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母執意要求安吉爾的父親把倉木健填井,三伯父由於自己的哥哥死了,悲痛的也要求把倉木健給填了,一向明理的奶奶也讚同他們的做法。安吉爾都不怪他們,誰遇上了都會失去理智的。

    就在南院的大堂之上,又是圍坐著族裏的長者,堂正上是族長。倉木健給押了進來,當他們要把他填井的時候,安吉爾她不得不衝了進來。

    當著眾人的麵,大聲質問到:“有誰看到倉木健殺人了?”

    頓是堂內無聲,二伯父的遺孀二伯母說到:“不止我一個人看見了,還有翠紅也看到了。”

    “那他是怎麽殺人的?”

    “我如果知道了,還會讓他殺人?”

    “那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他殺的?”

    “他手拿利器,衣服上沾滿了鮮血從我房間裏出來。這翠紅也看到的。”說著拉著身邊的翠紅,翠紅娓娓梭梭的站到了前麵。顫抖的說到:“是……是……是他。”說著指著倉木健又快速的把手縮了迴去。

    安吉爾大笑道:“這不是很奇怪嗎?眾所周知伯父並不是被利器所傷,身上並沒有任何的傷口。”

    眾人都默認的交互點頭,二伯母看了看長者們的態度,很是氣憤。“如果不是他,為什麽他會從我房間裏出來呢?我住在西北院,而他可是跟你住在西南院的。他來做什麽?”眾人又都倒向了二伯母,安吉爾的二伯母見狀很是為自己的精彩演說得意。

    安吉爾衝到二伯母的跟前,一字一眼的說到:“那我也可以懷疑是你和翠紅合謀害死我二伯父的。”二伯母一聽這話,不禁像潑婦般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哭大鬧不要活了。

    族長狠狠的痛訴安吉爾,不可對二伯母無理。

    長輩們雖然很同情二伯母死了丈夫,可是還是覺的安吉爾說的很有道理,而且案情也有很多的一點疑點,暫且把倉木健押迴了牢房,待案情清楚了,再以族規處置,安吉爾答應倉木健一定會找到真正的兇手,但是這事談何容易?

    安吉爾一連幾天都忙著四處找線索,但遺憾的是毫無頭緒。當她在失落的時候,來到牢房見到倉木健覺的自己好無用,是自己害了他。倒是倉木一直安慰她,如果她都倒下了,那這件事就沒有人能查清楚了,誰還會還倉木健自由?想到這點,安吉爾打起了精神,廢寢忘食的鑽到了破案中。

    今天看到天色很好,晴空萬裏。安吉爾今天的行程是準備去找那種紅泥,她一直都對那種紅泥有印象,但是到底是在哪裏見過她實在是想不起來了。但她肯定是見過的,根據是中國南方地區的紅泥。安吉爾在離開安村之前都沒有出過村,學習都是在族裏的私塾裏上的。所以她肯定那一定是在安村裏見過的。

    族裏已經差不多了,就決定到村裏找找。走出了安族的大門,唿吸著別樣的空氣。安村裏的空氣壓抑,沒有自由,仿佛會使人窒息。而現在她唿吸的是那樣的清新,仿佛空氣都是跳躍的,自己給他們包裹著,那該是一種快樂的感覺。她突然很想到:如果我是空氣那就好了,我就能知道二伯父是怎麽死的了?到底發生了什麽。瞬時,空氣像是被她的憂鬱所感染,變的暴躁。

    村裏這麽多年了一點也沒有變,還是安吉爾記憶中的樣子。讓她喜出望外的是多年前同大伯母一起栽種的那株小樹苗,現在已經有一層樓那麽的高了,看來它是長大了,誰又不在長呢?那時離開安村就是要證明自己已經長大了,現在迴來了卻為當初所做的而不值,證明長大了又能怎麽樣?它隻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少了很多年親人的關愛,其他的它無為力,微薄的身軀下她永遠也改變不了這族的命運,而殘酷的族規是神聖不可侵犯,誰又能動彈它……一時間安吉爾感覺自己真的好渺小。

    想著想著,突然眼前站著一個小女孩,那女孩操著一口安族的口音,麵像有點麵熟,但又從沒見多。安吉爾見到小女孩很高興,不知道為什麽安吉爾就是很願意跟小女孩說話。

    安吉爾笑著俯身問小女孩:“漂亮的小姑娘,你是哪家的啊?”

    小女孩眨著大大的眼睛,那雙眼清澈如同陽光下的湖麵,燦爛。小女孩笑著看著安吉爾,沒有迴答。

    安吉爾擺了擺手:“好吧!如果你不想說,姐姐是不會強迫你的。”話閉安吉爾用食指彈了彈小女孩的鼻子,小女孩“咯咯”的笑了。

    突然小女孩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還冒著熱氣的白淨的饅頭,她把那饅頭遞到了安吉爾的麵前,側著頭,笑著看著安吉爾。

    “這是給我吃的嗎?”安吉爾欣喜不已。

    小女孩點了點頭,示意她快點接過。安吉爾伸手去拿小女孩手中的饅頭,忽然碰到了什麽冰一樣冷的東西,安吉爾把手收了迴來,饅頭就掉在了地上,安吉爾為此很歉意。小女孩笑了笑把掉地上的饅頭撿了起來,又放迴了口袋裏,她又從另一個口袋裏掏出一個饅頭遞給了安吉爾,這次安吉爾小心翼翼的去接那饅頭。生怕又一次把饅頭掉了,她看了看那小女孩,小女孩站在麵前還是側著頭“咯咯”對安吉爾笑。

