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下的j□j,是邊境那邊特製的,這所謂的特製,不是說效果多好,藥理多強,比京裏大宅門的效果還要好……完全不是那麽迴事,不過是邊境物資貧乏,很多東西也就不講究那麽多,像秦雪用的j□j,隻是單純把各項藥材鞣製在一起,藥效發作快,藥力強,男人一吃下去很快就會熱血沸騰——簡單、直接、粗暴,就是這個藥的頭特色了。

    好處也有,等藥力過了也就沒事了,不會有什麽陰毒的後遺症,什麽非女人不可,一晚上解除不了等等之類,俞錦妍渾身燥熱地鑽進裝滿冷水的浴桶裏,泡了半刻鍾,身上已然舒服很多,再過一個時辰爬出來,雖然皮膚都泡皺了,但渾身的燥熱感總算去了大半,再喝一碗大夫給開得清心靜氣的湯藥,稍微休息片刻,俞錦妍已經能夠克製住身體的那些反應了。

    喝過一杯涼水,俞錦妍這才長舒了口氣。

    她卻不知道,就在她鬆口氣的時候,秦雪已經跑到了春暉堂,成功挑起了沈氏的怒火來,叫她原本打算的,好好懲處一番秦雪,也叫莫含章看看他納的妾室到底是個什麽貨色的盤算徹底落了空!

    其實,沈氏在最初看到秦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跑過來,一進門就對著自己磕頭掉淚,那是極度不喜的。

    你說你啊,不知道我這邊上了年紀最不喜歡看人掉眼淚嗎?一進門也不說話,直接衝著自己就磕頭抹淚的,晦不晦氣?!

    李嬤嬤看著沈氏的臉色,拉下臉喝道:“秦姨娘,你這是幹什麽?也不讓人通報一聲就這麽闖進來,還這幅樣子,要是驚到了老太太,你擔當得起嗎?”

    秦雪眼睛都哭紅腫了,頭往地上砰砰重重磕了好幾下,抬起頭來哭道:“不是妾我不懂規矩,隻是,隻是……妾求求老太太,看在我平日對大爺對老太太,都是忠心耿耿的份上,饒了我這次吧。”說著止不住就是嚎啕起來,“老太太,您救救我,救救我吧,大爺好生氣,好生氣,我怕大爺他會把我趕出去,會不要我了!您看在我往日伺候您,伺候大爺的份上,救救我這次吧……”

    撕心裂肺都不足以形容秦雪此刻的失態痛哭,她好像什麽形象也不顧了,趴在地上對著沈氏直磕頭,片刻功夫,額頭就磕地紅腫了,臉上妝容更是早早被淚水打濕了,眼睛腫的隻剩下了一條縫,聲音也啞了,帶著濃濃的鼻音——這一刻的秦雪,看起來狼狽可憐極了。

    沈氏是老大的莫名其妙,根本鬧明白怎麽迴事,隻是秦雪這模樣,也著實可憐,惦記著她話裏的

    大爺,沈氏皺著眉,叫她先別忙哭了:“你這沒頭沒腦的,我都不知道你說的什麽,你先把眼淚擦擦,好好跟我說說,到底怎麽迴事?!你惹大爺生氣了?大爺說要趕你走?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且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我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才好給你做主啊!”

    秦雪卻像是沒聽見一樣,隻顧著哭,哭得都有些打嗝了也不知道停一停,聲音又嘶啞難聽,旁邊的人都皺眉了她也不知道,來來迴迴反複說著:“大爺不要我了,大爺不要我了……”

    沈氏再忍不住,拍著桌子大喝道:“好了,別在這裏號喪了,到底怎麽迴事,你快給我說,大爺怎麽就不要你了?是不是你做錯什麽事了?!”

