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得力克永遠也無法搞清楚足鐮是如何彈出的,原本,弗雷得力克以為是折疊般的彈出,但他忽然發現居然變成了刺,就像跳刀一樣,然後,他又發現自己錯了,足鐮其實也是彈,不過是可以脫手的,就像飛刀一樣,然後他再次發現,和飛刀不同,其實是“鉤”,是“剪”,最後卻是他的成名絕技“絳唇點”。


    最後一柄沒有被弗雷得力克摧毀的足鐮完成了最後一擊。這柄足鐮在弗雷得力克機甲的咽喉部位輕輕一點,然後就聽見了“噗”的一聲。“絳唇點”產生的高頻振蕩透過機甲的金屬,作用在人體上。於是,就像打蛋器的罐子,罐子裏的雞蛋根本無法遏製被攪拌的命運,所以,弗雷得力克――碎了。。。。。。


    “碎了?”


    透過紋陣觀察的楚鳴驚駭的看著眼前的情景,紋陣是他設計的,在這個紋陣裏,他無所不知。楚鳴這次是被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


    什麽叫低調?楚鳴其實已經算低調的了,可是現在他才發現,圖坦才是一個真正的低調到極點的家夥。原本楚鳴以為,圖坦會依靠超距控製的優勢,用蟲潮戰術將弗雷得力克幹掉。但是,圖坦居然製造了兩個這樣的怪物,這樣的殺人機器。這是真的萬萬沒有想到啊


    “一個禮物。”


    圖坦好像有些累,他在楚鳴的手上鄭重的寫了四個字。楚鳴驚愕的看著他,象見了鬼一樣的打量著圖坦。半晌才迴過神來,細聲細氣的說道


    “我說兄弟,你搞什麽搞?不要大白天的嚇人好不好我以前還說要罩著你,現在看來是要你罩著我了。你這一把火就能點燃的家夥到底是幹什麽的?我真該把你切開來看看,你這家夥是不是由大字報粘貼出來的怪物,動不動就給人以**性的顛覆”


    圖坦沒有說話,但是嘴咧開了。他的這個表情可能代表兩種含義――笑或者是牙疼,或者兩種都有。


    楚鳴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嘀嘀咕咕的


    “圖坦兄弟,你這是幫了大忙了。‘毛絨軍團’是需要改進,單純模仿蝶蟲是不夠的。不過,不可能都像這兩個怪物吧?我看你也累得慌。禮物我收了,兄弟間謝謝就免了。”


    圖坦還是咧著嘴,單薄的紙質身體在硝煙中弱不禁風。而此時,那兩台奇怪的甲替已經走了過來,一左一右的站到了楚鳴身邊。


    沒有多餘的手續,刹那間,楚鳴就接收了控製權。不過,這次楚鳴沒有達到完全的超級融合模式,這兩台甲替是有些古怪,某些地方連楚鳴都無法窺探到。不過,楚鳴猜測這些是圖坦賦予的戰鬥本能,所以,楚鳴也放心的不再深究。


    “說實話,我真的很滿意,這麽快就把自己修好了,這絕對是超級戰鬥機器。”


    楚鳴樂嗬嗬的,打了那麽久的仗,很少有武器讓他樂嗬嗬的。但是,這兩台甲替值得楚鳴這麽高的評價。因為這和楚鳴的戰鬥本能非常接近,圖坦這兄弟是想的周到。


    “我是明白了,‘一個禮物’――這其實是一個戰鬥平台的兩個部分,那個‘普藍’死得可真冤。好吧,取個霸道的名字”


    楚鳴意氣風發。他琢磨了一下,取了兩個是很霸道的名字


    “你――”楚鳴指著自己左邊的那台甲替說道“你就叫‘左邊’吧,然後,他叫‘右邊’,哈哈哈哈,我太有才了,這名字空前絕後的霸道。你們有意見嗎?”


    沒有人反對,關鍵是“沒有人”,這裏隻有一個自戀狂和三個怪物,所以,全票通過,涼風嗖嗖。


    左邊一個“左邊”,右邊一個“右邊”,中間一個楚鳴,後麵一個圖坦。硝煙飄散的空隙裏,這幾個怪物被人看見了。弗雷得力克的朋友西萊斯特突然發現,自己的朋友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死了,死得血肉模糊。西萊斯特根本不相信這是事實,雖然他沒有看見發生了什麽,但是,他絕對不會相信弗雷得力克這個“普藍”會死在一百台甲替手裏,誰也不信


    但是,正是由於這古怪,打過些仗的西萊斯特沒有衝動的出手,正是由於他沒有出手,他保全了自己的性命。當西萊斯特觀察了一會兒,然後決定離開了。他要先迴家,先向弗雷得力克的家裏報喪,然後再找一支真正的軍隊,在裏麵學點真正有用的東西。意識到差距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假以時日,西萊斯特也許也能成為一名優秀的戰士。


