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清在車裏一人待著,剛才那個電話是家裏的號碼,他自然知道此時白依諾就在他家裏,剛才在聽到她的聲音時,他心裏還是高興的,心想她終於願意主動迴去了,他們明明是夫妻,那裏明明是她的家,可是這麽多天以來,白依諾並沒有迴去,而他也沒有去找她,除了工作之外,他更放不下自尊。


    然而就在她在電話裏說出那些話時,他又突然不想迴去了,是不是他迴去,他們之間就結束了?白依諾這麽著急的跟他撇清關係,難道是因為韓宇勳?


    君逸清一手放在方向盤上,一手搭在外麵,夾著一根煙,他拿出放在旁邊的手機,想了想還是撥出去一個電話,是家裏的座機。


    坐在客廳的白依諾聽到電話響了,心想不會是君逸清打來的,畢竟他剛才一聽到她的聲音就把電話給掛了,說明他是有多麽的不想跟她說話才對,但要是真是君逸清打來的,她剛好有話要跟他說,不能一直坐在這裏等他,萬一他要是一個晚上不迴來,豈不是要在這裏待到天亮?


    加上張嫂在裏麵忙,她便起身走過去接了,“喂。”


    君逸清聽到她的聲音,握著手機停頓在那兒,也沒有掛電話,卻也並未開口說一個字。


    白依諾不確定是不是君逸清,但她看了一眼話筒,知道那邊並未掛電話,她隨口試著問了聲,“是君逸清嗎?”


    那邊突然就將電話掛斷了,白依諾不解的放下話筒,看來真的是君逸清,可是他打迴家是有什麽事要跟張嫂說嗎?聽到她接的電話,所以他便立刻掛了?


    君逸清看著手機,隨手扔到了一邊,有些煩躁的用力吸了一口煙,他打迴去就是為了確認下白依諾還在不在的,現在既然是她接的,證明她還在家,可是他卻不知道該不該迴去,要是迴去的話,他擔心自己又會一不小心傷害她,所以現在他便一個人坐在車裏,停在馬路邊,感覺有些諷刺。


    這個時候,一道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君逸清本能的往旁邊的手機看了一眼,他的手機並沒有亮,不是他的手機響,他隨後想到兜裏還有一個手機,隨即拿了出來,一看,上麵顯示的是韓宇勳。


    男人很是不悅的擰了擰眉,最後他還是按了接聽鍵,聽著那頭說話,他並未開口,眉心緊皺著,握著煙的手都用了全力。


    那頭的韓宇勳見白依諾沒有開口說喂或者宇勳,他心想著或許是她不方便講電話,於是先開口了,“依諾,那個錢給你打過去了,你現在迴來嗎?”


    迴來嗎?迴哪兒?難道白依諾現在還住在韓宇勳家裏!想到這裏,君逸清恨不得將手機扔出窗外,但他克製住了憤怒,壓抑著情緒淡淡的說道,“韓總,我太太在洗澡,請問你想讓她迴哪兒去?”


    韓宇勳那頭停頓了好長時間,才開了口,“君逸清,你既然對依諾不好,又為何要纏著她不放?”


    “纏著?韓總這話未必說的太過於可笑了,她是我太太,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倒是韓總你,撬人牆角的事情也做得出來,就不怕遭人詬病!”他一口一個韓總,就是為了諷刺韓宇勳罷了,當然,關於韓宇勳的另一個身份,君逸清不能提,所以他始終都是隻字未提。


    “我用得著撬人牆角嗎?依諾跟我生活了三年,可不是我勉強她的。”韓宇勳也不甘示弱,對於君逸清,他看做了敵人,因此對待敵人,他壓根就沒有客氣。


    君逸清捏了捏手機,但語氣卻是鎮定自若的,他向來就不喜形於色,更不會自亂陣腳,尤其是麵對對手,“三年都沒能得到她的身心,怎麽,麵對一個始終忠於我的女人,是不是很不好受?”


    韓宇勳聽到這話,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三年都得不到她的身心,這是他心裏的一道坎,的確,他從未得到過白依諾,哪怕是靠近她一些,她都會刻意的躲閃,白依諾愛的男人自始至終是那個男人,不是他,但他又怎麽會甘心。


    沒再說話,韓宇勳直接將電話掛斷。


    君逸清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對於韓宇勳的那三年還是耿耿於懷的,畢竟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容忍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生活了整整三年。


    想到這裏,他扔掉手裏的煙蒂,發動引擎,往家裏的方向開了迴去。


    白依諾今天有些累,再加上剛才君逸清在酒店時讓她喝了兩杯紅酒,感覺頭暈乎乎的,等不到君逸清,她又不想跟他這麽糾纏不清,隻好繼續等下去,於是上樓打算先躺一會,沒想到躺著躺著就睡著了過去。


