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迴來?”秦牧捏捏眼窩,最近有點失眠,沒心情理會翟弋。

    翟弋穿著浴袍,這貨每次從外麵迴來首先報道的地方就是秦牧這裏,泡個澡,換上幹淨的衣服,再大吃一頓,似乎隻有這樣,他才有足夠的力氣迴家挨訓或者跟某人纏鬥。

    “我可不是出去玩,啊,對了……”翟弋把那隻耳釘拋給秦牧:“我送小萌物的,你幫我轉交給他。”

    秦牧打開瞅了一眼,其實他不喜歡文景戴這種玩意兒,就幹幹淨淨的小模樣最招人。他喜歡親文景的耳朵,可不想親鑽石。

    “少傑最近跟陳可依走的比較近,別怪我沒提醒你。”

    翟弋的臉色一下黯淡下來。

    秦牧看了他一眼:“陳可依手裏是不是有齊少傑什麽把柄?”

    “哎呀不知道!”翟弋犯渾了:“如果真有事……他愛說不說。”

    趙飛插嘴:“四少,口是心非可不適合你,再說,齊總現在是你的人,要不要我們哥兩幫你把人綁到美國去跟你完婚?”

    翟弋摸摸手上的訂婚戒指,挑眉:“說起來,我也大半個月沒見他了,還真想了。”

    眾人……這一驚一乍的性格,真的是翟老爺子的種嗎?

    羅偉過來:“老板,雷澤博士到了。”

    “讓他滾進來,怎麽,還要我親自迎接?”

    翟弋眨巴著漂亮的大眼睛:“雷澤?這名兒怎麽這麽熟?”

    “一個混蛋!”秦牧沉著臉,明顯不爽雷澤。

    趙飛摸摸鼻子,對翟弋道:“是法國那邊有名的醫學鬼才,主攻白血病。”

    “操,不就是那個,那個牧以前撿的那個?”翟弋“那個”半天,眾人倒是聽明白了。

    話說這雷澤也是個奇葩,可能是每個天才總是有一個怪癖,也可以說是缺陷,雷澤這人就是個路癡,不對,已經不能用路癡來形容了,那貨的腦子裏估計除了他的專業就沒有東南西北的概念。

    幾年前這人第一次來中國,據說下飛機就丟了,手機沒法用,找警察叔叔他又說不清要去的地兒,這人還愛玩,心也大,不管不顧就一頭紮進了z市繁華的街頭,機緣巧合被秦牧撿了,兩人由此發展了一段孽緣,成了好友。

    既然是主攻白血病的,翟弋悟了:“噢,給濤濤人兒看病,濤濤不是挺好的嗎?”

    秦牧目光深沉:“我懷疑,劉誌

    向景兒隱瞞了什麽。”

    趙飛心頭一驚:“不……不是吧?”

    翟弋也變了臉色:“那小濤濤……”

    “我等會兒就跟雷澤去找劉誌。”

    “嗨,牧!”

    一道魔性的聲音突然響起,這調調怎麽這麽熟悉?翟弋納悶的轉頭,就見一個高大的身影進來,那頭金發真是叫人過目難忘啊。

    翟弋好看的眼睛漸漸彎成了月牙,兩人一起下的飛機,翟弋已經洗過澡,吃過東西,又跟秦牧吹了半天牛,這人居然才到,這不是一般的路癡啊?這貨不會在機場就迷路了吧?

    雷澤一雙腿特別長,目測身高跟秦牧差不多,他比秦牧瘦一點,整個人給人一種浪蕩隨性的感覺,不過一點都不讓人反感。

    “牧……嗷,美人!”雷澤看見翟弋,腳尖立刻一轉,奔著翟弋去了。

    “站住!”翟弋汗毛都起來了:“你別過來,對,就站那兒!”

    秦牧和趙飛羅偉齊齊挑眉--怎麽迴事?這兩人認識?

