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ringthewholelife,youwillregretfortwothings:oneisthatyoudon’tgettheoneyouloveandtheotheristheoneyouloveisnothappy.認的一生,有兩種遺憾最折磨人:一是得不到你心*的人;二是心*的人得不到幸福。】像是經曆了一場鏖戰,何兮感到筋疲力竭。手裏的塑料袋子早就杳無蹤跡,就連一直揪在掌心裏的塑料帶子都不知道丟在什麽地方了。

    鬱浩瑞反手關上了門,她一步步挨到沙發邊,便癱倒在沙發上。

    “嚇傻了?你可不是這麽沒膽的人!”鬱浩瑞勾起她的下巴,俯下頭來看她。她的眼中滿是慌亂無措,鬱浩瑞唇角一斜,笑容中帶上了幾分輕蔑,“嘖嘖,這種反應有失水準了。何兮……”他幫何兮撩開遮在眼睛上的劉海,輕輕問,“你還沒有看清楚嗎?”

    何兮失神地反問,“看清楚什麽?”

    “他隻是在利用你,那些甚至算不上是曖昧的東西,於你也許是心慌意亂,於他不過是利益。你現在曉得怕了嗎?但這還隻是開始呢,今天這樣的事情會不停不停地發生,你的一舉一動都可能出現在大眾麵前,你的手機、電話,你住的地方,你熟悉的人,會不停地被騷擾,包括其其……”

    就在這時,門鈴響起,門外傳來鬧嚷嚷的聲音:“我們是xx雜誌的記者,請問何兮小姐住在這兒嗎?”

    “何兮小姐,請接受我們的采訪,半個小時就可以了。”

    ……

    鬱浩瑞若有所指地瞟了一眼門板,“你在發抖嗎何兮,事到如今你終於懂得後悔了吧?”

    後悔?誰給了她選擇的機會,誰又能給她後悔的機會?

    何兮但覺萬念俱灰,忽的撲哧聲笑出來,她笑得有多苦澀,有多絕望或許隻有她知道:“我可以後悔嗎?如果可以,那麽我後悔帶著其其來到j市。”

    她微昂著下巴,眼眸晶瑩,委屈中又帶著倔強,鬱浩瑞的眼眸漸深,捏著她下巴的手卻鬆開了,“我說錯了,何兮,你的膽子從來就不小。你為什麽不後悔那次去了學校,要是不去,你就不會認識我!”

    因為怒氣,他的聲音越發低沉,何兮的手不住顫抖著,卻依然揚著頭迎著他利刃似的目光,“不,我說錯了,如果給我後悔的機會…

    …”何兮的眼眶模糊了,溫熱的淚順著臉頰無聲地滑落,臉頰上被沙石蹭壞的地方千針萬刺般疼痛著,“如果真的可以後悔,我寧願後悔來到了這個世界上!”

    “何兮!”

    “你笑吧,你想要的不就是這個結果嗎?等著看我苟延喘息,然後不得不去拉著你搖尾乞憐。可是,所有的人都可以用悲天憫人的眼神看我,就你不可以!我是可憐,但鬱浩瑞,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有多可憐?你再怨恨樂澤有什麽用,江姍姍她就是不喜歡你,她不需要你,哪怕絕望到放棄自己的生命,她也沒有期待過你的保護!”

    鬱浩瑞高高揚起了自己的手掌,何兮閉上了眼睛,等著劇痛落在自己的臉頰上。可是,那蓄力抬起的掌心卻柔和地落在了她的眼簾上,輕輕安撫著她臉頰上的傷口,他的聲音低柔得恍似情人間的囈語,“該聰明的時候,你裝糊塗;該裝糊塗的時候,你卻不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何兮,你要什麽時候才會長點眼色?”

    何兮緊閉著眼,淚還是從眼角溢出來,“我……鬱浩瑞,我受夠了!你什麽時候……”你什麽時候才能低下頭來看看我,我累了,再深的感情也會疲倦,也會想要放棄,鬱浩瑞,求求你,不要給我放棄的機會!

    鬱浩瑞深深看著何兮,沒有言語,可唇角的笑卻好比鋼刀般刺進了何兮的心裏。

    她哭著哭著便笑了,肆意地笑,直笑得淚更如泉湧。她怎麽敢去指望,從來就不應該有指望。她和他或許曾有過心動,可跟刻骨銘心的*相比算得了什麽。

    她徹底輸了,嗬嗬,或許應該說,他從來就沒有給她上場的機會。她是舞台下被燈光偶爾掃到的觀眾,聲嘶力竭地呐喊,竭盡全力揮舞熒光棒,隻不過是襯托了他故事的一幕背景。

    還有什麽好掙紮的,還有什麽舍不得的?裝不下去了,該醒了,該放自己一條生路了……

    可是,為什麽她的手還緊緊拉著他的衣袖?心中這剝皮剔骨般的痛又是因為什麽?

    鬱浩瑞站得很近,可何兮雙眼模糊實在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覺得刹那間,他似乎忽的遙不可及了,就跟他和她的心一樣。

    嘲諷使得他的聲音更顯冷漠,“何兮,你果然翅膀硬了啊!我好心好意來幫你,一句好話沒撈到,倒惹了一身腥了是不是?”