    秦雪聽罷,卻真的是停住了哭嚎,含著淚露出淒楚的笑容來,低頭慘笑道:“大爺現在有了太太,我算什麽台麵上的人物,大爺連看我一眼都嫌多餘了,怎麽還會對我有憐惜?是我蠢,一直沒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太太身份高貴,有那般明媚動人,我一個平頭百姓出來的,規矩儀態都不好,也沒有太太那樣雍容貴氣,大爺有了太太,怎麽還會願意多看我一眼呢……”喃喃說著這些,秦雪咬著唇,無聲落淚,整個人,竟是癡了。“大爺隻要太太一個人,我就是多餘的,多餘的……”

    沈氏越聽心裏越是煩躁,不止秦雪無休止的眼淚叫人心煩,她話裏的那些意思,更叫生氣氣不打一處來。什麽叫她兒子隻要太太一個人,什麽叫她比不上太太,大爺看不上?難道她兒子還能叫那個狐狸精給迷暈頭了不成?!哪怕事實如此,從秦姨娘一個妾室嘴裏聽到這些話,沈氏心裏也是不樂得緊。

    看秦雪還自哭哭啼啼,沈氏耐心也告罄了,拍著桌子冷笑道:“你既要我救你,就把話說囫圇了,若是連話都說不清楚,就少在這裏戳我的眼,李嬤嬤,把人給我拉出去,什麽晦氣的東西,別髒了我的地兒!”

    李嬤嬤答應一聲,果然上前去拉秦雪。秦雪不過就是想要裝裝可憐,哪能真讓人拉出去,否則,她這般苦心作態,可不都白費了,忙忙掙脫了李嬤嬤的手,又給沈氏磕了個頭,慢慢收拾了眼淚,臉上也現出了難堪尷尬的神情。

    沈氏撇撇嘴,一聲冷哼。賤骨頭,不打不動,就那麽點三腳貓的伎倆,也敢在自己跟前顯擺。好整以暇地喝了口茶,沈氏淡淡問道:“現在冷靜會說話了?行了,到底什麽事,說吧!”

    秦雪一路來的時候就打好了腹稿,沈氏如今問起,她便小心措辭著,避重就輕說道:“自打太太有孕

    起,妾、妾已經久不見大爺了,妾不是抱怨什麽,隻是偶爾,也會想見一見大爺……今兒妾做了大爺最愛吃的菜去了書房,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大爺見我,也有幾分笑臉,可誰知道,誰知道後麵……”秦雪本還要哭,沈氏不耐煩地咳了兩聲,她就不敢出聲了,抹著眼淚,哽咽著支吾道,“我和大爺往日在邊關的時候,也有些和樂的時候,妾想著討好大爺,所以就想再來一次,也好叫大爺迴憶起往昔,好歹憐惜妾兩分,誰知道,誰知道大爺卻是連看都不看我……大爺現在心裏,除了太太可再沒別人了,妾在他眼裏,倒是那毒蛇猛獸,連碰一下都不肯了。”

    沈氏聽著還有些不清不楚,皺著眉問:“什麽什麽?你到底做了什麽,我怎麽還沒聽明白?老大怎麽你了?你說他心裏隻太太一個?你且把話說清楚。”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秦雪哪好意思說?再者她幹的事,也不是那能放到台麵上的,低著頭支支吾吾,就是沒個完整話。

    這時候前院裏伺候的人也來報信了,李嬤嬤出去接的話頭,一聽就給嚇到了,迴屋裏的時候瞥著秦雪的眼神都不對了,小聲在沈氏耳邊一說,沈氏臉瞬間就鐵青了,抄起桌上的茶杯劈頭蓋臉就潑了秦雪一身,指著人聲音都抖了:“你個不要臉的狐媚子,居然敢做出這種下作的事,你還有臉在這裏跟我扮可憐?呸,你個下賤種子,來人啊,快,快把她給我拖出去。”

    李嬤嬤看著情況不對,早就讓伺候的下人都退出去了,聽得沈氏這般驚怒,對著秦雪冷著臉道:“秦姨娘,你也別為難小的,自己出去吧?”

