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


    弗雷得力克的聲音有些憤怒,這些甲替有點太煩了。這些甲替好像比之前他遇到的更難搞,而且越來越難搞,他不得不再次放慢了速度,專心的把麵前的甲替都消滅掉。


    “學習?”


    在弗雷得力克和甲替糾纏的空隙裏,圖坦在楚鳴的手心上寫了一個詞。這次,楚鳴有點奇怪,然後圖坦又寫了一個詞――禮物


    “禮物?”楚鳴搖搖頭:“兄弟,這又不是元宵節,你給我猜燈謎啊?”


    圖坦搖搖頭,指著前方讓楚鳴看,揮手間,兩台甲替再次出現了。這兩台甲替有點不同,是蠕蟲研究所為楚鳴定做的,就二十台,現在,這二十台三態甲替都出現了。但依舊是兩個兩個的上,等待著被分解的命運。


    楚鳴定睛看著,他看了一會兒,才若有所悟的感歎了一句:“圖坦,你這個怪物,你要幹什麽?你要造一個怪物嗎?”


    圖坦眼眶中的魂珠轉了一下,然後在楚鳴手上寫了兩個字――牙疼。


    “哈哈哈哈,牙疼――”楚鳴大笑了起來:“連你這個怪物都會牙疼,精神力透支的後遺症吧?我還以為就我會有。我還真期待,你這個怪物到底會造成什麽怪物出來。”


    在楚鳴的笑聲中,那二十台昂貴的三態甲替被弗雷得力克消滅幹淨了,然後,第21和22台出現了。這可不是新的,從它們破破爛爛的外形看,這兩台是自我修複的。


    “殺”


    弗雷得力克聲音中的惱怒越來越明顯了,這層出不窮的甲替不算什麽,但越來越強就讓他受不了了,他搞不清楚這些甲替是怎麽出現的,混亂的戰場上很少有人注意到這些細節。但是,弗雷得力克知道,幹掉這兩台甲替他使出了他的招式,也就是說,他不得不用正式的格鬥技巧對付這些甲替,這情況讓他都難以置信。


    楚鳴悠閑的看著,他想做到的就是讓這些甲替變得聰明一點,他能做到的很有限,而圖坦在催生這個過程,這也隻有圖坦這個莫名其妙的怪物能做到。


    又有兩台破破爛爛的甲替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它們的樣子已經不完全象蝶蟲了,因為它們畢竟不是蝶蟲,它們需要更適合自己的戰鬥形態。


    “殺”


    弗雷得力克長槍依舊有力,但是這次,他想摧毀的東西沒有被完全摧毀,兩柄古怪的足鐮護住了甲替的要害,所以,弗雷得力克隻能再次發力才達成了目標。


    “殺”


    另外一台甲替也倒下了,倒在弗雷得力克的組合技上。一台甲替被一個資深“普藍”如此重視,它“死”得不冤。況且――它沒有死。


    楚鳴有點緊張,他不是因為戰爭而緊張,而是因為震驚。楚鳴知道圖坦很強,很古怪的強,但是,楚鳴沒有想到圖坦居然可以強到這個地步,現在看來,圖坦是可以擊敗一名“普藍”的,這結論讓向來淡定的楚鳴都驚訝的看著旁邊的圖坦,不知道該說什麽。


    牙疼――圖坦再次在楚鳴手上寫了兩個字。然後他揮揮手,附近將近有一百台甲替蜂擁了過來,看來圖坦想結束了。


    一百台三態甲替,蟲子一般。刹那間,弗雷得力克被包圍了。不過沒有人擔心他,一千台三態甲替才有可能讓一個“普藍”疲憊,而且僅僅是疲憊,如果他們願意,在這些甲替裏殺幾個來迴都可以。他們隻是不願意自降身法,所以,不要去幫他們,這隻會讓這些高手生氣的。


    弗雷得力克的朋友西萊斯特也沒有動,他牢牢的盯著楚鳴,他認為隻有這台機甲才是最大的威脅,要幫弗雷得力克,就隻需要盯住這個機甲就行。


    忽然間,西萊斯特聽見了一陣不同尋常的響動,一陣密集的叮叮聲傳了出來,就好像某個人在快節奏的搖晃一個鈴鐺。西萊斯特驚訝的看著那一小股甲替,他很清楚,他的朋友弗雷得力克已經用出了他的絕技,也隻有“點絳唇”這個弗雷得力克的家族絕技才有如此的聲音。


    “難道,弗雷得力克有危險?”


