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你迴到我身邊……”繼續愛我,繼續信賴我,想我們像以前那樣,想我可以再也不用懊悔後悔,可以毫無後顧之憂的行走在各個領域。

    可是,不可能不是麽?

    既然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他為什麽還要這麽執著?

    顧望舒看的,顯然比他還清楚:“我們早就迴不去了,就算是我跟以前一樣傻傻的愛著你,我們也迴不去了,大哥已經跟我說了,當初我改嫁的事情,他除了到尉遲府上提出這個想法之外,什麽都沒做……是你,是你親手把我送到將軍府的,什麽股東撤資,什麽員工罷工,什麽被打失蹤……都是假的……都是假的,虧我當初那麽擔心你……尉遲未然,你知道我在知道事情真相的時候的心情嗎?你知道自己的心被別人踐踏的疼痛麽?”

    他真的很不甘心。

    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得不到尉遲未然的真情就算了,尉遲未然,竟然還將他送給了將軍府?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如何不怨,如何不恨?若是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那便也不是個人。

    “對不起……”尉遲未然沒有被別人騙的那麽慘過,他想象不到那種感覺,但他如今,卻是真的後悔了。

    “你不要說對不起,其實,我也該感謝你,若不是你那麽做,我怎會碰上大哥這樣真性情、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你……你們……你們真的如傳言那般在一起了?”尉遲未然覺得不可置信,這才多久?當初他和顧望舒相處這麽久的時候,顧望舒才剛剛願意接觸他。

    顧望舒挑眉冷笑:“你不會忘記前段時間是我的發情期了吧?你以為我為什麽可以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裏?”

    “不……你,你怎麽可以!”

    “為什麽不可以?你都可以毫不猶豫的把我送到將軍府去,我為何不可以跟大哥在一起?”

    “你……下賤!!!”尉遲未然揚起手,作勢要打顧望舒。

    顧望舒閃身躲開,覺得非常的滑稽而好笑:“是,我下賤,但是你呢,你為我這個下賤的人,甘願被人打,甘願捅自己一刀,那算什麽?犯賤?嗬嗬……”憑什麽尉遲未然可以娶公主,他卻不可以為了活命找別人度過他的發情期?

    “好了,既然如今我們都兩看相厭了,就不要再談了,我看你說話流暢,還有力氣打人,估計也死不了,那我就不必幫你叫大夫了,先行一步,你好自為之吧。”

    說到這裏,他又抬手,撕下衣袍下擺的一角扔向尉遲未然:“割袍斷義,如今,我也效仿一次。”

    尉遲未然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說出那樣的話,他沒想那麽說的,完全是本能反應:“小舒,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沒想說你下賤的……我……”

    顧望舒搖了搖頭,目光落在他的傷口上:“你不用再說了,我們之間,無所謂什麽對不起了,因為今日之後,你我再見麵,不是仇人也會是對手,你真正該說對不起的對象,不是我,而是那個孩子……你若有心,就讓那些傷害過他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吧。”

    顧望舒說完,便再也不願理會尉遲未然,他轉身,決絕的離開。

    尉遲未然麵如土灰,伸手想要挽留,卻不知該如何挽留。

    以他的心計,連自己的性命都算計到裏麵了,卻依舊換得個割袍斷義的下場,他……是真的徹底失去顧望舒了麽?

    不!他不甘心!!!

    072:眼熟的人

    顧望舒在離開淨因寺前,終究還是叫了個小沙彌去看一下尉遲未然的情況。

    雖然尉遲未然看上去傷的並不重,但畢竟流了不少血……目前,他還不希望尉遲未然死去。

    一出淨因寺大門,他就看到了在擁擠的人流中鶴立雞群的裴行雲,當即陰鬱的心情就散了一大半。

    他的腳步也輕了一些:“大哥,讓你久等了。”

    裴行雲目光溫柔的看著他,絕口不提尉遲未然的事,隻是問道:“其實也沒多久,你是想在這裏再逛逛,還是現在就迴去?”

    “大哥希望怎樣?”

    “怎樣都好。”

    “我也是。”

    兩人對望一樣,不約而同的露出一抹笑容,然後一起在淨因寺轉了一圈,給福伯和書旗買了禮物之後,才又駕著車迴將軍府去。

    和來時不一樣,顧望舒沒在馬車裏,他也坐在外麵,與駕車的裴行雲並肩而坐,一邊看著裴行雲駕車,一邊與裴行雲聊天。

    因為淨因寺在城郊的緣故,出了大京帝都到淨因寺的路比較偏僻,他們來時沒碰上什麽人,迴去時亦是。

    裴行雲正在跟顧望舒說行軍打仗時的趣事,顧望舒驀然開口:“等等……大哥,你看前麵是不是有人?”

