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也很想你[重生]作者:七千折戲文案:許黎明上輩子是個舔狗,追林晚追了六年,結果對方不僅偷走她的作品獲了獎,還在生日那天劈腿,和她的競爭對手上了床。知道真相的那一晚,許黎明精神恍惚,不慎把車開下了山崖,最終享年25歲。再睜眼,她迴到了十九歲的課堂上,正當著全班同學的麵向林晚告白。大徹大悟的許黎明當即表示,這舔狗誰td愛當誰當。然後在林晚鐵青的臉色下,把禮物隨手丟給了角落裏默默學習的,林晚最討厭的人陸白天。其實許黎明原來也不喜歡陸白天,覺得她整日梳著低馬尾,穿著破舊的衣服和洗不幹淨的鞋埋頭苦學,古板無趣。直到後來,梳著低馬尾的陸白天攥著她肩,在她身下抽抽搭搭哭了一夜。嗯……其實這發型,也挺好看。大家都傳許黎明的葬禮上衝進來個瘋子,不僅抱著遺像不撒手,還拚命捶打因為伴侶去世而傷心欲絕的林晚。最後瘋子被扔了出去,有人私下議論,那個瘋子是班裏最不受待見的同學,好像叫什麽陸白天。所有人都知道許黎明喜歡林晚喜歡了六年,但所有人都不知道,陸白天喜歡許黎明,用了整個青春的時間。1、外冷內熱大小姐x貧寒自卑瘋批2、成長加救贖,he3、本質是個甜文(拍胸脯)內容標簽: 都市 情有獨鍾 重生 甜文 校園搜索關鍵詞:主角:許黎明,陸白天 ┃ 配角:秦朝鶴,夏且一句話簡介:重生富二代x自卑貧寒瘋批立意:忘記過去,走向更美好的未來第1章 月明星疏,山風和緩,遠處城鎮燈火通明,一輛汽車繞過山體,沿著黑成一片濃墨的山路疾馳。快到年關的冬夜,沒有風雪交加,也沒有電閃雷鳴,夜出奇得平靜,卻更襯出許黎明心中的嘈雜紛亂。她腦中不斷迴放著兩個小時前助理小心翼翼的言語。那聲音很輕,但聽在許黎明耳中,卻如同滾滾驚雷。“黎明,《川風》拿了一等獎,但是……”導演和編劇那欄卻沒有她許黎明的名字,取而代之的,是林晚。她的愛人。這時在車廂內一遍遍環繞的鈴聲終於戛然而止,一直沒有撥通的電話終於被接聽,那端傳來女人的溫柔聲線。這聲音一向能令許黎明心花怒放,然而今日,她隻剩無盡的怨懟。可悲的是盡管如此,許黎明卻還是下意識放柔了語氣。“喂,晚晚。”“怎麽了?”林晚的聲音有些疲憊,“我現在還有事,晚點再聊。”說罷她就準備掛掉電話,卻被許黎明喊住。“《川風》獲獎了,獲獎者是你的名字,晚晚,我想要一個解釋。”許黎明的聲音冷硬起來,眼中酸澀。對麵沉默了會兒,隨後笑意盈盈開口:“我最近籌備一部戲,需要獎項傍身。不過一個短片而已,從前你也幫我的。”“而已?”許黎明重複了一句,她捏緊方向盤,“幫你和給你是一碼事嗎?何況《川風》不一樣,我構思了整整一年……”她的怒火很快被對麵的人雲淡風輕地打斷,林晚象征性地撒了個嬌。“好啦我知道了,等我迴去好好和你道歉,好不好。我真的有急事,先掛了啊。”隨著啪嗒一聲,車廂內恢複安靜,靜得能聽見自己咚咚的心跳,許黎明被那心跳吵得頭疼,用力砸了一下方向盤。前方的山路沒有燈,許黎明打開遠光,再次伸向撥號鍵,然而這時原本安靜下去的音響再次傳來動靜,是一男一女的對話聲。許黎明的手僵在了半空,指尖有些顫抖,也有些發白。她熟悉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了。“接電話接這麽久?一聽到姓許的聲音就來氣。”男人從鼻腔噴出粗重的唿吸聲,“我他媽的哪裏比不上她,每天像個耗子一樣躲躲藏藏!”“阿俊,慢點兒……”林晚一改剛才的冷淡,尾音纏綿。“那女的整天纏著我,我煩都煩死了。”“要不是她能在事業上幫得到我,我怎麽會和一個女人在一起,你再等等,很快我就找個理由和她分手……”林晚剛才誤觸了,並沒有掛掉電話。許黎明的手還停在半空,大腦隨著對麵傳來的話語陷入空白,震驚和怒火交織的痛感綿延到指尖,她幾乎想咆哮和怒罵,但很快她就沉默地點了錄音鍵,隨後踩了一腳油門。她要親手給這兩個人一人一個耳光。隨著一聲炮仗的轟鳴,遠處天空炸出璀璨的銀花,煙火撞碎了寂靜,車子在這時駛過彎道,巨石滾落的聲響被煙火掩蓋。待許黎明看到“前方落石高發區域”指示牌的時候,一切已經太晚了,她眼睜睜看著黝黑的龐然大物砸向車頭,於是本能踩了刹車。然後便是沉重的撞擊聲,耳膜仿佛頓時被撕碎,天旋地轉中,許黎明咬牙閉上了眼睛。