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前,輕輕叩了幾聲,屋內傳來一個聲音:“進來吧。”這聲音好熟悉,好像在那裏聽到過。

    我們打開門,那個老板娘卻沒有尾隨我們進來。隻見一個男人,背對著我們站著,他開了口:“丫頭們,過得還好麽?”哦哦哦!我聽出來了,是老頭的聲音。

    “什麽啊,這裏的日子一點也不好,好辛苦,還不如以前呢!”甜寶忿忿不平。

    “可是,你們現在也迴不去啊。”他轉過身來,我這才看見,他的一隻眼睛有了一個熊貓眼,怪不得背對著我們呢。

    “老……老頭,你咋了?”甜寶問,她笑到不行了。

    “哎!不過是一不小心跌倒了。”他一本正經的歎了口氣。

    “哦?不像啊,你這種高人也會跌到?不會是被賀子打的吧?”一猜就是賀子,曹賊肯定也插手了。隻不過,豆奶肯定沒有打他,不然,他可就不止是這副樣子了。

    “沒……嗬嗬嗬……嗬嗬……我這次來,隻是為了給你們說,以後如果有了麻煩了,沒辦法了,就來這裏找落月就好。”

    “落月?剛才的那個麽?”我問。

    “嗯,她是我在這裏的徒弟,你們的師妹。”

    “她是現代人麽?”甜寶問。

    “不,隻是普通人。”

    “為什麽不用信物呢?還得要你親自來?”我還是不太明白。

    “這不是害怕信物的信號不好麽。而且,不是怕你們想我麽。”嘔!誰想他啊!

    我和甜寶有著快要嘔吐的臉色,又問他:“你隻有這樣一個酒樓?”

    “不會啊,還有很多啊,反正隻要叫清風的,無論什麽店,就是我開的。”他一臉的驕傲!

    “那好,以後我們要是沒錢用了,可就拜托你了!”這才是目的!

    “啊?”嘿嘿,傻了吧?!

    “這是你的責任啊,不然你以為呢?”我和甜寶用鄙夷的眼神看了看他。

    “算我倒黴!”他瞅了瞅我們,“緣來緣去天注定,無愛無嗔走人間。你們以後麵對的還有很多,要保重啊。”

    “嗯!”我和甜寶慎重點點頭。

    “好了,我迴去吃飯了,不然你們師母又要罵人了……”剛說完,人就沒了。也不管我和甜寶滿頭的黑線,真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出了客棧,跟甜寶道了別,帶著塗欣趁著馬車迴了家。馬車上一直想著老頭說的話:緣來緣去天注定,無愛無嗔走人間。想想這句話,好像老頭不是說著玩的,應該是要給我們說點什麽吧,或許隻是開解我們的?

    “小姐,小姐……”塗欣在我麵前晃著她的手。

    “幹嘛啊?”我又不是魂出竅了,幹嗎招魂啊?!

    “你看,昱兒小姐家的三公子。”我順著塗欣的手指頭望去,真的是那個家夥。

    我連忙下了馬車,走到他麵前,問:“采臣公子啊,怎麽在我家門前?來找人?”

    “是啊,找你的,今天我出去玩,你以前不是說想和我去麽,這不就來找你了。”他笑嘻嘻的,其實,他不說話的時候,還是很溫文爾雅的。不過,他說是“我”以前要去?哪看來是必須得跟去了,別漏了馬腳才好。

    “好是好可是我額娘和阿瑪……”我問他,畢竟我答應額娘晚膳的時候迴去。

    “少擔心了,我妹妹都能叫你出去,難道我不能?我已經找過你阿瑪了,這不剛出來了。”他一把拉過我的手,“走吧。”說完就帶著我上了他的馬車。

    “去哪?”我一頭霧水。

    “去雲想衣裳做件衣服。”

    “喂!我又不是沒衣服穿,幹嗎去那裏啊。”

    “不去那裏換衣服怎麽去?”他用疑惑的眼神看我,“難道你要穿女裝去?”

    “額……不好意思,我忘記了。”我明白了,我們是要去妓院。看來“佟佳·怡雲”還是很有創新精神!不過,這妓院麽,肯定是要去的,人家穿越過來都去過,我也要去長長見識。

    先去了雲想衣裳換了件白色的男裝,幸好我的身形或男或女,穿起男裝還不錯。我們走進了煙花柳巷,這裏還真是熱鬧啊。看看,那些個“媽媽”還真是不同凡響,這麽有商業頭腦。門口招攬客人的姑娘還真是不錯,隻是穿的有點少,這三九天的,不怕凍壞了。嗯,按照那家夥的說法叫“美麗凍人”。

    “我們去哪一家?”轉了半天我頭都暈了。

    “去清風明月,是新開的,裏麵別有洞天。”清風?老頭開的?我天,在古代幹這事?真不怕掃黃大隊的,不過現在好像沒有掃黃大隊……

    “哦,可是能不能快點?”

