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黎明被她突如其來的示愛弄得有些懵, 但即便如此,酥麻的電流也隨著她的動作湧出小腹,帶著渾身的細胞壓縮繃緊。女孩的身體坐在腿上十分輕盈, 幾乎沒有什麽壓迫的重量,但又確確實實不可忽視。陸白天穿得寬鬆,唯一露出的肌膚就是半截手臂,許黎明腦中卻能想象出她身體的模樣, 坐在自己身上,是怎樣的一條流線。“白天……”許黎明輕輕說, 她心跳得很快,喉嚨幹涸。她抬手放在陸白天腰上, 感受女孩微微繃緊的腰腹, 掌心攏著她腰。陸白天被她摸得有些癢,羞赧地扭了扭腰肢, 輕聲道:“你親不親?”“我不想看你不開心,我想讓你笑。”陸白天微微動著,她顯然是無意的動作,但許黎明穿著短褲, 這動作便是在她腿上摩擦。許黎明渾身都紅了,方才的痛苦很快被愛意衝散,她點點頭, 暈開笑意:“親。”她還沒有在陸白天清醒時親過她, 兩人剛在一起,還沒有什麽單獨相處的空間,這也算是頭一迴。沒有喝醉的陸白天更為生澀, 她隻會蜻蜓點水地點著許黎明的嘴唇,慢慢研磨, 連舌尖都不會伸,許黎明便微微張口,引誘她像她一樣做。“白天,張嘴。”許黎明溫聲說。陸白天便聽話地抬起嘴唇,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許黎明用舌尖輕撚她唇角,在水一樣的溫存下,惹得對方酥軟了身子,牙齒自然露出縫隙。清醒時,吻就是酒精,一點點的接觸舔舐讓她好像又喝了酒,渾身染上點點的紅色,許黎明的手握著她手腕,鬆開便能留下五個手指印。陸白天有些頭昏腦漲的,她坐都坐不穩,難受地扭動著身子,許黎明實在受不了,隻能一手握著她腰,將人固定住。“不要亂動,白天。”許黎明輕笑,她沉著聲音說,不讓自己沙啞的聲音暴露太多。兩人的嘴唇還吻著,這樣說話時,氣息便均勻交換。“對,對不起……”陸白天更緊地握緊了許黎明的肩膀。親吻的感覺為什麽這樣難受,身子沒有一點力氣,她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一灘熱水,隨時能順著許黎明懷抱的縫隙流下去。許黎明在她舌尖咬了一口,陸白天便發出細小的嚀語,整個人倒在她身上。許黎明的舌尖像一條遊刃有餘的蛇,順著口腔所有能夠碰到的地方滑過,被她觸碰的地方都像過電,陸白天的唿吸聲越來越重,身體發起抖來。“許黎明,我坐不穩了。”陸白天從她懷裏掙出,輕聲道。許黎明的唿吸也不穩,她嘴唇紅得滴血,眼下也是,剛剛流過淚的眼珠和天空一樣清透晶瑩,被長長的睫毛擋著,被她這樣看上一眼,陸白天的身子就更燙。“不舒服的話,就不親了。”許黎明聲音低沉又溫柔,撩得心湖直冒漣漪。陸白天不說話,她隻是原封不動看著許黎明,她羞於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口,但又不願意結束。“那換個姿勢?”許黎明得逞了,笑著問。陸白天還是沒說話,但是微不可查地點頭。許黎明便坐在原地扶著她起來,又按著她腰讓她坐下,於是二人的姿勢便由跨坐變為了側坐。陸白天側著坐在許黎明腿上,雙手環著她脖頸,腳尖碰不到地麵,左右晃動,不敢抬頭。許黎明一手放在她腰間,另一隻手,另一隻手托著她臂彎,沒有亂動,但比亂動更折磨。她向後靠去,許黎明便能更輕易地吻到她唇角,沿著唇線邊緣遊動,最後撬開牙關,陸白天沒辦法再直起身子,她完全仰躺在許黎明手臂上,不再做任何抵抗。太過刺激的感受讓她眼角滲出眼淚,許黎明睜眼看見了她的淚滴,吸吮便更用力了些,直到那些眼淚撒得更多。