來到一起吃飯,四個人圍著一桌子的好菜,都等了他快兩個小時了,飯菜都熱過一迴了。


    “怎麽?這剛幾點就餓了?”


    四目道長搖著鈴鐺,領著幾具屍體走了進來,直接就朝著旁邊的停屍房走了過去。


    “不是啊師叔。”


    “是啊師叔。”


    文才和秋生一起開口,但是兩個人說的卻是完全相反。


    “到底是不是啊?”


    四目道人雖然是師叔,但是他這個人卻是九叔他們幾個師兄弟裏,最隨和最不在乎大小尊卑的,也是和九叔的關係最好的,和文才秋生兩個人不僅熟悉,而且還頗有一點哥們之間沒大沒小的感覺。


    所以三個人鬥著嘴,直接就把幾具屍體趕進停屍房,靠在牆邊一字排開站好。


    “哇!師兄,今天怎麽這麽豐盛啊?知道我要來也不必這麽客氣吧!”


    三個人一邊吵吵鬧鬧,一邊出了停屍房,直接來到了九叔的屋子裏準備吃飯。


    推門一進來,就被濃濃的香氣包圍,四目一眼看去,就見到了滿桌子的好酒好菜,也不客氣,直接就坐到了九叔的身邊,拿起筷子就要夾菜。


    “先等一下。”


    九叔抓住了四目得手,雖然不解,但是四目還是放下了筷子,不讓我吃,我聞聞總可以吧?


    四目道長閉上眼睛,使勁的在桌子的邊上聞了聞,嗯,香,真香。


    “師兄啊,這一桌子酒菜價值可不菲啊,上一次吃到這麽好的酒菜,還是幾年前,我趕屍過了兩個省,給一個省城的大戶人家送迴了兩個祖先,人家滿意才請我吃了一桌子好菜。今天怎麽還弄得這麽豐盛啊?”


    四目道長陶醉的聞了半天,這才睜開眼睛,發現居然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又多了好幾道菜,加起來怕不得有十四五樣了。


    四目道長一邊說著話,一邊拿起邊上的一個酒壇子,手一拍,拍去泥封,直接就打開了酒壇子。


    “嗯,好酒,好酒啊,這是至少十五年以上的女兒紅!”


    “師叔果然是個懂酒的人,這是正宗的十八年陳的女兒紅!”


    “那當然,師叔著這一輩子就這點嗜好,我……咦?你是誰啊?怎麽喊我師叔啊?”


    四目道長一開始還以為是秋生文才他們,但是隨後就反映了過來,這個聲音明顯不對啊,轉過頭去一看,果然不是他們兩個,而是另外一個手裏還端了一盤子,自己最愛吃的紅燒獅子頭的年輕人。


    “這是子休,我剛收的徒弟,這一桌子酒菜就是他置辦的,就是為了迎接你這個做師叔的。子休,這就是你師叔四目道長,也是我最好的師弟,我們是兄弟不分彼此,你也不用見外。”


    九叔給四目道長介紹了一下周子休,更是知道周子休因為是有錢人家出身,雖然放得下身段,人也隨和,但是如果剛認識的話,確實有些太過客氣禮貌,對於他們這些市井之人來說,確實不太適應的。


    “師叔!”


    周子休把菜放在桌子上,走到四目道長的身邊一抱拳。


    “嗯,好好好,不錯不錯,比那兩個兔崽子像樣多了,一看就是有禮貌的好孩子,來來來,你給師叔準備了這麽多好吃的,還特意找來了十八年的女兒紅,做師叔的也不能說不過去不是,給你,這個就當作師叔給你的見麵禮吧!”


    四目道人從隨身的褡褳裏邊找找,找出來了一本小冊子,把它交給了周子休。


    “茅山正解?”