    雷澤一雙藍盈盈的眸子全是委屈:“美人……”

    翟弋受不了了,他自己可以騷包可以浪,但是被人這麽膩膩歪歪的喊美人,他立刻渾身難受的不得了。

    “雖然我也承認我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不過這位大哥,本少有名字,大名翟弋,小名四兒,謝謝!”

    “四兒……”雷澤興奮的手舞足蹈啊,雙眼放光,都把秦牧完全忽略了:“四兒,沒想到你跟牧認識啊,感謝上帝,我就說我們有緣。”

    “我當然跟牧認識啊。”翟弋妖妖嬈嬈的起身,扯扯了浴袍,過去一屁股歪在秦牧的大腿上,摟住了秦牧的脖子……

    雷澤頓時目瞪口呆,被狠狠地打擊到了。“噢,不……”

    翟弋對著秦牧的耳朵吹氣:“親愛的,我坐飛機累了,先去睡一覺,晚上記得叫我吃飯啊。”說完扭著小腰上樓去了。

    趙飛和羅偉無語望天花板,幸好齊總不在這,不然可真叫一個亂啊!

    雷澤蔫耷耷的:“牧……”

    秦牧麵無表情的吩咐:“趙飛準備車,十分鍾後我們去找劉誌。”

    雷澤暴躁了:“牧,你沒看到我失戀了嗎?”

    “你需要洗漱一下嗎?”秦牧問:“我最多可以給你半個小時,你先洗個澡我們再出發也行,時間還來得及。”

    “我接了你的電話,直接從美國起身飛過來了,連研究院都沒迴,牧,你不能這麽對我。”雷澤表情特憂傷。

    秦牧黑著一張俊臉:“我第一次給你電話是什麽時候?”

    雷澤望天……好像有三個月?四個月,還是十個月哦,誰記得啊!

    趙飛上前道:“雷澤博士,情況有點緊急,請你理解,那個孩子是老板很重要的人。”

    說到正事,雷澤的表情也嚴肅起來:“給我二十分鍾,我得洗個澡,不然腦子不清醒,把病人的病例檔案準備好,我在車上看。”

    二十分鍾後,三人出發去找劉誌。

    劉誌穿一件白大褂,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

    不等趙飛介紹,雷澤撇開他就衝上去,一把抓住劉誌的手:“美人,你好,我叫雷澤,是你的同行,多多關照,多多關照。”多多關照這貨說的不溜,所以說了兩遍。

    秦牧……

    趙飛也醉了,特想問問秦牧雷澤當初見到他有沒有衝上去就喊美人,想想那畫麵,肯定特搞笑。

    劉誌疑惑的看向秦牧,那意思--這誰啊,秦總,你不介紹介紹?

    趙飛趕緊給兩人做了介紹。

    劉誌滿眼驚訝,老外一般都長的比較成熟,但劉誌猜測,這個叫雷澤的家夥估計才二十多,劉誌自己當年就被稱為“天才”,今天見到另一個天才,所以忍不住有點激動了。

    “你好你好!”那眼神是惺惺相惜的。

    雷澤抓著人家的手舍不得放開:“你好你好!”那眼神是淫|蕩無|恥的,哇塞,中國的美人越來越多了,上帝,這是要戀愛的前兆啊!

    趙飛咳了兩聲:“祝賀你們二位順利會師。”

    劉誌趕忙把人請進了辦公室,秦牧帶著一個國外來的白血病專家,他知道,人家不是來踢館的,肯定是為了濤濤。

    雷澤坐下後就完全進入了狀態,表情也不再吊兒郎當,直截了當道:“我要濤濤的檢查報告,不是你給家長看的,是濤濤真實的檢查報告。”

    雷澤已經看過那些檔案,如果那些數據是真的,濤濤現在完全不用做骨髓移植手術,藥物治療完全可以控製住病情。

    骨髓移植風險太大,有些病人寧願化療。

    秦牧道:“劉誌,景兒感冒住院那一次,你是不是給濤濤做了全麵的檢查?”

