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往這麽多次，這樣的顧客他早見的多了，是以見怪不怪了。
如果若是一直這樣送到終點，客人付錢走人，他去後麵交接“商品”，但也是無礙，可是偏偏在臨到地方的時候，那個小女孩突然睡醒了過來。
她迷迷茫茫的睜開眼，還沒說話便開始下意識的掙紮，一旁的女孩死死的拉住她，小女孩恐慌的叫著。
他心有懷疑的看了幾眼，卻發現女孩的臉未施脂粉，不過十二三歲的模樣，她驚恐的叫著，雙手胡亂的抓著，一雙眼睛卻是失神的沒有焦距。
竟然是個盲人……
他心中驚疑，知道這不是單純的出來玩那麽簡單，年長的女孩已經壓不住盲人女孩的狂躁，一旁的男人似是不耐煩了，直接扇了一巴掌過去，力道有些大，小女孩直接撞到了前麵的座椅上。
她看不清東西，不知躲避，這一下磕撞的實誠，但是有些紅腫破皮了。
年長的那個到底還是想護著她的，想要查看她的強勢，卻被她直接躲了過去。
“姐姐，你真的就這麽恨我嗎？”
小女孩有些冷漠的開口，因為掙紮時喊了太久，現下的聲音幹啞，讓人聽著便很苦澀。
“阿晴，我……我沒有辦法。”
年長女孩麵帶愧疚，說出的話有些忐，小女孩沒有理她，往裏麵靠著，縮在後座的一角，麵上已經帶了些絕望的意味。
事情發生到這一步，餘致偉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無暇多想，明明是目的地已經近在咫尺，他卻將車頭打了個彎開離了過去，一隻手悄悄地將電話打到了林國雄的手機上。
後座的那個男人似乎喝了些酒表情有些紅，整個人也是有些暈的靠在窗邊，剛開始是沒大注意，後來看著久未到地，便察覺到了不對。
他不知從哪找來的一把匕首，抵著餘致偉的脖子，威脅著他將車開迴去，明明不過兩公裏便是與林國雄相約的地點，他的車子卻是再也發動不了半分。
而那個男人，明明剛假寐過後，眼睛裏的紅血絲卻是毫無漸少，配上那把鋒利的匕首，整個人更是顯得猙獰了些。
他還是將車開了迴去，心裏寄希望於好友兩邊都已派屬好人，可是那人卻是機敏，不知怎得知道小門的位置，讓他直接走了後門。
他帶著兩個女孩進了門，他拿著東西去地下車庫交接，可餘致偉到底是個父親，走到一半他還是迴了頭。
林國雄也不負期望的趕到地方，拿著搜查證正一間間的排查，那人與一同接頭的同夥察覺到情況不對，想趁著小道跑走，與正趕迴來的餘致偉撞了個正著。
他護住了小女孩，卻身中數刀，年長的女孩似乎想逃，卻被一個瘦小的男人抓著，拉扯中餘致偉摸過了掉落在身旁的刀子，想要救人，男人卻是直接一個用力，將女孩推了出來，餘致偉的刀口劃在了女孩的心口，當場死亡。
林寒塵便一直以為這便是事情的全部，餘叔叔救人而死，卻也算失手害了女孩，之後餘阿姨萬念俱灰，聯係了遠在南方的母親，然後安靜的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可是不是，餘叔叔想要臨時變道，告發男人，刀口舔血的人怎麽可能那般善良的放人離開，他本就是和給餘致偉貨物的人是一夥的，今日這批貨早就帶了些“好東西”，臨下車前他還專門扔了包白粉，隻要他迴頭稍有動作，這個司機進監獄便是板上釘釘的事。
可他沒想到警察的動作這麽快，借著掃黃的借口突襲，打的他們這夥人措手不及。
而更巧的是，陳軒明那日是在ktv裏的，他好不容易畢了業，正是最開心瘋玩的時候，叫了好幾個狐朋狗友來自己家裏的場子玩。
去出門點個酒的功夫，聽到了舅舅在角落暗語，聽到是新進的藥，本是沒什麽意思的準備離開，卻不想聽到餘念父親的名字，他這才知道原來事情沒這麽簡單。