    西萊斯特的離開以及弗雷得力克的死照理說應該引起一些人的重視,但是,混亂的局麵讓信息極度的不流暢。在第9縱隊的阿布德爾哈爾登中將眼裏,“機械膝蓋”戰術無懈可擊。在普通士兵眼裏,這裏比發條匣子還要亂。第9縱隊空有大量的力量,但許多人卻是茫然的。就像“圍城”一樣,某些不知道情況的小隊還在按照既定計劃前進,他們甚至無法擠進戰鬥圈,更何況擠在戰場中央的士兵。他們多麽想擠出去啊


    而相對於第第77集群的“毛絨軍團”就打得很有章法。從未看見獨立作戰的單體,也從未失去彼此間的聯係,他們相互策應,穿插組合,將自己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


    “從未見過。”


    在地底深處,情報中校艾奇遜表示自己對這種戰術完全看不懂,不過,他這次沒有驚訝,而是認認真真的拿著光筆,小心的標示出他發現的東西。


    參謀少校霍爾和艾奇遜的配合在經曆無數次戰役以後愈發的密切,所以,在艾奇遜每次標示的同時,他便會把自己的計算結果附在旁邊,好讓旁邊觀戰的同學更加的了解。


    當然,這些東西不是每個人都了解的,所以,黛麗會把這些數值做一次簡極運算,得出一個相對易懂的數據,而後,就是每個同學發表自己看法的時間。


    “我指出一點。”裏瓦馬抱著他心愛的科寧狙擊步槍,半晌說了一段長句子“板換式狙擊戰術延伸表現為二維平麵的相對優勢和三維立麵的劣勢以及動態均衡的相互補充。”


    “完全不懂”吉格斯傻嗬嗬的看著裏瓦,他可不是軍校畢業生,對戰爭的理解還不夠。尤其在加的缺乏。


    內格雷多皺了皺眉,他在確定自己的發展方向以後再軍事學上下了一番功夫,於是,小心翼翼的說道:“我理解裏瓦的意思是說,‘毛絨軍團’放棄了空中優勢,以地麵的絕對優勢來彌補其中的不足。裏瓦,我說得對不對?”


    裏瓦點點頭:“是這樣的,但是,你沒有必要理解我的意思,因為我無法理解班長要做什麽?拋開戰果來說,‘毛絨軍團’的運動軌跡太古怪了,仿佛水銀瀉地,又仿佛縮手縮腳。就現在來說,他們的隊形拉得太長,這其實是非常危險的。”


    “等等――”一直冷眼旁觀的雯雯小姐忽然插了一句話“班長走前曾經說過一句話――貪吃蛇遊戲是一個很歡樂的遊戲。我認為他意有所指,所以我記住了,這句話有什麽含義嗎?”


    “有肯定有。”菲兒戈恩說道,然後他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緩慢的、字斟句酌的說道:“我猜測,並假設――僅僅是假設。如果要,完全的消滅第9縱隊,那麽,該怎麽做?”


    “完全?”亞當驚叫一聲,縮了縮他那肥短的脖子,然後撓撓頭:“不是吧?班長這是來真的,這有點太不可能了吧?”


    “不”在亞當說話的時候,菲兒戈恩已經理清了某些頭緒,他指著視頻上一條主要的運動路線說道:“如果這不是假設,那麽,這條線就很好解釋了。就像一條蛇,在它前進的時候,它會考慮到自己的軀體有多長,所以,現在他們戰鬥重點並不是殺傷多少對手,而是為自己留出足夠的空間。”


    “還是不懂。”吉格斯慚愧的低聲說了一句,然後期待的看著菲兒戈恩,這種學習的機會並不多,吉格斯是真的想學到東西。


    菲兒戈恩搖搖頭,然後看向了艾奇遜。艾奇遜和霍爾同時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然後艾奇遜先說話了:


    “是的,你們的分析很有道理,我們的優勢是信息的暢通和指揮的一致。所以,這個優勢必須無限的放大,要消滅敵人首先就是要保全自己,這點上班長一直都做得很好,他曾經無數次的說過――不顧一切的活下來。這句話相信大家都能明白的。”


    艾奇遜停頓的瞬間霍爾接過了話頭


    “對,記住蛇的形狀,這很重要。蛇的身體不僅僅的身體,還可以起到遮斷的作用。而且,如果‘貪吃蛇’這句話真的是班長的戰術,那麽,我可以理解為用蛇的方式‘吃’。蛇頭裏的毒牙當然是很厲害的武器,但是,據我所知,有些蛇更擅長的是‘絞殺’。嗬嗬,我想我可能猜對了。”


    “哦我想我可能也明白一點點了。”


    兩位資深參謀的話讓同學們豁然開朗,楚鳴的戰術在討論中也漸漸的清晰起來。“貪吃蛇”戰術――這隨心而發的獨創戰術開始被人認識,並由兩位勤勉的參謀正式的記錄下來。這也成為今後法德替修學院揚名立萬的最經典戰術之一。


    是的,毒牙便是楚鳴和他控製的幾個核心甲替。“左手”和“右手”在他兩旁,用純粹的殺人技巧殺人,而圖坦在楚鳴身後,控製著其它的核心甲替。“毛絨軍團”就像一條繩子一樣,一步步的勒緊,再勒緊。第9縱隊這個龐然大物在一次次的收縮中漸漸的失去了活動了空間。這次戰鬥,最重要的就是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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