    劉誌苦笑:“秦總,

    我就知道瞞不住你。”

    話落,劉誌從櫥櫃裏拿出一份檢查報告交給了雷澤,雷澤越看表情越嚴肅。

    趙飛心裏咯噔一下。

    秦牧麵無表情,左手捏成了拳頭。

    濤濤一定是察覺到自己身體的不對勁,所以才說那些話。

    “大家別緊張!”雷澤道:“這樣吧,牧,我跟劉醫生先研究一下,你們先迴去。”

    秦牧看著劉誌:“你是不是找到合適的骨髓了?”

    劉誌點頭:“是,不過出了點意外,所以沒有告訴小景,等結果出來了再告訴他吧。”

    秦牧帶著趙飛走了。

    他並沒有馬上離開醫院,而是去了校長室,以捐款的名義,捐建一批無菌層流病房,這批病房所需要的儀器裝置都將從國外進口,雷澤那邊就有可信賴的廠家。

    秦牧不知道濤濤需不需要骨髓移植,但是看劉誌的意思,估計他會采取骨髓移植的方案,化療的話,耗時長,副作用也大,關鍵是濤濤那麽小,如何受得住一次又一次的穿刺?

    劉誌和雷澤都親手做成功數例骨髓移植手術,現在兩個人一起,一定可以製作出最完美的方案,把風險降到最低。

    。。。

    不知是不是錯覺,文景覺得濤濤好不容易長的幾斤肉又沒了,小臉雪白,他隻看著就感覺心髒被一隻大手狠狠揪住,疼得他喘不過起來。

    “哥,該你了……你看著我幹什麽?”

    “濤濤,我們幹脆……”對上濤濤那雙漆黑的眸子,文景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看了看棋盤,隨便找了個位置落了棋子,“沒什麽,我是說,我們幹脆睡一覺吧,你困不困?”

    “才不困,我不睡!”

    文景撇撇嘴:“那好,我陪你玩。”

    “你都輸了,真笨啊!”

    “你哥又不擅長下棋。”

    兄弟兩吵吵鬧鬧又開始廝殺,連秦牧進來都沒注意到。

    看見秦牧,濤濤揉揉眼睛:“還真有點困了,哥,我去睡一會兒。”

    “你剛不是說不困嗎?”

    “現在困了,不行嗎?”

    秦牧過來牽住濤濤的手:“我送他去睡覺,外麵趙飛送了一些東西來,你去看看該怎麽弄。”

    進了房間,濤濤翻個白眼:“沒看出我是在給你們製造二人世界麽?”

    秦牧特霸氣:“我還用你忙活?照顧好你自己吧!”

    濤濤點頭:“我就欣賞你這份自信。”

    “謝謝,你哥如果能夠有你一半眼光,我也就不愁了。”

    濤濤爬進被窩:“你別急,來日方長,我還挺得住。”

    “閉嘴!”秦牧板著臉:“我給你找了一個專家,他跟劉誌一起如果還不能留下你的小命,我就廢了他。”

    可憐秦牧霸氣側漏的形象,為了迎合濤濤人兒,還故意把這話說得活潑,可惜濤濤完全沒注意到。

    濤濤沉默一會兒:“秦牧,謝謝你。”

    秦牧實在受不了濤濤的深沉,見濤濤的手在被子裏動來動去的,就摸了摸濤濤的頭:“疼?”

    “嗯!”

    “劉誌有沒有開可以緩解疼痛的藥?”

