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給我開車。”秦牧上了跑車,眾人知道他是有話要問趙飛,於是陳默和羅偉就上了後麵的車。

    趙飛心裏清楚秦牧要問什麽,等車子上了路,也不等秦牧開口,主動匯報:“文少把他父母留給他們兄弟兩的房子賣了,全款買了現在淺水灣的別墅,家裏就他們兄弟兩,沒有保姆。文少在c市沒有工作,當年大學隻上了半年,據說是他自己作的,一學期總共隻上了十天課,被學校退學……”

    秦牧突然出聲:“他為什麽到c市?”

    趙飛臉色有點不自然:“對不起老板,這個……沒查出來。”

    秦牧臉色沉寂如水:“當年……我離開z市後發生了什麽事?”

    趙飛快哭了:“老板,這個也……”

    秦牧:“他那天為什麽出現在禦豪國際?為什麽闖入會議室?”

    時隔五六天,秦牧終於問了。

    趙飛的臉色卻比便秘還難看:“這個恐怕跟文向南有關,具體目的……我猜測是跟翟老爺子那事兒脫不了關係,文向南最近跟翟老大走得比較近,對不起老板,我沒有證據。”

    上次的聚會確實是翟老爺子用秦牧的名義發起的,文景的舉動秦牧看在眼裏。

    還要再來一次嗎?

    突然出現在c市,並且是在這個時候……

    秦牧倒是沒生氣,隻是吩咐道:“繼續查,還有,這件事不許對任何人提起。”

    趙飛眼中滑過一抹訝異,他跟羅偉各司其職,任何事沒有秦牧的許可都不會多嘴,這種事根本就不需要秦牧吩咐,他們自然知道該怎麽做。就算是陳默也不會在趙飛和羅偉這裏私下打聽什麽,這是規矩。

    秦牧這麽額外的吩咐讓趙飛意識到事情的嚴重,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叫文景的男人。

    趙飛和羅偉是四年前才跟著秦牧的,在這之前都沒聽說過文景。

    又是四年,看來四年前一定是發生了什麽。

    秦牧就是當事人,但是趙飛沒那個膽子問。

    。。。

    宴會一角,文景斜靠在大理石柱子上,腰身被拉長,一雙腿特別迷人,特別是那雙眼睛,任何時候看都是煙花三月般多情。

    秦牧走了,他的精神放鬆,渾身都散發著灑脫不羈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卻又知道他就是那無情的風,永遠也不會為誰停留,也沒人能抓住。

    他這懶散的模樣吸引了宴會上許多女孩子的注意,很多人都在相互打聽,以為他是誰家的接班人或者哪家公司還沒上位的藝人。

    童菲菲委屈的瞪著杏眼,眼淚汪汪的:“是不是因為我媽罵了你?你別聽她胡說,她就是勢力眼。”

    文景晃了晃手裏的銀|行卡,搖頭:“菲菲,不是那樣的,你看我收了你的錢,如果我喜歡你,我就不會收你的錢,這麽說,你明白嗎?”

    童菲菲咬唇,掙紮著:“難道在你心裏,我連朋友都不算嗎?”

    “當然算。”文景把卡收起來,笑容很真誠:“如果下一次有需要,我可以給你打個八折,怎麽樣,夠意思吧?”

    “噗……”童菲菲被他逗樂了:“你這個人,真是的。好吧,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不管怎麽樣,今天謝謝你幫了我,不然我媽肯定會讓我跟那頭豬訂婚的,你不知道,那人除了家裏有錢,還有什麽啊?我看見他就吃不下飯。”

    說到最後童菲菲又是滿心委屈,文景抬起她的頭,指著自己的臉:“你看看我,除了這張臉還有什麽?我什麽都沒有,傻姑娘,醒醒吧。不過你媽見過我這個擋箭牌之後應該會知道你的喜好了,以後肯定會給你找一個顏值比較高的,有我擱這,你媽也不好意思委屈你。”

    童菲菲一把拍開他的手:“你這是在誇你自己嗎?”