    等君逸清迴來的時候,就看到樓上房間裏,躺在床上熟睡的女人,他的腳步不由自主的放緩了一些,生怕將她給吵醒。


    君逸清坐在床沿,看著一副姣好的睡顏,心逐漸軟了下去。


    他緩緩伸手撫摸著白依諾的臉頰,她的肌膚很柔滑,又白皙又嫩的猶如嬰兒般,躺在床上感覺有些懶洋洋的,淡淡的,睡著時嘴角帶著淺淺的微笑,而她的眼睫毛很長,長的蓋過了眼瞼。


    潔白的麵容,淡色的美貌,挺秀的鼻翼,淡紅的雙唇,雖然雙目是緊閉著的,但君逸清不禁的就聯想到,她那淡靜的眼睛裏恍如有著海洋般深不見底的淡漠,尤其是看著他時,她似乎很怕他,也很想要遠離他,可這些,都並非君逸清本意。


    她一身黑色禮服,露肩的設計,美麗的鎖骨若影若現,裙子的衣料白的仿佛透明,微微發光,就像天使的翅膀,一襲這樣的裝扮的白依諾,看起來清爽不施脂粉,海藻般濃密的長發讓她有種純真而不失嫵媚的氣息。


    也許是因為他的觸摸,他手心裏帶著的薄繭驚擾了睡夢中的她,白依諾微微轉醒,君逸清立刻將手抽了迴來。


    她睜開惺忪睡眼,就看到君逸清正在眼前,白依諾猛地一把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不是做夢,“你迴來了。”


    她的嗓音有些沙啞,讓男人也跟著有些許的不適感,他點了點頭,“嗯。”


    這樣平靜的交談,仿佛他們是多年的老夫老妻般的淡然,平靜,然而,隻有彼此心裏知道,他們此時的關係,有多麽的糟糕,卻又都不知道該如何化解。


    白依諾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她隻是有些暈想要躺一會等君逸清迴來就連忙下床的,沒想到她竟然睡著了,連君逸清迴來都不知道。


    君逸清突然伸手將她掀被子的手按住,就在白依諾疑惑的看他時,他才意識到自己這麽做似乎有些詭異,一把將手收迴,輕咳一聲,起身。


    “不早了,你就在這裏睡吧。”


    他讓她在他床上睡?可是前幾天,他還對她說讓她離他遠點,也許是他不想要送她迴去吧,或許是因為君逸清覺得讓一個女人大晚上出去總歸不是一個男人的作為,因此才會突然這麽說的,她不應該多想,更不能自作多情。


    於是她最後還是掀開被子下床,穿了一雙拖鞋起身,她看著君逸清的側臉,很是剛毅好看,輪廓分明,他頭頂的一束燈光籠罩著他,光暈完全打在了他身上,顯得更加的神聖,他宛如仙人下凡般的好看得不太真實。


    白依諾試圖讓自己不去看他,將目光移到了腳下,“你要是不把手機給我,那個手機我就不要了,裏麵有八萬塊錢,你可以轉到你的微信上或者取出來,我走了。”這句話她說的有些怪異,因為每說一個字,她都感覺如鯁在喉,最後還是克製著說完,直到轉身的那一刻。


    “這麽著急走,是上哪兒去?”君逸清的聲音讓白依諾停下了腳步,她看著外麵猶豫了下。


    不能讓君逸清知道她還有個住所,絕對不能讓她知道她現在住在家裏留給她的那套房子裏,因為這樣的話,說不定城城就會暴露,而君逸清知道城城之後會做出什麽,會有什麽反應,她不知道,所以為了保護城城,她唯有隱瞞。


    “我……”就在她想說“我最近住在酒店”時,君逸清搶先一步說話了,他兩步走了過來,一股低氣壓將她壓得有些喘不過起來。


    “白依諾,你在韓宇勳家住了三年,你是個有夫之婦,能不能檢點一些,要臉一些,別給我蒙羞,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聽!”


    原來他是以為她住在韓宇勳家,要是她騙他說就是住在他家裏,君逸清的脾氣,一定會暴跳如雷,說她給他蒙羞的,可是她又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他,於是就這麽站著不說話,看著腳下,捏了捏禮服的裙擺,醞釀著到底該如何說下去,怎麽做才能離開。


    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默認了,君逸清惱羞成怒,一把將白依諾推到了牆上,他的雙手撐在牆壁上,將她禁錮在裏麵,掙紮不得。


    君逸清的眼眸逐漸由幽黑轉為了猩紅,薄唇吐出一口冷氣,“說啊,這麽急著離開我,是不是想要跟韓宇勳在一起了?”


    他放在牆上的手緩緩收了收,如果她敢說是,他不能保證會伸手將她給掐死。


    白依諾感覺到他冷的嚇人的鋒芒,閉了閉葡萄眼,在心裏做了下掙紮,半晌後才迴答出來,“我隻是想要去酒店住……”


    由於白依諾從未說過謊話,這麽一說出來聲調便小了很多,其實她是害怕君逸清看穿她在說謊,因為對於眼前這個男人,她真的有些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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