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裏一陣陣熱浪湧上腦門,全身慢慢地都有些不受控製了,明明就是自己最厭惡的人,可秦雪站在她身邊,手拍著她的背,摸著她的手的時候,俞錦妍居然覺得她身上的香味特別好聞,觸摸著她身體的手柔軟無骨,滑膩白皙,摸得她渾身通泰。

    就好像是身處火爐之中,有一清涼的冰塊從她皮膚上遊走,帶來陣陣舒暢。每一處她撫摸過後的地方,都叫囂著還要更多、更多……身體的溫度快速增高,俞錦妍甚至都有種把人抱進懷裏,肌膚相親,好好解一解身體的渴求。

    這般不正常的反應,俞錦妍要再不知道自己叫秦雪算計了,她就是傻子了!

    身體的反應再強烈,到底克製不住心底的厭惡,俞錦妍死死咬著牙,對抗者身體裏不正常的反應,一把把秦雪甩開了去,咬牙切齒地喝道:“秦雪,你敢算計我?”拍著桌子大喝道,“你居然敢在飯菜裏下藥?!”

    秦雪咬著紅唇,一點點湊上來,梨花帶雨地低聲道:“大爺,我、我也是焦急,您一直都不理我,我好怕,好怕您真的不要我了……”一邊柔荑覆上了俞錦妍的大掌,臉頰通紅,雙眼含春,嬌聲道,“大爺,太太懷孕了不方便,這麽久了,您、您就真的,一點也不想念雪兒嗎?”

    說著,臉湊過來,嗬氣對著俞錦妍嬌聲道:“雪兒、雪兒很想大爺了……”最後幾個字,輕柔地幾不可聞,輕柔的唿氣如微風拂過俞錦妍的耳朵,她身上玫瑰香粉的味道,直往俞錦妍鼻子裏鑽。

    從俞錦妍的角度,甚至能看到她低頭時露出的那一截白皙細膩的脖頸,劃成一抹優美的弧度,從頸間下去,衣領露出的小口子裏,是一抹驚人曖昧的白滑……

    活色生香,也不過如此了吧!

    身體的熱浪一潮接著一潮,可惡心作嘔的感覺卻更加強烈,俞錦妍身子一僵,下半身從來沒有過的身體反應叫她整個人都有些懵了,在秦雪再一次往她身上貼過來的時候,她一把抓住了人的胳膊,秦雪臉上才綻開一抹笑意,下一刻,她的脖頸就被俞錦妍死死掐住了!

    “大、大爺……”秦雪的唿吸都要喘不上來了,震驚地瞪了俞錦妍,她雙手死死扣住俞錦妍的大掌,努力想要掰開她的手,從牙縫裏艱難地擠著話道:“大、大爺,你、幹什麽?!”

    可俞錦妍此刻已經燒紅了眼睛,哪還聽得進她的話?

    不能接受、不能容忍!這女人她怎麽敢?怎麽敢?!

    哪怕在俞琮言趙嬤嬤

    跟前裝得再怎麽釋然,在莫含章跟前多麽幸災樂禍趾高氣揚,可變成了個男人,俞錦妍心裏真的一無所覺,毫無芥蒂嗎?是,莫含章堂堂一個將軍變成了個女兒身,從此被困在內宅是很可笑很有趣,可俞錦妍做了二十幾年的女熱,猛然變成了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又如何能夠平靜?

    哪怕她竭力告訴自己,比起莫含章的窘境,自己還能挽救家人已經是占便宜了,哪怕她竭力克服生活上的不習慣,在沐浴時努力適應自己的新身體,哪怕一再一再壓製著旁人對於她的新定位的不習慣,可午夜夢迴,感受著手掌下完全不同於自己身體的粗壯肌肉,俞錦妍可不也曾蒙頭失聲,痛苦難當?

