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嬌俏的小人兒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皓腕因為領帶的束縛,依舊懸在半空中。


    半張側臉被雨水打濕,發絲黏在臉上,嬌俏的臉頰上帶著幾分慘白的光,唇瓣一片蒼白,一點血色都瞧不見。


    沈彥銘覺著心抽了一下,走進去,抬手解開領帶,領帶緊繃著,上號的絲綢觸感都跟著冰冷刺骨,嬌軀入手,手心觸碰到的皮膚都是一寸寸涼意。


    沈彥銘幾乎是不可察的低歎一聲,拿起一邊的浴巾把她裹起來,後知後覺的有一些懊惱,低頭吻了一下她的唇,隻是那唇太涼,怎麽暖都暖不迴來,沈彥銘把她裹在被子裏,猶豫兩秒,又把她抱迴到洗手間。


    把她放到浴盆裏,放些溫水,抬手去給她解衣服,沈彥銘沒這麽伺候過人,手腳難免有些魯莽,隻是解到一半,手就抽出來,別過臉去罵了一句什麽,才繼續。


    他忍了一個晚上,終於在把她從浴盆裏撈起來,扔到床上的時候,爆發了。


    而溫如故這一晚上,算得上是驚心動魄了。


    本來以為自己逃離了虎口,結果醉得一塌糊塗,被人丟在浴室裏的時候,冷水衝過來強有力的打在她的臉上,措手不及又躲不開,她哭號喊叫到最後都沒有力氣,以為自己要死了。


    到最後她被人撈起來,又丟在床上,被一具火熱的身體壓著,在風口浪尖死了幾迴,任由她怎麽哭怎麽求對方都不肯鬆手。


    一整晚,到最後就是蝕骨迷情,再難分辨。


    不過,蕭家倒是燈火通明。


    蕭爵一人靠在大廳略顯陰暗的角落裏,手裏晃著一杯猩紅的紅酒,神色淡漠,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分明都躲在角落裏去了,可是那種氣場卻引得不少人過去看,鹿苑隔著好遠兒就看到他,提著裙擺妖嬈的走過來,去咬他的紅酒杯,很挑火的留下了一個吻痕,笑:“怎麽不理我?”


    蕭爵淡淡看她一眼:“你也舍得?”


    鹿苑為了和蕭家聯姻,準確的說,是為了嫁給蕭爵,竟然勸她父親讓出了百分之十的股份。


    百分之十!


    “為了你,有什麽舍不得的?”鹿苑笑,眼底都是一片璀璨星光,向他靠過來,媚眼如絲嗬氣如蘭:“就是把整個李家都給你,又能怎麽樣?”


    蕭爵聽了片刻,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笑了一下,挺直脊梁:“你失算了,蕭家不會答應的。”


    鹿苑驚詫:“百分之十的股份,你以為你父親能放得下?”


    “他放不放的下,我不知道。”蕭爵將留有她吻痕的水杯放在桌麵上:“我隻知道,你進不來蕭家的門。”


    說完,蕭爵扔下滿屋子的賓客,推門而出。


    門外一陣冷風,抬眼看了一眼天色——已經快黎明了啊。


    清晨。


    六點,生物鍾準時發作,沈彥銘從睡夢中清醒過來,下意識的想要起身,可是卻覺得懷裏多了什麽東西。


    僵持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是她。


    睡夢中的溫如故顯然沒有什麽抵抗能力,緊緊的攀附著他的身子,不肯鬆手,溫潤如玉的感覺一時撲的他有些放不開手。


    但沉迷隻是一秒鍾。


    起床,穿衣,洗漱。


    洗漱的時候,從鏡子裏的反光能夠看到那個小女人蜷縮起來熟睡的模樣,他一時覺得心暖,原本死寂了多年的生活在此刻鮮活起來,溫的他渾身都暖。


    有那麽一瞬間,沈彥銘覺得,禁錮住她的感覺,很美好。


    隻是等溫如故從睡夢中醒過來的時候,可沒有這麽美好。


    睡意朦朧的從床上醒過來,入眼之處都是一片陌生,有些朦朧的撐起身子來,頓時覺得渾身酸疼。


    薄薄的晨曦光澤裏,溫如故蓬鬆這頭發,裹著被子,像是一個小獅子一樣坐在那裏,茫然的看了片刻,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雪白的身體上,遍布著吻痕的模樣,她抬手碰了一下,就一陣疼。


    她昨天晚上,是被人吃過了一遍嗎?


    懵懂了幾秒鍾,溫如故突然卷了被子,在被子裏來迴翻滾亂踢了許久,一邊尖叫一邊滾,眼淚都開始泛出來。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隻是一個冷不丁,溫如故就從床上翻了下去,一下子跌倒地上,渾身痛得要死,好死不死的,額頭還撞在一邊的櫃子上。


    櫃子上放著一個精致的裝飾品,被她這麽一撞,頓時砸下來,砸在地上,碎成一地的渣兒。


    溫如故的眼淚在這個時候終於掉下來了。


    “笨死了你。”


    她有些輕微的哽咽:“早就知道他不是什麽好東西,離遠一點啊!幹嘛還要湊過去——”


    昨天晚上的記憶在此刻一點一點湧上來,溫如故心裏發堵。


    情緒來的太快,她難過了片刻,又強迫自己忘掉,起身,腳踩著滿地的羊毛地毯,走到一邊的櫃子旁邊去,櫃子前麵有鏡子,一眼就能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跡,溫如故強迫自己不去看,抬手去開衣櫃。


    衣櫃裏,一排都是整齊的西裝和襯衣,一打開就有一種他的氣息撲麵而來,溫如故手顫了一下,又狠狠地甩上櫃子的門!


