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意外相逢


    天剛亮,神秘白衣人在去往梅花山庒的途中,遠遠看到有人攔路打劫,便減低了前行的速度,不由得好笑,心想有人竟敢打我的劫,況且我心情又不好,在太歲頭上動土,真是不想活了。


    攔路的乃是“人吃人”的“黑白雙煞”,因為他兄弟二人吃人肉的癮頭又犯了,饑腸轆轆,餓得難受,在苦苦搜尋了整個晚上,也沒找到合適對胃的江湖高手。他們倆雖然有吃人肉的嗜好,但也有選擇的標準,那就是專選擇會武功的人,因為武功越高的人,其肌肉就越發達,吃起來越有味,而且還能增強自己功力,所以,他們倆專找那會武功人的晦氣,現在驟然看到那白衣人似一隻大鵬鳥般的身法輕捷而來,高興得一蹦大高,已快樂瘋了。


    吃人白煞簡直興奮的饞涎欲滴,咽下一口唾液,伸出舌頭舔了下嘴唇,陰惻惻說:“老大,我沒看錯吧,老遠我就發現到這個人了,看他的樣子,肌肉組織很結實,有嚼頭,吃起來一定過癮,一定過癮。”


    吃人黑煞更是得意萬分,他好像餓了三天,突然發現到一大桌滿漢全席好菜,樂得直放響屁,迴道:“二弟真有你的,還是你的眼力好,真是有千裏眼的功能,好,等下你可多分他一條臂膀,嘿……嘿,這可是咱在路上站,福從天上來,皇天不負苦心人呀,眼睜睜的要白忙活了這整個晚上,可想不到,老天爺怕我們兄弟辛苦,就鬼使神差的給送來了一隻大‘肥羊’,嘿嘿,真是有福不在忙,沒福跑斷腸,該咱兄弟倆有此口福。”


    白衣人在距這對兄弟約二丈處停住了身,看到這兩個七分像鬼,三分像人的“活僵屍”,還著實的嚇了一跳,別說是他,不論任何人,在第一次見到他們兄弟那付尊容和舉止,都會嚇一跳。尤其是在黑夜裏,膽小一點的就算沒當場癱倒,恐怕也會嚇得尿褲子。


    白衣人看著他們,淡然問道:“二位因何在此,有事嗎?”


    黑煞未語先笑,其聲猶如刮鍋般的鬼叫,又好像夜貓子進宅的叫聲,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他笑聲過後,陰森森地說:“嘿嘿……相好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是你自己一頭撞進了鬼門關,我們兄弟倆可找你找得好苦哇,嘿嘿……”


    白衣人猶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有些吃驚道:“找我?為什麽……”


    他吃驚的原因,絕對不是害怕,因為他的武功已達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在江湖上聞名遐邇,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隻不過是他現在已隱姓埋名,在江湖上遁跡,人人都知道他這個人已經死了。再者,世上已經沒有什麽事情能令他再害怕了。他認為,當今隻有人才是最可怕的,而且還是一個令他看不到也摸不著的人,這個人就像個神秘的幽靈在製造陰謀傷害他,他為此感到心驚肉跳,不知該如何是好,查來查去,至今仍無頭緒,心中煩躁,沒想到又遇著像他這種裝神弄鬼的人,更是增加了他對他們的憎惡與反感。


    白煞老二接口道:“是的,找你,我們若不找你,又何必在這裏等你?”他的聲音雖然比他哥的好聽一點,但還是沒有人味,因為他已喪失了人性,猶如畜生,哪還有人味可言?


    白衣人反唇相譏道:“嗬,找我?等我?我想你們恐怕是弄錯了吧?我現在已經想起來了,應該是我找你們,而且我架著鷹一直都在找你們,已找了你們好久。”


    現在輪到“黑白雙煞吃人兄弟”吃驚了,因為他們全不明白什麽時候曾和這個陌生人有過接觸,更使他們奇怪的是,對方對他們倆的惡作劇並不感到驚恐萬狀,而是那麽的鎮靜,那麽的坦然,非但沒像一般人那樣被嚇得半死,反而是一付篤定如山的架勢。


    “你……你認識我們?”白煞老二驚異道。


    “我不僅認識你們,知道你們叫啥,而且還認識你們的老祖宗。”白衣人居然說起了俏皮話。


    白煞老二反問道:“我們老祖宗是誰?”


    白衣人哈哈笑說:“你們倆的祖宗就是‘黒白無常’,你老大小名叫‘好吃肉’,你的小名叫‘吃不夠’,我嫌你們倆的名子難聽,就勸你們祖宗在閻羅王那裏給你們倆改了名,老大叫‘死到期’,你老二就叫‘期到死’……”


    “老二,不要和他囉嗦了,趕快辦完了事好迴去生火燒水。”老大有些心急對其弟說。


    白煞迴道:“老大莫慌,等一下,我看這人有些不太對頭,讓我先盤盤他的底細。”好像世上的雙胞胎,大多數都是小的比較靈光機伶些,白煞比黑煞聰明,所以凡是對外交涉,也全是他出頭。他看看白衣人說:“你不要故作神秘,快說你到底是誰,對我們倆怎麽知道的那麽多?‘好吃肉’,‘吃不夠’,我弟兄倆這名字,外人不知道,你怎麽會知道?你又是怎麽會找到我們?”


    “噢!連這簡單的問題你就猜不出,可見你們是豬腦子,不同於人類。你不想想,我認識你的祖宗,當然也會認識你們‘人吃人’的兄弟,致於我找你們的目的,也是和你們倆一樣。”


    “什麽?什麽?你也想吃掉我們?”


