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對炎宸晏有一個初步的了解,好為以後的事情做打算,卻沒想到炎龍族的人連他的修為都完全不清楚,這讓凰若葉頗有些失望。

    “若您沒有其他事情吩咐,屬下就退下了。”身前的男人恭敬道。

    凰若葉微微點頭,示意他可以離開了,待那人走後,她的視線重新落在了那擺滿各種材料的木架上,暗自掂量了一番自己體內逐漸醞釀而出的神力,她覺得,是時候將自己的修為提上一提了。

    所有材料中最多的就是藥材,有了這些材料,再憑借凰若葉自身的丹藥知識儲備,煉製出能夠提升神力的丹藥,完全是手到擒來。

    凰若葉暫時不著急繼續凝魂玉的研究,如果利用得當,她還能在炎龍族好好提升一番自己的修為,尤其在得知炎龍族長修為不祥後,她對實力的需求更加迫切。

    一個未知的敵人,要想做足對付的準備,最重要也是最基礎的就是提升修為。這個世界,依舊是強者為尊。

    就在凰若葉挑選材料的時候,一道類似於爆炸的聲音悶悶而響,凰若葉微微側目,她瞥了一眼雲思言所在屋子的方向,那裏的們仍關閉得緊實,看起來風平浪靜。

    可剛剛那一聲爆炸,又確實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

    又過了數息時間,那間屋子的門突然被打開,從裏麵跑出來的,是一個頭發散亂、衣著襤褸的男人,一道道深紅色的印記像是雕刻一般嵌在他的皮膚表麵,使他整個人顯得尤為猙獰可怖。

    是雲思言。

    凰若葉微微眯眼,雲思言這幅樣子明顯受傷不輕,而受傷的根源,似乎來自於……丹藥的爆炸!

    當嚐試煉製新的丹藥時,會有很多不可控的因素,發生意外是難免的,輕則材料盡毀,重則攸關性命,總之,這研製新的丹藥的活兒,是存在風險的,而且越是品質高的材料,造成的危險就越高。

    雲思言的眼神有些飄忽,他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到廳堂深處的凰若葉,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屋子前方擺置的長桌跟前,一堆原本被廢棄的紙張此時被他翻找得“嘩嘩”直響,前一秒還有些恍惚的眼神,此刻卻變得異常固執起來,就像瀕危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雲思言的表現十分奇怪。

    凰若葉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她將拿取的材料收好之後,逐漸向長桌靠近,並非她想多管閑事,而是自己想迴到自己那間單獨的屋子,必定會經過那張長桌。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雲思言嘴裏高唿著,突然一把抓住路過的凰若葉的手臂,“你告訴他們,我知道了!我知道怎麽複活生機!我要見他們!”

    雲思言有些瘋癲的表現讓凰若葉一怔,她的手臂略一用力,便甩開了雲思言的手,冷聲道:“有事,找你主子。”

    凰若葉從一開始就不願和雲思言一同研究凝魂玉,縱然他有所發現和成果,她也不會半路劫走他的成果據為己用,除非他在向炎龍族上層匯報之後,炎龍族的人將這一信息共享給她。

    凰若葉身負的合作是與炎宸晏的,而不是這莫名其妙出現的雲思言的。

    至於炎龍族將雲思言安排在這裏是何居心,凰若葉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被凰若葉猛地甩開,雲思言的身形有些不穩,他腳下踉蹌了一下,穩住之後便不再看凰若葉一眼,直接朝著大門的方向衝去。

    按下門邊的一個按鈕,偌大的金屬門被打開,無聲無息,隨著雲思言的出去,金屬門便自動合上。

    逐漸變得狹小的門縫中,凰若葉隱約看見雲思言被人攔下,並且被按跪在地。

    無論是裏麵的人,還是外麵的人,這間屋子的大門都可以輕鬆開啟,並不設防,但這並不是說出入此地的人就是完全自由的,如果凰若葉擅自出去,所遭受的待遇或許不會比剛剛眼前的雲思言好到哪裏去。

