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allliveinthepast.wetakeaminutetoknowsomeone,onehourtolikesomeone,andonedaytolovesomeone,butthewholelifetoforgetsomeone.我們每個人都生活在各自的過去中,人們會用一分鍾的時間去認識一個人,用一小時的時間去喜歡一個人,再用一天的時間去*上一個人,到最後呢,卻要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忘記一個人。】何兮不怕混亂,因為她一直覺得那亂成一團麻的是樂澤的圈子,隻要她走開了,那混亂便跟她沒有一文錢關係了。可是沒料到,這次的混亂竟不是一陣風,而是一把火,徹底燒到了她的身上。

    那天,何兮跟著樂澤逃也似的離開了餐廳後,兩人都沒有了吃飯的心情。何兮一直沉默著,沒有去追究記者的問題,有些時候,即便心知肚明,也還是得裝傻充愣,這或許就是人生。

    在這之前,她想了很久都猜不透智子為什麽會提出那樣的要求,可這會兒,心中卻莫名一動。她似乎正在一條看不見前方的道路上蹣跚著,重演著無憂的媽媽江姍姍當初的戲碼,所不同的是,江姍姍當初名義上是樂澤的女朋友,而她算是鬱浩瑞的吧。

    何兮有種身不由己的茫然感,這種感覺,讓她疲憊不堪,鬱浩瑞出院了,好吧,那天何兮迴到醫院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在病房了。何兮很無奈,他總是這樣,來的時候招招手,走的時候,一聲不吭,杳無音訊。

    何兮隻有苦笑,這該死的人生,已經走到了她控製不住的地步了。她想找的人,她想守護的東西,一時間都成了水中的幻影,看在眼裏,卻難以觸及。

    當下,她也提不起勁兒來再做其他準備,自己收拾了下,跟直管領導做了報備,便迴了家。

    她沒有直接迴附院,想著偷半天的空閑,好好理理煩惱的思緒。

    她買了菜,打算做好晚飯再去接其其,然後等蘭亞亞迴來後,好好吃一頓。沒想到,她才走到小區門口,就被一個舉著錄音筆的中年男人攔住了。

    “請問,你是何兮小姐嗎?你有沒有想過要幫孩子掙個名分?”

    何兮膛目結舌,“什麽掙個名分?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那人又逼近一步,“你的意思是為了樂先生,可以不求名分對嗎?”

    何兮對這

    些人的想象力歎為觀止,她連連搖手說:“我的意思是,其其跟樂澤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人抓住了何兮的語病,興奮得眉頭都抖動起來,“我隻說樂先生,你就知道指的是樂澤,可見你們關係匪淺,我這樣理解對嗎?”

    圍觀的人漸多,何兮實在不想跟這個多糾纏,腳下疾走幾步,就想走進小區去。那人怎麽肯放她走,身體迅速一側擋在了她麵前,“請再迴答我一個問題。”

    “我真的沒什麽好說的,請不要亂寫。”何兮埋著頭,想繞過去。

    “你知道你的存在會給智子小姐帶來傷害嗎?你知道智子的粉絲在網絡上怎麽說你的嗎?你有沒有想過做出什麽反擊措施?”

    何兮伸手推開那人的錄音筆,一心隻想往前走,頭一抬才發現,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圍了幾十個人,男男女女,舉著錄音筆的,扛著攝像機的拿著話筒的……曝光燈不停閃,照得她睜不開眼來,一個個都好像野地裏的蚊子,突然見著了一個活物一樣,嗡嗡,嗡嗡地蜂擁而至,都想搶到一口吃食。而作為這個吃食,何兮束手無策,寸步難行。

    “我真的沒什麽好說的,請讓讓好嗎?”

    “你什麽也不說,我們迴去也不好交代。”

    “對啊,你就說說自己跟樂先生已經到了哪一步也好。”

    “你和樂先生會結婚嗎?”

    “如果智子不在乎,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這麽沒有名分地跟著樂先生?”

    “樂先生一個月給你多少生活費?”

    “……”

    “請讓讓!”圍著她的人太多,她的聲音在人海中顯得渺小不堪。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隻剩下兩個破了的空塑料袋,她頹然地緊抓著,好像拽著兩根救命的稻草似的。

    “你和樂先生的關係,得到樂老爺子的認可了沒有?”

    “據說你出生單親家庭,還是個棄兒,這是不是你做第三者的原因?”

    “請你發表一下對第三者的看法。”

    “……”

    何兮強迫自己不去聽那越來越刺耳的話,埋著頭隻想突破這人牆,不知道誰推了她一把,她猛地向前撲去,這個時候,那群人倒是讓開了一條道,她就那樣狼狽不堪地趴倒在地上。

    瀝青路麵原來那麽冰冷堅硬,她的牙齒就磕在這路麵上,嘴裏麵盡是沙石,帶著血腥味的苦澀旋即充滿口腔。這種姿勢,常常

    在無厘頭的搞笑電影裏出現,往常她見著了都會哈哈大笑,可現在她才發現,這姿勢一點也不好笑。臉頰燙燙的,膝蓋和掌心都疼得像是火在燒。

    何兮的雙眼又酸又脹,她知道自己想哭,可她咬牙忍著。

    “這時候出這樣的緋聞,是為了炒作智子的新電影嗎?”