    “有,是中藥參百益,已經沒有開始疼了。”

    文景收拾完上來濤濤已經睡著了,秦牧就坐在旁邊看著床上的人兒,表情是一慣的嚴肅,不知道在想什麽,不過文景看的出來,秦牧跟他一樣在乎濤濤。

    這個男人……

    。。。

    翟弋一覺睡到晚上八點,他是被餓醒的。秦家除了保姆其他人都不在,就連他討厭的陳默都不在。

    在秦牧家吃了晚餐,這貨才摸出手機開機,結果手機一直響了足足三分鍾才停下來,全是各種提示。

    首先蹦出來的就是翟老爺子發的微信,語音的,翟弋把手機拿得遠遠地點開,就聽見翟老爺子中氣十足的怒吼,揚言要跟翟弋斷絕父子關係。

    “切,這台詞都老掉牙了,也不知道換換。”

    翟弋大致翻了翻,幾乎都是翟成的留言,各種請示,還有一幫子狐朋狗友知道他迴來要求聚餐,齊少傑的信息淹沒在其中就顯得極其寡淡。

    迴來了?--翟弋可以想象那人發這幾個字時候的冷漠,讓人恨得牙癢癢。

    正翻著,一張照片跳進了翟弋的視線,照片的主角就是齊少傑,還有陳可依,看背景,居然還是在文景的店裏,估計是哪個夥計看不過去給他發的,發送的時間是五分鍾之前。

    翟弋換了衣服,直接從秦牧的車庫提了一輛車就衝了出去。

    這齊少傑和陳可依去文景的店幹什麽?

    翟弋管不了那麽多,他就見不得齊少傑跟那個女人拉拉扯

    扯。

    一個領班看見翟弋進了店,立刻湊上來。

    “照片你發的?”翟弋這會兒沒笑,也沒心情笑,他覺得他這會兒像捉|奸的原配,這種渾身冒酸氣的感覺讓他很崩潰。

    “是,四少,齊總在306。”

    “知道了!”說著摸了一疊紅票子塞進那人胸前的衣服裏。

    翟弋離開後,就見那領班走向角落一個人,那人同樣付給領班一筆錢,一束燈光剛好打過來,蘇瓷的臉在那個角落閃了閃。

    306的房門被人砰的一聲踹開,翟弋一眼就看見了齊少傑和陳可依。

    陳可依估計喝了不少,靠著齊少傑的肩膀傻笑。

    “行啊,喝到這兒來了。”這裏原來是翟弋的店,這兩人什麽意思?

    齊少傑推開陳可依:“迴來了?”

    “你瞎啊,我不迴來站在你麵前的難不成是鬼?”翟弋冷笑:“怎麽?我迴來壞你們好事了?”

    “四兒……”

    “她喝醉了嗎?”

    陳可依抬起頭,也不知道她是真醉還是裝醉,不過她倒是認出翟弋了:“這不是四少嗎?來,陪我們喝酒。”

    “喝酒?”翟弋勾勾唇,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紅酒,過去,把酒全部澆在了陳可依的頭上。“陳小姐,我請你!”

    “啊啊啊!”陳可依放聲尖叫。

    “翟弋!”齊少傑一把奪過翟弋手裏的酒杯,滿臉不讚同,又是拿紙巾又是替翟弋向陳可依道歉,就是不再看翟弋。

    翟弋氣紅了眼,齊少傑還在幫陳可依擦臉,他幹脆拿起一瓶,又對準了陳可依的頭,酒水嘩嘩的,跟洗紅酒澡一樣。

    “啪!”一聲清脆的把掌聲,翟弋震驚的看著齊少傑。“你打我?你他媽竟敢打我?”

    齊少傑避開翟弋受傷的眼神:“四兒,你聽話。”

    “你為了這個賤人打我?”

    “翟弋,可依是個女孩子,你不能這麽說她。”

    “所以你就可以打我?”翟弋一頭卷發亂糟糟的,已經語無倫次:“是,她是你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他媽算什麽?不,我就要潑他,少傑,我舍不得動你,但是你別忘了,我的骨子裏流著翟天的血,你最好時時刻刻看著這個女人,萬一哪一眼沒看住,我翟弋,絕對會讓他從這個世上消失。”

    陳可依嚇得一下子撲進齊少傑

    懷裏:“少傑,我,我好怕!”

    齊少傑冷冷得看著翟弋:“四兒,你能不能成熟一點,你到底要胡鬧到什麽時候?”