    何兮頹然地鬆開了自己的手,絕望得如同墜入了無底的深淵,“幫我?把我從一個泥坑裏拎起來然後又拋進另一口深潭,這樣的幫助也太沉重了。

    ”她孩子般胡亂抹擦著臉上的淚,急湧的情緒像一塊石頭似的堵在喉嚨口,“我、我,我以後再也不要見你了!”

    這樣賭氣的話過於孩子氣了,可是此刻她再說不出其他的話語來表達自己的情緒。他們玩笑般開始,便也這麽玩笑般結束也好。

    她以為鬱浩瑞會怒,會咆哮,或者會不陰不陽地嘲笑她,可是他沒有,甚至習慣掛在唇角的笑都紋絲沒有變化。他深深看了何兮一眼,良久,淡淡地說:“如果這是你想的,那就這樣吧!”然後,便轉身朝外走去。

    門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恢複了安靜,何兮不知道那些人是離開了,還是蹲守在某處等著伺機而動。她沒有去想那些,也沒有去想,如果鬱浩瑞大搖大擺地從她的住處走出去,她將要背負的會是什麽樣的罵名。

    她在哭泣,她第一次放縱自己肆意地哭泣。或許哭泣是她最後的挽留,在心底某個被漠視的角落,她還抱著一絲期待,渴望他會因為她的淚,迴過頭來。

    可是,他沒有。

    他鬆開了她的手,毫無留戀地轉身而去。

    “嗚嗚……”何兮像一隻受傷的小貓一樣蜷縮在沙發上,不停不停地哭泣。沒有人憐惜的淚,隻是自己一個人的表演,她知道,可是她控製不住自己……

    門外,鬱浩瑞側身斜靠在牆壁上,室內悲痛欲絕的哭泣聲持續了多久,室外孤寂斜立的人影便站了多久。習慣了用諷刺的語氣去表達關心,口是心非的又何止是女人。很多時候我們都是這樣,隻有背過身去,才敢承認心痛。

    他張開手臂虛攏在胸前,好像懷中正擁著那個終於崩潰的女人,微低頭就能把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收緊手臂就能感覺到她的抽泣。“我*你”三個字,或許他一輩子都說不出口,此刻,他卻想說——傻瓜,別哭了。

    ****

    蘭亞亞迴來得很晚,她沒有告訴何兮,自己被記者圍堵不得不繞了好幾圈才迴來的事。

    她迴來的時候,何兮似乎已經收拾好了心情,房子裏收拾得整整齊齊,桌上擺好了碗筷。

    “呀,你做好飯了!讓我來看看有沒有我喜歡吃的。”蘭亞亞故意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來,假裝沒有看見何兮紅腫地雙眼。

    何兮輕輕拍掉她的手,“去洗手撒,又不是孩子。”

    “其其呢?”明明是她讓媽媽幫忙去接了孩子,可她還是問道,這種緊張的時刻,似乎一冷場,氣氛就會壓抑。

    何兮幫蘭亞亞把碗裏添上了飯,“阿姨打電話給我說她接過去了。”

    “你今天下班好早,早知道我也早點迴來了,咱們還可以一起去逛逛街,好久沒有一起去逛街了。”

    “嗯。”

    “要不,星期天去吧?”

    “嗯。”

    這樣顧左言他實在不是蘭亞亞的作風,她忍不住了,關切地開口:“何兮……”

    何兮一臉平靜地抬起頭來,“嗯?”

    “你要不要緊?”

    何兮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摔了一跤而已,要什麽緊。”

    蘭亞亞皺眉,“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她不知道要怎麽在何兮麵前說起她在外麵聽到的流言蜚語,何兮或許不明白輿論有多可怕,可是她明白。顛倒黑白,指鹿為馬,添油加醋,留言比刀槍更致命。

    何兮淡淡笑了,撫著自己受了傷的臉頰歎了口氣,“就這樣唄,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哦,對了,趁這兩天阿姨替我照顧其其,我想找個地方搬出去住,我們擠得太久了,現在我也有了穩定的收入,是時候過點舒坦日子了……”

    “何兮!”蘭亞亞啪嗒聲放下筷子,打斷了何兮的話,“你把我當什麽了?我因為怕事才關心你的嗎?!”

    “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你知道的。隻是……”

    “隻是什麽?隻是怕麻煩我是嗎?何兮,你為什麽總是這個樣子,一遇到什麽事就想要跟別人扯清關係,你扯得清嗎?隻要有心去打聽,誰不知道我是跟你關係最好的人?就說鬱浩瑞……”蘭亞亞欲言又止,她不想增添何兮的煩惱,可是看著何兮在情感中糾結又心疼無比。

    何兮低著頭佯裝夾菜,可一根青菜夾了四五次也沒夾到筷子上,她苦澀地揚起唇角,卻笑不出來,“這次是真的一刀兩斷了,我很難受,不知道是因為解脫還是痛苦。”

    蘭亞亞歎了口氣,伸手拍拍何兮的肩膀,“眼下這種狀況,分開也好。何兮,不要擔心,一切都會過去的,我永遠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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