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木頓時反應過來:“伊藤兄所指的,應該是宮本三阪和野田聖雄吧?”
“沒錯。此二人的武功,在伊都國也算是鳳毛麟角了,就連身為魔界行者的你,想打贏他們估計都得費一番勁吧?”伊藤稍微把頭湊近了佐木一點,說。
“嗯。當年山田暗殺秀吉失敗後,秀吉馬上就請來了這兩位浪人當保鏢。他們原本是鬼武族的高級武士,武功絕群,可惜城府不足,受奸人所害。當年羽澗一役後,由於藩府戰敗、鬼武族死傷慘重,此二人被冠以‘護主不力’之罪名驅逐出府,淪為無家可歸的浪人;沒想到,竟被秀吉這個混蛋收歸旗下!”佐木緊握雙拳,怒目切齒。
“從此他們便成了秀吉的私人保鏢,負責保護其人身安全。本來秀吉欲派他們迴去殺山田,可惜山田卻突然消失在大眾視野當中,從此了無蹤跡。當時眾說紛紜,有人說山田殺人無數,怕被尋仇,躲到國外去了;也有人說他畏罪自殺了,但從來沒人見過其屍體;還有人說他阪依佛門,誠心向善了。沒有人能想到,原來山田去了邪支半島,隱姓埋名當起了漁夫。”伊藤補充道。
“是的,自從山田隱退之後,就再也沒有殺手能靠近秀吉了。後來聽說他被隱客集團幹掉了,我想,這應該是秀吉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吧?為了今後不再有人打他的主意,幹脆‘一死了之’。”佐木分析。
“大致明白了。看來又是一場硬仗!”誌鳴一聽到高手就來勁了。
伊藤看著眼前這名不起眼的小夥子,雖覺其有幾分年少氣盛,卻也生出幾分崇拜來,畢竟其在邪馬台國獲得了女王贈予的無敵法寶。要知道,這不僅是一國之君的贈品,更是神靈的饋贈,屬於最高榮譽。
“伊藤大人,感謝你為我們提供了如此寶貴的信息,我們就此別過。”誌鳴一時忽略了佐木的初衷,抱拳說。
“不…伊藤兄,我來這裏其實還有更重要之事,隻不過得先去黑礁島救人。事後我會迴來的,感謝伊藤兄能不計前嫌,感激不盡!”佐木深深鞠了一躬。
伊藤擺擺手說:“我在這裏練兵,無非是為了抵禦外敵。所謂外敵,當然是指伊都國以外的敵人。所以,我不會視本國人為敵人。”
佐木聽出了這話的弦外之音,終於確認這趟破冰之旅有所收獲了,感動萬分,竟下跪叩首。
“又來了!這些國家的禮儀太…太……”誌鳴竟一時找不到詞。
伊藤將佐木扶起,說:“不管怎樣,你們救了舍妹,我於情於理也不能視你們為敵。隻是,我這個妹妹比較特立獨行,不知心裏是否還存在我這個哥哥;若有機會,請幫我轉告她:我時刻想念著她,若有機會請迴來相見。”
“請大人放心。睦月也跟我們提過,說很想念在伊都國的哥哥,隻因身為神職人員,身不由己,暫時不便相見。”誌鳴權且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伊藤聽後,眼眶中竟然出現了水潭。他猛然轉過身去,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這樣子。
佐木暗自豎起大拇指,誇隊友機智。
伊藤平複了一下情緒,迴過身來,說:“確定不需要增援?我先提個醒,秀吉可不是什麽糊塗蟲,他做事很謹慎的。”
“確定。主要怕軍隊趕不上我們的速度,我們比較趕時間。”誌鳴看得出,對方的態度已經大轉變了,便實話實說。
伊藤點頭,表示理解。最後,他低聲對誌鳴說:“謝謝你剛才的話。從你剛才的眼神,我看得出,你認識我所說的那個怪老頭。應該是一個魔法師之類的吧?不管他來自哪裏,請你答應我,絕不能讓他威脅到我們的國家!”
