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散發著雪茄的氣味,雖然穀天正的態度有所好轉,卻避重就輕,還是有意地避開張小黑的事情不談,我淡笑著說道:“穀總,咱們還是不要岔開話題,談正事吧,張小黑不除,你我都不會安寧,眼下輿論四麵而起,張小黑又頂風作案,實則有恃無恐,其實他的處境也十分被動。


    對我們來說,這絕對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所以我希望穀總能慎重考慮,不要錯失良機。”


    穀天正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我和張小黑打交道的時間最久,我深知他的厲害,想對付他絕沒那麽容易,莫老弟有什麽好辦法,不妨說出來先讓我聽聽。”


    我扔掉煙蒂,起身走到辦公室的窗戶前麵,太陽爬上山頭,陽光正好灑進辦公室裏。外麵的街道上車水馬龍,整個城市仿佛又運轉起來。


    “張小黑是雲城成名已久的混混,他經曆的事情比我們都多,論心智也比我們沉穩得多,再加上混跡這麽多年,早就成了一塊滾刀肉,所以我認為對付他最好的辦法不是跟他正麵交鋒,而是從他身邊的人下手。


    陳忠嶺、蔡大勇、黃冉強以及李有文,他們都是給張小黑打天下的,但這四人也都是深諳世事的老狐狸,在他們眼裏,江湖義氣已經不重要了,利益和安全才是第一位。


    同時,這四人或多或少也受恩於白薇姐,尤其是陳忠嶺,他們並非是死心塌地幫張小黑做事,所以當務之急,是先讓這四人和張小黑分道揚鑣。這件事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得因人而異,相信穀總對付他們應該很得心應手吧?”


    說到這裏,我轉身看向穀天正。


    後者抽了口雪茄,隨即點點頭,說道:“對付他們倒不難。”


    我繼續說:“除了陳忠嶺四人,就剩下一個孫誌堅,此人算是張小黑的心腹,也是張小黑最信任的人。我和孫誌堅打過交道,性格軟弱,缺乏主見,表麵上忠誠於張小黑,其實是受到張小黑的壓迫,不得不臣服於張小黑。對付他這種人其實很容易。”


    穀天正若有所思地點著頭說:“孫誌堅這個人比較懦弱,有幾次我去19酒吧找茬,孫誌堅都沒敢露麵,最後還是白薇出麵解決的。不知道莫老弟怎麽對付此人?”


    “山人自有妙計,穀總就不需要操心了,隻要能對付陳忠嶺四人,孫誌堅包在我身上。”我走過去坐在穀天正對麵,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說:“如果將孫誌堅五人分離出去,張小黑也就成了光杆司令,到時候穀總想對付他豈不是易如反掌嗎?”


    穀天正滿臉嚴肅地想了想,半分鍾後,穀天正看著我問:“莫老弟有多大的把握能扳倒張小黑?”


    這個問題在我看來就是在白問,就算我一點把握都沒有,也得裝作信心十足的模樣,要不然怎麽讓穀天正動心?


    於是我一本正經地說道:“其實對付張小黑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困難,隻要穀總別再畏手畏腳,這件事十拿九穩。更何況,除掉張小黑之後,整個雲城恐怕都沒有穀總的對手了,到時候這道上的事情,還不是穀總一人說了算?”


    麵對巨大的利益,任何人都會心動。穀天正當然也不例外,從沙發上站起來,這些年一直被張小黑約束著,恐怕穀天正做夢都想坐上雲城第一把交椅。


    在辦公室裏來迴踱步,良久之後,穀天正忽然停下來說道:“媽的,我這次也豁出去了,就按你說的辦!”


    “那我就靜等穀總佳音。”


    從金瀚會所出來後,我先去附近的早餐店吃了點東西,順便給陳雪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陳母的情況。


    陳母應該是驚嚇過度,導致精神上出現了問題,但醫生說這種情況隻是暫時的,多休息很快就能恢複過來。


    聽到陳母沒事,我也鬆了口氣。


    吃完早餐不久,白薇忽然把電話打過來,問我在哪?然後讓我在原地等她,時間不久,白薇就開車來了。


    白薇穿著一件黑色雪紡衫,胸口處的肌膚顯得無比白嫩,剛坐進車裏,一股熟悉的香味就撲麵而來,“我已經把陳雪母女送迴家裏了,曆飛花安排了幾個便衣住進陳家,保護他們的安全,你也可以放心了。”


    “白薇姐,有勞了。”我說。


    白薇淺淺一笑,含著秋水的眼眸閃過複雜的味道,“你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太見外了,這點小事還用得著言謝呀?剛才穀天正打電話說你去找過他了?”


    “張小黑變本加厲,如果我再不反擊,四年前那件事很可能會被壓下去。”我如實道。


    “你找穀天正做什麽?”白薇問。


    “給孫誌堅和陳忠嶺等人施壓,讓張小黑變成光杆司令。”


    “張小黑的倚仗,恐怕不隻是他手裏有人,更重要的是他還有後台。”白薇蹙起眉頭說。


    我點點頭,笑著說:“你說的沒錯,張小黑在雲城混跡這麽多年,沒有後台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憑我們現在的能力,不可能直接去對付張小黑的後台,所以我隻能先砍掉張小黑的爪牙,讓他背後的人感覺張小黑遲早要完蛋的假象,隻有這樣,他的後台才有可能放棄對他的庇護,甚至在他背後捅刀子都有可能。”


    白薇凝眉道:“你的意思是以假亂真?”


    “沒錯,我要讓所有人都覺得張小黑快要完蛋了,誰都救不了他。也許張小黑在我們眼裏是龐然大物,但在更有實力的人的眼裏,其實也是一枚棋子,棋子失去了利用的價值,那麽下棋的人通常就會選擇棄子保帥。如果我的判斷沒錯,最先找我的人應該就是黃友仁夫婦。”


    白薇沒有說話,而是笑吟吟地看著我,眼眸中更是有淡淡的情愫萌生。


    我先是一愣,接著問道:“白薇姐,我的話有問題嗎?”


    白薇搖頭而笑,“你怎麽也一肚子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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