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再次試探


    她說:“我懷疑,是不是那個可怕的幽靈似的白衣人來此?”


    李大少說:“我也不知道,你看現在該怎麽辦?”


    “你既是個瘋子,瘋子做什麽事,別人都不會感到奇怪的,沒有人會對你產生懷疑,你自己看著辦好了。”


    “是嗎?我真的是一個瘋子……”


    彌勒吳憑聽覺,雖然知道她已走出屋外,但是仍然閉著眼睛,就像真的睡著了,其實他根本就沒睡,之所以不敢動,是因為他知道窗戶外麵,一定還有一雙眼睛正密切的監視著自己。果不其然,那兩個在門外看守的人,一人已移到窗戶外了,防止他從窗戶潛出。


    一個人知道自己被人監視,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猶如身上起癢癢,感到實在不舒服。然而彌勒吳反而放心的睡了,因為他從中可以感知她沒有懷疑到他,也可說明他偽裝得好,騙過了她的眼睛,進而省去了多少意想不到的麻煩。


    他雖然躲過了眼前的劫難,可在他的腦海裏又多了幾個問題。他實在不知道,一個瘋了的男人,怎麽會有那麽好的暗器手法,而他的暗器卻偏偏又是女人用的繡花針。為此他想到這個李大少有問題,而且問題還非常的大,開始是他的無頭屍體到家,接著是死而複活迴到家,接著又是莫名其妙的瘋了,接著又是神秘的失蹤,沒有想到他竟會在這裏現了身,沒有了瘋樣,從他的身上充滿著神秘與懸疑。


    是不是一個人變成瘋子,連他的喜好也會跟著變了?李大少最是喜愛梅花,從他家的房間內牆壁上掛滿了各式的梅花圖,既可證明他愛梅花,既然如此,為什麽他還把那一盆梅花盆景給扯得七零八落?他好像想起了什麽事,驀地像做夢般從床上弾起,卻又假裝翻了個身。因為他想到這個李大少在此出現,肯定有問題,而且這問題還非常的大。


    他在那一天發現那四名證人同樣死去時,認為兇手是個女人,因為隻有女人才會使用繡花針。由此看來,世上並非隻有女人才會繡花,所以繡花針也不一定是女人專用的暗器。猶如唱戲中的旦角,有真正的女人,也有男扮女的女人,在戲中不僅看不出來,而且是微妙微俏。就像好的廚師,出名的裁縫,並不見得全都是男人一樣,那麽男人當然有可能用繡花針比女人用繡花針來得更為靈巧。


    他為此想,用繡花針殺害了那四名證人是不是李大少幹的呢?他反而又想,如果殺了那四名證人的人真是李大少的話,這又似乎難以說得過去,做哥哥的沒有理由不顧手足之情,去陷害自己的胞弟呀。他為此愈想愈是理不出個頭緒,於是他幹脆靜下心來,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終於讓他已經找到一個最有效的直接方法,以證明李大少是不是真瘋,心裏有了譜後,倒也安定了許多,決定到明天在說,閉上眼,倒也真的睡著了。


    第二天吃飯的時候,仍然是擺滿了一大桌子菜,一壇陳年老酒。桌旁坐著一個好像是宿醉未醒的彌勒吳。另一個還是一個美麗出奇豔如桃花的年約二十出頭的女主人做陪。


    “你好像還沒醒過來,酒是否可以少喝一點?”


    “笑話,我已睡了一天一夜了,現在我的精神很好,我怎麽能不喝酒?何況有……你陪在旁邊……”彌勒吳笑眯眯的,才幾杯下肚,看著已有些飄飄然。常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難道男人喝酒的時候,有女人陪在一旁,似乎都醉的比較快些?尤其是漂亮的女主人陪著他彌勒吳,他彌勒吳又醉了嗎?


    “昨天晚上你醉了,也打斷了我們談話的話題,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發現了誰是陷害李二少的兇手呢?”


    “兇手。哈……哈……你還想不出來嗎?當然是……是他的那個假冒的嫂子了,隻可惜,我們隻不過是對她產生懷疑,還沒有找到真正的證據,要不然我早就不會放過她了。


    “為不冤枉好人,也不放過壞人,為能查明她的底跟,我的朋友王憨已暗中追她去了,他沒迴來,我想他是一定發現了什麽,隻要我和他碰了麵,我……我們就可以揪出這個狠毒的女人,喔,不……不,還有個‘蘭花手’孫飛霞,她可是我和王憨自小的玩伴,長大了又是我倆共同愛上的女人,可是……可是……唉!天意捉弄人啊!”


    她聽到他的訴說,笑了,雖然笑得那麽美麗好看,但笑中卻透出幾分詭異,令人神秘莫猜。她看著他試探問:“若是她孫飛霞真的有份,難道你和王憨也真會舍得剝光她的衣服,一片一片割下她的肉來嗎?”