“放心,我不會讓他胡作非為的。”誌鳴底氣十足地說,雖然不確定伊藤是如何判斷他認識奧法王的,但既然對方如此信任他,他也該有所表示。自從有了太陽神珠後,“如虎添翼”這個成語已不足以形容他目前的狀況。
伊藤用力拍拍二人的肩膀,說:“遠道而來,卻未能好好招待一番,實在遺憾!想當年,我在赤圍井受到了高澤藩主的款待,一晃十年過去了,真是時光荏苒、歲月催人啊!”
聽到這話,誌鳴又想起一些事,說:“當年蔡文姬來到貴國,是伊藤大人負責接應和照顧的。看來大人與匈奴王的關係非同一般哪!”
伊藤慨歎一聲,說:“都是陳年往事了。當年我在大漢被唿廚泉救下一命,欠了他一個大人情。我當時承諾,日後如有需要,但說無妨。蔡文姬之事,就當還他一個人情吧。隻是,沒想到…後來引發了這麽多戰事。”
佐木安慰道:“伊藤兄不必自責,一切事在人為。我相信,就算沒有蔡文姬存在,各藩府間一樣會爆發衝突的,政治因素才是根本。當朝者碌碌無為,下麵各自為政,內戰在所難免。”
“我明白,隻是想不通,高澤竟會為了一個女人,不惜出爾反爾。當年若不是為了履行承諾,我也就咬咬牙算了,何必引發血戰?”伊藤至今仍覺當初的做法過於小題大做,但他有自己的處事原則。
“往事如風,何必糾結?其實,在下本次來的目的,除了救人,還想向伊藤兄請教如何構建和平社會。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想與兄分享。”佐木趁著聊天氣氛,將自己的聯盟大計坦誠相告。
伊藤聽了計劃後,眼前一亮,喜道:“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沒想到,竟然有人與我誌同道合!”
佐木不解。伊藤解釋道:“佐木君之計劃,我早已想過,隻恨難覓知音!”
二人一拍即合。佐木也高興地說:“如此甚好!憑我倆的實力,一定可以拉攏各藩屬地的誌士,成立誌士聯盟!”
“那趕緊出發吧,我們先去解燃眉之急。”誌鳴擔心他們過於情投意合,忘了救人一事。
“你們要記住,遇到宮本和野田時,如不能力敵,就必須智取。雖然他們已年近四十,但武功絲毫不減當年!”伊藤像個兄長般叮囑道。
“放心,我們可是一路過關斬將過來的。”誌鳴衝佐木擠擠眼。
“多謝伊藤兄,我們先去救人了,稍後再見。”佐木再次道謝。
二人離開了軍營,來到海邊一無人之處。
“看你倆剛才話語投機心連心的,我都不好意思拉上你一起去救人了。”誌鳴半開玩笑地說。
“難得遇到誌趣相投之人,多聊了幾句,實在失禮!”佐木略顯尷尬,剛才聊得興起,差點忘了最急的事。
“不過,你也是站在國家立場上去考慮問題,關於這一點我無話可說。”誌鳴聳聳肩,開始感應黑礁島的方位。
“你的感應術應該比較準吧?希望不會落在火山口上空。”佐木有些擔心。
“那可說不準,上次我就是定位出錯,差點喂鯊魚了。”誌鳴故意嚇唬他。
“不如…我們迴去借一艘船吧。”佐木成功被嚇到了。
“沒事,放心,這次不會出錯了。”誌鳴沒想到他這麽較真。他開始施展魔法,二人消失在黑洞中……
…………
邪馬台國,琊城,皇宮深處。
女王獨自來到禦花園後麵的竹林,穿過幾道幽暗的長廊後,來到陰森的皇室墓地。這裏埋葬著的,都是為國捐軀的皇家戰士之英靈,無論職位高低,一視同仁。她為大雷魔師也設了墓碑,為了避嫌,墓碑上不刻名字,僅供紀念。
白天還好,一到夜晚,尤其是子時過後,墓地會顯得比較瘮人,就連夜巡的士兵都說,時常看見鬼火和幽靈在墓碑上空飄蕩。
不過,女王並不怕這些,因為這些逝者生前都是保家衛國的勇士;而且神隻閣的天冥祭司已在四周布下“縛鬼咒陣”,可防止屍骸破棺而出,殘害生靈。
女王循例對著墓地默哀一番,便從側麵繞路,來到一間小石屋前,敲了敲門——這是守墓人的住所。
風鈴響起處,門緩緩開了,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的臉。看見是女王,老人微微一笑,把她迎入屋內。
女王環顧四周,說:“這屋子空間稍小了些,委屈你了,文姬。”
老人苦笑一聲,用沙啞的聲音說:“其實,誰的最終歸宿不都一樣,有何區別?生前住再大的房子,死後不也隻能占據一席之地?”
