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隻相隔了十天,鍾揚可以清晰地看到了左伊身上發生的變化,令他不解的是,這種變化跟他在修煉中遭遇瓶頸的感覺非常相似。鍾揚非常和善地問她,“你是遇到了修煉的問題吧?我們一起聊聊。對了,小倩,你如果感興趣的話,也可以參與。”


    鍾揚這個親昵的稱唿讓左倩沒來由的起了一種很溫馨的感覺,就像是親人、家人一般,可是她臉上卻仍是冷冰冰的,“真討厭,人家本來打算睡覺了呢。”


    鍾揚非常可惡地故意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還沒到19點。


    左倩倒沒有再跟他計較,拉過兩張椅子,讓開心和姐姐坐下,自己倒是難得安靜地站在一邊。


    “在你說之前,我覺得有必要先為你們講解一下什麽是修煉。”鍾揚保持著站立的姿態,盡可能用最淺顯平實的語言,來闡述他對修煉的切身感受,“首先要了解修煉的目的,這是基礎,也是關鍵。按照我的理解,修煉不是過度挖掘自身的潛能,也不是不切實際的追求,而是一種平衡。所謂天生我材必有用,每個人都有各自不同的天賦,這種天賦有強有弱,有神奇有平凡,這裏我要強調,平凡未必就不好,當這種平凡能夠達到一定的平衡,也能取得不平凡的成就。”


    開心從來都沒有見過鍾揚如此認真的一麵,他顯然是做足了充分的準備,他此時的娓娓道來簡直就像是精心設計好的課程,她發現左氏姐妹已經完全被他的理論所深深吸引住了,她需要考慮如何來配合鍾揚,“這個好像不太容易理解,能不能舉例說明呢?”


    鍾揚笑著與她交換了一個眼神,繼續說道,“講一個最簡單的,愚公移山的故事,講究的就是毅力,事情的結果也顯而易見,隻要能堅持下去,移山不是夢想。用現代人的眼光來看,有那麽多高端的機械設備,移山變得不再那麽困難,這就是效率的差別。”


    左伊左倩雖然年紀小,但是從小都很喜歡讀書,而且左臨川最重視教育,除了要求寄養的那戶親戚不惜成本盡可能為她們創造更好的學習條件之外,他還會每個月為她們寄去許多書,她們很快就消化了鍾揚的解釋。


    鍾揚適時停頓,注意觀察兩位小姑娘的反應,又道,“開心天生就是玄陰體,但是不可避免的身體機能很難適應體內強大的玄陰力,你的修煉就是加強體質體魄,當你的身體真正能夠適應玄陰力並將之掌控運用自如的時候,你的修煉才算是真正的修煉。”


    “小伊也是如此,可能出於某種原因,你暫時無法像普通孩子一樣正常生長,但是你通過這段時間接觸修煉以來,你應該已經發現了自身的問題,所以我相信,突破這個限製之後,你必定可以迎來全新的生活,隻不過也許到那時,你不會滿足於此,因為你已經接觸到了什麽是修煉,對吧?”


    “小倩的情況有些特殊,迄今為止的發現就是你有一種可以抵禦特殊磁場力量的能力,我需要強調的是,這種能力的挖掘與張家的百感書房必不可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恐怕你這輩子也未必能發現自己的能力,當然,如果你現在問我這種能力有什麽用,我真的無法迴答,這個主動權完全掌握在你自己手中。”


    鍾揚一一點評,開心對自己的狀態完全了解,而且鍾揚曾陪著自己一同度過了許多奇妙的時刻,有危險、有堅守、有改善,開心進入了一個短暫的迴憶,美豔絕倫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幸福的笑容。


    左伊和左倩也都在慢慢地接受鍾揚的指點,尤其是左倩在不經意間摒棄了對鍾揚的偏見和心防,當然也隻是在極短的瞬間,她又有所恢複,她這麽小的年紀就有這麽強的執念和自我掌控欲,令鍾揚和開心都感覺有些詫異。


    “還有一點,你們必須重視,”鍾揚將三人的眼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緩緩說道,“那就是平衡,修煉的平衡。千萬不能心浮氣躁,修煉的過程就是從不平衡達到平衡,這個過程非常漫長,需要足夠的信心、毅力,甚至還需要機緣。機緣這個東西可遇不可求,真的遇到這種情況,我的建議還是用堅守本心來等待機緣。”


    “那達到了平衡會怎麽樣呢?”連開心都出現了迷茫,畢竟她的身體隻是恢複了經絡,而穴竅不通讓她在修煉一途上始終隻是一個門外漢,左伊左倩則隻是初涉皮毛的雛兒。


    “按照我的理解,絕對的平衡是永遠無法達到的,所以修煉無止境。”鍾揚不是故意把話說得玄而又玄,但是這種近乎定義式的說法,是他脫口而出的,修煉就是這麽奇妙,法門法訣可能大同小異,然而過程和結果卻完全大相徑庭。


    “現在說說你吧,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鍾揚問左伊。


    “沒、沒有問題了,我已經明白了你的意思。”左伊卻是搖了搖頭,微微有些臉紅,有些扭捏地說道,“其實我是聽開心姐說過你幫她治療的事情,所以我也想請你幫我治療,我真的很渴望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和小倩一樣。”


    鍾揚笑著問道,“那你現在為什麽又改變主意了呢?”


