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嬴政+大漢天子]金屋 作者:雲過是非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皇太後一聽有刺客,當下不是很高興,道:“好好兒的賞花,被刺客攪了興致。” 劉安賠罪道:“都是卑臣的過錯,讓刺客溜進了王宮,打擾了皇上和皇太後的雅興,卑臣罪該萬死。” 皇太後還想再說什麽,就聽見雜亂的聲音忽然近了,一個黑影一閃撲近。 劉安和劉陵見到對方都心中狂喜,就知道王宮的侍衛攔不住雷被,劉安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大喊了一聲“有刺客啊!” 隻不過亭子附近他特意沒有敢拍侍衛,全都是伺候的宮女侍女,她們這些女子一見這個場麵,都是驚叫著抱頭跑開。 侍女們提著的燈掉在了地上,一下子光線暗了不少。 劉徹心裏一沉,趕緊站起身來,他下意識的去拉旁邊的嬴政,嬴政的手腕被扣住,感受到接觸自己皮膚那股溫熱的溫度,不禁輕輕抖了一下。 劉徹抓住嬴政,道:“快走。” 李廣見到光線一按,立時全神戒備,“嗤”的一聲引劍出鞘。 那個黑影並不去和李廣硬碰硬,立馬像劉徹搶過去,劉徹正拽著嬴政往外走,突見刺客過來,向旁邊閃了一下,嬴政被他拽了一個踉蹌,隻覺胳膊一涼,接下來一篇溫熱,血一下就湧了出來,把衣服和胳膊給染紅了。 劉徹聽見嬴政的抽氣聲,登時驚覺嬴政受了傷,那刺客一擊不中,並沒有停手,反而繼續襲擊劉徹。 劉徹不敢再躲,畢竟嬴政和自己離得很近,自己躲開了受傷的就會是嬴政,剛剛隻是上了手臂,若是再偏一點,劉徹心裏猛地一涼。 劉徹將嬴政拽在自己懷裏,隻是稍一停頓,頓時後背一陣巨疼,嬴政看見他將自己護起來的樣子,有些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似乎根本沒有想到。 嬴政確實想不到,一個做君王的,為何在這種時候去保護一個根本麵和心不合的丞相,隻是在這震驚的當口,嬴政心中千迴百轉,卻立馬迴神,和劉徹對視了一眼。 就聽“噗通”一聲,兩個人一起掉進了旁邊的湖水裏。 這一下四下更是雜亂,李廣見到皇上和丞相掉進了湖水裏,更是著急,衛青和霍去病還有王宮的侍衛趕了過來,那刺客不能再逗留,而且劉徹掉在了水裏根本沒法再找,於是立時抽身搶出人群,不見了蹤影。 皇太後見到這個場麵,又是生氣,又是驚慌,已經暈了過去。 李廣見到衛青和霍去病,急忙喊道:“皇上落水了!” 衛青剛要去救,就見水麵“嘩啦”一響,嬴政架著劉徹從水裏冒出來,劉徹已經沒了意識。 劉安和劉陵見狀,也不知道劉徹是死是活,心裏七上八下的,但是又不能表露出來。 衛青李廣霍去病搶到岸邊,將二人拽了上來,劉徹後背有血跡,完全不省人事,嬴政身上也有血跡,胳膊上的血還在往外冒。 衛青一見,也不能分什麽君臣之別,趕緊將不省人事的劉徹背,往亭子外走。 劉安看見劉徹蒼白的臉色,心中狂喜,喊道:“快找大夫,皇上受傷了!還有!快扶皇太後去休息!” 眾人到了殿中,劉安找來的大夫並沒有進去,李廣攔在外麵,道:“隨禦駕的禦醫已經在裏麵了,閑雜人等一概不能入內,淮南王請外麵等罷。” “這……這……寡人是著急啊。” 淮南王道:“隨行的禦醫人手夠用麽?皇上傷的怎麽樣?” 李廣一直在外麵護衛,從夜裏開始,一直到了天明,禦醫都沒出來,他也不知道實情,道:“淮南王,不是卑將不告訴您,我實在也不知道,裏麵搗騰半天了,就是不見一個人出來。” 霍去病坐在大殿的台階上,他身上也有傷口,已經被淮南王招來的大夫包紮了一下,全是皮外傷,也沒有什麽大礙。 衛青站在他旁邊,就聽霍去病道:“這麽半天了還不出來,不行,我要進去看看。” 霍去病剛一站起身,就被衛青攔住了,道:“你又不懂醫術,進去也是添亂。” 霍去病頓了一下,隨即目光有些失色,道:“都是我的失職,若是攔下了刺客,皇上和丞相也不必受傷。” 衛青見霍去病這幅模樣,登時有些心疼,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道:“別想了,不會有事的。” 正說話間,殿中的禦醫終於走了出來,他麵色凝重的厲害,李廣一見趕緊上前,大嗓門的道:“皇上怎麽樣?” 