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要承擔?


    溫如故挑眉,覺得這話不可信,可是偏生沈彥銘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就連笑起來的時候,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在抬眸的瞬間,又壓下去些許情緒,輕聲道:“當初的事情,我替她道歉,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了。”


    溫如故一驚。


    他在很久之前,就是那天夜晚的門外,就曾經說過關於這件事的解釋,那個時候溫如故還狠下心來把他趕走,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讓人肝腸寸斷。


    興許是在陽光下坐久了,好像是腰腿都跟著酸澀起來了,溫如故覺得滿身都不舒服,可偏生心底裏暖暖的,莫名其秒就多了一點心思,隻是她吃的苦難太多了,多的讓她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現在遇到的那些讓人新歡鼓舞的事情,竟然硬生生在哪裏坐著,坐了片刻,被沈彥銘的目光看的實在是坐立不安,溫如故隻能咬牙看他。


    “小土豆今天應該沒去上學,晚上要來家裏吃飯麽?”


    久違了的邀約,現在聽到耳朵裏分外悅耳。


    沈彥銘暗歎自己這段時間吃了這麽多苦,營造了那麽多“巧合”,總算是撥開雲霧見青天了,可是他心裏是這麽想,明麵上卻隻是淡淡一笑:“還是不要了吧?我做的飯菜不好吃。”


    像是想起了自己上次那頓飯,沈彥銘還特別有感觸的搖了搖頭。


    溫如故瞪他一眼:“愛去不去!”


    “去去去。”沈彥銘笑著湊過去,眉眼都跟著柔和下來,可湊到她身邊,才壓低聲音:“但是多了一個人,難免不舒服。”


    多了一個人?


    溫如故這才想起來,還有蕭爵的事兒呢——


    “沒這個人了。”微微別扭的瞥過一張小臉兒,溫如故的臉色有點不對,就連額頭上都很快滲透出一小層汗水來。


    “怎麽了?”


    沈彥銘一直都細致的盯著她的眉眼,看她此刻神色不對,蹙眉追問:“有什麽事,還不能對我說?關於蕭爵?”


    他說話的時候還是笑著的,可是眉眼垂下去,近乎一字一頓,眼底裏帶著很深邃的光澤,看的人心底發慌,特別是他一字一頓咬的“蕭爵”的這兩個名字,咬的人頭皮發麻。


    溫如故慫了一些,看他眼眸深邃的模樣,隻好歎息:“是蕭爵的事了,他剛剛給我發短信,不小心被李鹿苑撞見了,我估計李鹿苑的脾氣,應該不會讓蕭爵待在家裏了。”


    想了想,溫如故忍不住搖頭:“希望他們別在家裏大動幹戈。”


    雖然蕭爵平時很少和女人發火,但是不代表他沒脾氣,雖然他玩了一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看樣子似乎是在躲避,實際上已經沒有一丁點耐心了,如果李鹿苑這個時候湊上去,真的很難保證蕭爵會不會發火。


    溫如故隻要一想起來這些事兒,就覺得頭痛,希望自己迴家的時候,家裏不要太亂才行。


    反觀沈彥銘,從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眼眸裏都是一陣溫潤笑意,大概是越聽越開心,深邃的眼眸都藏不住眼底裏縈繞的笑意,眼眸一轉,眼底裏都是一片盈盈的光。


    溫如故最開始還是頗為擔憂的,大概是一想起來蕭爵當時那種神色,就覺得微微無奈,可是一抬頭就對上沈彥銘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忍不住蹙眉:“你就不能想點好的?”


    “想什麽好的?”


    沈彥銘挑眉:“他自己活該,應該向我學習,我不想訂婚,都是解除婚約的。”


    溫如故閉嘴了——她算是看出來了,沈彥銘現在和六年前真的是不一樣了,歲數越大臉皮越厚!


    “我要先迴醫院了。”有點別扭的扭過臉,溫如故撩了一下發絲:“你知道的,我還要迴醫院呢。”


    “嗯,正好辦手續。”


    沈彥銘很自然的接過來話:“醫院那邊我都已經幫你解決了,你隻要明天直接迴我這裏就好了,不必再迴醫院。”


    溫如故原本一片紅暈的臉色在此刻涼下去,白了沈彥銘一眼,看上去似乎不是很高興,但是也不是排斥。


    沈彥銘其實算是牢牢地把溫如故的心思把握住的,知道溫如故會因為什麽事而發火,也知道溫如故會因為什麽事而開心,他想要掌控她的情緒,然後——把她整個人都掌握在自己的手心裏。


    溫如故沒說話,又一次撩了一下發絲,像是安撫了一下自己略微淩亂的內心——她一知道現在,都無法相信。


    無法相信。


    沈彥銘竟然真的和蘇皖解除婚約了?