    左伊流露出一絲堅毅的眼神,“你說得對,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軌跡,不能依賴別人,既然我遇到了你,因你而接觸修煉,那我就更應該堅持走自己的路。我已經能夠感覺到我身體裏的‘障礙’,我就一定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來解決它,你說對嗎?”


    “說是說得沒錯,但是還需要看你怎麽去尋求這種突破,突破的關鍵首先在於自我,”鍾揚的迴應顯得不溫不火,也沒有故意流露出激將的痕跡,隨即又聯想到了自己,不無感慨地說道,“我又何嚐不是如此呢?修煉是一件極其嚴肅的事情,沒有任何僥幸,一切都需要不斷地付出才能達到水到渠成的效果。”


    “我想說一點,”開心突然接過了話題,“如果,我是說如果,左伊的情況是人為造成的話,我希望你還是需要慎重考慮是否可以以前解除這種禁製。”


    鍾揚一怔,他沒想到左伊的情況會讓開心產生了小小的執念,他思索了一會兒,迴答,“我會考慮的,但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我有這個能力才行。”


    開心頓時一驚,忙問,“你是說,這個人的能力在你之上?”


    鍾揚不禁搖頭,反問道,“目前誰都拿不出真憑實據可以證明這是一種認為的手段,至少我不能判斷,今天就到這裏吧,我先迴去了。”


    左倩看了看鍾揚,卻見他正望著自己,嘴巴蠕動了一下,還是沒有開口。


    鍾揚笑了笑,轉身離去。若幹年後,某人的迴憶裏,這是鍾揚生平對弟子的第一課,意義深遠。


    栗山之行,鍾揚帶迴了左倩,也帶迴了張家以及張鴻明的消息,引起了張瀾的高度重視,尤其她從左倩那裏得知了張鴻明重建了石屋,與龍山祠堂的百感書房一模一樣,還有一個重要的信號,那就是張鴻明發布了召集族人的命令。


    在張瀾看來,這是一個強烈的信號,暴風雨即將來臨。


    與此同時,龍山項目的進展如火如荼,在多方斡旋之下,羅璿順利拿到了規劃批複並申報省級重點投資項目名額,而且羅家的資金陸續到位,其中羅啟鬆個人投入資金達到20億有些出人意外。張瀾曾揶揄羅璿,沒想到她的父親在羅氏董事長這個位置上“撈”了這麽多。


    盡管如此,龍山項目的資金總量仍是捉襟見肘,羅璿多次要求張瀾出力,利用褚家的影響力向銀行申請貸款,張瀾卻總是借口推脫,隻說時機未到。對此羅璿也頗感無奈,卻又不能用強,從側麵想讓開心幫忙敲邊鼓,開心卻與張瀾保持著極高的默契,此事就連鍾揚也變得不那麽積極,羅璿更覺詫異。


    臨近五一假期,張瀾突然來問羅璿,“羅家還有多少資金可以調用?”


    羅璿一怔,要知道張瀾問得這麽直接很犯忌諱,即便現在雙方有著親密無間的合作基礎,但是也不應該輕易問這種敏感問題。羅璿不明所以,但還是粗略算了一下,迴答,“能調用的大約還有30億的資金,這裏還包括幾大子公司的款項,如果集團本部直接調用,估計不超過10個億。”


    張瀾雖然並不太感意外,但還是皺起了眉頭,“怎麽這麽少?資金都往長宜那邊去了吧?”


    羅璿像是自嘲一般地笑了笑,“龍山項目一啟動,我這個總經理也算做到頭了,他們早就坐不住了,羅清那邊每天都會催要資金,你說說看,長宜的市場有那麽大的資金需求量嗎?搞建材需要做那麽大的資金鋪墊嗎?前後都快接近500億了!……”


    羅璿就這麽說著,張瀾的表情中帶著淡淡的嘲諷之意,頓時反應過來,“你是說,羅清會栽?不至於吧?我調取過長宜那邊的情況,業績、賬目都沒有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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