    “這就到了。”他突然停下了,“看,就是這裏了。”我昂起頭,我靠!老頭還真是有錢,把個妓院修這麽好幹嘛啊,我看就差鑲金邊了。門口的姑娘們也都是文文雅雅的,看來是很敬業的“迎賓小姐”,不管了,先進去吧。

    “哎呦,三公子啊,最近怎麽樣啊,有沒有想媽媽啊?”一個妖冶的中年婦女從樓梯上走下來。

    “媽媽,今天可是帶了朋友來了,你可是要把你們的倚笑、沉魚叫來給我們伺候著。”說著,他還給那個“媽媽”給了一錠銀子,哎!錢多的沒地方花了。

    “那是,三公子,樓上請!”媽媽諂媚的笑著,“倚月、沉魚,三公子來了,好生伺候著——”吆喝了一嗓子後,來了一個龜公把我們帶上了樓。

    剛進了廂房,“三公子,您可來了,奴家想您想的苦呢。”突然一個妖媚的女子像八爪章魚一樣粘上了那家夥。

    “是想我呀,還是想我的銀子啊?”那家夥說著從兜裏掏出一錠銀子給了那個女人,順便還吃了人家的豆腐。

    “這位公子,您叫什麽啊,奴家叫沉魚。”一方帕子掃過我的臉,迴頭一看,是一個不過十幾歲的姑娘,穿的那叫個暴露啊……還不如夏娃呢。再看看她的臉,不錯,是個可人兒。

    “我叫采花盜,專門來才你這種惹人吃的小妖精。”我輕輕的拂過她的臉,挑起她的下巴,吹了口氣,“你很美,讓我想一下子吃了你。”哼哼,誰怕誰啊,這種程度的勾引,我還是受得起,而且,誰讓我是女人,沒有那種需求呢?!不如來個反勾引,嚇下那家夥,果然,那家夥愣住了。

    “公子……”那家夥,那是相當嗲,我真想叫人來掃掃我掉下來的雞皮疙瘩。

    “不倒酒麽?”我佯裝怒氣。

    “哎呀,是奴家看見公子忘記了。”她笑嘻嘻的給我倒了杯酒。

    “公子請啊。”她端著酒,敬我。

    “不如你用嘴喂我。”我笑笑。

    “公子,有人看呢。”她裝著害羞。鬱悶,裝良家婦女?

    “不妨事,他們自然有他們的樂子。”我不在意。不就是女人喂女人麽,以前在現代的時候,平常啊平常。

    “咳咳!”那家夥忍不住了,“賢弟,這清風明月裏的姑娘可個個都是才女呢,不如我們聽上一曲?”

    “仁兄做主就好。”我也轉了頭,看著他說。

    “沉魚、倚笑,去彈一曲。”他把倚笑和沉魚都支開了。

    樂曲響了起來,不錯,不過就是比豆奶差了些。

    我正搖頭晃腦的欣賞,他悄悄的湊了過來:“賢弟,你可是有斷袖之癖?”

    “噗——”我很沒風度的把剛喝進去的酒吐出來,我盯著他,“你覺得呢?”

    “看樣子,不太……”嗬嗬,不用多說,他看來是作弄我的,因為我看見他眼底的笑意。

    “那不就結了。”我把玩著手中的杯子,不錯,老頭有品位,是夜光杯。

    “嗬嗬,為兄也是擔心你麽。”他笑的無害極了,他就裝吧!

