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很誇張的瞪大眼睛:“我告訴你,我——”


    楊柳的話還沒說完,外麵卻突然湧進來一大幫人,準確的說,是一大幫記者。


    這群記者像是瘋了一樣,從走廊的那邊跑過來,期間還有保安攔著,但是攔也沒有攔住,反而被那一群人生生擠過來,從走廊那邊飛奔而來。


    辦公室的門本來就是半開著的,那群人衝進來的時候好歹還有點知道分寸,並沒有直接衝上來把楊柳和溫如故包圍住,隻是也不遠不近的站在旁邊,有兩個人舉著手裏的話筒,一臉八卦的問。


    “請問您和沈先生是隱婚嗎?”


    “那蘇皖小姐算是怎麽迴事呢?”


    “請問您可以說一下您現在的想法嗎?”


    “請問您現在的心情激動嗎?突然被眾人所知,您是什麽心情?”


    “您方便透露一下——”


    無數個問話砸下來,砸的人頭暈目眩,楊柳卻是一副飄飄然的樣子,很自然地沉思,想著自己該怎麽說,可是這問話卻越來越不對,一抬頭,卻突然被人推了一下。


    “別礙事!”


    旁邊的一名記者神色有些不爽:“你擋住鏡頭了!”


    反差有點太大,蘇皖有點沒反應過來,溫如故也沒有反應過來,特別是那一群人都瘋狂撲過來問問題的模樣。


    “你,你們說誰呢?”


    楊柳氣憤難當:“什麽隱婚?”


    就連溫如故都是滿頭霧水,倒是又機靈的記者,把手裏的手機遞過來,一臉義正言辭:“剛剛收到的消息,沈先生現在正在幼兒園陪您的兒子在參加家長會,而且,沈先生已經當場向我們在場的記者承認了,說那個孩子就是他的親生孩子,您和沈先生在一起已經超過了六年的時間了,對嗎?”


    記者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個大錘子,狠狠的打在在場的兩個女人的心上,兩個女人都很懵,特別是楊柳,什麽,什麽情況?


    “什麽六年?你們胡說八道!他們根本就互相不認識!”


    楊柳竄出來,狠狠地跺了跺腳,腳踝痛得要死,可是她此刻什麽都顧不上了,一張精致的小臉兒像是要落下眼淚來一樣,就連眼底裏都是一片清淺的絕望光澤。


    看的人心都跟著顫了。


    在場的記者終於有人認出來了。


    “你是不是楊柳小姐?上一次沈先生帶您參加過宴會的楊柳小姐!”


    記者們的眼睛都亮起來了。


    一時間,圍繞在楊柳身邊的記者就多了起來,隻是各種各樣的問題簡直不堪入目。


    “楊柳小姐,您是沈先生的情人還是紅顏知己?”


    “聽說您和溫小姐都是醫院的醫生,請問你們知道彼此的存在嗎?”


    “算上蘇皖小姐,沈先生算是腳踏三隻船嗎?”


    “可是為什麽隻有蘇小姐是明麵上的未婚妻呢?您和溫小姐是不是已經在暗地裏好多年?或者是沈先生隔一段時間就要換一個女朋友?”


    “請問您是否是沈彥銘先生的備胎呢?”


    一個個問題尖銳而又刺耳,而處於人群之中的溫如故,終於從震驚之中恢複過來,剛才,在她眼前,所有人的嘴似乎都在不斷地張張合合,四周都是嗡嗡作響,那些聲音像是長了翅膀一樣,拚命地往腦子裏鑽,鑽的溫如故有點承受不住。


    等過了片刻,溫如故終於反應過來了,嘴唇怯懦了一下,輕聲的問了一句:“他說什麽了?”


    旁邊就有人七嘴八舌地說話,大意就是,有記者過去問話,就在幼兒園裏,沈彥銘不躲不避,甚至笑著將小土豆推到了眾人的視線前,讓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有一個兒子!


    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有了一個兒子?


    溫如故傻了,像是懵懵懂懂地意識到了什麽,猛地衝向了門口!


    “溫小姐,溫小姐!”


    旁邊的記者匆匆跟了兩步,卻因為扛著巨大的攝像器材,根本沒有跟上,遠遠地墜著,而溫如故已經跑到了門口,那樣飛快的腳步,像是害怕什麽一樣。


    旁邊的記者都飛快跟上去,隻有楊柳一個人呆呆傻傻的站在哪裏,腦海裏迴蕩著那個記者說的話。


    沈彥銘承認了,承認了?


    承認了溫如故和那個小雜種嗎?


    不可能,這,怎麽可能?


    楊柳象是受到了重大打擊一樣,狼狽地向前走了一步,嘴裏叫了一聲“彥銘哥”,卻忘記了自己腳下的扭傷,狠狠地一扭,扭得她“啊”的一聲,直直的撲到在地上!


    痛楚和酸澀在那一瞬間湧上了鼻尖,楊柳整個人都蜷縮起來,想,怎麽可能啊。


    “怎麽可能啊——”帶著哽咽沙啞的聲線,略顯委屈,楊柳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眶,似乎眼淚都要掉下來一樣。


    可是,此刻,在楊柳嘴裏那個“不可能的人”,正在抱著小土豆做遊戲。


    沒錯,做遊戲。


    幼兒園的遊戲都很亂,有時候鬧起來總有孩子哭,好不容易贏了一輪,安慰了對麵正在哭的小朋友,小土豆滿臉通紅的拉著腎炎罵的手:“叔叔,媽媽什麽時候過來呀?”