女王一想到周圍被陰氣環繞,不禁倒吸一口寒氣,說:“這裏的確像個地獄。大白天還好,到了晚上,如何入睡?我給你換個地方吧。”
蔡琰用顫巍巍的手倒了一杯水,遞給女王,說:“不必了,我習慣與亡者‘共處一室’了。外麵時常有巡兵經過,還是有點人氣的,陛下不用擔心。在世的人,總不敢靠近墓地,怕遇見鬼,其實他們隻不過是在蒙蔽自己的雙眼,蒙騙自己的心。人生在世,誰無一死?生人有何資格取笑已逝之人?”
“果然是文姬,出語不凡,話鋒銳利。把你安排在這裏,真是我的失策。”女王再次自責。當初為了把蔡琰隱匿起來,她唯有出此下策。
“不,陛下言重了。這裏才是真正的清靜之地,不受外界影響,我可以靜下心來閱讀學習。”蔡琰用蜷曲脫皮的食指指著桌麵上的一堆竹書,說。
女王不得不佩服她的心誌,說:“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好學啊!其實我今天來,就是想通知你一件事: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把太陽神珠送給了一位我認為值得信任之人。”
“送給誰了?”蔡琰眯縫著老花眼問。
“就是本來想來救你的人。”女王據實說。
“可是…他們不是把杏美(替身)帶走了嗎?”蔡琰不解。
“那是另一波人。這一位也來自大漢,而且身份非同一般。他本來提出要來見你,被我婉拒了,我按你的意思迴複他了。如今知道你還活著的人不超過五個。”女王並沒有說得很詳細。
蔡琰似乎也不關心這些了,隻能淡然一笑。從這一笑中,女王看到了許多:無奈,辛酸,苦衷,欣慰……
“這是你唯一可以迴國的機會,為何要主動放棄?”雖然已問過無數次,可女王還是忍不住再問了一遍。
“我已說過,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與陛下無關。這些都不重要了,像這種粗茶淡飯的日子,其實也挺愜意的,不是嗎?迴到大漢,我還未必能享受到現在的‘待遇’呢!我現在隻想安享‘晚年’,同時希望陛下能履行自己的承諾。”蔡琰吃力地抬起下巴,看著女王白皙的臉,仿佛看見了年輕時的自己。
女王也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人性的光輝。蔡琰之前和她做了一個約定:同意永不離開皇宮,並獻出自己的光華,讓女王恢複青春;同時女王必須停止一切戰爭,並把太陽神珠送給一名正義之士,但不能告訴對方使用方法,以確保世間的和平。
想到這兒,女王忍不住偷偷落下一滴銀淚。眼前這名女子擁有一顆太陽之心,盡管已失去外表的光華,但其體內所散發出來的氣勢依然驚為天人。女王驚歎人的思想境界竟能到達這種高度,不禁深深自歎弗如。太陽女神為正義之神,為了統一群島,暫時附在好戰的女王身上;然而這一刻,太陽女神和女王卻同時被蔡琰的心征服了。女王發誓,在有生之年,絕不再發動任何戰爭。
女王側過臉去,迅速用袖尾抹去淚痕,說:“你好好休息吧,一會千葉會送午膳過來。有任何不習慣的,都可以跟她說。”
“沒什麽不習慣的,隻是晚上光線稍暗了點,如能添點燈油就更好了。”蔡琰提了一個不傷大雅的要求。
“沒問題,馬上安排。”女王答應了。她知道,蔡琰從不提無理要求。
離開小石屋後,女王再次繞過墓地,見到了一名身著漢服、佩帶寶劍的大漢,眼角處的一道傷疤,在烈日映照下尤為顯眼。
