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愛任何人?”喬陌笙愣愣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雙目放空的喃喃,過了好一會兒後,才想起了一個很簡單的問題:“為什麽?”


    他不以為然的撇唇:“不愛就不愛,哪有這麽多為什麽。”


    喬陌笙心裏一抽一抽的,艱難的扯著嘴角問:“從來不愛任何人是什麽意思?是以前沒有愛過?還是覺得這輩子都不會愛任何人?”


    他皺眉,沒有說話。


    喬陌笙卻覺得他的意思是是兩者都有,她的心微涼,推開他,“為什麽不愛人?”他直言不諱,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他多次讓她說愛,她遵從自己的心,所以愛了就是愛了,她會勇於承認。


    她以為他還沒愛上她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可是現在他說他從來不愛人。


    他不愛任唯宣,自然也不愛她。


    她可以接受還沒有愛上她的他,可她不能接受不會愛上她的他。每個人的愛都是值得尊重的,她的愛並不卑賤,她希望自己在愛情上付出了愛,自然希望對方能迴報她同樣的期待。


    如果一輩子都不能……


    他頓了下,反問:“為什麽要愛人?”


    “……”


    喬陌笙聽了這句話,一時竟然無言以對。


    為什麽要愛人?


    她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可是她覺得愛是每個人與生俱來的,每個人都能無師自通的學會的學會的一種感情。


    至於為什麽要愛人,她也不清楚,不過,愛是純粹而美好的一種感情,因為有愛,這個世界才會變得美好,溫暖。


    人與人之間如果沒有愛,剩下的,隻有冰冷。


    想到這,她抿著小嘴反問他:“你不愛人,為什麽要人愛你?”


    他皺眉的反駁,似乎非常不喜歡繼續這個話題,理所當然的說:“我喜歡你愛我。”


    說著,四肢都纏了上來,讓她坐在他雙腿間,將她當抱枕一樣抱著,喬陌笙掙紮都掙紮不開。


    喬陌笙對於他這個模棱兩可的答案皺了眉,“為什麽?”


    他還是那句話:“我就喜歡你愛我。”


    他皺眉,似乎非常不喜歡說這些,似乎也知道了她要說什麽,皺眉的打斷她,“我會對你好。”


    喬陌笙愣了下,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麽忽然間冒出這句話來,“什麽?”


    他獨斷的下了結論,“這個話題不許再說了,我不喜歡說。”


    喬陌笙:“為什麽不喜歡說?可是我想說清……”


    “再說我就生氣了。”他不悅的看著她,眼底裏的抗拒顯而易見。


    喬陌笙剛剛迴暖的心,再度變得蒼涼,跟他一直說不通,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也忽然的覺得,自己似乎從來就沒有懂過他。


    喬陌笙不說話,他覺得這個話題已經結束了,而且他似乎也覺得自己已經很有耐心的聽她說了這麽多了,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說:“我餓了,迴到家吃飯時,你要陪我。”


    喬陌笙沒有迴答,他的意思是他不愛她,可他會對她很好?


    可是,她覺得不夠。


    僅僅是對她好,又怎麽足夠?


    他一輩子都不愛她,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可是,他說他不愛任何人……包括任唯宣。


    可是,要是不愛,不喜歡,他當初又怎麽會跟任唯宣在一起?


    說到底,任唯宣對他來說,還是特別的。而她,隻是簡爺爺強硬的塞給他,讓他接受她罷了。


    他說他不愛任何人,可以說是事實,說明他沒有愛上她,那她能期待他以後會愛上她嗎?


    如果她有了期待,等了一輩子,如果都他都不愛她呢?


    想到這,她頓了下,感覺自己根本看不到這段婚姻的未來。


    要是這段婚姻是她一個人堅持下去的,有什麽意思?