那禦醫看了看旁邊的眾人,尤其看了看劉安和劉陵,隨即似乎像有什麽難言之隱,將李廣拽到旁邊去,低聲說了兩句話。 李廣是直性子的人,聽了禦醫的話,佩劍“啪嗒”一聲就掉在了地上,驚詫的喝道:“什麽!皇上不行了!” 他這話一出,眾人的麵色都是不同,劉安和劉陵對視了一眼,又是驚又是喜,但是不能夠表露出來,隻好隱藏在心裏,但是麵上仍舊透露著亢奮。 而霍去病則是睜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踉蹌了兩步,衛青從後麵托住他,握住了他的手臂,霍去病迴頭看了衛青一眼,衛青眼裏似乎別有深意,霍去病先是一愣,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麽,鎮定了下來。 做鎮定不了的當屬是李廣了,他本身就是暴脾氣,現在更是暴躁的不得了,當下也不管三七二十,直接闖進大殿去。 淮南王劉安和翁主劉陵見狀,也就順勢跟著一起進了大殿。 劉徹躺在內室,因為後背受了傷,隻能側躺著麵朝裏,外麵還跪著許多的禦醫,嬴政站在一旁,胳膊已經被簡單包紮過了,麵色也很凝重。 劉安一見,趕忙對嬴政道:“丞相,皇上……皇上這是怎麽了?” 嬴政稍微遲疑,隨即才道:“不瞞淮南王,皇上現在的情況並不好,身上不止後背這一處傷,每一處傷口都很深,禦醫也有些束手無策。” 劉安心下狂喜,但是麵上裝作著急,道:“需要什麽藥材,一定和寡人說,一定要醫好皇上!” 劉陵道:“父王,咱們不要打擾皇上清淨了,快讓禦醫再看看罷。” 劉安點點頭,這才帶著人出去了。 李廣看了皇上不省人事的樣子,心裏著急,但是又怕太大聲打擾了禦醫看傷,隻好在殿裏踱了兩步,隨即又出了殿,在外麵踱步。 正這時候,一個官員從遠處走來,提著衣角步上台階,走到殿前,霍去病一見,竟然是張湯,張湯是廷尉署的人,雖然有時候會被調出去公幹,但是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在淮南王宮看見他。 張湯在殿外等了一會兒,就被人傳了進去。 張湯也聽說了皇上遇刺的事情,一進去但見皇上躺在榻上,也不知道是醒著還是昏睡著,但是在殿外聽了幾耳朵風聲,似乎皇上的傷勢不好了。 嬴政見張湯來了,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劉徹,道:“大人隨我來罷。” 他說罷了,就走到外室去,張湯趕緊躬身跟隨到外室去。 嬴政走到外室,坐了下來,張湯很守本分,就垂首立在一邊,等著嬴政發話。 他是被皇上一張聖旨,從京城裏調出來的,聖旨上說自己需要聽丞相的調令,張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就等著嬴政開口。 嬴政頓了一會兒,才道:“皇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罷。” “迴丞相,卑臣……是看到了。” 嬴政笑道:“聽你話裏有話啊。” 張湯一副恭敬的樣子,道:“卑臣隻是眼睛看到了,但是心中有疑問。” “你是聰明人。” 嬴政點了點頭,繼續道:“張湯,這件事事關重大,皇上要委派你心腹之臣,你可要當得起這份信任。” “卑臣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嬴政從懷中一探,拿出一件用紅布包著的小印,交給張湯。 張湯伸手拿過去,嬴政示意他打開來看。 張湯小心翼翼的將紅布解開,登時有些發愣,他雖然官階並不太高,但是在廷尉署天天彈劾人,也是見過世麵的人,自然知道,自己手中托著的是軍印。 嬴政道:“這是淮南王軍隊的官印,現在由你全權掌握,張湯,皇上命你現在開始,暗中調查淮南王,淮南軍在必要時候,供你調動。” 張湯聽到嬴政的話,頓時心裏一陣熱血沸騰,這麽大的權利,去彈劾一個王爺,這是何等的權力,讓張湯一下興奮的不能自已。 嬴政笑道:“皇上禦賜,淮南王剛剛也親眼所見,皇上命不久矣,一定會加快謀反的步驟,這個時候最容易露出馬腳,張湯,不要辜負皇上對你的信任。” “諾!” 張湯立時跪下來,道:“卑臣定當不辱命。” 