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個晚上,幾乎可以用驚心動魄來形容。


    所以當沈彥銘自己醒過來的時候,雖然覺得這個場景很混亂,但是還是能保持鎮定。


    他身上穿著一個平角內褲,然後睡在小土豆的臥室的地上,小土豆蜷縮著身子在小床上睡得香甜,沈彥銘起身,走到客廳裏,就看到溫如故蜷縮著身子睡在沙發上。


    沈彥銘扯了扯嘴角,就覺得嘴角生疼,不由得覺得疑惑,等到他走到衛生間去看,才發現自己在衛生間上的鏡子上的臉,竟然有幾塊淤青。


    淤青?怎麽會有淤青?


    一念至此,沈彥銘隻覺得腦瓜仁生疼,不由得想起昨晚的事情,他喝了很多酒,很醉,很難受,好像還跟一個男人摟摟抱抱,然後他在沙發睡覺,然後趁著半夜溜到了一間房間裏,然後好像被溫如故打了一個耳光,然後溫如故就來睡沙發了?


    正在沈彥銘滿腦子漿糊的時候,臥室的門開了。


    一臉不爽的蕭爵從門裏出來,目光掃過沈彥銘的時候,眼底裏都是針鋒相對的冷漠,和沈彥銘的目光對上,甚至還橫眉豎眼的瞪了他一眼。


    要知道,平日裏蕭爵和誰不對付,都是一副笑麵虎的樣子,很少見到這樣直接表達情緒的一麵。


    沈彥銘琢磨了一下,挑眉:“昨晚和我睡得人是你?”


    蕭爵本來是要去洗臉刷牙的,動作頓時一僵,手臂青筋暴起,大有沈彥銘再說一句,他就替天行道的意思。


    沈彥銘挑眉,沒再說話。


    隻是門鈴在此時突然響起來。


    “溫如故,給我開門!”李鹿苑的聲音穿透力極強的透過來。


    原本還是一臉不爽的蕭爵渾身一僵,幾乎是來不及思考,飛速的跑到了自己的臥室去!


    沈彥銘挑眉,然後很自然的過去開門。


    沙發上,溫如故睡得正熟。


    門被打開,李鹿苑的纖纖玉指還懸在半空中。


    在她眼前,一身挺拔的男人眉眼如畫神態清冷的站在麵前,渾身健碩的肌肉看的人麵紅心跳,最關鍵的是,對方穿了一個平角內褲,從她的這個角度正麵看過去的話,簡直——不可描述啊。


    “看夠了?”


    沈彥銘挑眉。


    “看夠了。”


    李鹿苑點頭:“我來找溫如故。”


    “她在休息。”


    沈彥銘一板一眼。


    李鹿苑的臉上浮現出了“我懂了”的表情,但還是堅持:“我要找溫如故。”


    “她沒時間。”


    沈彥銘蹙眉:“要洗澡換衣服。”


    李鹿苑臉上的表情越發曖昧,然後點頭:“我在客廳等。”


    沈彥銘冷笑一聲:“她就在客廳沙發上,現在要收拾一下。”


    李鹿苑已經腦補出畫麵了,神色一僵,想起來昨天她好像還坐過他們家的沙發——


    “那我再外麵等吧。”


    默默的推開了一步,李鹿苑的腦海裏跳出來了各種各樣的小電影,甚至已經腦部出來了一些——沈彥銘和溫如故,一個強勢一個柔弱,一個有力一個嬌喘,沙發上又能擺什麽姿勢?


    李鹿苑的臉都跟著紅了,然後越發咬牙切齒——蕭爵這個混蛋!


    溫如故睡眼惺忪的打開門的時候,正看到一臉紅霞密布的李鹿苑。


    “李鹿苑?”


    早就猜到了李鹿苑會一大早纏過來,但是沒想到這麽早,溫如故打了個哈欠:“你進來吧。”


    李鹿苑進門的腳步踟躕了一下,似乎在猶豫,頓了頓才進來,而且下腳的時候很拘謹,完全不像是昨天那樣大刺刺地。


    溫如故詫異:“李小姐,怎麽了?”


    李鹿苑咬牙,進來在客廳走了一圈,一副下腳的地方都沒有的模樣,走到沙發附近猶豫了一圈兒,沒坐下,然後找到一個硬板凳,猶豫了一下坐下了。


    她猶豫的姿態看上去,就好像沙發上有什麽洪水猛獸一樣。


    溫如故遲疑的看了她一眼,問:“你過來有什麽事?還是找蕭爵嗎?”


    雖然她想到了,李鹿苑不會那樣善罷甘休,但是還是沒想到李鹿苑會這麽直接的過來,還是一大清早。


    李鹿苑白了她一眼:“今天不管你去哪兒,我都跟著。”


    早就猜測到了,所以溫如故也不是如何驚訝,隻是覺得有點無奈,目光波瀾不驚的掃過臥室,想,蕭爵這是那輩子的福氣和黴運,糾纏到了這麽一個女人也不知道是對是錯,是好是壞。


    沈彥銘正好從衛生間出來,又迴了臥室換了一套衣服,西裝革履的瞥了一眼溫如故:“溫如故今天要和我去公司,你要一起麽?”


