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我有話說。”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方子瑜開口道:“一年一度的海燈節將至,七星請諸位仙人去觀禮,不知你們三位意下如何?”


    “海燈節……”


    削月築陽真君有些遲疑,理水疊山真君也疑惑道:“你是說……七星請我們去觀禮?”


    “沒錯,這不僅是觀禮,同時也是見證。”


    方子瑜看向留雲借風真君,“留雲真君已經答應前往。”


    “留雲,他說的是真的?”


    “時代已經變了,你這又是何苦?”


    麵對同伴的質疑和不解,留雲借風真君笑著答道:“璃月已經開啟人類時代,這一點我比你們更清楚。但是我答應去觀禮,自然也有我的道理。”


    留雲借風真君打了個酒嗝兒,“帝君開創璃月,吾等守護璃月,人類傳承璃月……還有甘雨的良苦用心,吾等怎能辜負那孩子?更何況,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為時晚矣!”


    對於眾仙而言,無論於公於私,還是於情於理,都應該去觀禮。方子瑜見留雲借風真君已經表態,索性就讓三位仙人自行討論決定。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也去湊個熱鬧。”


    理水疊山真君做出表態,隨即問道:“削月,你怎麽說?”


    “你們都去,那我也去。”


    “三位都已經決定去觀禮了,對嗎?”


    方子瑜見仙人們點頭,繼續說道:“那好,我替一位老友傳話給你們,那位老友要你們去慶雲頂,並說在那裏能夠找到答案。”


    “一位老友……哪個老友?”


    “慶雲頂,那裏可是……莫非是那位?”


    仙人們一個個都很驚訝,方子瑜卻是一臉的茫然,留雲借風真君替他解惑:“你應該見過凝光的群玉閣,那你可知道群玉閣的原型?”


    “原型……難道群玉閣是仿造的?”


    “當然,凝光的群玉閣,是在模仿本仙。”


    留雲借風真君得意的說道:“慶雲頂乃帝君居所,是本仙的得意之作。凝光修建的群玉閣,不過是在模仿本仙。”


    原來帝君也住在絕雲間,這一點方子瑜並不知情。不過群仙隱居於絕雲間,帝君在此倒也說得過去。而且據留雲借風真君所言,凝光的群玉閣還與此有關。


    “莫非帝君的居所,也是座空中宮殿?”


    “隻是一座浮空的小島,島上隻有些簡單建築,帝君可不是為了享樂,隻是單純的圖個清靜。”


    留雲借風真君不屑道:“世人都說群玉閣能遮天掩月,卻不知道慶雲頂的氣象萬千。何況,帝君怎會像凝光那般膚淺,根本無需借此來彰顯權勢。”


    聽留雲借風真君這麽一說,方子瑜對慶雲頂十分好奇。記憶中遊戲裏的慶雲頂,應該算是璃月的最高處。


    “既然那位說了,那我們去看看?”


    “走,去看看。”


    三位仙人說走就走,還順便帶上方子瑜。眾仙全都騰空而起,並朝著慶雲頂飛去。方子瑜被仙力包裹,也體驗了一把飛行。


    “怎麽樣,看出點什麽沒有?”


    留雲借風真君指點道:“這邊是我的洞府,那邊是理水疊山真君的洞府,那邊是削月築陽真君的洞府,這迴看出來了吧?”


    “眾仙的居所……全都圍繞在慶雲頂周圍。”


    “沒錯,區區一個群玉閣,如何與絕雲間比?”


    理水疊山真君忽然湊了過來,說道:“留雲,不過是些虛名罷了,你又何必如此在意。”


    “我當然要在意,凝光身為七星,此舉便是僭越。”


    “可是群玉閣能飛起來,不也是因為你的幫助?”


    削月築陽真君也湊了過來,說道:“留雲,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我隻是想借此提醒七星,不要忽略了仙人的存在。”


    留雲借風真君歎氣道:“我不希望人們以後隻知七星卻不知帝君。”


    說話間,仙人們帶著方子瑜登上慶雲頂,不大的浮空島上隻有一座樓亭。亭中擺著一張矮桌,桌上放著一摞書籍,桌下鋪著一卷草席。


    “這……這也未免太樸素了吧?”


    方子瑜簡直不敢相信,這裏竟是帝君的居所,留雲借風真君感慨道:“你看到了吧,凝光和帝君,沒有可比性。”


    仙人們來到慶雲頂,又不禁懷念起帝君。方子瑜見沒人管他,壯著膽子四處走動,可惜與遊戲中不同,這裏根本沒有寶箱。


    “對了,還有桌上的那些書。”


    方子瑜轉了一圈毫無收獲,他隨後來到桌前翻看書籍,“都是一些與璃月相關的書籍,除了山川地理人文景觀之外,似乎沒有什麽有用的線索呀。”


    “喂,你不要亂動。”


    “我沒亂動,隻是看看。”


    按照遊戲中的劇情,玩家抵達慶雲頂後,這裏會有三個寶箱,還能看到一些記載。難道現實中的帝君,根本沒有留下記載?


    也對,正經人誰也寫日記啊。


    “可惜帝君不在,不然我一定要擴建這裏,絕對不會輸給群玉閣的。”


    “算了吧,留雲,帝君並不在意那些。”


    方子瑜還在繼續尋找線索,眾仙卻聚在一旁聊了起來。仙人們聊起了曾經的過往,也談及對璃月未來的憂慮。


    “啊哈——終於給我找到了。”


    將桌上的書籍翻了個遍,方子瑜終於找到了記載,“就是這句,我還記得。”


    他一字一句的念道:“人間歸離複歸離,借一浮生逃浮生。”


    “喂,都告訴你別亂動了。”


    “你找到什麽了?”


    仙人們紛紛圍了上來,留雲借風真君忙問道:“你剛才那句話,可是帝君說的?”


    “是啊,還有帝君隨手留下的一些文字。”


    方子瑜沒有任何隱瞞,直接將那本書擺出來,指著角落的批注說道:“這應該是帝君有感而發,隨手寫下來的一些感慨。”


    “帝君想去世上走走,打算去歸離原看看。”


    “歸離原……魔神歸終……唉!”


    眾仙看著帝君留下的文字,仿佛是能夠感同身受一般。或許對於隱世的仙人而言,被人遺忘才是最為遺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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