    彌勒吳似乎真是有點醉了,看他有些搖頭晃腦,思想不那麽集中,做出努力去想這件事,隔了一會說:“我……我想我不會這麽做的,可是他王憨……卻一定會這麽做的,他……他會為了朋友而做出許多不可能的事來,因為他實在恨那些掛羊頭賣狗肉的殺人的騙子,若是遇到他,定會剝皮抽筋,殺無赦,所以他沒有敵人,隻有朋友。”


    “為什麽他王憨會沒有敵人呢?”


    提起王憨,彌勒吳似乎比提起孫飛霞更是有興趣,饒有風趣地說:“誰不知道,若是做他王憨的敵人,全都會死在他的快手掌刀下,這你知……道嗎?若是誰想成為他的敵人,那敵人也就快成死人了!”


    她陷入了沉思,片刻功夫又問道:“你還愛她孫飛霞嗎?”


    彌勒吳啞口了,這可真是一個令他不願去想,也不願所說的問題,因為那牽扯到他的隱痛和莫可名狀的後悔,希望將此痛苦的一頁翻過去,不想再見她,也不願再提她,各走各的路,各過各的生活,彼此祝願都能過的開心不好嘛,何必再提那不開心的事呢?


    他從他的“醉眼”裏,看到麵前這個女人的眼睛中,顯露出那種不可名狀的“希望與渴望”,似乎隱藏著什麽內容。彌勒吳就是白癡也會感覺得到,何況他隻不過是裝醉演戲而已。


    彌勒吳調侃說:“我……我……如果能找到一個比她更……更美的女人,我想……我想我不會再愛她了。”說完了話,臉紅的偷偷看了看她,試探她有什麽反應。


    她對彌勒吳察言觀色,已看出來他根本沒有十分醉,最多也隻不過有五、六分醉而已。因為他喝酒是愈喝臉愈白的那種人,既然酒精的力量沒有讓他臉紅,而一句話卻能讓他臉紅,說明他心裏有詭,不糊塗,他不是借酒裝醉又是什麽?她是一個憑眼睛就能表達心意的女人,她擅於揣摩男人的心,當然也一定更能容易的去抓住男人的心。


    彌勒吳雖然是個男人,但他的眼睛也會說話似的擅於表達感情。他努力做出那迷死女人的笑容來,因為他已經看出了她那秀美的眼睛裏蘊藏的詞句。


    她默默不語地注視著他,雖是無聲勝有聲,好像說“你看我美嗎?我能比得上她孫飛霞嗎?”這句話雖然人家沒有說出來,彌勒吳的感覺心裏好像已經聽到了。


    心有靈犀一點通,彌勒吳看到她那情意纏綿的會說話的眼神,似乎是真的陶醉了,沒有一點裝作。他是醉在那雙好美好美的眸子裏,更是陶醉在那秀麗的臉龐上呈現出的一抹豔麗的紅潮,隱藏著幾多性感與衝動。顯然,在酒精的作用下,她也有些心猿意馬,心神飄蕩,仿佛沉醉在他那迷人的笑容裏。這時候就算天塌了下來,恐怕也無法分開這對膠著緊纏的目光。


    她赧然的猛醒過來,聲音嬌柔地低低說:“傻樣,你還沒看夠嗎?”


    彌勒吳好像沒聽到,因為他仍然手舉著酒杯,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直看著人家如花似玉的臉蛋,好像在欣賞品味著。


    她發現了他的呆像,不覺掩口笑道:“喂,喂!彌勒吳,你魂跑哪裏去了?難道你不怕長針眼嗎?”


    是不是一個女人在找到了愛情後,她那平日的冷漠、莊嚴全都會化了?就像一隻母獸,在發情期,改變了一往的暴戾,溫順的主動去接近異性。要不然,她現在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連語調也如此輕鬆俏皮起來了?


    彌勒吳不愧為笑彌勒,在他的笑容裏,潛移默化的俘獲了她,讓她自願說出了他想知道的關於她的秘密,知道她叫皇甫玉鳳,這裏是梅花山莊。可是他卻不知道,她為什麽不讓他到另成一格的山莊去,當然,他更不會知道,“鬼見愁”鄭飛就在那裏。


    戀愛中的人,因沉緬在情的溫柔鄉裏,總是會忘卻了周圍的一切,因為在她或他的眼裏,看到的隻有對方,哪還能想到其他?所以彌勒吳似乎忘記了許多事情,就像三國中劉備下江東娶孫權小妹那樣,因沉溺於酒色,把大事都忘了。


    彌勒吳現在成了樂不思蜀的“阿鬥”,整天有酒喝,有飯吃,又有美女相陪,可他豈能知道,他已跳入了人家設施的陷阱,已瀕臨死亡的邊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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