    安吉爾把饅頭放進了嘴裏,剛咬一口,就覺得嘴裏有根骨頭,可能是沒有剁開的餡,仔細的看手心裏吐出的東西。仔細一看嚇的把手裏的東西扔在了地上。居然是帶著指甲的半根手指,,她感到有東西從胃裏衝了出來,惡心的吐了出來。安吉爾吐了好長時間,隻要一想到剛才吃到的是人的手指,就一陣的惡心,胃裏的東西就往喉嚨口衝,又是大吐特吐。

    但憑她法醫的專業精神,她還是把那半根手指揀了起來,放進了封裝口袋,塞進了隨身攜帶的工具包裏。完成之後,她才想起了那小女孩,那女孩已經不見了。看了看四周都沒有人了,是誰在跟自己開惡作劇嗎?安吉爾想道。

    安吉爾把白天的那個小女孩的外貌描述給奶奶聽,當然不會把白天發生的事說給她聽,免得她擔心。奶奶的迴答讓她很意外,奶奶說安村裏沒有那麽一個小女孩,安吉爾認為奶奶是年勢已高,記性可能不好了,但問了很多的人都說沒有那麽一個人,也沒見過。那今天在村裏看到的又會是誰呢?難到是別村的人?可是離這最近的一個村也要十幾路呢,再說那個饅頭還是熱的,還有那根手指,又想到手指了,安吉爾就有種想吐的衝動。

    明天就是太奶奶的七七了,過了七七太奶奶的牌位就要移到後堂的靈堂裏了。(不得要說明下,偏堂是小輩死後的靈位擺放處,而靈堂是年長的長輩的靈位擺放處,至於說中堂,那就是曆代族長的靈位擺放位,將來安吉爾的父親就是放在中堂,如果安吉爾繼承族長的位置,那她死後也就在這裏被人供奉了。)

    安吉爾的二伯父的喪事簡單的料理了,族裏有明確的規定,長者為先,所以二伯父的喪事辦的讓二伯父及為不滿,但也隻能咽在肚子裏。

    夜深人靜時分,安吉爾剛熄了燈,鑽進了被窩。突然起了狂風,把安吉爾的門窗都吹移開了。安吉爾也奇怪了,哪來的那麽奇怪的風,竟能把鋁合金的門窗都吹開?窗簾唰唰的亂叫著,屋裏的擺設,劈裏啪啦的摔在了地上。

    安吉爾急忙從床上跳起來,跑去關門。當她跑到窗戶邊,頂著狂風剛想伸手去拉玻璃窗。一個張臉突然從窗戶外慢慢的探了出來,緊緊的貼在外玻璃上。安吉爾嚇的傻在了原地,心跳猛的加速。覺得空氣好微薄,似乎此時的空氣真的使人窒息。那張臉靜靜貼在玻璃上,靜靜的望著安吉爾。臉越來越近,安吉爾感到自己的臉粘粘的,重重的。好象有被什麽另一張臉貼著。

    玻璃外,那張臉慢慢的向上挪動著,慢慢的顯出了全身。安吉爾大驚到:那不是自己白天看見的那個女孩嗎?

    女孩突然筆直的站定了,轉身跑開了。此時狂風也停止了,安吉爾摸了摸臉上,看著手指上黃色的粘狀物,聞了聞,一股腐臭的味道,又一次讓人做惡。

    透過窗戶,安吉爾清楚的看到那女孩,站在西南院的大門前,對著安吉爾天真的笑著。安吉爾讓自己鎮定了下來,想到那半根指頭,她有預感那件事小女孩肯定是知道的,不管她是人是鬼,一定要把這事查的水落石出。

    小女孩背後的門突然打開了,小女孩對著安吉爾又一個燦爛的微笑,接著轉身飛快的跑了出去,消失不見。

    安吉爾追了出去,剛跑到西南院的門口,忽又起了一陣狂風,把安吉爾吹到院中央。安吉爾不死心,她一定要找到那個女孩,把事情了解清楚。她有預感那女孩了解真相。

    她迅速爬了起來,剛抬腳。突然感覺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腿。安吉爾迴頭看看腳下,什麽也沒有。猛然抖了抖身子,每根寒毛裏都透著寒氣。她撞了撞膽,環顧了四周,大聲對著空氣問到:“不要裝神弄鬼的,快給我出來。”

    她的聲音在院中來迴的迴蕩著,卻沒有人迴答。院子靜的讓人發慌,屋裏住的其他人都沒聽到嗎?漆黑的夜色中,沒有半絲的亮光。卻能聽到樹葉時而凋落地上發出的響聲。

    一陣微風吹起了安吉爾的睡袍的折擺,全身都發抖了。一個親親的、熟悉的聲音飄過安吉爾的耳際,安吉爾的每根神經都像琴上的線,繃的緊緊的。

    “我的吉爾,你為什麽不聽我的話,要迴來呢?”安吉爾聽出了那個聲音。

    恐懼、無奈、無助……讓她聽到太奶奶的聲音,淚水不住的掛下。“是你嗎?太奶奶?”激動萬分,又如當日見到太奶奶般的興奮。

    “吉爾太奶奶要走了,趕快離開這裏,走的越遠越好,不要迴來……不要迴來……不要迴來……。”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消失不見。

    安吉爾哭著大叫道:“太奶奶……。”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跟隨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言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言水並收藏跟隨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