    “你有沒有覺得智子和樂先生是為了他們的新電影早日上位,利用你在炒作?你覺得委屈嗎?”

    “……”

    何兮依然忍著,哪怕心底的酸澀已經翻江倒海似的湧到了喉嚨口,她借著那些人退後的一些空隙,慢悠悠爬起來,低頭看去,雙掌紅通通鮮血淋漓,痛到麻木,她忽的笑了。

    這該死的人生,總在鮮血淋漓後,才讓人曉得忍氣吞聲、順應形勢的必要。

    從來就沒有信任,所以那些疑惑也稱不上是懷疑。這麽多年了,為什麽她到此刻才明白,她從來就是一個人,那些得到和失去根本就沒有什麽關係。

    一步步往前走,那些人可能是被她手上的血嚇著了,也可能是她臉上詭異的笑讓他們怔住了,總之那些人一點點挪開了一人可過的空道。她向前走一步,那些人往後退一步。

    “哢嚓!哢嚓!”“哢嚓!哢嚓!”

    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清醒過來,鬆開了一條縫隙的人牆立馬合攏。何兮不開口說話,那些人便不依不饒,推著她,堵著她,拉搡著她,她一個不慎,又跌倒在地,這次更痛,可或許是痛到麻木了,她竟然頓都沒頓一下,就預備再爬起來。

    然而,那幫子急於搶到新聞的人,沒有一個願意退後一步,她被擠得趴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來。有那麽一瞬間,何兮自拋自棄地想,被擠死算了,這嘈嘈雜雜讓她無法掌控的人生,還不如就到此為止。可是,不可以的,她還有一個其其得照顧,她沒有放棄的權利。

    突然,身後傳來“砰”的一聲巨響,眾人迴過頭去,隻見一輛黑色的別克撞在了馬路邊的風景樹上,車頭深深凹了進去,車前蓋掀起,冒著煙。

    大家都被嚇了一跳,傻愣愣地站在那兒看著。鬱浩瑞就那麽淡悠悠地從車裏出來,優雅得恍似老電影中的紳士。他的身上閃爍著某種神奇的光影,緊揪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何兮卻沒有抬起頭來,她像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木然地從地上爬起來,蹣跚地穿過人群。這不是她熟悉的場景,她必須保持最後的姿態,離開這是非窩。

    或許是疼痛,也或許是被誰拌了一下,她的身體踉蹌了一下又向側邊倒去。有個人,眼捷手快地把她攬進了懷裏,熟悉的味道立即包裹住了她。她閉上了眼睛,第一次放縱自己依賴在這個人的懷裏。

    “哢嚓!哢嚓!”曝光燈的聲音,潮水般響起來。

    那人擁著她,好像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好像攬著她是他的使命,好像他從來就是以這樣的姿態保護著她。

    ……丫丫,以後遇到一個願意護著你的男人,就嫁了吧!

    ……媽媽,要是沒有呢?媽媽,我不要嫁人,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

    ……傻瓜,我的丫丫是個小傻瓜。你在這兒等會兒,媽媽去給你買紅豆水。

    ……媽媽,我也要去。

    ……你在這兒等著,媽媽一會兒就來。火車馬上就要開了……

    ……媽媽

    媽媽……

    媽媽的懷抱是什麽樣的感覺呢?為什麽,她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鬱浩瑞的聲音依舊那麽漫不經心,“你們可以盡情拍。”

    有人開始問:“鬱少這算是給何小姐正名嗎?”

    “何小姐跟樂少之間的關係您知道嗎?上午有人拍到他們一起用餐,您作何想?”

    “您會跟何小姐結婚嗎?”

    “您的母親願意接受一個跟自己的弟弟鬧過緋聞並且帶著一個私生子的女人,成為她的兒媳嗎?”

    ……

    問題一個比一個辛辣。鬱浩瑞隻是玩味地勾唇笑著,把何兮摟得更緊,良久才答道:“何兮是我的朋友,僅此而已。”

    何兮的手臂顫了一下,霎時間,心如死灰,連抬起來拉住他衣袖的力量都提不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實在不好意思隻用“對不起”三個字解釋遲到這麽久的更新,第一次出版,遇到許多自己想都沒想到過的問題,想更新卻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更,不知道能更多少,出版的日期更是一拖再拖。事實上也是我怯懦,每次上來都看得大家追更的留言,卻不知道怎麽迴答,隻能躲著逼著,搞得現在寫了新文也不敢開坑,徹底沉寂了……

    不好意思說對不起,還是要說對不起,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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