    秦雪自知不好,哪裏肯走,聞言微微抬起身子,卻不是往外走,反而一把撲向前抱住了沈氏的腿,大哭求饒道:“小的來自邊關,沒讀過什麽書,很多事都一知半解,隻知道怎麽討丈夫主子歡心,以前小的和大爺在邊關,也有過這些事,大爺都是喜歡的啊……老太太,我隻是想討大爺歡心,太太懷孕那麽久,大爺誰都不沾,我也是一片好心啊。”

    李嬤嬤聽著臉都臊紅了,見沈氏不說話,一把拽著秦雪往外拖,啐了一口,呸道:“姨娘快別說了,這些個沒廉恥的話你好意思說,我還怕汙了老太太的耳朵呢。快些放手,趕緊出去吧。”

    秦雪隻死死抱著沈氏的腿不鬆手,任李嬤嬤氣得往她身上擰了幾把也不管了,哭著哀求道:“老太太隻大概看在我伺候了大爺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了我這次吧,我真沒旁的什麽心思,大爺以前,也喜歡這些我才做的……我以後

    再不敢了,您饒了我吧。”

    沈氏被她拽得腿都疼了,喝著李嬤嬤:“沒用的東西,你就這麽看著她啊。”一邊伸出手要掰開秦雪。

    秦雪當然不會束手待斃:“老太太,我真的知道錯了,您救救我這次吧,大爺看著氣急了,肯定不會饒了我的。”

    沈氏死活掰不開她的手,氣得狠了,揚起手就給了秦雪一嘴巴,打得她臉都偏過去了,怒道:“你敢給我兒子下藥,還有臉叫我救你?不要臉的賤胚子,還不給我撒手!”

    秦雪哭著道:“我知道自己不對,我也是好人家出來的,要不是沒了辦法,我也不會出此下策,老太太,太太懷孕這麽許久,可大爺眼底裏,就再沒容得下旁人,之前就久不來看我一眼,後來握在太太屋裏見到大爺,大爺也對我愛理不理的。其他漂亮的丫頭打大爺跟前走過,大爺也眼角都沒一個。眼裏心裏,隻有一個太太。我是真慌了啊,老太太。小的這輩子,隻有大爺一個人,實在是愛慕大爺啊,大爺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一切,我不能失去大爺啊。太太那麽好,家世高貴,人又漂亮,我是怕大爺愛上了太太,此後就容不下我了,我才做出這種糊塗事來……我以後再不敢了,老太太,您饒了我吧,您打我,您罵我,怎麽罰我都行,就是別讓大爺不要我,我不能沒有大爺的啊……”

    大抵所有為人母,尤其是有兒子的,聽到女人對自己兒子百般迷戀舍不得,總會有驕傲的情緒在,沈氏雖然怒火衝天,可聽秦雪這般直白說離不開自己兒子,心裏也是得意,麵上卻還是疾言厲色,喝道:“好個不要臉的東西,這種話也敢肆無忌憚說出口,你不嫌丟人,我還嫌聽著汙了耳朵。”

    經過一番掙紮,秦雪是頭發也亂了,妝也花了,早是狼狽不堪,聽沈氏這般老大不客氣,她臉上閃過羞愧和難堪,低頭道:“老太太說的是,小的是不要臉,是丟人現眼了,小的也知道做得不對,看小的,真的是沒辦法了。”大哭著叫起來,“大爺不知事眼底沒了我,那是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了,在太太屋裏見麵,大爺看我就跟看普通丫頭似的,明明對著太太還那麽輕聲細語,噓寒問暖,可對我,就好像我沒有在他身邊伺候那麽多年一樣……我真是隻想要大爺憐惜憐惜我一次,哪怕想到過往,對我有一絲絲的情義也好,可是大爺明明都那麽不舒服了,卻還是不肯碰我一下……大爺這是在為太太守身呢。老太太,我知道做錯了,您怎麽發我都行,就是別叫大爺趕我走,我這輩子就認準了大爺,要是趕我走,您還不如直接讓大爺

    打死我算了,我寧願死啊……”

    秦雪再怎麽淒厲哀嚎,沈氏已經都聽不見了,她腦海裏,隻來迴徘徊著“大爺這是在為太太守身呢”這一句,腦子裏就跟被雷劈過了一般,整個人都傻了。

    秦雪再怎麽出身貧寒,到底富貴了那麽幾年,根本不是李嬤嬤的對手,糾纏拖延了那麽許久,到底還是叫李嬤嬤掰開了手,一把擒住了雙臂往後一抓,拖著人就要往外頭拉:“秦姨娘,你且老實點,別在這裏給老太太添堵了。”

    秦雪鬥不過李嬤嬤,看著沈氏連連淒惶叫道:“老太太饒命,老太太饒命啊……”

    “住手。”怒到極致,沈氏反而冷靜了下來,兩害相權取其輕,對比秦雪思慕自家兒子做下的蠢事跟宿敵俞錦妍之間,她當然選的後者,讓李嬤嬤把人拖迴來,沈氏臉上看不出喜怒,隻冷冰冰問秦雪道:“你剛才說,大爺藥效發作,卻還是不肯碰你?!”

