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閃電一劍


    黑白雙煞悚然一驚,異口同聲問道:“你……你說什麽?”


    白衣人嚴峻說道:“不要給我打啞謎,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現在最好聽清楚我說的話,要不然……”話未完,突然白衣人外衣敞開,有一道閃電掠過,黑白雙煞二人脖上同時感到一陣冰涼侵襲,注目看視,白衣人的外衣已合攏,那道電光已逝。


    不用說,他二人已經在閻王殿前打了一圈迴來,因為那一道白光雖然看不清楚,但是他們卻知道那是劍光,是一把要人命的劍,若不是人家手下留情,隻不過是予以警戒,恐怕頭就和脖子分家了。


    世上怎麽會有那麽快的劍?猶如閃電,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而世上想不到的事,也實在是太多了。黑白雙煞雖然平時裝神弄鬼,借以嚇人,能起到事半功倍的功效,現在就真的像小鬼見到大鬼一樣,驚恐萬狀地看著白衣人。他們能嚇死人的兩張臉,會變成被人嚇死的兩張臉,沒有看過的人,是絕對無法想象得到那種模樣。


    白衣人冷厲地道:“我不用說你們倆也一定知道那是一把劍,我可以告訴你們倆,若是取你們倆的人頭,對我來說猶如探囊取物,輕而易舉,隻要我高興,我可以隨時再玩一次,不過再一的時候,我敢肯定,那不會再貼著你們倆的脖子,而是切過你們倆的喉嚨,讓血從那裏湧出來,讓你們倆掙紮著慢慢去死,那滋味可不是好受的。”


    他故意停頓了下,看看二人哭喪著臉的表情,接著說:“現在告訴我,是不是有這麽迴事?當然我要聽的是真話,而你們不要想耍什麽花樣,我過的橋可比你們走的路多,吃的鹽也比你們吃的米多,真話假話我可以很容易就分得出來的。”


    一向橫行霸道肆無忌憚的嚇唬人而吃人肉的黑白雙煞,這會算是遇到了克星,一下子慫了,蔫了,平時張狂的傲氣沒有了,大膽變成了小膽,說大話變成了萎靡不振,黬口不語。大膽和膽大表麵上看似乎是一樣的意思,細細琢磨,卻仍有許多不一樣的地方,尤其在有生命危險和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就向死亡是人的試金石,在瞬間就能鑒別出誰是殺身成仁,舍生取義的君子,誰是卑躬屈膝,唯唯諾諾,貪生怕死的小人。


    現在黑白雙煞知道,自己若不說實話就會死,這時候也可以看得出他們倆的膽子夠不夠大了,也標示出他們根本就不是什麽君子,幹的都是有悖天理,傷害人的事,為活命,什麽都能幹得出來。


    “有……有的。”白煞老二的舌頭幾乎已快打結地說。


    “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們本來的目標並不是‘快手一刀’,那麽你們的對象是誰?說!”白衣人冷峻嚴厲地道。


    “是……是‘鬼見愁’……和他‘彌勒吳’……”


    “理由?”白衣人隻冷冷的說了兩個字。然而這兩個字卻無疑像兩柄大錘,一下子砸中了黑白雙煞二人的心頭。因為他們知道,這理由一旦說出來後,隻要落入別人的耳中,就成了自己喪命的理由了。


    “我們……我們隻想吃他們的肉……罷。”白煞老二眼珠骨碌碌一轉,意圖狡賴道。


    白衣人嘲弄說:“是嗎?”當“嗎”字餘音還未落之時,聽得白煞老二慘痛地叫道:“媽呀!”一隻右耳落在了地上,蹦了兩蹦才停止下來。刹那之間,白煞老二的半邊臉上,以及穿的白麻衣襟上,甚至於地上,已被鮮血染紅了一片。


    畢竟他說話心虛,賊眼盯著看白衣人,而就在他剛瞧見他身上外衣一動出現一道白色的閃光時,忽覺自己耳朵一疼,而他的外衣又瞬間合攏了。他知道是自己說謊受到了他的懲罰,沒想到報應會來得這麽快,很想彎下腰拾起自己的那隻耳朵,可是已痛得連站也快站不住了。


    現在他眼睛瞪得像快凸出來一般,直瞧著那隻模樣古怪的耳朵,用兩隻手拚命地捂住流血的地方,哭喪棒也早落在了自己腳旁。開始他怎麽也不相信那隻耳朵會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而他感覺到疼痛,一摸才知道自己少了隻耳朵,才確信是自己的耳朵。


    “那就是你的耳朵,絕對錯不了,我已事先警告過你,你既然明知故犯,這就是你說謊所應有的代價。嗯,這樣也好,以後別人再也不會分不淸到底你們兩個,哪一個是哥哥,哪一個又是弟弟了。”


    黑白雙煞受其奚落與嘲弄,兩個人四隻眼睛都用仇恨、憤怒的目光看著他,才知道對方說話言而有信,說什麽就是什麽,絕不是開玩笑,雖然他說話的語氣仍然有著開玩笑的味道,既然取了他老二的一隻耳朵,說不定下一步會取他們倆個的什麽,或許是眼睛、鼻子,或許是手、腳,我的天!說不定連吃飯的家夥都得搬家。他們兩人互看了一眼,幾乎同時想到,是打或是逃?