    白衣人笑道:“對,對極啦,我雖然不吃人肉,可卻喜歡殺鬼,既然你們喜歡裝鬼,我才讓你祖宗給你們倆改了名,老大叫‘死到期’,老二叫‘期到死’,才讓你們趕快去閻王爺那裏去報到。”


    白煞終於聽明白,氣急敗壞地說:“你……你居然敢耍笑玩弄我們,活見鬼,我看你也是活膩歪了,這可不能怨我們兄弟了,既是你不想活了,我們正好成全了你。”


    “活見鬼?不,不,不,我是個倒黴鬼,誰見我得倒黴,就連你們這吃人鬼,見了我就得倒黴了,你這‘死到期’的和‘期到死’的吃人鬼就該活到頭了,那就乖乖給我這倒黴鬼跪下求饒,幸許能減免你們的晦氣,若是不服,那就讓我們這三個鬼來一場鬼打鬼,看看誰會成了真正的鬼去鬼門關報到。”白衣人滿口“鬼”話,可真把“人吃人”的黑白兄弟倆氣得差點嘔血。


    “黑白雙煞”在江湖上並非是浪得虛名,其惡名遠播,臭名昭著,就連小兒夜時隻要一聽到他們的名字,都會嚇得不敢哭,他們那份恐怖、狠毒、殘暴也就可想而知了。尋常一些的武林人士碰上了他們避之猶恐不及,他們又幾曾碰到過像他白衣人這般對他們嘻笑諷罵、鬼話連篇的人。所以“黑白雙煞”隻氣得暴跳如雷,猶如被激怒的兩隻惡狼,瞪著血紅的眼睛,呲牙咧嘴地怒視著他。黑煞持“狼牙棒”,白煞持“哭喪棒”,一聲怪叫後,同時挾起一陣腥風漫天黑影的罩向白衣人,其勢如破竹,有著驚心動魄之力。


    若是一般人,怎禁得二人的撲擊,會頓時皮開肉綻,死於非命。可白衣人可謂藝高人膽大,隻見他微動身軀,身子如同柳葉飄舞般,在他們兄弟二人的間隙中擺動穿行,同時嘴裏仍然笑道:“喲,怎麽說著說著鬼就上身啦?來而不往非禮也,得叫你們倆長長記性,對人不禮貌的下場。”


    他說著隻見身軀像一條白帶從其身旁掠過,聽得“啪、啪”兩聲脆響,黑白雙煞的臉上都挨上了一巴掌,隻打得二人眼冒金星,臉頰頓時腫了起來。其兄弟二人武功在江湖中雖不算頂尖,但也少有敵手,沒想到連人家是怎麽出手打他們的都沒看到,竟都重重的挨了一巴掌,不禁有些心驚膽顫了。


    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通過這一較量,二人才知道遇到了克星。因為這白衣人的功力已高得令他們無從想象,二人已拚出全力,竟未能沾得人家一根汗毛,甚至看人家那麽輕輕鬆鬆,勝似閑庭信步,就好像早起在做運動練身體一樣,是那麽的瀟灑自如。尤其可怕的是,人家並未拿什麽兵器在手,而且手還一直背在身後,隻是打了他們一巴掌再沒出招,隻在他們身邊遊走躲閃。


    白煞心裏說,這場架恐怕是很難打了,可是手上卻不敢慢,仍然是一味地猛攻、狠砸。而黒煞心眼卻沒有那麽細密,雖然覺得對方身法輕靈,毎毎能夠在眼看自己即將锝手的攻勢下躲了開去,還認為是人家的運氣,卻沒想到,如果對方隨便在躲閃的時候同時出招,自己也就沒有現在這樣的輕鬆了,竟忘了那一巴掌的教訓。


    因為對方沒有攻擊,黑白雙煞就不用防守,不用防守而隻要一味的攻擊,無論什麽戰鬥,都沒有後顧之憂,是很好打的。所以黑白雙煞對白衣人攻擊的更是猛烈、狠毒、毫不留情,黑煞持狼牙棒,白煞持哭喪棒,形成夾擊之勢,朝著白衣人猛打。二人忽上忽下,密不透風全朝著對方的要害處下手。


    白衣人對其夾擊猛攻並不放在心上,而是隨著其攻擊忽東忽西,忽上忽下,是那麽的瀟灑走動著,那麽的輕盈、快捷,看不見身影,隻見一條白帶掠來掠去,如鬼魅般纏繞在二人身旁,連衣角也沒讓對方沾上一點。


    “住……住手”白煞氣喘籲籲,冷汗直冒,突然退出圈外,外強中幹地吼道。


    黑煞聽得白煞猛不防的一吼,手下一緩,也不由得停住了攻擊,愕然地看著他,不知他出什麽幺蛾子。


    白衣人氣定神閑地笑說:“住手?你有沒有搞錯?我到現在連手都還沒出呢,你說,這手要怎麽個住法?你可能會問我為什麽不出手,因為對付你們倆這該死鬼,勿用我出手,我這手是用來殺那幽靈的……”


    白煞驚恐地問:“你……你到底是誰?”


    “怎麽?學乖了?到現在才想起來問我是誰?是不是怯陣了?”


    “光棍眼裏不……不揉砂子,是漢子的就……就報個名兒。”白煞結巴地道。


    “怎麽?還想與我拉個近乎?不必啦,我保證我和你們兩個是絕對沒有一點親戚關係,這攀親帶故的門道話就免了罷。”白衣人悠閑地道。


    “你……你不通報名姓,是見不得人嗎?”


    白衣人緩和語氣說:“是麽?好,在我問過你幾句話後,你一定會知道我是誰,現在這架既然你們不打了,就必須迴答我的問話,有人說你們倆曾在陽平縣的‘悅來客店’下藥帶走了‘快手一刀’王憨對不對?”


    白煞心裏一陣緊張,暗忖,他怎麽會知道這事?他,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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