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烏雲密布,正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黑沉沉的,讓人喘不過氣。


    “對了,你最近不要和陳雪接觸了,倒不是因為我介意,而是為了她好。雖然每次見麵她都會跟我較勁,但我看得出來,她是一個單純的姑娘,不要被這壇渾水染髒了。”白薇走過來坐在沙發上,仔細看的話,左臉和右臉有些不對稱,左臉要腫脹一些。


    我說我早有安排,此刻她已經傷透心了,不可能再聯係我。


    白薇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隨即撩了把長發,略帶歉意地說:“這件事因我而起,是我連累了你,以後有機會的話,再好好補償你。”


    我釋然一笑,點了支煙說:“你這樣說反倒會讓我慚愧之至。”


    白薇沒有再接話,而是岔開話題說:“我本來想的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會和穀天正接觸,但張小黑的速度太快了,讓我都有些措手不及,所以我準備今晚去找穀天正。你不是要去見曆飛花嗎,早去早迴,晚上陪我去見穀天正。”


    不久之後,我就出去了。


    見到曆飛花的時候,後者正坐在一家露天咖啡館裏,曆飛花坐在遮陽傘下麵,素麵朝天,精致的容顏讓旁邊幾個氣質不俗的青年都投去青睞的目光,但清冷的氣質,又讓那些家夥望而卻步,於是便隻能望梅止渴。


    我拉開藤椅坐在曆飛花對麵,單刀直入地問道:“曆警官,馬上要下雨了,有什麽事情就直接說吧。”


    “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到底在幹什麽?”曆飛花的眼睛好像會讀心術,可以輕易地看穿我的心事。


    被她這樣注視著,我無法坦然自若地編造謊言,於是我如實道:“當時張小黑拿著刀,若不是曆警官的電話,可能我現在已經躺在醫院裏了。雖然我知道曆警官打電話也是偶然,但我還是很感激。”


    “他想殺你?”曆飛花蹙著眉頭,壓低聲音問道:“為什麽?”


    “他懷疑我和白薇姐有不正當的關係。”我訕訕地說。


    “嗬!”聞言,曆飛花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件事還用懷疑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記得你剛出來的那段時間,我給你說過,盡量和白薇保持距離,可你卻不以為然。現在出麻煩了,怪誰?我要是張小黑,恐怕也得宰了你。”


    曆飛花的話讓我瞬間無地自容,當然,她說的沒錯,可是我反複思考我和白薇接觸的過程,似乎發生親密接觸也不能完全怪我。


    張小黑把我安排到白薇身邊,是想讓我見識白薇,換句話說,張小黑也是有企圖的。而白薇又是一個天生尤物,媚到骨子裏的一個女人,麵對她的主動,哪個男人能做到坐懷不亂?


    我也不是無情無欲的聖人,失去理智在所難免。


    可這些話我當然不能在曆飛花麵前說出來,否則她一定會認為我故意替自己辯解,其實是想逃避責任。


    “曆警官,我記得你對我說過,遇到麻煩就找警察,我現在就遇到麻煩了,能找你幫忙嗎?”我厚著臉問。


    “嗬嗬,你倒會順坡趕驢,可我給你說那句話的意思是,你被別人欺負的時候可以找警察求助,而不是你玩了人家的女人,被人家報複的時候我還能給你提供幫助!”曆飛花沒好氣地瞥了我一眼,“而且,我最討厭你這種看起來老實,實則一肚子花花心腸的男人。就這件事來說,我還是比較支持張小黑的,他怎麽就沒把你變成太監呢?免得你再去禍害女性同胞。”


    “曆警官,你可是一名警察,怎麽能說這些話呢?”我摸了摸鼻子,滿臉尷尬。


    “警察怎麽了,警察不是人?身為警察,就更應該具備分清是非對錯的能力!”曆飛花氣勢洶洶地質問道。


    我趕緊壓了壓雙手,一副求饒的模樣說:“我多嘴,就當我什麽都沒說。你不是有事找我嗎?我洗耳恭聽。”