    像是一個不可能的事情,一下子壓在了自己的腦海裏,壓得溫如故唿吸都跟著急促起來,臉上勉強維持著波瀾不驚的樣子,可是實際上,溫如故的心都被擠壓在一起,擠壓的說不出話,隻能勉強唿吸。


    從剛才到現在,她隻要一安靜下來,就能想到剛剛在會議室裏的樣子。


    每一個場景,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臉上的表情,隻要想起來,就讓她的心跳“砰”“砰”的亂跳,像是要跳出胸腔一樣。


    “在想什麽?”


    每當溫如故紅著一張小臉低頭的時候,沈彥銘就忍不住湊過去看,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甚至更甚有之,明明都是做媽媽的人了,可是還是這麽——


    光是看著,沈彥銘就覺得小腹裏一股火,冒起來,燒的他忍不住抬手去扣她的腰:“何必等到晚上呢?不如就現在迴去?我陪你一起做飯。”


    他說的是做飯,可是到時候究竟做什麽——


    溫如故臉色一紅,推了他一把:“你別亂來,以前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但是從現在開始,你,你——”


    接下來的話溫如故說不出口,但是沈彥銘卻笑著湊了過來:“從現在開始,我就苦練廚藝,以後都給你做飯吃,好不好?”


    像是被戳中穴道了一樣,溫如故僵硬了一下,然後裝作完全聽不懂的樣子,抬了抬下巴:“我要迴醫院了。”


    沈彥銘笑:“我送你。”


    溫如故的嘴角都快壓不住了,從最開始的驚訝到現在心裏一陣甜蜜蜜,短短一個小時,卻像是經曆了一個滄桑輪迴了一樣,溫如故一隻等到上了他的車,才反應過來。


    “你不用迴去處理公務嗎?”


    被車窗的冷風吹了一個哆嗦,溫如故清醒了一些。


    “不用。”


    沈彥銘轉動了一下方向盤,笑了:“公務哪有你重要?”


    以前從來沒聽過沈彥銘說什麽甜言蜜語,以至於現在一聽,溫如故燒紅了臉也燒沒了智商,等到了醫院的時候,紅著臉任由沈彥銘拉著自己去辦了離職手續,等簽了字,溫如故拿著離職手續傻乎乎的跟沈彥銘出了醫院的門,溫如故才反應過來。


    “我我,我辭職了?”


    捏著手裏的檔案袋,溫如故驚悚的瞪大眼睛:“什麽時候的事?”


    “剛剛。”


    沈狐狸笑得很開心——他當然不會提是他在路上的時候就打點好一切,然後拉著這個小姑娘過來簽個字就行。


    “那我做什麽啊!”


    溫如故腳步一頓就要往迴跑,沒想到沈彥銘長臂一撈:“我爺爺還等著你呢,家庭醫生,你還想讓我爺爺等多久?”


    他的聲線很溫柔的落到耳畔,但是聽起來曖昧的不行,溫如故聽的腰都軟了,就聽見他的聲線,分明柔軟的不行,可是落到耳朵裏卻是咄咄逼人:“或者說,還想讓我等多久?”


    “誰管你等多久!”


    溫如故狠狠的跺腳:“鬆開!”


    沈彥銘輕笑,抱得更緊。


    懷裏的軟香溫玉貼近,隻有離她很近很近,才能確定她在身邊,隻有聽著她的唿吸,感受她的心跳,才能覺得心安。


    偶爾有從醫院門口路過的人,就被這樣一對璧人的光芒所震懾,目光說不清是豔羨還是嫉妒的多看幾眼,然後再戀戀不舍的收迴目光。


    四周的人的目光越來越放肆,溫如故終於受不了了,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說了一聲“鬆手”,沈彥銘終於順勢鬆開他的手,隻是手剛鬆開,卻看到一輛車從眼前飛馳而過!


    溫如故頓時瞪大了眼睛!


    醫院裏的前門是不允許進車的,隻能從後門繞路進停車場,前門來來往往的都是人,那輛車估計是一路逆行過來,幸而路上驚動了不少人,但是還沒有碰到受傷的人——也不知道是那家人身體不好還是怎麽著,竟然這麽急?


    身後的沈彥銘卻突然勒了一下溫如故的腰肢:“剛才那個,是蕭爵的車?”


    蕭爵的車?


    溫如故這才看過去,就看到幾個醫生護士已經繞到了車旁邊了,一個人影從車上下來,從這麽遠的地方看過去,好像還真的是蕭爵!


    “蕭爵怎麽在這?”


    溫如故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說不定是——出什麽事了?”沈彥銘幸災樂禍:“李鹿苑迴去燒殺搶砸,傷到了蕭爵?”


    “去看看。”


    溫如故心裏狠狠的一跳,莫名的不安穩。


    一路小跑過去,蕭爵神色鐵青地站在那裏,看到溫如故走近的時候,那分鐵青幾乎都可以濃鬱的滴出水來。


    有護士迴頭,正好看到溫如故。


    “溫醫生,你快來看看,你家孩子,小土豆暈倒了!”一名護士在溫如故慘白的臉色中,驚慌失措的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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