    問的自然是李鹿苑。


    李鹿苑翻了個白眼,沒說話,但是已經起身了。


    溫如故收拾好了出來,關上臥室門的時候,正看到蕭爵一臉不爽的坐在床上,當即狠狠地帶上了門——要是讓李鹿苑見到蕭爵,不知道要把家裏鬧得多天翻地覆呢。


    可是沒想到,前腳剛出門,後腳公司就翻了天。


    沈氏的被一群記者圍了,任憑保安怎麽驅都驅不走,聯係了各大報紙的主編,結果一個一個電話打過去都如同泥牛入海,往日對方都不敢和沈氏打個哈哈,現在一個個就像是泥鰍。


    這樣的對比,更能體現一些陰謀。


    辦公室裏。


    “沈總,已經退了十幾個單子了,雖然不大,但是都是一些老客戶,最關鍵的是,我們一些潛在客戶也都被挖走了。”


    一名經理蹙眉在報告什麽,眉眼間都是擔憂。


    突如其來的一拳,砸的沈氏的眾人都有點懵,唯一沒有懵的,就是從頭至尾安靜的很莫名其秒的沈彥銘。


    “那個公司?”


    手指摩擦著下巴,沈彥銘挑眉問了一句。


    經理有些欲言又止。


    這種事情不會查不出來的,隻是說出來讓人有點不敢相信。


    “是顧氏,準確的說,是顧青岩手裏的公司,給沈家下了不少絆子,壓了很多的價格,專門針對我們。”


    末了,經理補充了一句:“我們以前和顧氏也有一些合同,現在進行的不算順利,對方顯然已經打算拖下去了。”


    顧家?怎麽會是顧家?


    明明顧青岩和沈家的小女兒剛剛訂完婚,應該好的蜜裏調油才是,怎麽還互相動起手來了?


    就像是風雨欲來的前奏,漫天都是壓抑的聲線。


    員工區的眾人也都有些心思煩躁,一整天都沒有人好好工作,反而有各種各樣的人再說關於公司的事情,樓下沸騰的人群最終還是被保安給清走了,隻是那群人尖銳的問話就像是紮在心裏一樣,讓人難以釋懷。


    更何況,公司裏還多了兩個人。


    溫如故坐在待客區裏,手裏捧著一杯茶水,有些坐立不安。


    她今天沒有去上班,又因為李鹿苑的糾纏,幹脆就答應沈彥銘來他公司,隻是沒想到,公司裏鬧出了這麽大的亂子,沈彥銘都抽不出身來。


    反觀李鹿苑,坐在沙發上,一副悠哉遊哉的樣子,就連目光掃過別人的時候,都是挑釁多於溫潤。


    “看你耷拉一張臉的死樣子。”


    李鹿苑瞥了她一眼,饒有興致看著這四周的員工,突然笑了一下:“你知道那群記者都是怎麽寫沈氏沈彥銘的麽?”


    “不知道。”溫如故很誠實:“但是應該不是什麽好話。”


    其實不僅是沒有什麽好話,而且簡直可以說是怒罵了。


    沈彥銘的花花公子曆程其實並沒有很多,除了蘇皖,能說得出手的大概就隻有溫如故一個,如果隻是一個女人可能還不至於讓人詬病,但是偏生還冒出來個兒子。


    外加一個訂婚七年的蘇皖,隻要稍微被人宣揚一下,就讓人受不了了,沈氏的股票也跌的不行。


    這些事,溫如故也不是猜不到,隻是想了想,就覺得略微難堪——畢竟還有自己的存在。


    昨天晚上沈彥銘醉了,以至於沈彥銘說的那句話,後來溫如故都沒有問過,隻是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心頭發熱。


    李鹿苑雖然刁蠻任性霸道難纏,但是這些性格都要使在蕭爵的身上,跟蕭爵沒關係的時候,她還是個蠻豪爽的女人,就像是此刻,李鹿苑眉間一挑,神情帶著幾分不屑:“我看昨天的模樣,估計沈彥銘也是早就料到了這個事情了,你沒必要覺得難堪。”


    溫如故被她說的有些渾身發麻,覺得自己不是很坐的住,所以拿了一邊的咖啡杯,起身說:“我去倒杯咖啡。”


    李鹿苑對她的逃避行為呲之以鼻:“他都不怕,你怕什麽?”


    溫如故匆匆拿著杯子去接水,步履匆匆,好像真是在逃避什麽一樣,一直到走到水房裏,看不見人了,李鹿苑才收迴視線,有些咬牙切齒:“沈彥銘那個老狐狸,他既然做了,就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和對策,你以為他對你情深似海,說不定他早有預謀,也就是你傻了。”


    李鹿苑的話音剛落,卻突然聽見一陣騷動。


    不遠處,有人從電梯那兒下來,要真是個陌生人也不可能引起這麽大的反響,而來的那個人,身上裹著厚重的呢子大衣,妝容精致,神色平淡。


    雖然是一副溫潤的模樣,諸位員工的目光看過來,眼底裏多少都帶著點情緒,或者是羨慕或者是嫉妒,或者是討好或者是幸災樂禍。


    同時被這麽多人的目光盯著,蘇皖還是一副怡然自在的模樣,甚至眉眼掃過都是一片淡淡的模樣,似乎完全瞧不見什麽情緒,姿態端莊大方,和往日沒什麽不同,不少等著看笑話的人神態似乎就多了一些調侃。


    蘇皖踩著高跟鞋,一路走到會議室前,要進去,可門前的小秘書笑著一張臉,姿態溫潤,卻寸步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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