    聽到小土豆這麽問,沈彥銘淡淡一笑,甚至還想了一下,然後點頭:“估計馬上就要到了。”


    按照時間算起來,差不多了。


    結果沈彥銘話音剛落,就看見個人影從幼兒園外跑了進來,跑得很快,胸腔不斷地起伏,臉色微微發紅,身上還穿著白大褂,顯然是一路匆匆跑過來的。


    “媽媽!”


    小土豆笑得分外開心,直接跑過去:“媽媽媽媽,你來得正好,我們去參加比賽!”


    溫如故愣了一下,然後抬手揉了揉小土豆的頭,剛想問問怎麽迴事,卻被小土豆抱緊:“媽媽,快遲到了!”


    溫如故隻能任由他把自己拉扯到幼兒園的小操場上,操場上玩的遊戲是大人和孩子的腿綁在一起,然後往前跑,誰最先到達終點,誰就贏了,結果路上摔了一路的人。


    在旁邊,沈彥銘一臉笑意的看著她,眉眼裏都帶著淡淡的歡愉的氣息,溫如故看的一股邪火兒就竄上來,壓低聲音問他:“記者說的是怎麽迴事?小土豆是我的兒子,什麽時候變成你的了!”


    “玩遊戲的時候。”


    沈彥銘一本正經地點頭:“今天在玩遊戲的時候,記者過來拍的,我沒辦法否定,怕小土豆不開心。”


    怕小土豆不開心!


    溫如故氣的牙根癢癢:“你在這唬誰呢?我都說了你不要過來,你為什麽還要來?”


    “當然是為了小土豆了。”沈彥銘聳肩:“不能讓小孩子沒有人陪。”


    左右一看,確實都是雙方家長過來了。


    “那你就在媒體前麵信口開河!”


    心裏的怒意下去一些了,但是還是梗在心髒裏根本下不去,咬著嘴唇一臉的憤慨:“我的名聲都被毀了,現在醫院的人都在討論我,要是蘇皖來了怎麽辦?難道我現在就成了小三麽?”


    “小三”這兩個字太尖銳,沈彥銘嘴邊的笑意淡了一分,就連眉眼裏都是一片涼意,隻是還沒說話,卻突然聽見一聲“噓”的尖銳的哨聲!


    四周的家長都跑起來了!


    溫如故驚了一下,小土豆已經開始往前跑了,他們彼此的腿都是左腿綁右腿的,躲都躲不開,一個連著一個,溫如故踉蹌地往前跟了兩步,剛叫了一聲“小土豆”,結果三個人就都摔了。


    主要摔得還是溫如故和小土豆,沈彥銘一直好好的站在那裏,順便帶著小土豆摔倒的身子,隻不過被小土豆壓得也跟著倒下去了。


    “啊!”


    摔得骨頭都痛,溫如故心裏恨得牙癢癢,又是氣惱這個遊戲,又是氣惱旁邊依舊笑得風輕雲淡的沈彥銘。


    “媽媽,媽媽!”


    小孩兒對於勝負更是執著,小土豆飛快從地上爬了起來,溫如故也跟著爬起來,旁邊不斷有家長超過,小土豆火急火燎的,隻好一路再跟下去。


    隻是步伐雜亂無章,一路從頭摔到尾,溫如故本來是帶著質問沈彥銘的心思來的,可是偏偏被摔得灰頭土臉,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等一輪遊戲玩玩,他們墊底的毫無懸疑,小土豆一臉的不高興,被沈彥銘抱著哄了好久才好,等到真正緩過來的時候,溫如故已經沒力氣去質疑審問沈彥銘了。


    偏生沈彥銘自己湊過來,一臉笑意清淺的坐在她旁邊,眉眼彎彎。


    彼時溫如故正坐在幼兒園的小凳子上休息,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翻白眼:“走開,有婦之夫!”


    沈彥銘聳了聳肩膀:“我明明是在替你照顧小土豆,你還對我惡語相向?”


    溫如故渾身一僵,手指撩過發絲,瞥了他一眼:“小土豆分明是我的孩子,你為什麽要跟他們說小土豆是你的孩子?”


    “多一個兒子也沒什麽,沈家也應該有人來傳宗接代。”


    沈彥銘很肆意的笑了一下,瞥了一眼在不遠處和很多玩伴玩兒的很開心的小土豆,沈彥銘似乎真的很滿意的點頭:“長得也可以,不丟我的臉。”


    溫如故炸毛了:“沈彥銘,這不是你的孩子!是我的,我也不會允許他踏進沈家一步的!”


    沈彥銘眨巴眨巴眼睛:“我也沒說讓他去沈家呀。”


    溫如故臉都跟著憋紅了,但是偏生拿沈彥銘一點辦法都沒有,半響,隻是問了一句:“那蘇皖怎麽辦?”


    沈彥銘目光深邃了一些,卻也隻是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


    溫如故冷哼了一聲:管她也管不到吧!


    反倒是最開心的小土豆,蹦蹦跳跳一天了,也有餘力跳過來撲到溫如故和沈彥銘的身上,一路嘰嘰喳喳的說話,一路死死的拉著沈彥銘的手,到了要分別的時候,竟然一臉戀戀不舍:“叔叔和我們迴家去好不好?”


    沈彥銘笑得眉眼彎彎:“好啊,可是我睡在哪裏啊?”


    溫如故渾身緊繃。


    小土豆抿唇,下定決心:“睡書房!”


    溫如故鬆了口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你擒我怨,老公別撩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加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加州並收藏你擒我怨,老公別撩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