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聲調小的說出這句話,聽在君逸清的耳朵裏卻變成了委屈,她的眼眸低垂著,君逸清居高臨下的姿勢看著她嬌小的臉龐,內心頓時就柔軟成一團,她這副模樣有種楚楚可憐需要被保護的感覺,這種時候,君逸清總是難以再說出任何責怪她的話來。


    最後他的聲音變得柔和了許多,卻是帶著一絲無奈的語氣,“你為什麽情願住在酒店,也不願意住在這裏?”


    不是他讓她離他遠點的嗎?他們現在的關係到底算什麽,她也不清楚了,總之她隻知道,既然他想要讓她離開,那麽她就離他遠點好了。


    白依諾一臉無辜的看著君逸清,想了想說,“我住在這裏不會不方便嗎?白雪,她不用迴來嗎?待會她看到了恐怕不好。”


    這句話的確是賭氣,白依諾心裏清楚,隻是為何要說這些,她也覺得可笑,她有什麽資格吃醋。


    君逸清擰了擰眉,“誰告訴你我跟白雪在一起了?”有些生氣的臉色。


    “你們不是一直就在一起嗎?”三年前她離開,就是因為看到他和白雪在一起,三年後她迴來,他們還是在一起。


    “沒有,我怎麽可能跟她在一起。”君逸清的兩隻手放了下來,轉過身去。


    這個女人真是夠笨的可以,要是他喜歡的女人是白雪,他又怎麽可能親自讓她去劃她的臉,可是,他終究還是說不出口,我喜歡的女人是你,我愛的女人是你白依諾,他說不出來。


    沒有?白依諾隻認為他這是在掩飾罷了,畢竟再怎麽說,她現在還是他的妻子,或許他想要掩飾一下,然後又讓她不能在外麵給他蒙羞,這樣而已吧。


    所以白依諾走到他後麵,說了句,“其實,你跟白雪在一起我不會說什麽的,我也不會管你們。”


    畢竟,她現在唯一還在乎的東西,就隻剩下白家的一切了。


    想到這裏,她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會把白家的所有從白雪手上搶迴來,如果你心疼她要幫她的話,我還是不會客氣的。”


    心疼,幫?這句話一聽,君逸清頓時就火冒三丈,全身的溫度都仿佛驟降了下去,室內好像開了冷風空調似的。


    他猛地轉過身來,用冷漠的眼神掃視她一圈,“既然你知道我會心疼她,我會幫她,你還覺得自己有勝算?還是說,你覺得自己鬥得過我?”他說著欺身逼近她,將她逼得連連後退,直到她再一次撞上牆壁,疼的後背發寒才終於退無可退的靠在了那兒。


    君逸清倨傲的俯視著她,“其實也不是沒有勝算,你隻要學學白雪那樣對我就好了。”


    學學白雪?


    “怎麽學?”她有些不明白,君逸清喜歡的白雪,不就是她眼中那個卑鄙無恥又沒有人性的白雪嗎?難道君逸清竟然喜歡這樣一個女人,她真的很想要聽聽,他口中的白雪是怎麽樣的。


    君逸清嘲諷一笑,嘴角勾起一個冷笑,“學學她的投懷送抱,學學她勾引男人的本事,要是你跟她一樣的勾引我,我說不定會幫你打敗她,畢竟你雖然賤,但比起白雪還是好一些的。”


    白依諾咬了咬唇,聽出來他這是在諷刺她,“君逸清你別太過分了。”


    “過分?過分嗎?”君逸清一手撐在牆上,“比起你跟韓宇勳在一起,誰更過分?我警告你白依諾,要是再讓我知道你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他想了想,除了能用白雪來威脅她,似乎別無他法,對於這個女人,他真的沒有辦法了。


    因此他接著說,“要是再讓我看到你跟韓宇勳在一起,我會把你的白氏也一並拿給白雪!”似乎覺得這麽說還是不夠,君逸清想到韓宇勳就來氣,他的臉頰緊繃著,比剛才更加的冷硬了許多。


    “你說你怎麽就那麽賤,一個陳立強還不夠,還要跟韓宇勳在一起!”


    陳立強那個色狼他並不必太過擔心,隻是韓宇勳,太過於危險,他一點也不放心了現在,三年前他還有點把握,但是現在以韓宇勳跟白依諾的關係來看,他有些不安了起來,畢竟韓宇勳不光是情敵,他還很有可能是大毒梟,所以他不放心,說什麽也要阻止她跟韓宇勳在一起。


    隻是他做的一切明明是為了她好,明明是想要對她好的,卻總是控製不住脾氣,他的脾氣實在太不好,連他自己也清楚,特別是麵對這個他最愛的女人,連一句我愛你都說不出口,君逸清在心底開始自責,為剛剛說過的那些話感到後悔不已,因為當他抬眸時,就撞上白依諾紅了的眼眶,還有往下,她死死地咬著唇。


    白依諾看著他,問道,“君逸清,你到底要我怎麽做,你不是讓我離你遠點嗎?你讓我離你遠點,又不讓我跟別人在一起,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君逸清必須讓她跟韓宇勳斷了來往,所以他補充了句,“讓你離我遠點是因為我不想看到你,為什麽不想看到你的原因,是因為你太髒!對於一個這樣的女人,難道你還想要我把你捧在手心不成?”