他跟著去了交易地點，從豹子的手裏拿到了貨，本是想把舅舅說的東西找出來扔了，不想店裏卻突然來了警察，緊迫之下，他直接將東西帶走，毀屍滅跡。
既然被查，事情自然是兜不住，車上的那小包東西可以說栽贓陷害，也可以說是爭執之下無心掉落的。
但這給ktv的東西畢竟是經了餘致偉的手的，一旦牽扯上，便是救人英雄，也是抹不掉的黑點。
陳軒明知道，無論是為了餘念，還是家裏的老頭子，這東西都不能留著。
而餘念……
因為有著這份人情，明明曾經很討厭陳軒明，她卻沒有再躲他。
因為母親的病，她放棄喜歡的繪畫，苦讀學醫。
因為父親的死，她遠走異國他鄉，救死扶傷。
“餘叔叔定會為她驕傲的。”他說。
便是他是也是如此……
隻是有些心疼……
“既然迴來了，改天有空請她來家裏吃個飯吧。”林國雄歎道，他也不是沒有內疚的，如果他再早一些到……
或許事情會有些不同。
餘念那丫頭也不至於……
他有些傷感的掛了電話，林寒塵沉默的站著，想到那些他不曾參與過的往事，想到突然父母雙亡孤苦無依的餘念，隻覺得胸口都是鈍痛，似是腳踩在一望無際的雪地裏，每踩一下都是將傷口壓實。
寒冷而冰涼，悶疼而窒息。
好在……她迴來了。
他，還為時未晚。
剛滅的屏幕又被他點醒，一通電話過去，對方倒是接的很快。
“見個麵？”他開門見山。
對方似乎還在局宴上，背景嘈雜而混亂，林寒塵也不著急，等著對方從中脫身出來，聽著背景聲遠去。
“好。”
幹淨利索，果斷幹脆。
林寒塵和陳軒明約的地點不遠，事實上，電視台距離亭雅會所相聚也不過幾公裏的距離，開車不過十五分鍾的路程。
地點是一家稍顯幽靜的咖啡廳，因為臨時抽身過來，陳軒明倒是稍晚一些才到，他隨手點了杯果汁，酒喝得多了，再喝咖啡未免太膩。
如果若是一直這樣送到終點，客人付錢走人，他去後麵交接“商品”，但也是無礙，可是偏偏在臨到地方的時候，那個小女孩突然睡醒了過來。
她迷迷茫茫的睜開眼，還沒說話便開始下意識的掙紮，一旁的女孩死死的拉住她，小女孩恐慌的叫著。
他心有懷疑的看了幾眼，卻發現女孩的臉未施脂粉，不過十二三歲的模樣，她驚恐的叫著，雙手胡亂的抓著，一雙眼睛卻是失神的沒有焦距。
竟然是個盲人……
他心中驚疑，知道這不是單純的出來玩那麽簡單，年長的女孩已經壓不住盲人女孩的狂躁，一旁的男人似是不耐煩了，直接扇了一巴掌過去，力道有些大，小女孩直接撞到了前麵的座椅上。
她看不清東西，不知躲避，這一下磕撞的實誠，但是有些紅腫破皮了。
年長的那個到底還是想護著她的，想要查看她的強勢，卻被她直接躲了過去。
“姐姐，你真的就這麽恨我嗎？”
小女孩有些冷漠的開口，因為掙紮時喊了太久，現下的聲音幹啞，讓人聽著便很苦澀。
“阿晴，我……我沒有辦法。”
年長女孩麵帶愧疚，說出的話有些忐，小女孩沒有理她，往裏麵靠著，縮在後座的一角，麵上已經帶了些絕望的意味。
事情發生到這一步，餘致偉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無暇多想，明明是目的地已經近在咫尺，他卻將車頭打了個彎開離了過去，一隻手悄悄地將電話打到了林國雄的手機上。
後座的那個男人似乎喝了些酒表情有些紅，整個人也是有些暈的靠在窗邊，剛開始是沒大注意，後來看著久未到地，便察覺到了不對。
他不知從哪找來的一把匕首，抵著餘致偉的脖子，威脅著他將車開迴去，明明不過兩公裏便是與林國雄相約的地點，他的車子卻是再也發動不了半分。
