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屠夫轉了身,背對著葉陽:“沒有?我怎麽聞到煙味了?”


    “錯覺,肯定是錯覺。”我趕忙道:“有科學論證過,懷疑過頭了就會產生錯覺。”


    “你看,葉陽都沒啃聲。要是我抽煙,他早就說話了。”


    還好葉陽平時就話少,他要是個話癆,這會兒早就露餡了。


    王屠夫看了看葉陽:“我怎麽還是覺得不對勁!”


    “能有什麽不對勁兒?”我指著天花板說道:“煙要是在屋裏,肯定瞞不住你。”


    我是故意在轉移王屠夫的視線,葉陽鼻子冒煙了!


    王屠夫眼睛往上看的時候,我趕緊給葉陽遞了一個眼色,後者鼓搗了半天才把煙給憋迴去。


    我馬上往窗口一指:“我要是把煙扔在外麵了……”


    王屠夫冷笑道:“你不用給我打馬虎眼,你肯定是把煙塞在什麽地方了。那煙頭還沒來得及掐滅,屋裏才能聞到煙味兒。老娘今天就坐在這等著,要是被我抓到證據……。”


    “腿——打——斷——”


    我趕緊輕輕咳嗽了一聲:“行,沒問題!”


    煙在葉陽嘴裏咬著,我怕什麽?


    先天以上的高手憋上十多分鍾不唿吸,也不叫個事兒。


    沒到兩分鍾,我就懵圈了——葉陽耳朵冒煙了。


    我說耳朵冒煙,你還別不信。


    人的五官都是互通的,不信你往耳朵裏滴點藥水,試試嗓子眼兒裏是不是發苦?


    會抽煙的人,要是使勁抽一大口煙,再把鼻子和嘴全都捂上,使勁往外唿氣,煙就能從耳朵眼兒裏冒出來。


    葉陽這是故意的吧?


    我趕緊伸出兩根手指頭往自己鼻子底下來迴搓,我那意思是:你挺住,兩隻叫花雞。


    葉陽指了指天,又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杯。


    天,水杯!


    我去,他是要零送給我的神仙釀。


    虧大了!


    為了抽煙,把絕品神仙釀搭進去,我不是虧大了嗎?


    可是,王屠夫那砂鍋大的拳頭!


    說不定真能把腿打斷。


    我閉上眼睛點了點頭,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又看見葉陽在指貓糧。


    他要吃貓零食?


    不對,那貨是要吃魚,還要人貓平分的那種。


    這是要吃酥骨的魚啊!人吃魚肉,骨頭給貓。


    這貨帶著全家吃我啊!


    我眼淚都要出來了,我跑他屋裏抽煙,不是自投羅網嗎?


    我剛想抗|議,就看王屠夫把腿抬起來了。


    這娘們兒,不管什麽時候都穿旗袍,王屠夫大腿是好看,但是踢在身上也真疼啊!


    上迴她逛街,一個不開眼的人過來搭訕,被王屠夫踢了腦袋,結果三天沒醒。我送人去醫院的時候,說那人是被驢踢了,醫生硬是沒懷疑。


    王屠夫坐了好一會兒:“還真沒煙味。信你一次。”


    王屠夫站起來道:“李小狗啊!你就省點心吧!養傷的時候真不能像你那麽抽煙,你那肺不要了嗎?”


    “其實我都好得差不多了。”我嘟囔著道。


    我一直都覺得,王屠夫的做法就是:醫生覺得你有病,病人自己一點不覺得。


    起碼我就沒感覺到自己的肺有什麽毛病,不讓抽煙才真能憋出毛病來。


    王屠夫像是看見淘氣孩子的老師,搖著頭走了。她前腳出門,我趕緊去掰葉陽的嘴:“慢著點,等我掐住你再鬆口。別燙著……”


    “煙沒了!”我差點哭了。


    王屠夫在屋裏坐的時間太長了,那煙燒沒了。


    葉陽吐著煙灰:“不許賴賬!”


    我欲哭無淚的拿著煙頭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時候,葉陽從兜裏掏出一盒煙來:“拿著抽吧!做叫花雞的時候抽,煙都混在一起,誰也看不出來。”


    兄弟啊!


    這就是兄弟感情。


    那些妹子理解不了。


    我的感動還沒維持一天,臉就黑了。


    葉陽竟然領著一群貓來吃我的。


    葉陽是個飯桶,他的貓也是飯桶。


    叫花雞吃了三隻,魚吃了五條。我勸葉陽吃點主食,那貨看都沒看主食一眼。


    為了讓葉陽少吃點,我悄悄把酒加貓食裏了,結果院子裏弄得像是案發現場一樣,倒了一地的貓。


    葉陽無視了我哀求的眼神,把兩瓶子神仙釀喝得一滴不剩,還卷走了我留著準備當宵夜的香酥鴨。


    最可恨的是,他吃宵夜的時候,還不叫我!


    這就是兄弟?


    讓我用上百倍的價格換一盒煙?


    我怎麽就攤上了這麽一個兄弟,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啊?


    我得趕緊把傷養好啊!


    再這麽下去,一準兒得被葉陽禍禍致死。


    我度日如年的挨過了大半個月,總算是把內傷養好了。


    沒想到,我的生意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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