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梁炎彬搖著被酒精上頭的腦袋掙紮著衝、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睜眼看到的第一幕就是一男子身穿類似於道士穿著的黃色大褂背影跪倒在地對著落地窗外的天空做俯首狀,口中喃喃自語著一些聽不懂的話,似是在誦經禱告著,偌大的套房裏一片漆黑,隻見男人身邊煙霧繚繞、點點燭光,在這深夜裏有著說不出的詭異,看得梁炎彬腳底生寒。

    如果說這男子是胡川,那麽這一點都不奇怪,胡川的父母的是在80年代因為在西藏部隊立功被當地政府以幹部交流為名調動到臨江分局的,好像是因為當時正在西藏部隊當連長的父親胡建雄幫助當地政府平定了一場什麽暴亂,具體情況不是很詳細,也從未聽當時已經是臨江公安分局副局長的父親梁炳德提起過。

    由於胡川父母都是西藏人,和梁炎彬又是鄰居,憑著梁炎彬懂事起的記憶力,他家裏是每天都要做這樣的禮拜,不過隻僅僅是象征而已,自小就生長在內地胡川都是很不情願的被拉著做禮拜,因為他和梁炎彬一樣,自小就接受革命理論,始終相信無神論。

    此時的一幕,讓梁炎彬很是疑惑,他不是一個膽小的人,從部隊到警校,再到現在當警察,雖說有著父輩關係的支撐幫助,但是畢竟經過專業的訓練。

    與時梁炎彬費了好大的力氣支撐起被酒精摧殘過的身體,想看清楚眼前此人是否是胡川。

    事實證明他錯了!

    禱告似乎已經結束,男子站起身來,迴過頭。

    胡,梁炎彬還沒喊出口,就被眼前所看到的情景被嚇到了。

    因為此時他看到不是別人,不是胡川,而是--他自己!

    著究竟是怎麽迴事,為什麽眼前會有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梁炎彬此時的第一動作當然是自衛,這是人性的本能,一種出於自我保護意識。

    可是賓館內卻沒有什麽值得他拿來防禦的東西,正在手足無措之時。

    梁炎彬!怎麽樣,很奇怪吧?對方已經先冷冷的道。

    你是誰?梁炎彬本能的第一句話,不過很快就感到這句很滑稽,一般人會這樣直截了當的說他是誰嗎?

    我就是你,梁炎彬,而你,就是我,通緝犯,胡川!對方的迴答顯然比梁炎彬想象中的直截了當。

    哈哈,別開玩笑了,胡川。梁炎彬似乎被對方滑稽的笑話給逗樂了,打開床前台燈。

    房間的光線似乎光亮了許多,卻依舊有著揮之不去詭異。

    因為,在套房對麵偌大的鏡子裏,並沒有出現兩個梁炎彬,而是依舊是胡川與梁炎彬自己,截然不同的是--“胡川”躺在床上半支撐著身體,而“梁炎彬”卻是冷冷的注視著胡川。

    怎麽會這樣,梁炎彬,不,此時應該說“胡川”撫摸自己的臉,俯衝下床對著鏡子發出了驚叫聲。

    嗬嗬,我的傑作怎麽樣?身著黃大褂道衣的“梁炎彬”露出了近乎迷人的笑容。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近似相同的胡川狂叫著衝過去想抓“梁炎彬”,卻怎麽也使不上勁。

    你就大聲的叫吧,這個房間我考察過了,隔音效果超好,如果不按床前服務唿叫器,是不會有人進來的,不過我想不到是,梁炎彬你的身體素質還不錯,一般服用了我的馬丁13號麻醉劑的人不昏死3天時醒不過來的,此時已經是梁炎彬的麵孔冷笑道。

    一語似乎點醒了梁炎彬的神經,他俯衝到床前,想去按服務唿叫器,腰間突然又刺痛了下,昏倒在地。

    迷糊中,一切都安排妥當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待梁炎彬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梁炎彬突地從躺著的床上爬起來,房間裏已經空空如也,當然這不是他所關心的,他第一件事要做的是站到套房的鏡子前,證明了昨天晚上經曆的一切不是夢,他多希望哪是一個宿醉的噩夢,但是事實是,站在鏡子前的不是別人,而是兒時的好友,胡川。

    正當梁炎彬精神已經瀕臨崩潰邊緣的時候,赫然發現鏡子前貼著一張紙條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走近扯下一看,上麵寫著:“早歸烏托邦、重燃生命之花。

    一連串的狀況,猶如重磅炸彈,顆顆在梁炎彬的腦海裏炸響。

    正當呆若木雞的梁炎彬鬧到嗡嗡作響之時,門被踢開,數十身穿防彈衣的特警魚貫而入,將梁炎彬按到再地:”不許動,警察!