而那個男人，明明剛假寐過後，眼睛裏的紅血絲卻是毫無漸少，配上那把鋒利的匕首，整個人更是顯得猙獰了些。
他還是將車開了迴去，心裏寄希望於好友兩邊都已派屬好人，可是那人卻是機敏，不知怎得知道小門的位置，讓他直接走了後門。
他帶著兩個女孩進了門，他拿著東西去地下車庫交接，可餘致偉到底是個父親，走到一半他還是迴了頭。
林國雄也不負期望的趕到地方，拿著搜查證正一間間的排查，那人與一同接頭的同夥察覺到情況不對，想趁著小道跑走，與正趕迴來的餘致偉撞了個正著。
他護住了小女孩，卻身中數刀，年長的女孩似乎想逃，卻被一個瘦小的男人抓著，拉扯中餘致偉摸過了掉落在身旁的刀子，想要救人，男人卻是直接一個用力，將女孩推了出來，餘致偉的刀口劃在了女孩的心口，當場死亡。
林寒塵便一直以為這便是事情的全部，餘叔叔救人而死，卻也算失手害了女孩，之後餘阿姨萬念俱灰，聯係了遠在南方的母親，然後安靜的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可是不是，餘叔叔想要臨時變道，告發男人，刀口舔血的人怎麽可能那般善良的放人離開，他本就是和給餘致偉貨物的人是一夥的，今日這批貨早就帶了些“好東西”，臨下車前他還專門扔了包白粉，隻要他迴頭稍有動作，這個司機進監獄便是板上釘釘的事。
可他沒想到警察的動作這麽快，借著掃黃的借口突襲，打的他們這夥人措手不及。
而更巧的是，陳軒明那日是在ktv裏的，他好不容易畢了業，正是最開心瘋玩的時候，叫了好幾個狐朋狗友來自己家裏的場子玩。
去出門點個酒的功夫，聽到了舅舅在角落暗語，聽到是新進的藥，本是沒什麽意思的準備離開，卻不想聽到餘念父親的名字，他這才知道原來事情沒這麽簡單。
他跟著去了交易地點，從豹子的手裏拿到了貨，本是想把舅舅說的東西找出來扔了，不想店裏卻突然來了警察，緊迫之下，他直接將東西帶走，毀屍滅跡。
既然被查，事情自然是兜不住，車上的那小包東西可以說栽贓陷害，也可以說是爭執之下無心掉落的。
但這給ktv的東西畢竟是經了餘致偉的手的，一旦牽扯上，便是救人英雄，也是抹不掉的黑點。
陳軒明知道，無論是為了餘念，還是家裏的老頭子，這東西都不能留著。
而餘念……
因為有著這份人情，明明曾經很討厭陳軒明，她卻沒有再躲他。
因為母親的病，她放棄喜歡的繪畫，苦讀學醫。
因為父親的死，她遠走異國他鄉，救死扶傷。
“餘叔叔定會為她驕傲的。”他說。
便是他是也是如此……
隻是有些心疼……
“既然迴來了，改天有空請她來家裏吃個飯吧。”林國雄歎道，他也不是沒有內疚的，如果他再早一些到……
或許事情會有些不同。
餘念那丫頭也不至於……
他有些傷感的掛了電話，林寒塵沉默的站著，想到那些他不曾參與過的往事，想到突然父母雙亡孤苦無依的餘念，隻覺得胸口都是鈍痛，似是腳踩在一望無際的雪地裏，每踩一下都是將傷口壓實。
寒冷而冰涼，悶疼而窒息。
好在……她迴來了。
他，還為時未晚。
剛滅的屏幕又被他點醒，一通電話過去，對方倒是接的很快。
“見個麵？”他開門見山。
對方似乎還在局宴上，背景嘈雜而混亂，林寒塵也不著急，等著對方從中脫身出來，聽著背景聲遠去。
“好。”
幹淨利索，果斷幹脆。
林寒塵和陳軒明約的地點不遠，事實上，電視台距離亭雅會所相聚也不過幾公裏的距離，開車不過十五分鍾的路程。
地點是一家稍顯幽靜的咖啡廳，因為臨時抽身過來，陳軒明倒是稍晚一些才到，他隨手點了杯果汁，酒喝得多了，再喝咖啡未免太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