    而且,她也覺得,他對任唯宣的感情,要比她深,就算他說了他要跟任唯宣保持距離也抹不去這一點,因為他會為了任唯宣跟她說他們的事與她無關,他會將她排除在他們之外,她才是一個外人。


    除此之外,他還任由任唯宣吻他,他還相信任唯宣比相信她要多……


    所以,她真的期待得起嗎?


    下了車,喬陌笙就直接往樓上走,簡深煬拉著她,“你答應過了要陪我一起吃飯的。”


    喬陌笙心情不好,“我不想吃。”


    “你陪我。”他不悅,“你說過要陪我的。”


    “你是提了,可是我沒有答應,我很累,想上樓求休息了,你自己吃吧。”她說完,也沒有力氣跟他說太多,她心裏亂成了一團,如果說之前她留下那封信時,對他還有期待的話,那現在她的心,真的是成了灰。


    所以,她得好好的想一想。


    簡深煬不悅的抿唇,可是看到喬陌笙的小臉上盡是疲憊,覺得她沒有說謊,他才鬆開了她。


    簡深煬其實也累了,喬陌笙離家出走後,他都睡不好。


    他匆匆的吃了飯,就上樓去了。


    上樓時,喬陌笙躺在chuang上,已經擰著眉頭睡了過去。


    簡深煬進去浴室洗了澡後出來,就聽到了喬陌笙櫃子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喬陌笙睡得並不是很熟,被手機的震動聲吵得蹙起的眉峰,都能夾死蚊子了!


    簡深煬看了,拉開始櫃子,找到了喬陌笙的手機,可是當他拿出來時,震動卻停止了。


    簡深煬不想手機再度吵到她,所以直接的將她的手機關機了,扔迴了櫃子裏。


    可是當他準備將櫃子摁迴去的時候,看到了櫃子裏有一個很大的錦盒,這個錦盒一看就是裝貴重東西的盒子。


    在簡深煬的心裏。喬陌笙所有的貴重東西都是他給的。


    所以,如果他不給,她應該沒有才對。


    而他的記憶中並沒有送過什麽東西給她,是用這個錦盒裝的。


    想到這,他頓了下,將錦盒那了出來。


    他本來以為裏麵的東西應該挺輕的,可是拿起來的時候才發現,錦盒竟然非常重。


    他蹙眉。


    因為他想不出來有什麽東西竟然會如此重。


    不過,在他打開來看到了那個用大理石做成的硯台時,就明白了為什麽如此重了。


    他看著眼前的這個硯台,皺了眉,不過也沒有什麽想法,將錦盒放了迴去,然後上chuang纏著喬陌笙也睡了過去。


    ……


    飛機上,季傾野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任唯宣,有些驚訝,因為他沒有想到她會這麽快有去京城了,而且隻有她一個人。


    想到這,他問:“就你一個人,唯擎沒有過來?”


    “沒有,他公司還有很多事要忙。”


    季傾野沒有再問什麽。


    任唯宣看著變得越來越冷淡的他,抿了小嘴,也不想主動跟他說話。


    可是,她眼眸轉了一圈,看到季傾野的公文包裏放著的一卷類似畫卷的東西。


    她會看到它是因為這個畫卷比他的公文包要長,所以放不下,就隻好露出一截在外麵了。


    她有些好奇,所以拿了出來。


    拿出來之後發現手感非常後,她邊打開邊問:“這是什麽?”


    可是,她還沒打開完,季傾野就眼疾手快的一把奪了迴來,冷冷的說:“下一次動別人的東西的時候先問過別人的意思先!”


    任唯宣也冷下了臉來,她對這些東西本來就不感興趣的,她隻是想跟他說說話而已,因為她能感覺到他最近對她冷淡了很多,所以她想轉移一下話題。


    隻是,聽到他這麽說,她就忍不了了,冷冷的說:“隻是看一眼而已,看不得?這麽寶貝?!”


    季傾野掃了她一眼,冷淡的說:“不要隨便碰別人的東西這一點,連小學生都懂,難道你還需要別人教你?!”