    白衣人警告說:“不要心存僥幸,無論你們想幹什麽,我敢保證你們在還沒做之前一定快不過我,若不老實說,可不是僅掉耳朵的問題了。現在,可繼續我們的話題,你黑煞是哥吧,你來迴答,可記著他那隻耳朵,我不希望你和他一樣也少一隻耳朵。你就實話實說出理由罷。”


    黑煞聽到他那擲地有聲的話語,急淩淩打個冷戰,驚恐的退後三步,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其聲如哭啼般地道:“我……我……你……他……他們……唉呀!”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白衣人明白了,隻得轉頭又對著白煞老二道:“還是你說吧,不過出現後果可還是要你負責的。”後來的“你”字卻是對黑煞老大說的。


    黒煞老大不願失去耳朵,不由得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道:“老二……阿弟……你……你可要說……說實話喲。”


    前車之鑒,白煞老二不敢再說謊,因為他怕他再少了一隻耳朵,為保平安,誠惶誠恐地說:“我們倆是奉命……”


    “奉誰的命?”


    “我們頭頭的命……”


    “他是誰?”


    “我們也……也不知道。”


    白衣人雙目一瞪,斥責道:“你說什麽?”


    黑煞老大嚇尿了褲子,捂住雙耳又退後好幾步,慌忙辯解說:“真……真的,我們受了他藥物的控製,不得不聽他的話。他每次和我們碰麵時都是蒙著麵的。”


    “那麽你們又怎麽知道是他?”


    “他有一種梅花倒刺的飛鏢,隻要他一亮出來,我們就知道是他了。”


    “梅花鏢?”按說使用“梅花鏢”的應是女人。白衣人仰望天空冥思苦想,他實在沒聽過有誰的鏢是梅花型的,而使這種“梅花鏢”的蒙麵人卻是個男人,他就像個幽靈似的時隱時現,如此神秘。


    就在白衣人陷入想得入神的時候,黒白雙煞認為這可是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良機,趁機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眼神,齊力向白衣人發動了攻擊,一下子二十幾支“喪門釘”像傾巢的蜜蜂全叮向了他,緊接著白煞的“哭喪棒”從側麵襲擊而來,而黑煞的“狼牙棒”也向他摟頭蓋臉的打下。


    他們認為這可是個反敗為勝的好機會,趁他未加防備的機會給他來個先發製人,必能治他於死地。事實上這也是一個好機會,然而他們卻錯估了對方,看錯了對象,在此生死關頭,如果不判斷那到底是不是個機會,所造成的後果,也就往往事與願違,與自己的想象不同。於是,開始的快,結束的也快,而這開始的結果,他們倆怎麽也想不到卻是自己的生命。


    “我說過要你們不要心存僥幸玩什麽花樣,你們倆怎麽就是不肯相信呢?以你們倆的所做所為,本來就該死有餘辜,然而我卻一直想網開一麵,在為你們找活下去的理由,你們自己卻放棄了,這又怨得了誰呢?”白衣人望著地上的黑白雙煞,語音冷漠地說。


    躺在地上的黑煞老大已斷了氣,雙睛暴突,好像不明白自己的喉頭怎麽一下子就接不上了氣。而白煞老二在那關鍵的時候閃躲了一下,雖然喉嚨未完全斷,可是也恐怕活不長了。


    他現在已經顧不得耳朵處的傷,雙手緊握住自己的頸項,橫臥在地,牽動了一下嘴角,聲音像漏了氣的風箱般,沙啞地說:“我……我知道……你是誰了……怎麽會是……會是你?”


    白衣人說:“是嗎?當我第二次出劍的時候,你應該早就想到才對,可惜你竟然沒有想到,否則,你就應該不敢冒險了,這可是你咎由自取。”


    白煞老二慘然地道:“你的劍……真的……好快……不愧為……‘閃電一劍’,能再讓我看……看一次嗎?”


    白衣人看著這垂死掙紮的江湖惡人,心中突覺不忍,當然明白他的意思,畢竟他現在的痛苦是多餘的,便滿足他的要求,隻見他身形一晃,也沒看見他是怎麽出劍的,又是白光一閃即斂。


    白煞老二這次看清楚了,卻也永遠無法再看到了,因為他的胸口正汨汨流出血來,那是心髒的位置,是白衣人為了減少他死前的痛苦,特意送他一程。白衣人為滿足他的**,讓他看得更清楚些,這次沒有立刻把劍收到衣內。那是一柄極為窄的軟劍,長約二尺半,竟隻有一指寬。


    白煞老二脫口而出說:“閃電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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