女王見到對方後一愣,竟一下子認不出是誰,隻知道不是宮內的人。
“沒錯。此二人的武功,在伊都國也算是鳳毛麟角了,就連身為魔界行者的你,想打贏他們估計都得費一番勁吧?”伊藤稍微把頭湊近了佐木一點,說。
“嗯。當年山田暗殺秀吉失敗後,秀吉馬上就請來了這兩位浪人當保鏢。他們原本是鬼武族的高級武士,武功絕群,可惜城府不足,受奸人所害。當年羽澗一役後,由於藩府戰敗、鬼武族死傷慘重,此二人被冠以‘護主不力’之罪名驅逐出府,淪為無家可歸的浪人;沒想到,竟被秀吉這個混蛋收歸旗下!”佐木緊握雙拳,怒目切齒。
“從此他們便成了秀吉的私人保鏢,負責保護其人身安全。本來秀吉欲派他們迴去殺山田,可惜山田卻突然消失在大眾視野當中,從此了無蹤跡。當時眾說紛紜,有人說山田殺人無數,怕被尋仇,躲到國外去了;也有人說他畏罪自殺了,但從來沒人見過其屍體;還有人說他阪依佛門,誠心向善了。沒有人能想到,原來山田去了邪支半島,隱姓埋名當起了漁夫。”伊藤補充道。
“是的,自從山田隱退之後,就再也沒有殺手能靠近秀吉了。後來聽說他被隱客集團幹掉了,我想,這應該是秀吉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吧?為了今後不再有人打他的主意,幹脆‘一死了之’。”佐木分析。
“大致明白了。看來又是一場硬仗!”誌鳴一聽到高手就來勁了。
伊藤看著眼前這名不起眼的小夥子,雖覺其有幾分年少氣盛,卻也生出幾分崇拜來,畢竟其在邪馬台國獲得了女王贈予的無敵法寶。要知道,這不僅是一國之君的贈品,更是神靈的饋贈,屬於最高榮譽。
“伊藤大人,感謝你為我們提供了如此寶貴的信息,我們就此別過。”誌鳴一時忽略了佐木的初衷,抱拳說。
“不…伊藤兄,我來這裏其實還有更重要之事,隻不過得先去黑礁島救人。事後我會迴來的,感謝伊藤兄能不計前嫌,感激不盡!”佐木深深鞠了一躬。
伊藤擺擺手說:“我在這裏練兵,無非是為了抵禦外敵。所謂外敵,當然是指伊都國以外的敵人。所以,我不會視本國人為敵人。”
佐木聽出了這話的弦外之音,終於確認這趟破冰之旅有所收獲了,感動萬分,竟下跪叩首。
“又來了!這些國家的禮儀太…太……”誌鳴竟一時找不到詞。
伊藤將佐木扶起,說:“不管怎樣,你們救了舍妹,我於情於理也不能視你們為敵。隻是,我這個妹妹比較特立獨行,不知心裏是否還存在我這個哥哥;若有機會,請幫我轉告她:我時刻想念著她,若有機會請迴來相見。”
“請大人放心。睦月也跟我們提過,說很想念在伊都國的哥哥,隻因身為神職人員,身不由己,暫時不便相見。”誌鳴權且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伊藤聽後,眼眶中竟然出現了水潭。他猛然轉過身去,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這樣子。
佐木暗自豎起大拇指,誇隊友機智。
伊藤平複了一下情緒,迴過身來,說:“確定不需要增援?我先提個醒,秀吉可不是什麽糊塗蟲,他做事很謹慎的。”
“確定。主要怕軍隊趕不上我們的速度,我們比較趕時間。”誌鳴看得出,對方的態度已經大轉變了,便實話實說。
伊藤點頭,表示理解。最後,他低聲對誌鳴說:“謝謝你剛才的話。從你剛才的眼神,我看得出,你認識我所說的那個怪老頭。應該是一個魔法師之類的吧?不管他來自哪裏,請你答應我,絕不能讓他威脅到我們的國家!”