    “你——”任唯宣雖然不喜歡季傾野,但是季傾野一直對她很好的,沒有人不喜歡別人對自己好,她也一樣。


    雖然她對季傾野沒有愛情,可是她已經習慣了季傾野對她好了,季傾野自從上一次在島上之後,就漸漸的疏遠她了,她連原因都不知道,所以她心裏也很氣。


    尤其是,他似乎對喬陌笙不錯。


    好像對她的好,都轉移到了喬陌笙的身上,這一點才是她最氣的!


    想到這,她冷冷的說:“你是認定了我會對喬陌笙怎麽樣,所以才這麽對我?!你才認識喬陌笙多久,你就這麽維護她,幫她,你又了解她多少?!”


    季傾野聞言,掃了一眼周圍看過來的目光,任唯宣也留意到了,抿了小嘴,沒有再說話。


    ……


    過幾天,新的一個學期又開始了。


    而在學期開始之前,每個學生都要提前一兩天到學校登記注冊。


    喬陌笙跟程挽歌約好了在兩天後就去學校登記。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她才想起自己快要上學這件事,之前自己的腦子裏都塞滿了簡深煬跟自己肚子裏的寶寶的事,真的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而導師交給她的那些任務,她還沒有完成。


    所以,還剩下幾天就上學前,她勉強的讓自己靜下來心來,不去想太過跟簡深煬的事情,因為她想來想去都沒有能做下決定,就算她做了決定,麵對著他的時候,她還是無法把話說出來。


    她覺得自己很沒骨氣,因為對他,她還是舍不得。


    她也覺得自己很沒用用,很沒有骨氣,可是她就是說不出來。


    在等一等吧,等她徹底想清楚了,她再真的做決定。


    可是,她才看了試卷沒有多久,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看到來電顯示,她抿了小嘴,卻接了起來。


    “喬小姐,我想麵對麵的跟你談一談,我們約個時間地點見一見吧。”


    “談什麽?”喬陌笙想起上一次的事,抿著小嘴說:“自從上一次你顛倒是非的說了那些話之後,我就不想再跟你談什麽,因為你根本沒有認真的再跟我談事情。”


    “我隻是在告訴你一件事而已,那就是煬他相信我,他在乎我比在乎你多。”說完,她輕巧的笑了一下,說:“我知道手段並不光明磊落,可是也無傷大雅是不?因為說話傷害你的人,並不是我,而是煬。”


    喬陌笙捏緊了手機,沒有說話,因為任唯宣的話一語中的,戳中了她心裏的那道坎。


    她說得沒有錯,無論任唯宣說什麽,都傷害不了她,傷害她的,由始至終,都是簡深煬而已。


    “說吧,什麽時候有空?我們見一麵吧。”


    “我什麽時候都沒有空。”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她就沒有心思再繼續學習了。


    她忽然間就想到了如果簡深煬跟任唯宣真的說清楚了的話,那任唯宣為什麽還來糾纏她?


    還是說,就算簡深煬已經說清楚了,任唯宣卻放不下他,所以才會過來要跟她談什麽。


    她不確定。


    而且她現在想起,簡深煬並沒有說他很任唯宣說清楚了,他隻是說要跟她保持距離罷了。


    這麽說來,或許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談?


    想到這,她腦子又亂了,總覺得一切都還沒有變,而她卻變得更加的煩躁了。


    就在她煩著的時候,下班迴家的男人走了過來,似乎對她在幹什麽非常感興趣,“寫什麽?”


    說著,奪走了她手裏的試卷。


    他搶了過來,看到是試卷後,皺了眉,說:“你說好了要給我寫的情書呢?什麽時候寫?”


    喬陌笙抽迴了自己的試卷,不答反問他:“之前在皇城的時候我給你留了信,說希望你能跟任小姐談一談,你們談了嗎?”


    “沒有什麽好談的。”簡深煬皺眉,淡淡的說完,不悅的說:“別扯開話題,怎麽還沒寫?”


    暮今天有事,更新少了,也遲了,抱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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