    但,也不一定。凰若葉的腦海又浮現出炎宸晏那雙宛如深淵的眸子,這個男人的心思,她未必能猜中。畢竟自己和雲思言的身份和對炎龍族的意義不同,她從這裏走出去後,或許不會是如此粗魯地阻攔。

    金屬門被徹底合上,凰若葉可以選擇再次把門開啟,以得知更多關於雲思言的下場,但她並不在乎雲思言的死活,他會被炎龍族怎樣處理更與她無關。

    凰若葉迴到自己的房間裏,這裏有齊全的煉丹設備,每一種工具都是上等的材料製造而成,就連煉丹用的火焰都不是普通火焰,而是一種幽藍色的火焰,外邊看起來冰冷無比,實則隻要觸碰分毫,就會被灼燒起來,溫度奇高。

    丹爐完全是為了適應這種火焰的高溫而製造的,它的材料完全可以耐受這種高溫,應該也不是常見的材料。

    炎龍族能在他們不擅長的領域耗費如此財力物力,著實能看出他們對煉丹這一行當的重視。凰若葉下意識就認為這一套看起來極為奢侈的設備是炎龍族內煉丹師的標配。

    其實她隻要之前留意過對麵那間屋子裏的設備就知道,她眼前的煉丹工具,是獨此一套的。

    這是炎宸晏為她的到來特意準備的。雖然前往雲棲族執行任務的三位長老全部覆沒了,但凰若葉出現在雲棲族的消息早在她剛被炎龍族發現並且被認出的時候就已經被傳遞到族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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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恢複脈力不久,凰若葉明顯能感覺到自己的經脈在木凰之力的滋潤下,比先前更加強韌,或許是因為凰若葉數次極限使用力量的緣故,當那些破損的地方得到絕對的治愈,反而增強了她的力量。

    借著這股新生的神力,凰若葉煉製起丹藥來格外地得心應手,不僅是這套煉丹設備好用,而且有她自身的神力的加持和控製,完全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凰若葉一邊煉丹,一邊吞服著丹藥,她發現,借助煉丹工序的勢頭,她修煉的速度會比平常更快,在這種良性循環下,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神力在藥力的作用下不斷增長,她修為的進度也在穩步前進。

    如果她一直都有這樣的修煉條件和環境,她也不會長時間在同樣的修為上寸步不前。一旦有事發生在她的身上,那就不僅是沒法修煉這麽簡單了,她連性命都堪憂。

    凰若葉有著這樣的錯覺,即便她有無數條性命,也不夠她去死的,無論她走到哪裏,必定會有一場腥風血雨的發生。

    難道這就是她逃不過的命運嗎?

    停止思緒,凰若葉重新將注意力完全放在正在煉製的丹藥上,趁著現在炎龍族中無事發生,她得趕緊為自己取得更多的資源。

    說不定哪一天,炎龍族也會出事。

    這邊凰若葉正在沉浸在煉丹和修煉之中,那邊炎龍族的議事大廳內正一片肅然。

    “炎宸晏呢?怕查到他的頭上,不敢來了?”高座上是一橫眉冷對的中年男人,他穿著一襲白袍,高聲質問著。

    座下一眾人等分坐兩列,有人麵無表情地看著兀自發脾氣的中年男人,有人則幹脆低著頭,仿佛沒聽到似的。

    待座上的中年男人有些不耐煩了,即將進行新一輪的爆發前,終於有人開口迴答了他:“大人見諒,族長收到消息應該已經往族內趕了,您來的是真不湊巧。”

    “三天前,你們說過同樣的話,三天過去了,他還在路上?!”中年男人壓抑著怒氣,“你們把我們天神族當傻子嗎?!”

