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儀陪莫心呆到很晚才迴自己和莫非居住的小院——蘭苑,這兩天光想著怎麽贏迴莫心的友情了,居然讓她忘了很多事情,以至於有一個酷似夢雪的莫心在莫府,她想盡快離開莫府的決心也沒那麽堅決了,走肯定是要走的,但她放不下莫心,雖然莫心是莫府的小姐,但莫心臉上的落寞告訴她,她有多寂寞孤單。

    小巧打著燈籠在前麵引路,蘇儀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站住了腳步,“小巧,莫心今天送了我一個香囊,我忘記拿了,你幫我迴去取迴來,我今晚想研究一下,明天做個娃娃送莫心。”

    小巧點頭,把燈籠交到蘇儀手中,“大少奶奶,您在這等我一會,我去去就迴。”說完她轉身往迴走。

    蘇儀站在原地等著小巧迴來,迎麵走過來一個穿紫衣的丫頭,她向蘇儀行了個禮,“大少奶奶好。”蘇儀點點頭往邊上讓了讓,想讓她過去,這個丫頭顯然沒有走開的意思,她向四周看了看,沉聲道:“六小姐在莫非的日子真是過得逍遙啊,老爺可還等著小姐迴信呢。”

    蘇儀愣了一下,仔細看了看麵前的這個丫頭,原來這個丫頭是溫庭蘊派來監視她的人,她冷冷道:“你著什麽急,你以為莫家是溫家的後花園嗎?”

    小丫頭鄙夷地掃了蘇儀一眼,“奴婢不著急,奴婢是怕以老爺的急性子七夫人等不了。”

    蘇儀冷哼了一聲,“你去告訴溫庭蘊,要莫家的賬本可以,先讓我見秀荷一麵,我要確定一下秀荷現在的處境。”

    小丫頭咬了咬牙,“我會把小姐的意思轉達給老爺,至於老爺會怎麽決定就不是奴婢可以左右的了,莫家不會護你一輩子,你好自為之吧。”

    遠處傳來小巧的腳步聲,紫衣丫頭沒有迴頭,而是低著頭從蘇儀身邊快速地走過,小巧緊跑了兩步,把手中的香囊遞給了蘇儀,“大少奶奶,很晚了,我們迴去吧。”蘇儀沒有說話,跟隨小巧向蘭園走去。

    黑暗中閃出兩個高大的身影,莫言皺起了眉頭,對身邊的秦少濱道:“大哥沒說錯,她的確是受製於溫庭蘊,少濱,你真的能確定她接觸心兒沒有其他目的嗎?”

    秦少濱點了點頭,“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她對心兒的保護欲望不是在演戲,另我不解的是,她和溫庭蘊到底是什麽關係,我們都能看出她不是那個溫柔,既然不是,為什麽還要因為那個秀荷受製於他呢?”

    莫言望著蘇儀主仆消失的身影歎了口氣,“她是個奇異的女子,真不希望有一天會毀在我們手上。”

    秦少濱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會,二少爺過慮了,大少爺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是啊,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大哥已經愛上了這個女人,否則又怎麽會讓她住進從來不許外人踏入一步的蘭園呢,自己內心的那份悸動也隻能深深地埋在心裏了,他莫言是不是這輩子與姻緣無緣啊,第一次心動,對方是個男人,第二次心動,對方卻是自己最敬愛的大哥愛上的女人。

    秦少濱似乎看出了莫言的落寞,他安慰地拍了拍莫言的肩膀,“人生的確有很多無奈,隻能去默默地忍受。”

    莫言有翻白眼的衝動,他和這個鐵杆師弟是兩迴事好不好,在他看來,真正的無奈隻有他莫言一個人,秦少濱因為身份地位,而拒莫心與千裏之外,那是他自找的。

    蘇儀迴到了蘭園,莫非還沒有休息,桌上堆了幾本賬冊,他正在擰眉查看。“莫非,還沒睡啊,你居然在看賬本,莫言罷工了?”

    莫非抬頭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賬本,“我記得你曾經答應過我,進入莫家要遵守莫家的家規。”

    蘇儀愣了一下,“什麽意思,我有違反莫家的家規嗎?”

    莫非點了點頭,“你今天不應該在雪園賣弄風姿,更不應該教唆心兒和你一起在大庭廣眾之下跳舞,有違莫家的女戒。”

    蘇儀一頭黑線,“隻是唱歌跳舞,就違反女戒了,我怎麽感覺你是欲加之罪啊?”

    莫非沒有理會蘇儀的滿臉不憤,“既然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你把莫家的女戒抄寫十遍吧,最好是能夠記住,當然以我們現在的關係,你不接受也可以,明天我會讓莫心跪祖宗祠堂。”

    蘇儀沒打算理會莫非的無理要求,但事情涉及到莫心,她就不能不當迴事了,她咬了咬牙,“好,算你狠,不就抄十遍什麽狗屁女戒嗎,我抄,但你也說是我教唆莫心的,一切與莫心無關,我抄女戒,但你不能難為莫心。”

    莫非點了點頭,漫不經心道:“女人說粗話,也該罰,再加五遍。”

    蘇儀揚起拳頭,想打掉莫非的一臉漫不經心,她掃過桌上的賬本,強壓下了自己心中的憤怒,虎落平陽被犬欺,看在這些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賬本的份上,她不和他計較他的無理取鬧。

    莫非故意伸了個懶腰,“你慢慢抄,我去休息了,明天早上我要檢查,如果沒有完成,莫心還是要跪祠堂的。”

    蘇儀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去吧,去吧,省的在這裏礙眼,看到你這幅小人嘴臉我就不舒服。”

    莫非看著以拿起那本女戒開始要抄寫的蘇儀,嘴角扯出一抹愉悅的笑容,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內,他就抓住了蘇儀的弱點,雖然他不是很理解蘇儀對莫心怎麽會如此在乎,他相信蘇儀今天晚上不會乖乖地隻抄寫女戒,桌上的那些賬本讓她的眼睛閃光,他很好奇蘇儀會怎麽處理。

    莫家的女戒內容不是很多,但要抄十五遍,工程還是挺巨大的,如果用毛筆寫恐怕得一天一宿才能完成,蘇儀沒那麽聽話,她拿起毛筆,把筆杆在燭火上烤焦,做成炭筆,在宣紙上寫下“女戒 十五遍”幾個大字,賊笑了兩聲,就把紙和筆拋在一邊了,轉過頭拿起莫非沒看完的賬本認真地翻閱了起來。

    兩個時辰後,桌上的賬本已經讓蘇儀一目十行地看的差不多了,雖然蘇儀前世不是學財務的,但作為一個現代人,一般的理財知識和觀念還是有的,這些賬本看著花俏,但收支卻極度的不平衡,蘇儀皺眉,她知道這隻是莫家產業的一小部分,但如果賬本屬實,那莫家也是外強中幹了,她思索著自己要如何錄入一本假賬冊來蒙蔽溫庭蘊。

    她的一舉一動都由暗中監視的小靈報告給了還沒有睡下的莫非,莫非望著書房紗窗印下的身影長長地歎了口氣,“蘇儀,別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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