    就在轉念間,西萊斯特又放下心來,因為他看見那一百台甲替正以飛快的速度分解著。西萊斯特心想,這不過是弗雷得力克為了在眾人麵前展示他的勇武,弗雷得力克從來就不是一個淡泊明誌的人,他來這裏就是為了獲得一個很高的社會地位,所以必須要表現。


    西萊斯特不知道,他的朋友現在急需救援,隻有弗雷得力克知道他麵對的是什麽。


    一百台甲替不算什麽,要命的是一百零二台。那多出來的兩台甲替一直沒有出手,其中一台好像是負責調度那些普通甲替,一直保持著蝶蟲的形態,而另外一台一直是一種若有所思的樣子。


    若有所思――弗雷得力克覺得自己的活見鬼了,一台機器居然還“若有所思”,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而且,最讓弗雷得力克忌憚的就是這一台“若有所思”的甲替,這台甲替變成了人形,兩柄足鐮折疊在後背上,就像兩塊奇形怪狀的肩胛骨。它一共出了3次手,每次都一擊而退,而每次都比上一次更加犀利。這讓弗雷得力克真正的感覺到了威脅,所以,他沒有猶豫,使出了家族秘技“點絳唇”。


    如萬千雪片紛紛揚揚;如一樹梨花落英繽紛,長槍已經失去了蹤影,隻看得見致命的槍花,這槍花可不是華而不實的擺設,任何遇到這朵嬌豔鮮花的東西都會被粉碎掉,那種密集的叮叮聲其實不是碰撞出來的,而是槍尖顫動中攪動空氣的高頻氣爆的聲音。


    一百台甲替以驚人的速度減少著,隻需要再等上幾十秒,這些普通的三態甲替就該壽終正寢了。這個時候,那台“若有所思”的甲替出手了。


    叮――


    這次,聲音是來自於碰撞。一柄足鐮和槍尖碰了一下,然後一滑一送,順著槍身切向弗雷得力克握槍的雙手。


    “開”


    暴吼一聲,弗雷得力克一抖長槍,那柄足鐮被彈開了。弗雷得力克是個高手,所以他不會顧此失彼的,這台“若有所思”的甲替才是他關注的對象。


    彈開的足鐮在空中折疊了一下,拉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在這美麗弧線中,有一道暗淡的影子射了出去,另外一柄足鐮才是殺著。


    一片如黃昏中湖麵上的雲影,淡色的、朦朧的、恍惚的,淌過被鋼鐵和鮮血浸潤過的土地,轉眼間便來到了弗雷得力克幹淨的鞋麵上。


    “好”


    突然之間,仿佛恍無知覺的弗雷得力克叫了聲好,在聲音中,他足轉如飛,身形也同樣的飄忽如影子,他手中的長槍卻抖得筆直,直指襲來的足鐮,威勢銳不可當。這便是“點絳唇”中的必殺技――“絳唇點”。


    弗雷得力克要一舉摧毀眼前的威脅,因為他真正的感覺到了威脅。但是――


    叮――


    清脆的一聲響。一柄足鐮和長槍撞擊了一下。刹那間,弗雷得力克汗流浹背。


    足鐮收了迴去,無功而返,弗雷得力克也迴過了頭。在剛剛生死攸關的刹那,他忽然發現,自己的目標錯了,那個指揮其它甲替戰鬥的三態甲替才是真正的威脅,而那個看起來在“若有所思”的甲替其實才是一個指揮者。隻不過這兩台甲替太詭異了,給弗雷得力克造成了一種古怪的錯覺。


    “點”


    沒有時間思考太多東西,弗雷得力克再次出手,“點絳唇”中的“絳唇點”再次施展出來,他的目標是那台蟲形的甲替,他之前的判斷錯了。


    弗雷得力克再次錯了,當他的絕技使到一半時,就被打斷了,人形甲替出手了,這次,規規矩矩的一式“絳唇點”,雖然使得有些生疏,但也有了五六分精神。


    弗雷得力克真的怕了,他覺得自己遇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古怪的事情,兩台甲替居然逼得他這個“普藍”手忙腳亂,而且還屢屢出錯,這不該是這個世界上該發生的事情――,弗雷得力克的心亂了。


    “絳唇點”“點絳唇”――一個家族秘技在三個地方同時施展著,其中一個是正版,另外兩個是山寨貨,這點毋庸置疑。連那台蟲形甲替居然也在學習這一式,情形便古怪得令人發指了。


    點――


    沒有人在喊,在紛亂的戰場上,即使喊,也不會有人聽見。這已經是很多次了,在很多次以後,兩台甲替的“絳唇點”有了七八分的神似,七八分――這好像夠了。


    弗雷得力克此刻已經明白了,這兩台甲替根本就沒有主攻和助攻的區別,這兩台甲替就如同一個人的左右手,有驚人的默契,而且它們還很聰明。兩台甲替的形態也變了,都變成了人形。那些富足被收到了胸前,象肋骨一樣,富足的關節比較巨大,突出隆起到了後背上,象某種鯨魚的龍骨。而兩柄攻擊武器――足鐮,被改造得更加的長,當足鐮收攏時,幾乎能拖到地麵上。配上隆起的後背,讓這兩台甲替看起來象某種正欲直立而起的怪獸。當足鐮彈出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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