    “最近這段時間,本市連續發生了幾起聚眾鬥毆事件,影響極其惡劣,同時也引發了民眾的恐慌,上麵臨時開會,經領導商榷決定,近期我們將會嚴厲打擊本市存在的黑惡勢力。雲城最大的黑惡勢力,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是誰,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提供一些重要情報,積極配合我們開展掃黑除惡的行動。我可不是在求你,這是你作為市民應有的義務和責任。”


    感情曆飛花是想讓我做她的線人,給她提供張小黑和穀天正等人犯罪的證據?


    開什麽玩笑?


    就算我和他們有仇,也不可能做警察的線人。


    這是我的底線。


    但我沒有直接拒絕,也沒有答應,而是問道:“曆警官,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曆飛花凝眉道:“你還沒迴答我,到底同不同意?”


    “我既不是警察,也不是黑社會,憑什麽讓我當你們的線人?再說混混也有混混的規矩,向警察告密在他們眼裏就是最不可饒恕的事情,要是讓他們知道我是你的線人,你能保證我的安全?我剛出來,還想再多活幾年,所以這件事,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說完我就站起來閃人。


    一場雨從早上就開始醞釀,終於在下午三點多下下來了,大雨傾盆,直到天黑時分,才漸漸停歇。


    白薇事先和李莉打了電話,得知穀天正就在金瀚會所,我們便打車過去。


    見到穀天正的時候,後者正仰躺在辦公室裏麵的沙發上,白薇還沒開口,穀天正倒先戲謔道:“大嫂,聽說你和莫凡的事情暴露了?真是苦了大嫂了,黑哥是個廢人,大嫂這幾年連正常女人的生活都沒體會過,現在好不容易找了個姘頭,沒想到黑哥又出來了,唉,看來這就是大嫂的命啊。嗬嗬。”


    白薇不怒反笑道:“你現在當然可以嘲笑我,但你也不要忘了,你背信棄義這件事,張小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他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盡管此刻看起來你高枕無憂,但我保證,你很快就會嚐到背叛張小黑的苦頭,你信不信?”


    聽白薇這樣一說,穀天正臉上的嘲諷明顯散去,皺緊眉頭問:“你們來找我幹什麽?”


    “合作。”白薇直截了當地說。


    穀天正抽了口雪茄,輕佻地笑了笑說:“大嫂長得這麽漂亮迷人,我當然很想和大嫂合作,但合作之前,我也想嚐嚐大嫂的滋味。”


    “渾蛋!”白薇怒了,噌的一下站起來,“莫凡,我們走!”


    剛走到門口,就被刀疤臉攔住了。


    這家夥上次被曆飛花賞了一碗,頭上的傷口剛開始結痂,看起來比以前還猙獰。


    這時候,穀天正也從沙發上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過來,冷笑道:“大嫂,你現在已經無路可走了,跟我合作是你唯一的選擇,所以我勸大嫂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條件,畢竟整個雲城,敢得罪黑哥的人不多。”


    話還沒說完,穀天正就將右手伸向白薇的胸部,卻被白薇一把推開,刀疤臉怒了,齜牙咧嘴要動手。


    穀天正把手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繼而露出淫蕩的笑容,“大嫂真香啊,如果能和大嫂共度良宵,做鬼也值了。大嫂,好好考慮考慮,我等你的答複。”


    然後揮了下手,刀疤臉才退到一邊。


    從會所出來,白薇忍不住氣憤地罵道:“穀天正這個渾蛋,已經大難臨頭了,居然連一點危機感都沒有,他怎麽可能是張小黑的對手?莫凡,我們……”


    嗖!


    白薇的話剛說到這裏,一支高速射來的箭矢直接從我左臂穿過,噗的一聲,血肉飛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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