    “我胡鬧?”翟弋嘭的一聲砸了酒瓶子,酒水四濺,他進來的時候沒有關門,門口已經聚了一些看熱鬧的。“我就胡鬧了,怎麽了?”

    翟弋也想冷靜,他想他已經守了這麽多年,憑什麽要讓給這個女人呢?

    可是他出差大半個月,沒有這個人的隻字片語,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有,每次都是那毫無感情波動的三個字“迴來了?”語氣中分明夾雜著什麽。

    就像喊“狼來了”的那個孩子……不對,就是第一次喊狼來了,舉著扁擔衝上山的人中就沒有齊少傑。

    他還記得第一次跟齊少傑賭氣離家出走,那時他還在上高中,眼看要高考了,翟老爺子和秦牧都急瘋了,到處找人,但是這個人沒有動,照舊上學放學,家裏豪車接送,出入是少爺待遇。

    那幾天翟弋其實就偷偷跟著齊少傑,哪都沒去,最後兜裏的錢沒了,他才老老實實迴家,據說差點混成了叫花子。

    他本來下定決心不再理會齊少傑的,可是當齊少傑把完整的複習筆記拿給他看,他又動搖了,心想,這個人其實還是在乎自己的。

    於是,來來去去,一晃就是這麽多年。

    翟弋看著抱在一起的齊少傑和陳可依,突然覺得他這些年的堅持一點意義都沒有,搶婚也沒有意義,等這個人等得都累了,這個人也沒有追上來的意思。

    還有什麽意義呢?獨角戲唱久了,沒意思!

    “噢,這不是美人嗎?四兒,四兒!”

    翟弋和齊少傑齊齊轉頭,就見一個人撥開人群擠進來,興致勃勃的竄到翟弋麵前。

    翟弋心說這人不是路癡嗎?怎麽找到這的,這麽巧?

    雷澤一把摟住翟弋的肩膀,語言有點錯亂:“美人,四兒,真巧,我也在這裏喝酒,跟劉美人一起。”

    “劉美人?”翟弋果然看見了人群外的劉誌,對方朝他含蓄一笑。

    齊少傑盯著雷澤抱著翟弋的手,渾身直冒冷氣:“四兒,這人是誰?”

    雷澤漂亮的藍眼睛瞪了齊少傑一眼,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看這兩男一女的架勢,齊少傑又一直摟著陳可依,還以為齊少傑是翟弋的情敵

    “四兒,原來你……嘎嘎,你放心,我不會告訴牧的,不

    過你別亂來,牧的脾氣很不好。當然,如果你轉投我的懷抱,你可能不知道,我對情人很寬容的……”

    翟弋突然摟住雷澤的脖子吻上去……人群嘩然!

    齊少傑一把推開陳可依衝到兩人麵前,翟弋卻立刻放開了雷澤,轉頭朝齊少傑嫵媚一笑:“少傑,我覺得累了,所以,我決定換個人玩玩了,這下好啦,你跟你的青梅竹馬可以訂婚了,不,你們可以直接結婚啊,祝你們百年好合。”

    “你……”齊少傑冷漠的表情破裂。

    翟弋摟住雷澤,對上齊少傑的視線:“如你所想,齊少傑,你聽好了,我翟弋,不要你了!”然後用在場的人都聽得到的音量對雷澤道:“走,我們去酒店!”

    雷澤滿頭霧水,心說四兒到底是誰的人?齊少傑又是哪盤菜,上帝,他的眼神好嚇人!

    翟弋看著猶如被雷擊的齊少傑,心中滑過一抹快意,可是,隻有一抹,更多的卻是無法形容的蒼白……就好像隨著那句話出口,他的世界也跟著消失了,缺了那麽大一塊,那麽空,那麽難受。

    齊少傑眼睜睜看著翟弋拖著那個高大的金發男人走了,腦子裏還迴蕩著翟弋的話“齊少傑,我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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