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宣了主子。”冷趕緊迴答,不敢有半分怠慢。


    “哦,讓你家主子等上一刻鍾,稍後便來。”蘇玲瓏冷眸一閃,道。


    又入宮,想必入宮這一茬,定跟那小人脫不了幹係。


    “是,王妃。”冷雙手抱拳,隨後退下。


    冷離開月閣院,蘇玲瓏迅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口,傷口上的血已凝固,她的傷口上還有兩個尖銳的印記,這是楚君卿的牙印。


    遇上楚君卿,是她最大的悲哀。


    蘇玲瓏歎了口氣,真的是,下次這神經病再毒化,打死她都不要迴來,否則再遭罪。


    哎…


    她整理了一下傷口,隨意的換了一套衣裙便離開院子。


    此時楚君卿站在廳內等待,猙獰的麵具擋住了他完美的皮相,他眸子緊閉著,表麵看似平靜,內心正作一番規劃。


    耳邊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不遠且又不近。他睜開雙眸,望向來人。


    齊國第一美,當選之小公主。


    他知道那女人很美,施了粉黛有嬌豔欲滴的美,那便是一朵已經綻放的牡丹。而不施粉黛,便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兒,含蓄且又不失驚豔。


    今日這一身衣裙,一身清藍的她,宛如出水清芙蓉,比起盛裝打扮的她,更勝一籌。


    越是這樣,越讓人移不開眼。


    蘇玲瓏慢慢的走來,見楚君卿這般盯著她看,直接一個白眼掃了過去,看什麽看,再看一下掏了你的眼珠子。


    雖遭了蘇玲瓏的一記白眼,他也沒有收迴目光,繼續望著她,眼底的情緒複雜。


    “走不走?”蘇玲瓏走到他身邊,瞥他一眼,說道。


    楚君卿收迴目光,“走吧!”他心情突然有些複雜,宛如一隻無頭蒼蠅,似乎開始找不到路,對於蘇玲瓏,他開始不知以一種什麽態度去麵對。


    他們之間,真的隻是普通的合作關係?


    這一點,他突然有點想不通。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對她的態度不一樣,自然,看法也不一樣。


    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了馬車,蘇玲瓏走在背後,一雙眼睛緊眯著,楚君卿這廝,一點教養都沒有,她費了那麽多的力氣去救他,竟連一句謝謝都不說。


    真是一個惡劣的家夥。


    上了馬車,楚君卿閉目養神,而蘇玲瓏則百般無聊的看了幾眼窗外,一陣風吹來,拂過蘇玲瓏那細膩的臉蛋,她感受著風的溫度,頓時感到無比的親切。


    曾幾何時,她也靜下心來感受風的溫度,似乎就這樣,才能暫且放空自己。


    楚君卿看向她,微勾起嘴角,眸子內一閃而過的溫柔。


    馬車行駛進宮,不一會便有宮人引領二人進入大殿。


    大殿內楚鴻迪依舊坐在龍椅上,眸子內滑過一抹不耐煩,明顯等久了有些不悅。


    見楚君卿和蘇玲瓏不緊不慢的進來,他的臉色更加不好。


    “臣弟(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楚君卿與蘇玲瓏行了個禮齊聲說道。


    楚鴻迪沒有喊平身,可即便不喊,也沒什麽關係,畢竟皇上這所謂的龍顏,對楚君卿這種唯我獨尊的性子起不了什麽作用。


    “不知皇兄召臣弟入宮有何要事需商議?”未等楚鴻迪開口,楚君卿便先一步出聲。


    蘇玲瓏微低著頭,眼角卻是掃向站在一旁的楚涵。


    隻見楚涵也盯著她看,眼神耐人尋味。


    “朕想知道,先前行刺朕的刺客究竟去了哪裏?”楚鴻迪掩飾心底的不悅,問道。


    “臣弟不知。”楚君卿冷漠迴答。


    “哦?不知?刺客可是往你戰王府上跑,你此刻說不知,莫不是在欺君?”楚鴻迪眯著眼睛,審視的盯著他。


    “臣弟沒有在府上看到刺客的影子。”楚君卿麵色不變,語氣堅硬疏離。


    “既然你沒看見,那戰王妃呢?難道戰王府上那麽多雙眼睛,就沒有一雙看到刺客?”見楚君卿油鹽不進的,隻好把矛頭指向蘇玲瓏。


    “迴皇上,臣妾也沒見到,臣妾一直和王爺在一塊兒,並沒有所謂的刺客。”蘇玲瓏也同樣,語氣不鹹不淡迴答。


    “和戰王一直在一起?那赫蕭王和眾禁衛軍看到的刺客是怎麽迴事?”


    蘇玲瓏聽這話,不動聲色的瞥向赫蕭王,“臣妾不知。”嗤,被小人當槍使了還不知道。


    這皇帝當的有個屁用。


    “既然不知,赫蕭王,你把在戰王府上的情況告知戰王與戰王妃,看看這刺客究竟是怎麽迴事?”


