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問室內,無風,卻寒意四起。

    梁炎彬微微地扭動了一下被反拷將近兩個多小時的手,待手有點知覺才發現這樣是錯誤的,手臂似乎快要斷掉了,哪種酸麻的脹痛的確不是很好受。

    一切是那麽自然,在自己的身上已經找不到以前的影子,梁炎彬摸著自己的臉龐想著。

    在張鴻濤出去核對dna這短暫的20分鍾裏,他仔細的迴想了一下從開始胡川到派出所找他開始,到發現自己“外殼”被調包,然後在酒店裏被別人施以手術,然後警方抓人,一切都好像是刻意安排,且安排的那麽戲劇化,胡川似乎就是這一整件事情的引導者與實施者,一切是那麽的自然。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張鴻濤和老李走了進來,哢的將鐵門拉開,又砰的將鐵門關上。

    你是胡川?張鴻濤進入審訊室的第一句話。

    不是。

    你是胡川!

    張鴻濤堅決的說道。

    我不是,我不是,我要求看dna比對報告,這是我權利。梁炎彬變的竭斯底裏起來。

    好的,你該享有的權利!張鴻濤表情冷談的打開夾雜文件夾裏的文件遞給梁炎彬。

    短暫30秒的沉默。

    我是胡川,我交代問題。梁炎彬往後頹然坐倒在那石頭砌的床上。

    案件突審進展的很快,梁炎彬的頹廢與妥協,讓一切都變得程序化起來。

    姓名?

    胡川······。

    好的,胡川,你還有什麽要說的。30分鍾後,審訊完畢。

    沒有了,此時已經是“胡川”的梁炎彬

    基於你的犯罪事實,我們將先將你移交到看守所裏,然後等待貴州方麵的處理,簽字吧。張鴻濤示意老李將材料遞到梁炎彬麵前,眼睛卻不自主的看向了右側的監控探頭。

    下午5點,有著 182公分個頭的梁炎彬帶著手銬,在隨後趕到的待自己如親哥一般的秧丘埠派出所所長王致遠等人的冷冷注視下被一左一右兩名的荷槍實彈的特警的押送上了衝鋒車,突然覺得自己在這身穿警服的人群中矮小了許多,梁炎彬仰望天空感慨。

    寒風吹過,一個激靈把梁炎彬從思緒換迴現實。

    9點,平陽中路288號天台見。梁炎彬打開的紙條上麵寫著。

    媽的,不知道我是通緝犯啊!又要我狂奔。梁炎彬恨恨的罵著搓碎紙條退向小巷。

    逃離是個過程,更像是個演習,沒有什麽可以迴想的,在押送至看守所距離10公裏的羊腸小道,歹徒劫囚車,並打傷、打昏四名身手了得的特警,在槍擊案中,嫌疑犯胡川趁亂逃脫,這安排的!跟他媽電視劇一樣,搞笑。

    不過想想能明天上晨報頭條的又不是自己,梁炎彬心裏或多或少還是有點惋惜,畢竟自派出所參加工作以來,日子過的太平淡了,以至於不時想找找刺激,而作為公務人員,除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還能怎樣。平淡的生活,以至於梁文彬把刺激找向了女朋友身上,雖然現在都還沒個正式女朋友。

    自己看來,對象!就是要多搞搞的蠻。

    眼前這個刺激雖然有點突然,但應該是最適合不甘寂寞的梁炎彬了,而現在首要想的就是怎樣去弄一套像樣的衣服。

    為什麽?

    你是警察。

    類似於某電視劇的場麵,兩個男人,站在天台一前一後。

    可是我現在是胡川,一個逃犯,或者說按照你口供提問的一樣,我是一個殺人如麻,極度變態的殺人狂,梁炎彬豎起從民居裏“借”過來的衣領,這上麵還有沒洗幹的洗衣粉味道。

    開始我不是很確定,不過當我拿到dna報告的時候,我就徹底改變了我的思路,我想這不是一起普通的案件,所以不能用常規的思路去思考問題。張鴻濤轉過頭遞過一支煙。

    張叔,我爸知道吧?梁炎彬接過煙渾身都摸不到打火機。

    你以為呢?不然我怎麽會放你!張鴻濤扔過去打火機。

    雖然你被改變了容貌,但是你的dna是該變不了的,我想,胡川隻不過是拿你做了個實驗,又或者是說他隻是改變你的容貌做短暫的擋箭牌脫身,而利用的你容貌、身份去達到他不可告人秘密,這都是有可能的。張鴻濤手輕輕的拂過被亂風吹亂的幾顆禿草,繼續道:“當拿到你的dna報告之後,我就立即打了電話給你老爸,也就是我的老板。