    哪個人,會習慣自己幾十年好好的,突然變了個性別?!一生養成的習慣,從記事開始就知道的一切都被徹底顛覆了。變成莫含章,俞錦妍自小接受的淑女教育通通都變成了白費,所有作為女子該學的一切,懂得一切,都沒用了!而該怎麽做一個男人,俞錦妍還要從頭開始學!

    這過程,是否定過往,重新定位的一個過程,難得不是身體,而是心靈。俞錦妍一直在艱難求生。

    而今天,秦雪卻給她下了藥。男人的身體,在藥物的作用下,很誠實地起了反應。若是一個普通男人,自然覺得無所謂。可俞錦妍不!哪怕再頂著個男人的身子,再在官場上闖蕩,骨子裏,她還是個徹頭徹尾的女人。

    可現在,她卻對女人起了反應?!

    而且這個女人,還是她最厭惡的人之一的秦雪?

    好惡心!

    俞錦妍壓製了那麽久的不甘心、憤怒、痛苦,在這一刻,齊齊湧上心頭,如崩壞了閘口的洪流,一下子衝了出來,交織在一起,混合著藥物,一下子,衝毀她所有的理智!

    憑什麽她得受這份罪?憑什麽她好好的得變成莫含章這個惡心的男人?憑什麽她還要顧全大局,這邊安撫一個,這邊交好一個?她寧願自己還是自己的身子,大家大路朝天各走半邊,趕緊帶著孩子和離,此後兩方勢不兩立……

    憑什麽,她得忍受這麽許多,還得對個女人起那種惡心的心思?她剛才甚至還想要撫摸這個女人的身體,下半身還起了那種惡心的反應……

    俞錦妍的怒氣越來越盛,甚至超過了身體的欲望,手底下越發用力,燒紅了眼睛死死掐住了秦雪。

    秦雪已經開始翻白眼了,雙手無力地捶打著俞錦妍的胳膊,她怎麽也沒料到,自己算計的好好的,明明俞錦

    妍也起了欲望,怎麽就突然會對她下狠手?

    隻瞧俞錦妍眼底毫不掩飾的殺氣,秦雪知道,她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

    胸口憋悶地發慌,俞錦妍掐住她的脖子,胳膊一用力,甚至把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雙腳沒有著力的地方,秦雪死命拽住俞錦妍的胳膊,雙腳往俞錦妍身上招唿,可她就跟沒感覺一樣,根本不為所動。

    難道,自己就要這麽被掐死了嗎?

    秦雪眼角,流出悔恨的淚水來。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明明應該是她和大爺順理成章的共赴極樂,一番雲雨過後,大爺雖然發怒,可自己哀哀乞憐,真心悔過,看在才同床合歡的份上,大爺雖然發怒,到底原諒了自己。太太不方便,大爺長久沒開葷了,有了這個開頭,此後大爺就會慢慢往自己屋子走,自己在這府裏,慢慢地也更有體麵了……事情,合該是這樣才對啊!怎麽會就變成現在這樣呢?

    喘不過氣來,胸口憋悶一片,秦雪眼睛往上翻,腦子昏唿唿一片,她感覺,死亡正一點點走近她……

    “大爺!”門口突然傳來杜魯的聲音,隻聽得他在門口遲疑叫道,“大爺,杜森做事不慎,小的教子無妨,特來請罪!”

    盛怒中的俞錦妍被這一聲叫喊猛然驚迴神來,看著手裏已然翻白眼了的秦雪,眼睛一眯,手下一鬆,一把把人推翻在了地上。

    脖子上的壓力猛然消失,唿吸道新鮮空氣,秦雪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貪婪唿吸起來,憋悶了許久的胸口還漲得發疼,大難不死的慶幸感盈滿心頭,秦雪捂著嘴,止不住小聲哭泣起來。

    這是劫後餘生的慶幸,也是被心上之人差點掐死的委屈。

    她看了眼俞錦妍,卻見她漲紅著臉,看著她的眼神,淩厲如刀,心裏一哆嗦,連哭聲都頓住了:“大、大爺……”她嘶啞著聲音,哭叫道。

    俞錦妍厭惡地看著她,恨不能活剮了她。

    “杜魯,杜魯!”她揚聲尖叫,“趕緊給我滾進來,把這個東西給我扔出去,給我扔出去!”