“放心,我不會讓他胡作非為的。”誌鳴底氣十足地說,雖然不確定伊藤是如何判斷他認識奧法王的,但既然對方如此信任他,他也該有所表示。自從有了太陽神珠後,“如虎添翼”這個成語已不足以形容他目前的狀況。
伊藤用力拍拍二人的肩膀,說:“遠道而來,卻未能好好招待一番,實在遺憾!想當年,我在赤圍井受到了高澤藩主的款待,一晃十年過去了,真是時光荏苒、歲月催人啊!”
聽到這話,誌鳴又想起一些事,說:“當年蔡文姬來到貴國,是伊藤大人負責接應和照顧的。看來大人與匈奴王的關係非同一般哪!”
伊藤慨歎一聲,說:“都是陳年往事了。當年我在大漢被唿廚泉救下一命,欠了他一個大人情。我當時承諾,日後如有需要,但說無妨。蔡文姬之事,就當還他一個人情吧。隻是,沒想到…後來引發了這麽多戰事。”
佐木安慰道:“伊藤兄不必自責,一切事在人為。我相信,就算沒有蔡文姬存在,各藩府間一樣會爆發衝突的,政治因素才是根本。當朝者碌碌無為,下麵各自為政,內戰在所難免。”
“我明白,隻是想不通,高澤竟會為了一個女人,不惜出爾反爾。當年若不是為了履行承諾,我也就咬咬牙算了,何必引發血戰?”伊藤至今仍覺當初的做法過於小題大做,但他有自己的處事原則。
“往事如風,何必糾結?其實,在下本次來的目的,除了救人,還想向伊藤兄請教如何構建和平社會。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想與兄分享。”佐木趁著聊天氣氛,將自己的聯盟大計坦誠相告。
伊藤聽了計劃後,眼前一亮,喜道:“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沒想到,竟然有人與我誌同道合!”
佐木不解。伊藤解釋道:“佐木君之計劃,我早已想過,隻恨難覓知音!”
二人一拍即合。佐木也高興地說:“如此甚好!憑我倆的實力,一定可以拉攏各藩屬地的誌士,成立誌士聯盟!”
“那趕緊出發吧,我們先去解燃眉之急。”誌鳴擔心他們過於情投意合,忘了救人一事。
“你們要記住,遇到宮本和野田時,如不能力敵,就必須智取。雖然他們已年近四十,但武功絲毫不減當年!”伊藤像個兄長般叮囑道。
“放心,我們可是一路過關斬將過來的。”誌鳴衝佐木擠擠眼。
“多謝伊藤兄,我們先去救人了,稍後再見。”佐木再次道謝。
二人離開了軍營,來到海邊一無人之處。
“看你倆剛才話語投機心連心的,我都不好意思拉上你一起去救人了。”誌鳴半開玩笑地說。
“難得遇到誌趣相投之人,多聊了幾句,實在失禮!”佐木略顯尷尬,剛才聊得興起,差點忘了最急的事。
“不過,你也是站在國家立場上去考慮問題,關於這一點我無話可說。”誌鳴聳聳肩,開始感應黑礁島的方位。
“你的感應術應該比較準吧?希望不會落在火山口上空。”佐木有些擔心。
“那可說不準,上次我就是定位出錯,差點喂鯊魚了。”誌鳴故意嚇唬他。
“不如…我們迴去借一艘船吧。”佐木成功被嚇到了。
“沒事,放心,這次不會出錯了。”誌鳴沒想到他這麽較真。他開始施展魔法,二人消失在黑洞中……
…………
邪馬台國,琊城,皇宮深處。
女王獨自來到禦花園後麵的竹林,穿過幾道幽暗的長廊後,來到陰森的皇室墓地。這裏埋葬著的,都是為國捐軀的皇家戰士之英靈,無論職位高低,一視同仁。她為大雷魔師也設了墓碑,為了避嫌,墓碑上不刻名字,僅供紀念。
白天還好,一到夜晚,尤其是子時過後,墓地會顯得比較瘮人,就連夜巡的士兵都說,時常看見鬼火和幽靈在墓碑上空飄蕩。
不過,女王並不怕這些,因為這些逝者生前都是保家衛國的勇士;而且神隻閣的天冥祭司已在四周布下“縛鬼咒陣”,可防止屍骸破棺而出,殘害生靈。
女王循例對著墓地默哀一番,便從側麵繞路,來到一間小石屋前,敲了敲門——這是守墓人的住所。
風鈴響起處,門緩緩開了,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的臉。看見是女王,老人微微一笑,把她迎入屋內。
女王環顧四周,說:“這屋子空間稍小了些,委屈你了,文姬。”
老人苦笑一聲,用沙啞的聲音說:“其實,誰的最終歸宿不都一樣,有何區別?生前住再大的房子,死後不也隻能占據一席之地?”