    老頭子肯定是叫我將計就計的去完成這項任務是吧?梁炎彬眼角一撇,扔掉煙頭。在他眼裏,他父親是個慈父,同時也是個老不死的糟老頭,和很多官二代相同的是,人生的每一個環節他都親自把關,和很多官二代不同的是,每個環節他都嚴格把關,他父親很了解他,他也很了解他父親。

    是的!梁廳這也是為了你好,你一定要好好的完成這項任務,別給梁家丟人,梁炳德是英雄,他兒子也不能狗熊不是,劫車是刻意的安排,臨江市除了你我,沒別人知道。張鴻濤扔掉已經燃燒完的煙蒂,繼續道:”因為不這樣做,胡川一定會先動手把你劫出來,這是肯定的,然後····

    這些戰術之類的你就不必說了,張叔,我現在有三個問題。梁炎彬似乎對這個問題很不耐煩,他最討厭每次出勤都要布置出任務這種“惡習”。

    我現在有三個問題!

    一是我體內現在到底是什麽物質,為什麽能在短時間改變一個人的容貌,而且是按照人的意圖是改變。

    二是我現在該從什麽方向查,怎麽查,不用多說,總得有個接應人什麽的吧。

    第三個問題就是你先迴答我前麵兩個問題,我再說。梁炎彬似乎在有些急不可耐要去完成執行任務了,的確,這是一個非常有刺激性的挑戰,除了在海軍陸戰隊那會,就再也沒有這種急不可耐的躍躍欲試的爆裂感覺。因為這場談話意味著,他不再整天坐在辦公室、接警室聽那些婆婆媽媽絮叨,也不用整天按部就班的生活,說不定還能按照小說裏那樣,認識幾個美女,形勢發展喜人啊。

    具體你身上是什麽物質,你的dna成分已經送到了省廳你父親哪兒,畢竟這是機密,市一級的不可能牽涉的太多,不過從可以肯定是你的容貌絕對不是通過手術完成的,具體是什麽,我會等化驗報告出來了我會通知你。

    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要摸清胡川的組織脈絡以及去向、意圖然後一網打盡,但是在這之前,炎斌,你又得改變容貌。郭洪濤從上衣口袋裏抽出一個牛皮紙袋,繼續道:“裏麵有些錢,護照與你新的身份,時間刻不容緩,坐飛機是不可能的了,你必須坐船去台灣接受手術。我已經安排妥當了。

    我暈!不是吧,又變?痛不痛?梁炎彬厭惡道。

    你放心吧,這個醫生外號”冰靈刀“,和我交情不錯,你拿著裏麵的信物去,他自然就會幫你做手術。

    哈哈,張叔,男的女的,不會是你的老情人吧!梁炎彬在知道了事情的自下午看到文件夾的內容之後,就輕鬆了不少,不忘和張鴻濤打著哈哈。

    你小子,在市局就聽說你這幾年不幹正事,摧殘了不少良家婦女,也該你吃吃苦了,我的事你少管。張鴻濤嚴肅到,不過看的出是憋住不笑的嚴肅而已。

    那我怎麽去?濱江碼頭自然會有人接應你,具體怎麽安排,你打開信封就知道了,記得任務完成還我錢。張鴻濤留下話音未落就轉身隱魅在黑影中,留下怔怔無語的梁炎彬。

    這是一個考驗,一個非常刺激的考驗,也許會丟命,不過對於常年隻在省內與市內,除了在部隊當過大頭兵之後那也沒去的梁炎彬卻是一個難得機遇。

    打開信封,一張身份證,一疊鈔票-美金,一張sim卡,半個貔貅掛件。

    頭一張美金上寫著,淩晨3點,濱江碼頭,電筒三長兩短為號,碼頭到位之後用卡打電話,號碼為:********,熟記內容後燃燒,切記。

    身份證上是一陌生男子,名字:衛嶽哲

    點驗完畢物資,梁炎彬嘴刁香煙點燃美金,長吐一口:”老小子,也不弄把搶,不過照片上人還算長得過去,梁炎彬,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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