    “不敢。可這整個炎龍族,都讓你們搜了個遍,你們搜到什麽了嗎?”與中年男人對答之人不急不緩地問道。

    中年男人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他們確實搜了,炎龍族的任何角落都沒有遺漏,可即便這樣了,他們還是什麽都沒搜到。

    “或許你們確實沒有藏人,但雲棲族的指控,你們躲不掉。”中年男人勉強撫平了自己的心緒,冷聲道。

    “這個雲棲族,我們確實沒有印象,如果他們不是故意誣陷我們炎龍族,那就一定是被想要栽贓給我們的有心之人利用了。”座下之人繼續不冷不淡地迴答著,態度從容、悠然。

    座上的中年男人不想再和炎龍族的人爭辯,現在最重要,也是最有威懾力的,就是切實的證據。

    隻要他們做過,就必定會留下蛛絲馬跡,他們被派來調查的人,要的就是時間,隻要他們能控製炎龍族足夠久的時間,對方在他們的監控之下,總會有馬腳露出來。

    隻可惜,他們好不容易在雲棲峽穀上方發現了一隊押送雲棲族兩位長老的炎龍族人,雖然順利地將雲一鶴和雲浮海救了出來,並且將所有炎龍族人抓獲,但那些還活著的炎龍族人沒有一個承認自己炎龍族的身份,而血脈的鑒定結果也顯示——他們所擁有的並不是炎龍族特有的血脈,而是各種繁雜的血脈,就沒有一種血脈能和炎龍族沾上一點邊。

    天神族這可就沒有辦法了,如果不能直接通過他們血脈確認他們的身份,事情就變得複雜許多,即使有雲棲峽穀眾多人的證詞也毫無作用,雲宛綺等人雖篤定這些襲擊雲棲峽穀的人就是炎龍族人,但空口無憑,他們也拿不出更加有力的證據。

    畢竟炎龍族對雲棲族的動手並沒有親自出手,那些不幸的雲棲族人都是被機關算計死的,而雲宛綺一家的“死亡”又是凰若葉親手造成的,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表明,那一夥蟄伏在雲棲峽穀等待行動的人就是炎龍族。

    而雲棲族為了給剛來穀中的天神族造成視覺上的衝擊,而特意破壞的房間等等,也實在不是證明動手之人身份的證據。

    天神族無法對炎龍族直接懲治的原因也就在這裏——沒錯,確實有人對雲棲族圖謀不軌,並且讓雲棲族有巨大且不可挽迴的損失,但對他們動手的人究竟是不是炎龍族,這就有待調查了。

    最好也是最直接的證據有兩種,一種是那些被捕獲的人被檢測出擁有炎龍族的血脈,二是那夥人直接承認自己是被炎龍族派來的。

    但現在這兩點,都不符合。那麽想證明這些事情是炎龍族幹的,就得從炎龍族的內部調查起,隻要炎龍族中有任何關於對付雲棲族的信件、各種相關物品以及族人之間的談論等等,就能證明這一切與炎龍族有關。

    所以為了調查需要,天神族暫時封鎖了炎龍族,但這個封鎖並不是永無止盡的,隻要在三十天內查不出任何突破性的證據,他們到時候就必須得撤出炎龍族。

    這是天神族自己定的規矩,他們當然不會自己打自己的臉。

    “稟告大人,我們在搜查過程中,發現一被炎龍族試圖羈押的人,他說自己是雲棲族的人。”正當場麵再一次僵持下來的時候,有天神族人踏進議事大廳,恭聲匯報。

    座上的中年男人眸中有喜意一閃而逝,他的話音突然變得更加渾厚起來:“把他帶上來!還有,請雲穀主也過來一趟!”

    那名匯報的手下立刻退下,不多時,便有另一天神族人將雲思言帶了上來,隨他們一起進來的,還有之前想將情緒激動的雲思言製服的炎龍族人。

    “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炎龍族中?”中年男人麵容嚴峻,當著眾多炎龍族長老的麵,親自審問這突如其來的突破口,希望眼前這個身著狼狽的年輕人能夠帶給他們驚喜。

    “我名為雲思言,是雲棲族人,被炎龍族抓來並被囚禁此地,因為他們想讓我研製出長生之法。”雲思言此時已沒有了先前的瘋癲狀態,他吐字清晰,條理清楚。

    中年男人眉宇一凜,他接著問道:“那你是何時被擒入此地?可知雲棲族已遭大難?”

    “知道。”雲思言沉聲道。

    “也就是說,你是在族中遭難之後,被擒入此地的?”中年男人反問道。

    “不是,我是在那之前,就被炎龍族帶走的。”看著對方越發深沉的眼神,雲思言字字有力,“之所以知道,隻因您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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