    秦雪羞得臉上都要滴出血來了,咬著唇羞愧難當,卻還是老實迴話道:“是,大爺他,明明藥效很快發作了,可是他還是理都不理我……之前也是,我找人打聽過,大爺如今,除了每日去看太太,其餘的人,多一眼都不瞧的,丫頭塗脂抹粉往他跟前走過,大爺隻覺得礙眼,還給訓斥了一頓……自打太太懷孕的消息傳出來到現在,大爺他,就一直住在書房。”

    沈氏倒抽口涼氣,止不住問道:“那書房裏麵?”

    秦雪低著頭隻不說話,半響,才苦笑一記,給沈氏磕頭道:“小的自知犯下彌天大錯不能輕饒,不敢求老太太如何寬宥,隻求您看在小的對大爺的一片真心的份上,看在我是真心孝順您的份上,留小的在府裏,為奴為婢都成,隻要能讓我遠遠看見大爺,小的就什麽都不求了!”

    沈氏沒理她,叫來李嬤嬤低聲吩咐了一通,李嬤嬤很快出去了,沈氏瞥了地上跪著的秦雪,眼底難掩厭惡,可想到她說的話,對厚院裏的“俞錦妍”,卻更是想到就覺得堵心的慌。

    她的兒子,難道真的被那個狐狸精徹底迷住了?以前就為了她連自己也忤逆,他弟弟的話也半句聽不進去,現在,居然還為了個女人守身?

    不、不會的,自己兒子,看沒這麽糊塗。他對“俞錦妍”好,不過是看在侯府的份上,自己可別慌,別慌。秦雪這賤人敢做出給男人下藥的事,本身就不可信,自己可別叫她幾句話給紅住了。冷靜,她要冷靜!

    一會兒,李嬤嬤急匆匆過了來,沈氏詢問地看了她一眼,她

    卻轉移開了視線,遲疑一會兒,在沈氏耳邊輕聲道:“大爺在太太院子裏,從來也沒要過水。”

    沈氏腦門一突,身子一軟,就癱在了椅子上。

    自己兒子年富力強,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自家媳婦懷孕三個多月了,傳出孕事也快兩個月了,可自家兒子打那之後,卻沒在碰過一個女人?這算什麽?甚至連去厚院那裏也沒要水,那不是說,他兩個月都沒沾過女色了?

    沈氏自己也是打年輕裏過來的,父親兄長丈夫,男人的德行還能不知道?別的不說,就是她丈夫,莫含章的爹,身子不很好,可看見年輕漂亮的丫頭,眼睛也發直呢,自己懷孕不方便,他還不是往姨娘屋裏鑽?偏自己兒子,居然忍了兩個月?

    要是他去“俞錦妍”屋子裏也就算了,沈氏還能安慰自己,兒子也不是那麽在乎他媳婦,瞧,人家頭三個月裏他就不管不顧了——可問題是,他沒有啊。小心翼翼把人捧著,怕人家胎氣不穩,寧肯自己難受。

    沈氏想到秦雪哭訴的,大爺藥力發作了,還是不肯碰她,縮在衣袖底下的手都有些發顫了。李嬤嬤剛才可是去跟杜魯打聽了,她的好兒子,那麽難受了,還不肯叫丫頭進去。

    這說明什麽?這說明她兒子,徹底被“俞錦妍”那女人給拴住了。

    現在人孩子還沒生下來的,等以後她孩子有了,人也方便了,枕頭風那麽一吹——這世上,有了媳婦忘了娘的海了去了,那她,難道到時還要去看“俞錦妍”的臉色嗎?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才行!