    周子休接過小冊子一看,書皮上寫著這麽四個字,抬起頭看看四目道長,再看看自己的師父九叔,眼光裏充滿了疑惑。


    “這是我茅山最基礎的心法,雖然不是多精深高妙,但是如果是用來打基礎,聚引靈火和法力本源,卻是天下第一,也是為什麽到了現在,當初那麽多的門派,如今就隻有我們茅山人丁興旺遍布天下。”


    周子休立刻對著四目道長又是一抱拳說了聲感謝。


    “哎呀,你這個小子好是好,就是規矩太多,不用在意了,那個其實我不給你,你師父也是要給你的,咱們茅山弟子進門別的不學,卻是一定要從它開始學起,隻有用它凝聚了法力的本源,並且點亮了本命的靈火,才能修煉其他的。”


    四目道長擺擺手,也不用周子休三個人伺候,直接就給自己和九叔,是兄弟兩個一人倒了一碗酒。


    “嗯,香,十八年的女兒紅就是香,來來來,別客氣,都坐下吃飯吧,自己喝酒的話自己倒,不用管我們兩個。”


    周子休一笑拿起桌子中間的一隻酒壺,把酒壇子裏的酒倒了進去。然後看見九叔和四目道長已經先碰了一下碗,碗裏的酒已經喝下去了一少半,先是給四目道長重新斟滿,這是外來是客,先敬親朋再敬長輩,又給九叔斟滿。


    雖然四目道長本身就是無拘無束,是九叔他們師兄弟幾個之中最瀟灑自在的,但是卻不代表,他不喜歡有禮貌規矩的人,相反,雖然他和秋生文才沒大沒小,但是卻也對於有禮貌的晚輩非常喜歡。


    前提是,不要太過死板,不要規矩禮儀多到繁瑣就好。


    周子休又給秋生文才還有自己倒滿一碗,接連五碗酒下來,這一壺酒就倒光了,周子休拿起酒壇子又倒了一壺,將酒壺放在桌子上,這樣才算是斟酒完畢,五個人坐在桌子上高談闊論,好吧,其實就是喝酒打屁,倒也其樂融融。


    “誒,這頭三碗酒,是你我第一次見麵,你作為晚輩給師叔倒酒,這個師叔不攔你,但是師叔不是一個喜歡被規矩束縛的人,這自己人喝酒啊,就別那麽多規矩了,誰喝酒,誰自己倒!師兄,你說是不是?”


    四目道長好酒,所以喝酒也快,加上在座的幾個人,除了文才之外,不是道法高深有法力護體,就都是有一身功夫的底子在,所以這酒量也是沒得說,自然,喝起酒來也就快。


    隻不過,第四次給四目道長倒酒的時候,卻被四目道長給攔住了。


    “好,就依你!”


    九叔本身就不是一個什麽嚴肅古板的人,特別是眼前隻有自己的徒弟和最好的一個師弟的時候,白了四目道長一眼點頭應允。


    說起來,九叔和秋生文才的師徒關係那麽親密奇特,不能說這裏邊沒有收到四目道長的影響。


    “就依你師叔說的吧,誰喝誰自己倒。”


    周子休點點頭坐下,但是卻沒有把酒壺給四目道長,反而是重新倒滿一壺酒,對著外邊喊了一句:“猴子,進來斟酒!”


    四目道長一愣,怎麽?外邊還有人?剛才自己在外邊沒看見啊。


    而九叔三個人也是一愣,雖然他們知道猴子說的是那隻長臂猿,但是,會排兵布陣指揮若定,會騎狗舞棍衝鋒在前,會溜須拍馬一臉獻媚,會打扇子錘肩就夠妖孽了,怎麽?這隻猴子還能給人斟酒?


    這還是一隻猴子麽?你確定不是一隻猴妖?


    隨著周子休的一聲吆喝,長臂猿從窗戶蹦了進來,三步兩步蹦到了周子休的身邊,接過了酒壺,按照周子休的指揮,給四目道長倒滿了酒,又依次給九叔還有秋生文才和他自己倒滿了酒。


    “嘿!這隻猴子好玩!”


    看這猴子很穩的,端著酒壺圍著桌子轉了一圈,一手拿著酒壺,爬到了每個人的凳子側邊,一手抓著椅子背,一手拿著酒壺,倒是很穩穩當當的,給每個人都斟滿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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