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醒來,發現宿舍多了兩個人。這可嚇了我一大跳,這學校安管工作也太沒保障了吧,好得也是女生宿舍,怎麽莫名其妙的一醒來就發現多了兩個人呢。

    唐寧一看就急了,跟被玷汙了似的非要找學校理論。

    那撒潑的勁直接看的那兩個人目瞪口呆的。

    後來說明情況原來她們也是昨天晚上才到被安排到這個宿舍的,是舍友,我愣愣的笑笑,就開始介紹,結果我知道她們一個叫葉桐,一個叫韓瑾。

    我對她們倒是印象深刻,一個像白露,一個像司晨。或許他們並不相似,隻是我總想在身邊人的身上找尋記憶裏的影子。

    寒暄幾句,我跟唐寧就去報到了。

    不知道是昨天太累還是沒睡好,我和唐寧一人一雙黑眼圈,我還在想是不是昨天那司機偷雞不成反蝕一把你米後,惱羞成怒的在我跟唐寧的行李上抹了江湖奇毒,現在發作了。不然怎麽會像是昨晚集體看盜夢空間一樣恍恍惚惚的。

    走到校園,我像是還在夢中沒有睡醒,我揉揉眼睛,這算什麽事,開學的第一天讓我擺著一雙熊貓眼見人。

    我大感晦氣。

    唐寧倒是氣定神閑的,我才意識到這丫的今天怎麽這麽安靜。有點不正常。

    她丫的嗲聲嗲氣的說,"初來乍到,混個臉熟,至少得淑女點吧,不然到時成了剩女沒人要了怎麽叫小女子如何是好呢。"

    我聽得混身一抖,大夏天的讓我陣陣發寒。

    怎麽一眨眼的功夫,楊坤變林誌玲了呢,她也不是有這路線的呀。

    她就那樣淑女的低著頭,挫著她的衣角。

    我怎麽也沒想到這丫的裝淑女裝的也太形象逼真了吧,不是我認識她在先,準讓她騙過去。

    我也懶得理她,與我又沒什麽關係,要是哪個不長眼的看上她,那真的才算是上了賊船萬劫不複呢。

    從宿舍百迂千轉的出來,我有點沮喪,為什麽學校的宿舍不是依山傍水的吊角樓,我特向往那種躺在床上看夜空的生活。可是迴頭看看鋼筋混凝土混合而來的宿舍樓。

    我一陣輕歎。

    我轉過頭,準備走,腳還沒站穩,看見對麵一個身著潔白襯衫的男子緩緩而來,還不停地四處張望。

    手還插在衣兜裏,我就想,這麽熱的天,還裝什麽大頭蒜。不怕捂出痱子。

    他的目光移過來,看到我跟唐寧也是一愣,抬眼望來,當我的視線觸及他精美的令人想丟炸彈的臉蛋時,一句台詞很自然的蹦進我的腦海——貌似潘安,我沒見過潘安,隻是我想象中的也不過如此。