“許黎明,許……”白天憋得喘不過氣,她用力推搡許黎明肩膀,但因為手軟腳軟,力道落在人身上時,好像欲拒還迎。她聲音越發高了,門外這時傳來腳步聲,許黎明適時地鬆開她抬頭,一麵將人抱緊在懷裏,一麵輕輕捂住她嘴。門被敲響,傳來陸鳴知的聲音:“黎明,白天,阿姨切了桃子,來吃一點再休息。”許黎明看了陸白天一眼,女孩此刻被緊張和羞恥包裹,縮在她懷裏一動都不敢動,眼珠滴溜溜轉著,淚滴在眼角懸掛。時間久了,就順著她光滑的肌膚往下流,形成一道晶瑩的弧線。陸白天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她不要被發現,另一隻手將她掐得生疼。許黎明不舍地移開眼睛,朗聲道:“好,謝謝阿姨,我們就出去。”門外的腳步聲又遠去,許黎明這才鬆手,陸白天鬆了口氣,大口唿吸著,她和許黎明的目光對視,然後掙紮著從她膝蓋上跳下。低頭整理著淩亂的衣擺,頭都不敢抬。她用手背擦掉眼淚,不讓許黎明再看自己的臉,低聲說:“你好些了嗎?”“好多了。”許黎明笑笑說,雖然沒親夠十分遺憾,她走上前,輕輕抱住陸白天。陸白天便對她迴以擁抱,兩人的心跳緊緊貼著,交織成複雜的樂章。“許黎明。”陸白天在她懷裏輕輕開口,“你要開心。”“嗯。”許黎明在她後背拍了拍,“你也是。”許黎明很珍惜這個難得熱鬧的夏夜,她們三個人圍坐在桌邊吃著清甜的水蜜桃,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陸鳴知的笑容比往常多了不止一倍,旁邊的舊電視嗚哩哇啦播放新聞聯播,窗外蟬鳴陣陣,夾雜小販的吆喝。沒什麽人打擾,也沒有煩心事,吃完飯,看過電視,聊會兒天,就和愛的人相擁睡去。是最普通不過的一個,夏末的夜晚。長夜逝去,天邊亮起魚肚白,淡粉的天空慢慢被蔚藍色代替,清晨五彩而悶熱,路邊掃地的老人拎著大掃把,嘩嘩地掃著垃圾和落花落葉。陸鳴知悄悄出門,兩個孩子還在睡覺,她無聲地關上門下樓,走進外麵剛剛亮起的黎明。她昨夜就聯係了孟時,出人意料的是,對方看過截圖後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約她在市中心見麵。那裏是孟時的辦公樓,她的工作室開在那裏,陸鳴知有些忐忑,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麽意思,但她還是鼓起勇氣赴約。她想讓人渣付出代價,她想保護她的女兒。她來到了辦公樓下,那裏有待客的沙發和座椅,兩旁的落地窗窗明幾淨,陸鳴知站在這裏格格不入,她拘謹地抱著包坐下,等著對方到來。過了會兒,從大樓裏走出個女人,她打扮精致,發型精心打理過,穿著身淡藍的長裙,手裏拎著皮質的挎包。她身上有音樂世家的芳蘭氣質,但眼神卻銳利有神,看到陸鳴知後點了點頭,在她對麵坐下。“你好。”孟時看了眼手表,“我早上要見客戶,我們隻有二十分鍾時間。”陸鳴知點點頭,她緊張地坐直身體,猶豫著張口:“我這次找你,是為了我女兒。”畢竟兩人上次見麵還是在很多年之前,陸鳴知在女人的唇槍舌劍中處於下風,她還有點心理陰影。“我知道,我看過你的截圖了。”孟時點點頭,她似乎對這件事並不驚訝,對陸鳴知伸出掌心,“我能看看他和你的記錄嗎?”陸鳴知雙手把手機遞過去,看著女人飛速地翻閱。女人大致看了一遍,臉上的表情仍舊沒有什麽變化,她將手機還給陸鳴知,忽然開口:“你們……”“我沒有找他。”陸鳴知忙說,她聲音很輕,“我隻想讓我的孩子好好長大,對他一直避之不及。”“這次來找你,也是想看看有什麽辦法,能讓他離我們娘倆遠一點,畢竟,畢竟……”“我知道。”