    文景聳聳肩:“這還用我誇嗎?你看看你身後那些如狼似虎的眼神,那是最好的證明。”

    童菲菲歎了口氣:“文少,今天真的不好意思,害你被我媽罵了,不過咱們以後還是朋友哦,有空我就請你喝酒。”

    文景挑眉,邪氣的吹了一聲口哨:“隻要你不對我有非分之想,樂意奉陪。”

    “那可不一定哦。”童菲菲故意做出雙眼冒粉紅泡泡的模樣,心情明朗了不少。

    她一直都知道,文景隻談錢,不談感情。

    從宴會出來,文景去西林街一家蛋糕店買了一個小蛋糕,巧克力味的水果夾心蛋糕是濤濤的最愛。

    今天不是濤濤的生日,對於濤濤來說,隻要他想吃蛋糕,那天天都可以是他生日。

    晚上出門的時候濤濤很不開心,事實上文景每次晚上出門濤濤都不開心,小臉比任何時候拉得都長。

    文景今天開了車,到家都快十一點了,濤濤照樣沒睡,一個人在客廳看外國的動畫片。

    “小子,馬上要開

    學了,你這夜貓子的習慣是不是應該改一改了?”文景把蛋糕舉到濤濤跟前,故意逗他:“想不想吃?”

    濤濤重重一哼:“別以為美食就能收買我,今天我不給你洗襪子了。”

    “喲嗬!”文景放下蛋糕,一把抱起濤濤,舉得老高:“你小子是要造反了?”

    濤濤翻個白眼,一副嫌棄的表情:“我都幾歲了你還這麽舉我?幼不幼稚?”

    被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七歲大的親弟弟嫌棄幼稚,這讓二十二歲的文景情何以堪啊。

    文景在他弟屁股蛋子上輕輕拍了兩巴掌,威脅道:“不給我洗襪子,你小子就不許吃蛋糕。”

    “你怎麽這麽懶啊?”濤濤昂著頭瞪他哥。

    他哥哼著小曲兒上樓洗澡去了,濤濤搖搖頭,小表情寫滿了對他哥的無奈。

    把蛋糕放進冰箱保鮮,又把沙發整理好,關了電視,濤濤這才迴房間拿了睡衣,鑽進他哥的浴室。

    文景不讓他一個人洗澡,怕他碰了摔了。

    時間不早了,兄弟兩快速衝了澡,吹幹頭發,各自迴屋睡了。

    入睡不久文景又從夢中驚醒,這一次他沒有叫,隻是睜著眼睛茫然的看著昏暗的天花板,被子下的身子忍不住發抖。

    其實他不恨秦牧,他是怕他。

    不,說不恨也不對,真不恨的話他就不會把秦牧的照片當靶子了。

    盡管他當時神誌不清,但是他清楚的記得,秦牧一邊衝撞著他的身體,一邊掐著他的脖子惡狠狠地說:“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一定會!”