    這清厲的眼神,唇染桃花,眉如工筆之刻,渾身散發一種懶洋洋氣息的男子,就是葉軒,在酷熱盛夏的早晨,我第一次遇見他,遇見了像是從漫畫中夢幻般走出的葉軒。

    他看著我,眼中微波流轉。

    美中不足,在他的右眼處一片青紫,如果說我跟唐寧像熊貓還可以讓人接受,對麵的冷麵男,青著一隻眼看起來特滑稽。

    唐寧見我不走了,終於抬起她“嬌羞”的頭。

    當她抬起頭看到前麵的冷麵男的時候,臉色那叫一個精彩,五顏六色的,嘴巴張的特大。比她吃飯時都誇張。

    那還有一點剛才嬌滴滴的樣。

    我直嘀咕,看你那小樣,見個帥哥把你給激動的,還在哪裝矜持。

    我意外的是對麵冷麵男表情也特精彩。

    我還沒反應過來,唐寧轉頭撒丫子腿就跑,那叫一個矯健,腳底跟抹了油似的。

    這個神秘就在後麵追,這時同宿舍的葉桐跟韓瑾也下來了。

    看見剛才那一追一逃的一幕,跟警匪片似的。

    韓瑾走過來,一隻胳膊搭載我肩上,我奇異的看著她,我跟她有那麽熟嗎。

    後來相處的久了,才知道,韓瑾這廝,自來熟,跟誰都這樣。最初我以為她本就跟葉桐認識,後來才知道原來她們也剛認識,就是這未免也太熟絡了吧。

    當我們找到唐寧的時候,她正在跟冷麵男拉扯不清。

    後來我知道葉軒就是唐寧口中說的不要臉的臭流氓。

    事情是這樣的,在來昆明的火車上,唐寧身邊就是坐著葉軒,唐寧的確是個骨灰級的存在,跟我一樣睡了一路。不同的是我是趴在那兒睡,盡管睡得口水滿臉的吧,也比她好的太多了。這廝在車上看旁邊坐個帥哥,睡個覺也畏首畏尾的。端坐的跟宮女作揖似的,可是眼皮一直打架,不小心睡著了,就跟個不倒翁似的,左右搖擺。最後直接一猛子紮在旁邊葉軒的肩膀上,唿唿大睡起來。葉軒看她睡得正神遊太虛,也不好打擾,就尷尬的任唐寧在他的肩膀上作威作福。

    等車到了站,唐寧張開迷蒙的雙眼就看見自己靠在不認識的人身上睡了那麽久,複而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叫,覺得自己被玷汙了似的。

    葉軒扶了扶正酸木的肩膀想要解釋,可是文質彬彬的他說起話來一字一頓的哪能快的過口若懸河的唐寧。

    結果唐寧先是一通亂罵,複而覺得不解恨,直接氣沉丹田,一記天馬流星拳打在葉軒右眼上。

    常在文藝界混的葉軒哪經過這陣勢,直接一拳被打得一閃一閃亮晶晶的漫天都是小星星的。

    等他迴過神來,唐寧早腳底抹油的逃之夭夭了,邊跑邊用她獨特的嗓音吼,“臭流氓,別讓老娘在撞見你,再出現老娘視線裏,老娘打得你叫你親娘都不認識你”

    ,葉軒看著唐寧打了自己後揚長而去,也隻有生悶氣的份。

    就這樣,兩人的梁子算是結上了。

    正被拉著的唐寧見我們幾個過來,底氣似乎足了,正要再來一拳天馬流星拳時。

    葉桐突然衝著冷麵男喊哥。

    唐寧的手頓在那裏。

    葉桐走過去劈裏啪啦的一通介紹。

    葉軒,葉桐的哥哥,知名作家。

    聽著葉桐的介紹我都在咂嘴原來還是個文藝青年啊,怪不得在唐寧麵前都不遞招呢。想想也釋然,唐寧整個一千年妖姬,治她的人,天知道在哪兒呢。

    幾年後,葉軒告訴我,初見我,覺得我長了張禍國殃民的臉,禍國殃民就禍國殃民吧,還不懂得打扮,畫個眼睛花的跟熊貓似的。熊貓就熊貓吧,還跟個母老虎一般的唐寧走在一塊。

    我真想說,那哪是什麽眼睛啊,那明明是黑眼圈,他肯定是沒戴眼鏡。

    那一天,因為葉軒是葉桐的哥哥的緣故下,一切就那樣不了了之。

    葉桐來學匆忙錄取通知忘了帶,葉軒就趕過來給她送錄取通知書。

    等他們兄妹離開後,韓瑾說,殺手,這準是個殺手,長得也太妖孽了吧。

    妖孽,我忽然想到了司晨,迴憶如奔騰的浪,層層奔湧來。

    那是多久遠的記憶了。

    猶如昨天。

    唐寧說,百無一用是書生,看他說話我都起雞皮疙瘩,文鄒鄒的,聽得我難受。

    我一陣嘟囔,丫的要是都跟你一樣,一句一個老娘的,那還不成土匪窩了。

    我看看葉軒消失的地方,搖搖頭,寧為百夫長,不作一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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