    顧望舒上世的愛好是飛鏢,他眼力向來很好,隔很遠就看到路邊似乎倒著一個人。

    “咦,的確是個人,籲----”裴行雲剛停下馬車,顧望舒就跳了下去,裴行雲嚇了一跳:“小舒,小心有詐。”

    顧望舒搖頭:“不會,這裏有好濃的血腥味,這人受傷了。”

    此時,裴行雲也走上去,打量著那位傷者身上的衣物,一身黑衣,連臉都蒙著麵巾,一看都不像是善類,他皺了皺眉:“這是江湖中人,卻不知為何會倒在這裏。”

    顧望舒蹲下身體,伸手扯掉那人的麵巾,黑色的麵巾下,是一張非常端正英俊的臉孔。

    那人天庭飽滿,劍眉凜冽,即使是慘白著臉,閉著眼也能讓人感覺到一股懾人的壓力,另外他鼻梁高挺,嘴唇性感,五官組合在一起充滿了一股嚴肅禁欲的氣息,就像是一個冷若冰山的正人君子。

    當朝六皇子赫連明昭給人的感覺也有些冷,但那是一種高不可攀,不可侵犯的清冷和冷漠,帶著尊貴和深不可測。而這個男人的冷,就如同刀劍的寒一樣。

    一個是不可捉摸的,一個是宛若實質的。

    顧望舒望著那個男人的臉龐,有些出神。

    裴行雲見此皺起眉,心底湧起一種酸澀的感覺:“小舒,他長的很好看麽?”

    顧望舒這才迴過神,也沒注意到裴行雲話裏的酸味,隻是若有所思的搖頭:“他長的是不錯,不過……不知為何,我覺得他看上去很眼熟,似乎……似乎以前在哪裏見過一樣。”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會盯著那個男人看,裴行雲聽了顧望舒的解釋,心裏舒暢了,立馬道:“這麽說這人是你的朋友?既然是你朋友,我們就不能袖手旁觀。”

    “可貿然救人的話,會不會給大哥惹麻煩?畢竟,花洲王朝的公主和使者馬上就要到了,大哥你還負責京都安全,這個人身份不明……”比起這個看上去隻是眼熟的陌生人,他更擔心自己的決定會給裴行雲帶來危險。

    顧望舒的擔憂讓裴行雲覺得非常受用:“放心吧,大哥的能力你知道,沒事的,況且,要是他身份真有問題,我們將他帶迴將軍府,放在身邊,讓福伯看著豈不是更好?”

    顧望舒想了想,點頭道:“如此就多謝大哥了。”

    希望這人是友非敵,若是這人真給將軍府帶來不測的話,他可就是大罪人了。

    073:是個殺手

    迴到將軍府後,裴行雲立即就叫來了福伯。

    福伯在黑衣人身上搜出了一

    塊黑色的令牌,橢圓形的,刻著金絲線,在中間有一個大大的‘玄’字。

    “是玄冥宮的人。”

    福伯將令牌遞給了裴行雲:“這個就是玄冥宮的牌子。”

    裴行雲接過,皺眉打量,沉思了下才道:“把他身上的黑衣換掉,找大夫來給他看看。”

    “什麽是玄冥宮?”不明所以的顧望舒忍不住問道。

    “玄冥宮是一個由亡命之徒組成的殺手組織,無論正邪,無論身份地位,隻要出的起價,他們誰都敢殺。”

    顧望舒瞪大眼睛:“就是隻認錢不認人?”

    “對。”裴行雲點了點頭,心裏很是不明白,以顧望舒的身份,怎麽會認識這樣的人。

    顧望舒也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力:“難道我記錯了?其實我並沒有見過這樣一個人?”

    “不管怎麽說,人既然帶迴來了,就先救醒再說。”福伯一反平日裏的謹慎,顯得非常熱心。

    裴行雲狐疑的看了福伯一眼,點頭道:“嗯,福伯,這人又要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老奴最喜歡做這樣的事情了。”

    ……………………

    顧望舒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父親已死,母親病重,為了治母親的病,和兄長一起變賣家產。後來一貧如洗,在母親去世之後,就與哥哥一同住到鄉間,直到被尉遲爺爺找到,要求他履行婚姻。

    在這中間,他見過的人不少,但深交的人卻不多。

    唯一認識的算得上是江湖人的,也是一位中年前輩,說起那位前輩,那位前輩還在他這裏放了一件東西……咦!!!

    顧望舒的思緒戛然而止,立即起身翻箱倒櫃的找東西。

    找了許久,終於在一個裝衣服的箱底裏找到了一個小巧的紅木漆盒,打開之後一個碧瑩瑩的扇形玉墜正躺在中間,在玉墜下,有一張極薄的絲綢,顧望舒將絲綢打開,上麵赫然是一張人物畫像。

    那畫像上的人,與現在躺在將軍府昏迷不醒的殺手,一模一樣。

    記得當時他剛看到這幅畫像的時候,還曾讚過這人的長相。

    “怪不得……我就說看著眼熟啊……”

    說起與那位長輩的相識,就不得不說他哥哥顧望岩,那是個近乎全才的男子,在他母親去世那一日,他哥哥給他母親吹了他母親平日最愛的曲子,竟引得那位長輩翻牆而入,正巧

    遇上他,然後兩人就相識了。

    那段時間,他和他哥哥過的很是艱難,那位長輩總是時不時的翻牆而入,帶些禮物什麽的就不說了,關鍵是那位長輩還給他說了很多外麵他不知道的事情,明明他們之間除了他哥哥顧望岩之外,並沒有什麽共同話題,卻相談甚歡,最後都成了忘年交。

    最後一次見到那位長輩,是在尉遲爺爺找去的半個月前,那位長輩神色匆匆,將這些東西留給他說他日來取就又離開了。

    那位前輩說過,將來他若不親自來取這東西,那這東西就隻能交給畫像上的那個人。

    難道……這個殺手是來拿東西的?