    當時的秦牧雙眼通紅,每次想起,文景總是頭皮發麻。

    在他的記憶中,秦牧盡管老成,但看他的時候,眼神總是溫柔的……

    文景十八歲生日那天,文向南把他引到了秦牧跟前。

    十八歲,是文景這短短的二十二年中最黑暗的一年。

    那一年,他的父母因為車禍去世,他和濤濤被接到文向南家,明明自己有家卻寄人籬下。

    文向南給他舉辦了盛大的生日派對,他卻從始至終都沒有笑過,更是在派對上當眾摔了酒杯。

    於是,文家大少驕縱跋扈的惡名坐實。

    於是,二叔文向南得以正大光明的掌握文氏。

    於是,除了一套房子,文景和他弟弟從此一無所有。

    十八歲的文景看著高大挺拔、在眾人口中爭相稱讚的秦牧時隻有一個詞可以形容他們之間的差距,雲泥之別。

    那年秦牧不過二十四歲,卻已完全掌握了秦氏,他高高在上,文景恨不能跪舔。

    文向南讓他接近秦牧,他照做了。其實就算沒有文向南的吩咐,文景也想靠近秦牧,那時的秦牧是他的偶像。

    他一早就聽說過秦牧的故事。因為秦家老爺子突然中風,二十二歲的秦牧披荊斬棘,從一眾叔伯輩手裏搶迴了秦氏,坐上了總裁的位置,讓他中風的父親穩坐董事長。

    文景當年隻要想起秦牧這個名字都熱血沸騰。

    當文景握住秦牧的手的時候,他分明看見那人眼中閃過的一絲玩味。文景當時特別局促,那種感覺就像他做的所有的惡作劇都被這個人盡收眼底。

    其實,那真不是他的惡作劇,比如當眾摔酒杯,比如給文向南臉色看……

    接下來的幾天,每次遠遠的遇到,文景都能從秦牧那雙深邃的眼睛裏看見溫暖的光芒和鼓勵。

    文景在十八歲生日那天學會兩個詞,一個隱忍,一個屈辱,他以為已經夠了,事實卻是,真正的磨難還在後麵。

    那天的派對上,他在喝了一杯酒後身體明顯不對勁,心慌,渾身發熱,小腹裏麵似乎藏著一團火,燒得他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洶湧著在下|身匯聚。

    慌亂間他躲進一個房間,難耐的撕開衣服,脫了褲子,自己撫弄著。就在他意識剝離的時候,房間的門再一次被人慌亂的推開。

    文景想他當時的樣子肯定是淫|蕩之極,媚眼如絲,衣衫半解,手裏粉紅的分身硬的像鉄。

    在文景驚訝的視線中,秦牧紅著眼睛撲上來,狠狠攫住他的唇,嗤咬,撕扯,兩人瞬間抱成一團,死死糾纏。

    帶著火的喘息抨擊著彼此的耳膜,兩人的神智被燒成灰燼。

    接下來發生的事對文景來說就是一場真正的磨難,身體被撕裂,他在劇痛中一邊呻|吟一邊哭嚎,就跟那些惡夢一樣,他以為會被秦牧幹死在床上。

    秦牧掐著他的脖子,一邊衝撞一邊發誓:“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文景最後昏迷過去。

    等他醒來,他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身體的不適被他忽略,因為他看見三歲的濤濤坐在床邊,緊緊抓著他的手,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他,那神情,分明是怕他像他們父母那樣,在

    這雪白的病床上再也醒不過來。

    後來文景終於弄清楚,是他二叔把他送到秦牧的床上,以此換了一個上千萬的單子……

    。。。

    淺水灣另一棟豪宅內,秦牧穿著睡袍,手裏端著一杯紅酒站在落地窗前,他遙望的方向正是淺水灣g區。

    他的腦海裏同樣是四年前那個瘋狂又讓人神往的夜晚……

    “秦總,文少在v408號等你。”一名服務生端著托盤,托盤裏有一杯香檳。

    當時秦牧想到那個有著精致臉蛋兒和倔強眼神的男孩子,微微一笑,順手端起了那杯香檳。

    文景給秦牧的第一印象特別好,人當然精致漂亮,特別是那雙眼睛,當著人的時候幹幹淨淨的,眼神青青麗麗的,背著人卻立刻黯淡下去。

    想到文家的變故,秦牧表示理解。

    文景每次望著他的時候,那眼神裏麵的崇拜讓他整個人都亮了起來,秦牧覺得很有趣。

    喝下那杯酒後,秦牧很快就發覺了不對勁,從電梯出來的時候下麵就已經硬了。他知道有人給他做了圈套,心裏清楚不應該靠近v408,但是鬼使神差的,他推開了那扇門,然後就看到了那讓他意誌力徹底崩潰的一幕。

    四年了,那副畫麵一直在他腦子裏定格。

    文景渾身上下就一件白色襯衣,因為*的逼迫透著粉的胸膛,線條流暢的腰身,修長的腿。

    他仰麵躺在床上,無助又生澀的撫慰著自己的分身,察覺有人進來時那雙迷亂又羞愧的眼神簡直讓人想活活吞了他。

    秦牧隻覺腦子裏“轟”的一聲炸開,明知這是一個圈套,他卻還是撲了上去。

    他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的身體居然也如此讓人瘋狂,野獸一般狂野的*迫使他去占有,去掠奪,想到這個人也許是故意接近自己,秦牧就恨不能摧毀他,讓他生不如死……

    如果那天他沒有推開那扇門,如果當時進去的是別的男人……秦牧不敢想……

    但是驕傲如秦牧,卻被人算計脅迫,這口氣他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文景的,沒想到四年之後他卻再一次出現在他麵前。

    文景,這一次你又想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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