黑暗同碎石一起,埋葬了她可笑的一生。時間已經入了春,又遭了倒春寒,本該陽光和煦的日子卻料峭得很。南山路上翻過幾片去年殘留的枯葉,街邊不起眼的門洞裏傳出嘈切的吉他聲,民謠歌手哼著調子,將整個酒館哄得昏昏欲睡。酒館裏人不多,三三兩兩地閑聊,唯有窗邊坐著的人形單影隻,正望著窗外的車流發呆。“許黎明。”許黎明眼前出現了一隻手,五根指甲五彩斑斕,將一杯酒放在她麵前,隨後諂媚地笑:“大導演,什麽時候放的假?”“前幾天。”許黎明拿過酒杯喝了一口,然後迴答。“那什麽時候迴學校?”那人又問。許黎明被酒苦得喉嚨發酸,便將酒杯放下:“過幾天。”陳硯被她的迴答堵得沒了話接,訕訕坐下:“許黎明,我開這酒館花了不少錢,你看……”許黎明又發起了呆,過了會兒才迴神,看了一眼陳硯後,魂兒便又飄走了,將陳硯整得一頭霧水,也不知道她答應還是沒答應。“那你先喝著,不夠再點,我請客。”陳硯堆著笑離開,背過身子卻直皺眉,低罵不過半年沒見,許黎明怎麽變得更難搞了。“對了,以後求人辦事,多少叫聲姐。”許黎明忽然道。陳硯的臉又垮了些,卻又不敢吱聲,踩著浮誇的高跟鞋走了。許黎明就又開始發呆,酒精讓眼前的景象有些虛幻,熟悉的南山路,路兩側種滿梧桐,似乎和往後別無二般,卻確確實實相隔了六年。是的,她重生了,此時的她隻有十九歲,沒有拍出《川風》,也沒有追到林晚。十九歲的許黎明和二十五歲的許黎明一樣,眼裏隻有林晚,每天像條狗一樣跟在林晚身後,心甘情願當提款機,人傻錢還多。就連上大學也都是為了能接近林晚。許黎明當然知道那些人在背後是怎麽說她的,但她不在乎,隻要能跟在那人身後,她什麽都不在乎。現在是假期最後一天,明天開學,她就會見到林晚。許黎明的嘴角無意識地掛起譏諷,拿起酒杯放在唇邊。身旁傳來一聲脆響,似乎有人打翻了杯子,許黎明微微側目,餘光中印出一個佝僂的身影,是個女孩兒,梳著死氣沉沉的低馬尾,亂發擋了眉目。年紀不大,看著是個寒假工,她不斷朝客人低頭祈求,卑微地好像要將自己埋進地縫裏。她隻露出半張側臉,在酒館流光一樣的燈火中蒼白如紙,許黎明感覺到一絲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她也見過這般的蒼白。但十幾歲的記憶對於此時的她來說太過久遠,想不起來何時見過,也就不想了。“笨手笨腳幹什麽吃的!”陳硯風風火火趕來,一巴掌推在女孩兒肩上,女孩的身體在寬大的衣服中搖擺,踉蹌扶住桌沿。陳硯還想罵什麽,許黎明便拍了拍掌心,打斷了她不饒人的嘴。“服務員,過來。”許黎明開口。陳硯有求於許黎明,不敢當麵得罪她,於是剜了女孩兒一眼,又風風火火走了。許黎明便收迴視線,沒再多看,兩口將杯中的酒飲盡。林晚出身書香世家,蹈矩循規,不讓許黎明抽煙喝酒,所以許黎明上輩子為了討好她滴酒不沾,也就不知曉自己酒量,結果這麽一杯調酒下去,已經醉了五六分。身旁一縷微風拂麵,許黎明抬頭,剛才那暑假工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對視之後慌亂低頭,隻影影綽綽露出下半張臉。醉得七葷八素的許黎明沒看出不對,指著桌上的空杯開口:“再來一杯。”暑假工輕手輕腳地走了,許黎明腦袋往撐著的掌心一歪,才後知後覺想起那半張臉的模樣,嘴唇被牙齒折磨得豔紅,像掉進雪地的漿果。靠窗的桌前傳來當啷一聲,剛忙活完的陳硯抬頭,便見許黎明不知何時已然人事不省,酒杯倒了,金黃的液體打濕了她柔軟的絲製襯衫。“誒呦我的祖宗……”陳硯罵罵咧咧正準備上前,一個人影卻先她一步趕來,扶起酒杯的同時也將許黎明帶離了方桌,然後半蹲著,低頭擦那些那些粘在許黎明衣袖上的,黏噠噠的酒漬。掌心攥緊,動作稱得上虔誠,像擦一件珍品般小心翼翼。……許黎明第一次體驗被酒精控製的感覺,天旋地轉都不足以形容這種感覺的奇特,昏黑的馬路流淌著璀璨燈河,眼前人影交織成一張蛛網。而她則被這些蛛網拉扯著,渾渾噩噩分不清前世今生,迷糊中抱緊身邊一直攙扶著自己的一個人,當做溺水後的浮木。那人每每被她觸碰後都會瑟縮著後退,好像害怕什麽,但每當許黎明要跌倒時,她便又會靠過來,用戰栗的手將她拉住。小心翼翼,穩穩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