    “沉魚、倚笑,你們先出去,我和賢弟有話要說。”他揮揮手把他們弄了出去。

    沉魚、倚笑出去的時候,看我的那眼神,就好像在看雙性戀……汗……

    “叫他們出去幹嘛?她們走了,誰來表演給我看?”我看了他一眼,“你可別想讓我給你彈琴,我可不管你。”

    “賢弟急什麽?”他笑著笑著……感覺好猥瑣……嗬嗬,其實就是他麵帶潮紅的臉,把他顯得帥了點,我的眼神麽,就有點猥瑣了。

    “拜托,我出來又不是看你的。”我站起來拉著他轉了一個圈,“而且,你也沒什麽好看的,這麽羸弱。”其實還好,就是有點瘦。

    “哦?沒什麽好看?”他笑笑,“難道賢弟看過我麽?”他慢慢的靠近我,氣氛很曖昧。

    “這倒是沒有,也不敢看,倒不是怕你,是怕未來的嫂夫人吃了我。”我貧嘴,降低一點危險的氣氛,

    “那不是太可惜了?”我靠,再別向前了,我身後已經是床了,哎呦!他把我都擠在床邊上坐下了,難道,他?x饑渴?我操,不是吧,

    “沒事,我以後看我相公就好。”我咽咽口水,這氣氛不太對勁。

    “何必多此一舉,我在你麵前不是正好。看,你還會害羞呢。”這個大色狼,守規矩點好不好,手都在我臉上了。

    我一言不發,想著策略。看來是不能跑,因為我跑不過,不能打架,我那點三腳貓的功夫還不被他兩下收拾了?萬一他一不高興……看來隻有用智商了,可是該怎麽辦呢?萬一選秀之前壞了身子,那可是死罪啊,這又不是現代。我正想著辦法,感覺到他冰冷的唇壓了上來,手指也在解著我的盤扣。快快快,想辦法啊,不然就來不及了。可是,該死的,我腦子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了,看是他麵若桃花的臉,我更是忘記了我是佟佳·怡雲的事情。完了,外衣已經沒幾件了,我的粉色肚兜也出現在我們之間,看著他一步一步的動作,這情況太不妙了!

    他手指輕輕一撥,我的頭發如瀑布般散開,他輕嗅我的頭發,頓了頓說:“三歲那年起,我就想要你了。”我靠,早戀!純屬早戀,他還是個戀童癖。完了,要死……嗯?死?對!就是死!了

    “三歲?”

    “是呀,你那年望穿秋水的眼睛,麵若桃李的笑容,還有這傾瀉的黑發,讓我不得不為你心動呢。”

    “我可不信,你看來可是這裏的常客呢。”我笑,慘笑。

    “還不是你,每次都對我若即若離的,想忘了你,自然……”他說了一半,剩下的話已經表現在他的動作裏,他的手已經探進我的肚兜。

    “哦?那你現在,可是明白自己做什麽?”

    “當然,明天我就去找萬歲爺要你。”我抖了下,當初常寧也是這樣說的。

    “采臣。”我盡量溫柔的在他耳畔說,“你可明白?我是要去選秀的,這事情,怎麽說也得等選完了秀,若是現在做了不該做的事,到時候,死的可就不止是我了。”我威脅他。

    “我不怕死,哪怕你是毒藥,我也寧在花下死……”暈,他著魔了。

    “你阿瑪也不重要?”我感覺他的動作遲緩了,“還有你兄弟,和你那才滿月的外甥?還有你那似錦的前途,不重要?”

    恭喜!他的動作停下了,他抬起頭,看著我:“你到底是什麽做的?”

    什麽什麽做的?我用眼神詢問,他又說:“這種時候,怎麽這麽冷靜?”

    我笑,我心裏告訴他:“因為我不愛你,更不想和你有什麽關係。”可惜,他聽不到,我也不敢說出口。

    我輕輕推開他,我坐起來,挽起頭發,一件件穿上衣服:“女人是冷血動物。”我迴頭對著他笑,幸好他還有理智,我這笑容,肯定是蒼白的。

    “你是不愛我吧?”我看見他暗淡的眼神。

    “如果你要這麽說,也可以。”我走過去,幫他穿起衣服,“我其實,沒有心,也沒有愛。”佛祖,我騙人了,你別計較。

    “沒心?沒愛?”他茫然。

    “準確的來說,是對其他的人沒有心。”我已經幫他穿好了衣服。

    “果然如此,是恭親王吧?”他知道?

    “聽誰說的?”我笑笑。

    “那次在皇宮的宴會上就看出來了。”他的眼神不好,那時候我還沒對常寧動情呢。

    “算是吧。”我拉他起,“走吧,迴去晚了阿瑪會罵人的。”

    他沒有什麽反應,平平淡淡的,任我把他拉出“清風明月”。

    我讓他家的仆人送了他迴去,我自己在街上走,冷風吹得我頭好痛。來了古代,真是一刻不得消停。趕緊迴家吧,免得阿瑪數落我。抬頭看看天空,天色剛剛暗下來,灰暗青藍的天色,真是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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