    赫蕭王聞言,點了點頭。


    隨即對著楚君卿與蘇玲瓏,開口說道,“皇兄,皇嫂,昨晚臣弟在王府上搜索刺客時,在皇嫂的院子內見到了刺客,刺客還冒充了皇兄,那刺客的樣子臣弟並未見到,隻是那刺客一雙血紅眼眸,當時他嘴裏留著鮮血,他還戴著皇兄的麵具,在刺客旁邊,臣弟還見到皇嫂躺在身側,不知…那人是否是皇嫂?”楚涵說到這,意味不明的掃向蘇玲瓏。


    蘇玲瓏神色未變,噗嗤一聲笑出聲,眼底滿是嘲諷,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赫蕭王莫不是在說笑,昨晚我與王爺一直在戰王府假山背後的院子內,很早便已入睡,從未踏出院子一步,怎會有赫蕭王所說的這迴事兒?”


    “是嗎?”楚涵似笑非笑的盯著她。


    蘇玲瓏麵對他那半信半疑的質問,並未理會他。


    “這究竟怎麽一迴事?”楚鴻迪聽著有些惱怒,他聽到現在,還未聽清楚那是怎麽一迴事?


    突然有些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被人利用。


    楚鴻迪的臉色愈發的不好。


    “迴皇上,臣隻是如實稟報,具體事實是如何,臣不知。”楚涵不冷不淡迴答。


    “本王也不知,本王昨晚一直與愛妃一起。”楚君卿同樣以不鹹不淡的語氣迴答。


    兩人一人一句,不關己事般,徹底將楚鴻迪給惹怒。


    “放肆!”隻聽他大吼一聲,整個殿內都是他的迴聲。


    就連守在殿外的護衛也被震懾到,他們從未見過皇上如此震怒的模樣。


    整個殿內鴉雀無聲。


    蘇玲瓏一直微低著頭,裝聽不見。


    而楚君卿,則望向別處,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


    楚涵則雙手抱拳,似乎在請罪般。


    殿內很是安靜,沒有人知道此刻楚鴻迪的臉色究竟有多黑,因為沒人敢看他的臉,楚君卿和蘇玲瓏,不是不敢看而是不想看。


    就在此時,殿外竟有人求見。


    正好打破這一僵局。


    “傳。”楚鴻迪強行壓製住自己心中的不快。


    不到一會,一個身穿紅色官服的男子沉著個臉進入大殿,在他身後還跟著兩個捕快和一個身著囚犯服的男子。


    蘇玲瓏抬起頭,望著京兆尹,輕蹙了蹙眉。這京兆尹,又想幹什麽?


    “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京兆尹雙手抱拳,單膝跪地。


    “平身。”


    “謝皇上。”京兆尹不緊不慢的起來。


    “皇上,這是臣在戰王府後門逮到的嫌犯,當時他蒙著臉,手裏拿著一把劍,與當時襲擊皇上的刺客很是符合,請皇上過目。”京兆尹一腳踢向那個身著囚犯服的嫌犯。


    嫌犯被踢倒在地,兩個捕快押住他,動彈不得。嫌犯一雙眼睛嫉恨的盯著京兆尹,再掃向楚鴻迪,那樣子像是想要把楚鴻迪殺了才得以甘心。


    “這是那個刺客?”楚鴻迪盯著嫌犯,問道。


    真的有刺客?


    “是的。” 京兆尹迴答。


    楚鴻迪依舊半信半疑,望著京兆尹和嫌犯的目光帶著點審視。


    蘇玲瓏狐疑的望著京兆尹,京兆尹他又想幹什麽?他去哪捉的刺客,這刺客根本就不存在,隻是赫蕭王計劃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赫蕭王也望著京兆尹,臉色有些陰沉。


    “你如何證明他便是那個刺客?”楚鴻迪明顯懷疑。


    被人當槍使的多,不得不長點腦子。


    “啟稟皇上,臣在他身上找到了一封密信,臣懷疑他與朝中人世有來往,請皇上過目。”京兆尹從嫌犯懷裏當即拿出一張紙,遞給了楚鴻迪座下的太監。


    太監雙手接過,再遞給楚鴻迪。


    楚鴻迪拿到書信,立刻打開來看看。當他聽到“朝中人士”這四個字之後,立即不淡定了。說道朝中人士,無非就是他的臣子。


    這嫌犯與朝中人士有來往,這不就是代表,朝中有人要造反嗎?


    楚鴻迪認真的看完這封信,震怒,讓人立即把書信交給書院院正鑒定,他要知道這是哪位大臣的字跡。


    蘇玲瓏默默的觀察他的反應。見他如此震怒,許是書信裏另有玄機。


    京兆尹,究竟想幹什麽?這個時候出現,究竟是巧合還是特意撞上。


    蘇玲瓏望著京兆尹,京兆尹也恰好看過來,剛好對視。這一看,卻是看不出個所以然。


    她以前倒是小看此人,表麵裝作一副什麽不懂的少年,實際,卻是一個破案千出的京兆尹。


    京兆尹盯著她,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


    楚大爺大概察覺到兩人在對視,若無其意的走近蘇玲瓏身旁,擋住了她的視線。


    這一擋,正在對視的兩人斷開視線。


    蘇玲瓏不悅的望向楚君卿,低聲說,“你想幹什麽?”


    這家夥又抽什麽風。


    “不能當著本王的麵跟其他的男人眉來眼去,本王不喜。”他特別強調不喜二字。


    “你不喜與我何幹?”蘇玲瓏別開眼,環抱著手臂,道。


    “本王不喜,你也別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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