女王一想到周圍被陰氣環繞,不禁倒吸一口寒氣,說:“這裏的確像個地獄。大白天還好,到了晚上,如何入睡?我給你換個地方吧。”
蔡琰用顫巍巍的手倒了一杯水,遞給女王,說:“不必了,我習慣與亡者‘共處一室’了。外麵時常有巡兵經過,還是有點人氣的,陛下不用擔心。在世的人,總不敢靠近墓地,怕遇見鬼,其實他們隻不過是在蒙蔽自己的雙眼,蒙騙自己的心。人生在世,誰無一死?生人有何資格取笑已逝之人?”
“果然是文姬,出語不凡,話鋒銳利。把你安排在這裏,真是我的失策。”女王再次自責。當初為了把蔡琰隱匿起來,她唯有出此下策。
“不,陛下言重了。這裏才是真正的清靜之地,不受外界影響,我可以靜下心來閱讀學習。”蔡琰用蜷曲脫皮的食指指著桌麵上的一堆竹書,說。
女王不得不佩服她的心誌,說:“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好學啊!其實我今天來,就是想通知你一件事: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把太陽神珠送給了一位我認為值得信任之人。”
“送給誰了?”蔡琰眯縫著老花眼問。
“就是本來想來救你的人。”女王據實說。
“可是…他們不是把杏美(替身)帶走了嗎?”蔡琰不解。
“那是另一波人。這一位也來自大漢,而且身份非同一般。他本來提出要來見你,被我婉拒了,我按你的意思迴複他了。如今知道你還活著的人不超過五個。”女王並沒有說得很詳細。
蔡琰似乎也不關心這些了,隻能淡然一笑。從這一笑中,女王看到了許多:無奈,辛酸,苦衷,欣慰……
“這是你唯一可以迴國的機會,為何要主動放棄?”雖然已問過無數次,可女王還是忍不住再問了一遍。
“我已說過,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與陛下無關。這些都不重要了,像這種粗茶淡飯的日子,其實也挺愜意的,不是嗎?迴到大漢,我還未必能享受到現在的‘待遇’呢!我現在隻想安享‘晚年’,同時希望陛下能履行自己的承諾。”蔡琰吃力地抬起下巴,看著女王白皙的臉,仿佛看見了年輕時的自己。
女王也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人性的光輝。蔡琰之前和她做了一個約定:同意永不離開皇宮,並獻出自己的光華,讓女王恢複青春;同時女王必須停止一切戰爭,並把太陽神珠送給一名正義之士,但不能告訴對方使用方法,以確保世間的和平。
想到這兒,女王忍不住偷偷落下一滴銀淚。眼前這名女子擁有一顆太陽之心,盡管已失去外表的光華,但其體內所散發出來的氣勢依然驚為天人。女王驚歎人的思想境界竟能到達這種高度,不禁深深自歎弗如。太陽女神為正義之神,為了統一群島,暫時附在好戰的女王身上;然而這一刻,太陽女神和女王卻同時被蔡琰的心征服了。女王發誓,在有生之年,絕不再發動任何戰爭。
女王側過臉去,迅速用袖尾抹去淚痕,說:“你好好休息吧,一會千葉會送午膳過來。有任何不習慣的,都可以跟她說。”
“沒什麽不習慣的,隻是晚上光線稍暗了點,如能添點燈油就更好了。”蔡琰提了一個不傷大雅的要求。
“沒問題,馬上安排。”女王答應了。她知道,蔡琰從不提無理要求。
離開小石屋後,女王再次繞過墓地,見到了一名身著漢服、佩帶寶劍的大漢,眼角處的一道傷疤,在烈日映照下尤為顯眼。
女王見到對方後一愣,竟一下子認不出是誰,隻知道不是宮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