    秦雪哭著說道:“老太太,小的求求您,幫我跟大爺求求情吧,看在我伺候了大爺那麽多年的份上,求大爺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麵上,饒了我這次,我以後,再不敢有什麽念頭了,我以後,一定安分守己,再也不奢望什麽了。”跪在地上,頹然道,“小的以後會牢記,太太才是大爺的夫人,再也,再也不敢奢望其他了……”

    沈氏猛然便如底下著了火一般跳了起來,神色猙獰,雙手緊握,狠狠咬起了牙。不再奢想?安分守己?那怎麽行!她可是老大唯一的妾室了,就像她說的,好歹還有幾年的情分在呢,她再不往前湊,那“俞錦妍”,可不是要更得意了?!

    冷冷看著她:“就你做的事,把你逐出府去都是輕的,沒臉沒皮的東西。”見秦雪難堪地低頭不語,沈氏才又迴轉道,“不過你到底跟在老大身邊那麽多年,就看在你對老大還是一片真心的份上,這次,我且留你在府裏

    ,迴去給我到佛堂抄經思過,若再有下次……”

    秦雪連連擺手:“再不敢了,再不會有下次了!”跪在地上,砰砰給沈氏磕頭,臉上是不敢置信的驚喜,“謝老太太,謝老太太!”

    沈氏沒功夫再理她,帶著李嬤嬤,急匆匆看自己兒子去了。

    秦雪趴在地上看著她走出門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轉角,徹底看不清了,才敢半直起身子,擦了擦哭腫了的雙眼。長長唿了口氣,好險,差點就真的栽了,幸好最後說服了老太太。

    不過大爺的脾氣,怕是不能這麽簡單饒了她,沒事,暫時受點苦算什麽,隻要能留在府裏就好了。秦雪這般想著,到底不能釋懷,腦海裏浮現了俞錦妍和莫含章的臉,狠狠捏緊了拳頭。

    大爺會這麽對她,都是太太挑撥的!還有老太太,還當她平日對她和顏悅色是真疼她呢,可剛才,居然那麽罵她,一點臉麵都不給她留!要不是自己急中生智,把太太扯進來,不定大爺還沒發落下來,自己就叫她給打發了。

    二爺二太太也不是好的,看見自己,都跟沒看到一樣,目中無人。下人也瞧不起她是個姨娘,對她陰陽怪氣的。

    秦雪死死咬住了牙根,你不仁我不義,這次自己是栽了,以大爺的性子,要原諒她,非得好長一段時間不可。一年兩年三年,誰也說不準。

    自己如何等得?

    除非,這府裏發生點什麽,自己好好謀劃謀劃,或許大爺能看在往日情分上,揭過這次的事。

    想起嫂子偷偷給自己送來的東西,秦雪咬咬牙,拚了!

    不都說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俞錦妍在一天,自己就出不了頭。倒不如像在邊關一樣,滿府裏就自己和莫含章兩個主子,那時候,她過得多舒心啊……

    哪怕這日子隻能維持短時間,她也認了!

    不多久,俞錦妍那邊傳來消息,好像是沈氏跟俞錦妍鬧了好一通還是怎麽的,反正對於秦雪的處置下來了,從現在的屋子裏搬出去,到府裏西南角的偏屋裏住著,身邊伺候的丫頭婆子隻留一個,每天抄經書五卷,輕易不得外出。

    戲文上後妃打入冷宮,也不過如此了吧。

    秦雪二話沒說,收拾好了東西,當天就搬進了那破破爛爛冷冷清清的屋子,也不管伺候的丫頭臉色多不好,廚房送來的晚飯是餿的涼的,喂狗都不吃,安分守己,半個字也不跟人爭執,好似心若死灰一般,老老實實過起了日子。

    這過了半個月,沈氏隻當她是被嚇破了膽子,再不敢跟“俞錦妍”叫板了,暗叫了聲晦氣,扔到一邊就算完了。趙嬤嬤和俞錦妍派的人卻一點都沒輕忽,照舊一天十二個時辰小心查看著。

    這一看,果然在一個月後,查出了問題。

    秦雪半夜偷偷溜了出來去了涮洗房,翻出了莫含章的衣服,也不知道往裏麵塞了什麽。

    趙嬤嬤悄悄翻出來一瞧,瞬時白了臉,那小小圓點點的像結了痂一樣的褐色小點點是……

    “天花……”趙嬤嬤手裏的衣服被抓住,瞬間飄到了地上。

    俞錦妍在一邊也是愀然變色,好個蛇蠍心腸的毒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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