    又是這個字,又是說她髒。


    君逸清知道這麽說她,她一定會生氣,然後離開這裏,離開他的視線,雖然這些都不是他的本意,但為了能讓她不再跟亂七八糟的人來往,他隻能這麽做。


    生怕她逃開他身邊似的,君逸清轉身便走出了房間,將房門關上,留下白依諾一個人,靠在牆上顫抖不已,她的雙手死死地捏著,指甲早就嵌進了肉裏,都渾然不知,肉體上的疼痛算的了什麽,精神上的創傷早就將其他一切都給麻痹了。


    她想要跟君逸清說,她並不髒,她隻有他一個男人,自始至終都是,她之所以去見陳立強,那是因為她不想要讓陳立強告他,她這麽做隻是為了他的前途著想,可是白依諾隻要聽到他說她髒,就心痛難受的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君逸清一走,她便再也難以控製住內心的痛,緩緩滑落在地,埋著頭低聲抽泣了起來。


    沒有走遠的男人正站在門外的陽台上抽著煙,突然聽到房間裏麵的哭泣聲,他的心都碎了,連續抽了好幾根煙之後,裏麵的哭聲仍然沒有停止,像是在壓抑,又像是壓抑不住,實在沒有辦法再聽下去了,君逸清最後抬腳下樓去。


    走進書房,他緩緩坐在了沙發上,倒了一杯威士忌,一飲而盡。


    烈酒仍然沒有辦法排解他心中的煩惱,哪怕是對她說一句我愛你,君逸清,你都做不到嗎?


    為什麽明明是在乎她在乎的要死,卻總是要傷害她,明明心裏不是這樣想的,為何說出口時卻變了,他心想,或許是因為實在是太過在乎,所以才會總是一觸即發,難以控製,最後變成這樣的局麵。


    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她跟陳立強也好,韓宇勳也罷,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對於這些,他的確很生氣,他不明白白依諾為什麽要跟那些男人在一起,她是他君逸清的女人。


    不停地抽了一根又一根煙,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君逸清試圖麻痹自己的心髒,但他發覺根本就沒有用,隻要想到白依諾有可能在韓宇勳麵前笑得猶如天使,想到白依諾對他說,他跟白雪,他就覺得氣憤,為什麽她從來都不明白他的心?


    “鈴鈴鈴!”一聲接一聲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君逸清已經知道這是白依諾的手機響,並不是他的,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本想不接,卻看到是陳立強打過來的,他胸口好不容易壓抑下去的怒火又燃燒了起來。


    剛才是韓宇勳,現在是陳立強,接下來又會是誰,白依諾,你要我怎麽說你才好!


    君逸清按下接聽鍵,還沒等他開口說話,那邊就已經迫不及待開口了,語氣顯得很焦急驚慌,“白總,我們明明說好的,你怎麽又讓你老公對我下手呢?這也太不地道了吧,我們前幾天不是談好了,你不發那段錄音,我不告君逸清的嗎?怎麽現在君長官又對我的公司動手啊,你這也太不仁義了吧,做生意講究的是信任,這怎麽……”


    陳立強的話隻說到一半,君逸清就突然明白了什麽,將電話掛斷,看了一眼手機,隨後再看看門外的方向,若有所思。


    錄音?


    陳立強所說的對他的公司下手,那是君逸清親手做的,真是陳立強要告他君逸清他怎麽從來都不知道,還有錄音是怎麽一迴事。


    他內心已經有了一個猜測,但是不太確定,想了想,他打開手機,在手機上麵找著什麽,最後,裏麵果然看到一條錄音,時長有十分鍾那麽久,他點開一聽,便瞬間明白了什麽。


    裏麵的錄音是陳立強灌醉白依諾的那天,在酒吧想要對她做些什麽的時候,白依諾趁那個機會錄音了,而讓君逸清萬萬沒有想過的是,白依諾這麽做,竟然是為了讓陳立強放棄告他?


    他想到這裏,左胸膛的位置疼了下。


    之前他一直罵她賤,跟陳立強那種男人在一起,甚至說了更難聽的話,而白依諾不惜以自己的安全為代價去找陳立強,目的就是為了幫他?她做的這一切竟然是為了他!


    這一刻,君逸清心裏說不出來是喜是悲,總之很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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