嬴政點頭,道:“軍印在迫不得已之時才可以動用。” “卑臣知道,這個道理卑臣還是能明白的。” 嬴政笑道:“和聰明人說話就是很簡單,張湯,這件事隻有皇上,你我三個人知道,若讓第四個人知道,那可是滅族的罪過,你懂麽?” 張湯聽著嬴政滿含笑意的話,不禁全身抖了抖,趕緊點頭道:“懂!卑臣懂的。” 嬴政沒再說話,隻是揮了揮手,讓張湯出去了。 他這才站起身來,又轉到內室,讓其他人都出去,等宮人們都出去了,嬴政道:“事情都已近吩咐妥當了,看淮南王的樣子,似乎是深信不疑,相信老狐狸很快會露出尾巴的。” 躺在床榻上沒有生氣的人突然動了一下,緊跟著就聽劉徹抽了一口冷氣,道:“這個刺客,朕後背的傷口怕是不淺罷。” 嬴政麵上帶著笑意,道:“若是淺了,怎麽能騙過淮南王這個老奸巨猾的人?” 劉徹不能轉過身來,雖然看不見嬴政臉上的笑意,但是對方話裏的笑意還是很濃的,自己也笑道:“淮南王可讓朕吃了不少苦頭,若是張湯抓不住這個隻狐狸的尾巴,朕一定拔了張湯的皮。” “皇上就等著看好戲罷。” 劉徹點了點頭,似乎這麽一個小動作都能牽動傷口,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丞相還在麽。” 嬴政道:“皇上沒讓卑臣退下去,卑臣自然還在。” 劉徹笑了一聲,但是立馬又收斂了笑意,道:“你有沒有想過,朕方才為什麽不躲開刺客的這一下?阿蹻,你想過麽?” 嬴政聽了他這一句,登時如被雷劈了一樣站在當地,他沒想過,因為他總覺得這個問題太過於複雜,隻要一去深究,心裏就會有一種複雜感,困惑,雜亂,還有一點兒刺痛。 那時候劉徹確實可以躲開的,但是明顯的劉徹沒有躲,反而將自己護在懷裏,硬生生用後背接下這一下,若是那刺客出手再狠一點兒,或許劉徹真的沒命了。 隻是嬴政聽到這一聲“阿蹻”,心裏複雜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感覺了。 嬴政斬了一會兒沒說話,過了良久良久,聲音很淡然的道:“陛下,陳皇後已經去世了。” 嬴政說完這句話,再沒逗留,轉身出了內室。 劉徹沒想到嬴政會說這麽一句,頓時有點泄氣,不禁苦笑了一下,想必對方是誤解了自己的意思。 劉安和劉陵從殿中出來,立馬匆匆到了書房,劉遷因為太過於毛躁,所以劉安怕他誤了大事就沒讓他出席,並不是和人比武受了傷。 劉遷見他們迴來,趕緊站起身來迎上去,道:“父王,我都聽到風聲了!” 劉安滿臉的笑意,止不住的得意,順了順自己的胡子,笑道:“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劉遷道:“父王,到底怎麽樣了,劉徹那小兒是不是死了?” 劉安冷笑了一聲,道:“死還沒有死,不過離死也差不多了,就差一口氣吊著。” 劉遷當下大喜,道:“這個時候,父王就該實行計劃了!現在再不實行,還待什麽時候!” 劉陵也道:“是啊父王,您的聖旨還是白的,快點寫罷,寫完了趁著眾臣群龍無首的時候,把聖旨發下去,引起民意,父王才好順應民意,名正言順的登上皇位!” 劉安被他們說的,好像自己已經登上了皇位一樣,臉上止不住的笑意,從暗格裏將聖旨,官印玉璽全都拿出來放在桌案上。 劉陵和劉遷兩眼放光的盯著聖旨,劉安提起筆,在聖旨上落筆,正向他們謀劃的那樣,假聖旨上讓大批地方的豪紳搬到新建好的朔方城去,那裏還是戰亂的地方,自然沒人願意搬遷,而且對於漢人來說,家鄉是根深蒂固的地方,誰願意背井離鄉,越是富有的人,越不願意,這樣大麵積的背井離鄉,勢必會引起不滿。 淮南王寫好,扔下毛筆,隨即在上麵蓋上了璽印,他雙手托起聖旨,放在麵前輕輕的吹著未幹的璽印,那小心翼翼的動作,似乎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寶。 劉遷道:“父王,還等什麽,趕緊發布下去把,兒子已經等不及要叫你父皇了!” 劉安一聽“父皇”兩個字,心裏那叫一個暢快,禁不住大笑起來,道:“好好!說的好,劉徹小兒一直心高氣傲,看看他現在怎麽和寡人鬥!” 劉陵見劉遷討好了淮南王,也不甘示弱,甜甜的笑道:“父皇以後就要改口說‘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