    不對!若隻拿東西,直接來找他就好,為何會身受重傷?

    ………………

    因為當年曾答應過那位前輩,顧望舒沒有將吊墜和畫像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但是對那位昏迷不醒的殺手,他卻多上了幾分心,隻要一有時間就會去看他。

    幸好花洲王朝的公主和使者已經到了大京,裴行雲有點忙,否則,裴行雲必定會不開心他對別的男人這麽好。

    等了三天,那位殺手終於醒了。

    隻是,殺手不愧是殺手,顧望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對方略顯冰涼的大手掐住了自己的脖頸。

    顧望舒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卻感覺的到對方的狠勁:“住……住手,我沒有惡意。”

    段玖劍眉緊皺,英俊端正的臉上帶著嚴肅冷冽,他的手緊緊的鉗著懷中人的下顎,手指觸摸到的是溫熱細膩的肌膚,鼻尖嗅到的,是發間好聞的清香,他垂頭,看到了漆黑如墨的長發。

    “你是誰?”

    在問這句話的時候,他如寒星般的眼眸快速的掃過四周,在確定四周沒有危險,懷裏這人沒有多少抵抗能力的時候,他才稍稍放鬆一些。

    顧望舒覺得哭笑不得,這話不該是他問這位殺手先生的麽?

    不過,為了小命,他還是乖乖配合道:“我叫顧望舒,是這裏的半個主人,是這樣的……我和大哥在路上撿到了你,就把你帶迴來了。你……你可以不可以先放開我?”

    原來是救命恩人。

    段玖鬆手,劍眉鬆開,但麵色卻依舊冷硬凜冽:“在下段玖,多謝公子救命之恩,若日後公子有什麽需要,可帶此令牌到玄冥宮……”

    在顧望舒轉頭的時候,他的話戛然而止。

    他那雙如寒星般的眸子驀然一亮,似有什麽情緒在湧動,口中有些驚訝道:“是你?”

    顧望舒撫了撫自己有些泛痛的脖頸,打量著那麵色依舊不很好的殺手,這殺手睜開眼之後劍眉星目的樣子,比閉著眼比畫像上,都要好看,不過……這個殺手也認識他?

    “你認識我?”

    段玖斂去眸中的情緒,寒星般的眼眸又變的毫無波瀾:“不,在下認錯人了。”

    不知不覺中,他的語氣卻緩和了些,帶著他自己都沒發覺,已經很多年都沒用過的柔和。

    自從段家被毀,家破人亡,他流落到玄冥宮之後,他的眼裏,心裏,都隻剩下血海深仇了。

    段玖讓自己又變的冰冷麻木起來,他將手中的令牌給了顧望舒:“顧公子,憑此令牌到玄冥宮,可以向玄冥宮提出一個要求,隻要玄冥宮能做到,就絕不推辭。”

    他悄悄的將剛剛準備拿出的木牌變成了玉牌,拿這個玉牌到玄冥宮,他會親自接見顧望舒的。

    “其實你的救命恩人是我大哥,我什麽都沒做,你不必客氣,那個……我想冒昧的問一下,段公子,你認識白元君白前輩麽?”

    那位白前輩,就是給他吊墜和畫像的前輩。

    段玖凝眉沉思,確信江湖上沒有這個人,他也不認識這個人,便搖頭:“不認得。”

    顧望舒心底舒了口氣,看來這殺手不是來拿東西的,隻是碰巧被他救了,都快一年多了,為何白前輩還沒來拿東西?莫非白前輩忘記了?或是出了意外?

    他哥哥有沒有告訴白前輩他嫁到帝都了?他要不要找時間迴去看看?

    他沒想到,沒過多久,白前輩和他哥哥反而是先找上了他。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隻說顧望舒問完該問的,就和這個殺手就再也沒有別的話題了,兩人大眼瞪小眼,你不說話,我也不說話。

    顧望舒還在想要說些什麽呢,那殺手就利索的起床穿衣,表示自己要離開。

    顧望舒連忙阻止,說他傷還沒好,等養好再走不遲。

    可那殺手執意要離開,用那絕頂的輕功‘嗖’一下的就從顧望舒眼前消失。

    顧望舒在殺手離開之後垂頭看著自己手中白色的玉牌,有些發怔,若他沒在這裏守著,是不是這個殺手一醒來就離開了?

    這個顧望舒已經無從得知了。

    他將殺手離開的消息告訴了書旗和福伯,福伯聽後笑著點頭:“我已經查清楚了,最近玄冥宮接帝都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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