    混蛋!


    翻遍了整個櫃子,都找不到一件能穿的衣服,到最後,溫如故踮著腳尖往高砰,打開上麵的櫃子,結果剛打開,一拽,好多沒開封的新衣服就劈頭蓋臉的砸下來。


    都是一些款式大方的女人的衣服,砸了她一臉,也落了一地。


    薄薄的晨曦裏,皮膚白嫩的小女人站在那裏看著滿地的衣服發呆。


    早就知道沈彥銘在沒有她的日子裏不可能獨善其身,但是還是有點酸,溫如故搖了搖頭,然後翻出來一件衣服穿。


    隻是衣服上身了,溫如故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了,這應該是蘇皖的衣服,尺碼和當時自己穿的那一件一模一樣——還真是巧了,兩次沒有衣服穿,居然都是穿的蘇皖的。


    心裏還是有點酸酸的,隻是還沒等她多想,去額突然聽見一陣震動的聲音。


    是手機的聲音,在客廳裏。


    溫如故一路找過去,在沙發夾縫裏拿起來,發現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猶豫了一下,接通。


    “您好,請問您是溫如故小姐嗎?”


    電話那邊的人聲線明顯鬆了一口氣:“請問,您是趙德容趙女士的親戚嗎?”


    趙德容,趙主任。


    “是我,趙主任怎麽了?”


    溫如故半跪在沙發上,手心裏握著手機,就聽見電話那邊吵雜的聲線。


    “趙女士現在在醫院裏,正在做檢查,請問您有時間過賴一趟嗎?”


    期間還有沙沙的聲音,似乎是醫院的人在走動。


    溫如故心都跟著揪起來,有些緊張:“什麽時候過去的?趙主任得什麽病了?”


    電話那邊的人停頓了一下:“您如果有時間的話,先過來一趟,我們可以當麵說。”


    溫如故顧不上別的了,匆忙答應,掛斷電話,匆匆洗漱了一下,把毛巾丟迴去,轉身就衝向門口。


    她衝得太快,以至於她的手放到門把上,摁了一下沒打開,可是整個人已經衝到了門前,又被反彈迴來,“蹬蹬蹬”的倒退了幾步。


    突然吃了已經一樣,溫如故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覺得有些不可能,又有點詫異,抿唇,猶豫兩秒,緩慢的走上前去,然後抬手,輕輕地拉了一下門。


    門沒開。


    門被鎖住了!


    “沈彥銘!”


    一身狼狽的女人眼底都泛了淚花,一腳狠狠地踢在門上:“憑什麽啊,我又不是你的寵物,你憑什麽鎖我!”


    而此刻,致和公司。


    會議室裏,一片安靜。


    安妮將接下來後半年的所有指標都表露出來,每說一個指標,都會下意識的看一眼沈彥銘。


    一身挺拔的男人靠在轉椅裏,平素鋒利的眉眼很罕見的有幾分溫潤的光澤,甚至微微垂下來,少了幾分尖銳的模樣,甚至嘴角都輕輕勾起。


    沈總的心情似乎,很不錯?


    一時分心,指標都差一點念錯,安妮驚了一下,穩定心神繼續念,可卻聽見電話的聲音。


    整個會議室,電話能響起來的,隻有沈彥銘。


    果然,就看見沈彥銘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邊響起了低沉的聲線,保鏢有些欲言又止:“沈少,溫小姐現在在醫院裏,正在給張主任做檢查。”


    沈彥銘原本平淡溫潤的眉眼,一點一點的淩厲起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出門的時候可是將門反鎖住的,沒有他的鑰匙,誰都進不去。


    掛斷電話,沈彥銘笑了一下,覺得自己還真是小看了她。


    起身,拿車鑰匙,丟下一句:“你們先開會。”


    繼而,沈彥銘轉身離去。


    整個會議室的氣氛都僵硬了一些,安妮下意識的叫了一聲“沈總”,在看到沈彥銘沒有停下的意思的時候,又垂下眼眸來,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


    隻是難免有些失魂,等終於忙完了工作,安妮迴了辦公室,安靜的在桌子後坐著,這一坐,就坐了半個小時。


    在緊張的工作壓力下,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一抬眼就是剛剛沈彥銘接了電話的時候的眉眼,失魂落魄了許久,才拿起一邊的文件看。


    門卻突然被人敲響。


    沒等她說“請進”,門外的人就已經推門而入。


    “蘇小姐?”


    安妮挑眉,依舊靠在轉椅上,沒起來,隻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蘇皖臉上還帶著溫潤的笑,落落大方的走過來,似乎沒看見安妮那種姿態上的敵對。


    “合同我已經讓人拿給你了,蘇小姐——”


    安妮的話還沒落下,就看到蘇皖笑了,步履優雅的走過來,居高臨下的俯瞰她:“我要的,是張氏的合同!”


    安妮手裏的咖啡狠狠地灑了一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你擒我怨,老公別撩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加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加州並收藏你擒我怨,老公別撩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