女人打斷了她的話,她又看了眼手表,“當初我和他離婚時晚晚還沒成年,我爭奪過晚晚的撫養權,但是失敗了。”“晚晚一直不喜歡我,覺得我對她不上心,再加上我工作太忙,沒有時間照顧晚晚,所以也就順其自然。”“我甚至做好了他再婚的準備,反正我不在乎他的那點財產,晚晚有我這個媽媽就足夠了,我的東西將來都是她的。”“但是他居然會這樣對晚晚,還說要放棄晚晚這種話,我看在他是晚晚爸爸的麵子上給他留幾分薄麵,真是沒想到……”女人譏諷地笑笑,她一直居高臨下的神情在提到林晚時鬆動了幾分。“你放心,晚晚是我的底線,我不會坐視不管,他的把柄我有太多了,不拿出來隻是我顧念女兒。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也沒什麽必要。”她又看了眼手表,剛好二十分鍾,於是站起身。陸鳴知也隨她起身,拘謹地攥著包,女人風風火火走向電梯,而後想起什麽,轉過身來,看著陸鳴知。“聽說你精神不太好?”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陸鳴知有些窘迫,但是沒說什麽,點了點頭。孟時和她記憶中的冷血女人不太一樣,現在迴想來,也許那也隻是女人對生活的掙紮,那時的孟時剛結婚不久,就發現了林衡意出軌的事實。她不想讓女兒剛出生就沒有父親,也不願意麵對這樣的醜聞,所以選擇了來警告自己,維持婚姻。但後麵顯然是想通了,也許是無法再堅持,還是選擇了離婚。孟時了然地掃了陸鳴知幾眼,最後淡淡開口:“好好治病,你女兒隻有你了。”“向前看吧。”她說。孟時的身影消失在電梯裏,來來往往的上班族神色匆匆,他們走過陸鳴知的身側,大聲討論著工作方案,和午飯吃什麽。陸鳴知有些恍惚,她逆著人流走出大樓,頭頂陽光刺眼,她對著空曠的廣場深吸一口氣。穿著在陽光下刺眼的紅裙,像很多很多年前一樣,沿著茂盛綠蔭,散步迴家。盛夏落了尾聲,雖然南方的天氣還是一樣得熱,甚至溫度更高,但暑假還是結束了,報道的日子臨近,華傳的學生們陸陸續續返校。許黎明把明天托付給家裏的阿姨照顧,然後開車去接了陸白天,帶著她的行李一起迴學校。陸鳴知已經去住院了,進行為期一個月的係統治療。陶寧和孫沐雅提前一天迴了寢室,不過即便如此,寢室裏也是亂糟糟的,兩人的東西和行李箱一起到處散落,許黎明和陸白天推開門,險些沒有地方落腳。“你們兩個一起迴來的?”陶寧笑眯眯地拎著兩個袋子,翻閱地上一座座小山衝向她們,“這是我從老家帶的特產,臘肉和臘腸,你們一人一袋。”許黎明手裏拎著自己的和陸白天的行李箱,長臂費力地抬起,跋涉進門,好不容易把門關上。“謝謝。”許黎明說,她看著兩人,“你這行李箱還有用嗎?沒用我幫你拿出去了?”“有用有用。”陶寧忙拉著孫沐雅上前收拾,半晌才騰出塊空地。許黎明上前打開空調,狹小的寢室很快涼爽不少,陸白天則已經蹲下身子拉開許黎明的行李箱,麻利地幫她收拾起來。等許黎明發現的時候,陸白天已經在幫她鋪床單了。“白天,你先整理你的,別管我。”許黎明連忙上前按住她的手,“我自己來。”“我幫你吧,你自己鋪得太亂了。”陸白天小聲說。許黎明還沒張嘴,旁邊的陶寧便已經開始發出揶揄的笑:“呦呦呦,大家都是好室友,白天你怎麽隻幫許黎明呀?”陸白天聞言紅了臉,她不自在地挪下了床。許黎明不動聲色地接過她手裏的床單,一邊鋪床,一邊對陶寧道:“你想的話,下次你來幫白天拎箱子。”“是這個原因?”陶寧明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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