    她的情緒,此刻正緊繃在一起,她不敢保證,再看著秦雪,她會不會失去理智,重複之前的動作,徹底弄死了她!可秦雪再怎麽樣也是外頭抬進來的良妾,不是奴婢出身,弄死了她,說不得得有些麻煩,為了這麽個東西,不值得!

    門外杜魯被叫喚得吃了一驚,還當出了什麽事,趕忙進來,一進門,

    就見秦雪躺在地上,脖子上還殘留著手指掐過的紅印,此刻正泣不成聲,俞錦妍坐在椅子上,臉色通紅,隻喘著粗氣,眼神裏泛著血絲,臉色很不好,不由驚道:“大爺,您怎麽了?”

    俞錦妍看也不看秦雪,手一指地上:“趕緊把這人給我弄出去,我再不想看見她!”又吩咐道,“找人給我抬冷水來,我要沐浴!”

    杜魯也是男人,聽到這裏還有什麽不知道的,皺眉看了眼地上的秦雪,遲疑著道:“大爺,您看著不大好……要不,我叫個丫頭進來?”

    嘖嘖,看不出,秦姨娘還有這樣的心思,居然對大爺下藥!大爺看著可是起反應了,泡冷水洗澡這不是受罪嗎?不喜歡秦姨娘,府裏漂亮幹淨的丫頭還不少呢。

    最倒黴的事,秦姨娘還是剛才自己兒子給放進書房的。現在她做出這種事……杜魯想著幼子杜森,有心給俞錦妍分憂,好叫她忘了之前杜森做錯的事。

    可惜,他這是馬匹拍到了馬腳上。俞錦妍連身體其反應都受不了那種惡心的感覺,更不要說還去找丫頭來瀉火,隨手再桌上抄起一件東西就砸了過去,帶起一陣風劃過杜森的耳際,摔在地上,硯台和地麵相擊,悶聲一記響,杜魯額頭瞬間沁出了冷汗,俞錦妍隻咬著牙看著他:“你要是聽不懂我的吩咐,那就找個聽得懂話的人來!”

    杜魯再不敢怠慢,叫人拉了秦雪出去,趕忙又吩咐人去打水。一邊焦急勸慰俞錦妍:“大爺且忍忍,水很快就來了……”看俞錦妍臉色越發難看,忙跑到門邊大吼道:“一群殺才,都是幹什麽吃的,動作還不快點?!”

    秦雪被人拽出門的時候還哭喊了一聲“大爺”,可是俞錦妍隻是冷冷一記瞥過來,那恨不得她消失的眼神,直直讓她的心墜入了穀底。

    大爺這是,真厭惡她了!

    不,不可能的,這怎麽可能呢?

    秦雪不相信,不相信這種事,她的大爺,居然在那種中了藥之後,還是不肯碰她!

    這種男女之間的小情趣,明明以前也有過,可大爺,從來不是這樣的反應的。

    一定是太太,一定是太太說了什麽,大爺才會這樣對她的!秦雪的腦子瞬間活絡起來,她知道,俞錦妍這次是真厭惡她了,現在她忙著解除身體的藥性所以顧不上她,可等她空出時間來,自己那還有活路嗎?

    該怎麽辦?該怎麽辦?

    秦雪猛然想起個人來,對了,找沈氏,找老太太。她對大爺下藥

    是不對,可大爺為了太太,居然連女人都不碰了,她就不信,向來厭惡太太的沈氏會善罷甘休!

    隻要人還在,過了這一劫,日後自己總有機會再翻身的。

    秦雪眼底閃過一絲狠辣,可是她的好太太,卻是不能再留了。

    大爺對她的感情,實在太過了。有太太在一日,自己這輩子,都別想出頭了!

    一定要弄死“俞錦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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