    老套的台詞,老套的場景,不一樣的是發生在身為警察梁炎彬身上,是多麽滑稽的一件事情。

    梁炎彬沒有反抗,因為出了無數次執勤任務的他知道,這無異於自討苦吃。

    冰涼的手銬,冰涼的鐵椅子,3年前,當所裏訂購這批審裝備的時候,他還在和所長王致遠開玩笑說這是多餘的。也不隻一次對坐在鐵板凳上表情痛苦的嫌疑犯說這有什麽好痛苦的。

    此時,他雙手防拷在鐵椅子第二格鐵杆內,麵對著眼前幹警們的審訊,無言以對。

    名字!

    臨江市公安局津渡分局秧丘埠派出所梁炎彬!

    你放屁,已經年過四十的老刑警拍桌大聲嗬斥。顯然他是一個火爆脾氣的人,梁炎彬的報的名號就讓他怒不可揭。胡川,政策你是知道的,你的犯罪和殺人的證據我們已經全部掌握了,你就老實把問題交代清楚,也許還能給你判個死緩,另一看似比較麵善但絕不是好惹貨色的中年幹警摸著拿微禿的頭語氣平和道。

    梁炎彬此時感到好笑,自己無緣無故的被哪狗日地胡川換了身份、樣貌,現在還在這裏看著這兩張熟悉的麵孔老套的不能再老套的審訊。

    我要怎樣證明,我不是胡川!張鴻濤支隊長?梁炎彬此時已經完全的冷靜過來,因為這些年來的從警生涯使他明白,要想把問題的來龍去脈弄清楚,必須冷靜。

    好吧!你有什麽要求,我們盡量滿足,我們充分尊重人權,雖然你是個十惡不赦的人渣。張鴻濤和上案卷和問話記錄簿道。

    顯然,頭頂微禿的中年幹警聽到眼前的從未正式謀麵的嫌疑犯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頗感意外。但是多年的辦案經驗讓他更加肯定這是一個狡猾的犯罪分子。他對公安係統的了解已經不是一般的詳細,此時必須以退為進。

    我要申請法醫驗dna!梁炎彬見張鴻濤口氣鬆軟下來,心裏暗自驚喜事情還有轉機,馬上提出要求。

    因為隻有抽取自己的dna和警員庫裏麵的dna一對比就能證明自己不是胡川,然後他相信,既然胡川的犯罪證據已經收集的那麽齊全,他的dna肯定也是在公安局的信息庫的。隻要再拿他自己的dna一對比,哪自己說出來的話信譽度就會增強了。

    可以,老李,你馬上安排。張鴻濤對身旁幹警說。

    我還要見臨江津渡分局秧丘埠派出所所長王致遠。見張鴻濤迅速安排,梁炎彬還是真正意義上頭一次感覺到了公安機關執法程序的正規。於是提出了第二個要求。

    你有完沒完,你想見誰就見誰!被張鴻濤稱作李姓的幹警對於梁炎彬似乎已經忍無可忍。

    老李,答應他。張鴻濤拍拍老李的肩膀。

    小子,你最好別耍花樣,要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老李在梁炎彬鼻尖點了點,走了出去。

    張鴻濤待老李走出去後,望著似乎想用白話的口氣套出梁炎彬破綻:“胡川,你是通過怎樣的渠道知道我的,你這次來臨江到底有什麽目的。

    又是一個很可笑的問題,臨江市刑偵支隊支隊長張鴻濤,一級警督,自己的父親以前的屬下,從小看著自己的長大的叔叔,或者說自己從小看著他變老的叔叔,自己怎麽會不認識。

    因為我是梁炎彬!梁炎彬!!!不是你所說的胡川!梁炎彬說完就閉幕眼神起來,被反拷的手已經開始麻木起來,他知道現在一切還沒有搞清楚之前,還是不宜多說為好,畢竟現在自己的皮囊是胡川的,憑著張鴻濤的手腕他是知道的,說多了還會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張鴻濤見梁炎彬不答,知道對於這種頑固的犯罪分子不能操之過急,埋頭看桌上材料也不多問。

    20分鍾後,好的,好的,明白!我會按您的意思辦的。

    放下電話,張鴻濤抽著煙在辦公室內來迴踱步,不時翻看著桌上的材料。

    此時張鴻濤的心裏不僅僅是在想著案件,也在擔心著從小看著長大的梁炎彬的安危。

    梁炎彬、胡川是好友,這他是不知道的,因為他到臨江參加公安工作的時候,胡川一家已經搬走了。

    今天早上突然接到省廳方麵電話說是要抓從貴州竄逃過來的要犯。

    然後很簡單的就抓住了,事情似乎一切都是已經安排好了的。

    是誰,梁炎彬,這不可能,諾奇賓館走調出監控裏麵那個走出去的梁炎彬又是什麽身份?很簡單的事情經過,撲朔迷離的案情。

    正在頭痛中,支隊長,是否繼續突審!老李敲門而入。

    先將他押到侯問室,我待會就過來。

    是!接到指令,老李立即轉身出門。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我還有話要問他,張鴻濤似乎做出了某個決定之後在煙缸裏狠狠掐掉煙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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