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生聽我和鼇頭鬼齊聲叫他領導卻並沒再顯出高興。

    朱先生說:哎呀,這兩個問題的確是十分棘手的問題啊,別說你們叫我領導了,你們就是叫我領袖我也是想不出辦法啊!

    鼇頭鬼說:那你說該怎麽辦呢?

    朱先生說: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辦法的,有些事情也得靠運氣才行!現在我們隻能是出去碰碰運氣了,要是運氣好的話我們就會把這兩問題解決了!

    朱先生說完就往屋外走去!我和鼇頭鬼緊隨其後。

    我們很快來到了保安屯的土路上四下張望,希望能夠看到白色的鵝群,但是我們看到的似乎隻是綠色的草甸子和平靜的水池子,竟然沒有發現一隻鵝的身影,接下來我們開始閉上眼睛,側耳傾聽,試圖能夠聽得到在保安屯的某個地方有鵝的叫聲,但是我們馬上又失望了——我們隻是聽到了一片青蛙的聲音:呱呱呱……

    朱先生睜開眼睛,對我和鼇頭鬼說:元寶、鼇頭鬼,你們也把眼睛睜開吧,看來咱們的運氣不好——不,簡直就是沒有運氣!

    我說:唉,真是愁人啊,那咱們應該怎麽辦呢!

    朱先生說:隻能是另外再想辦法啦!

    這時候鼇頭鬼發現了一些情況。

    鼇頭鬼說:朱先生、元寶你們看,草甸子裏邊怎麽突然爬出那麽多的青蛙呢!

    我和朱先生順著鼇頭鬼指的方向望過去——那裏邊真的爬上來許多的青蛙:大的小的黑的綠的叫著的閉著嘴的蹦的跳的——足有一個團的青蛙。

    我說:這是怎麽了?難道是青蛙開會嗎?

    朱先生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開會,一種就是逃難——也許這裏要發生什麽重大的事情了!動物對自然界的微妙變化往往是十分地敏感的!

    鼇頭鬼說:要是青蛙開會那情況就複雜了——說不準他們會研究什麽問題!

    朱先生說:算了,咱們還是想咱們的辦法吧,那些青蛙願意幹什麽幹什麽。

    於是我們不再理睬那些青蛙。

    不知不覺,半個時辰過去了——但我們估計再有十個半個時辰也還是這個德性——一點新的辦法也沒有!

    朱先生躺在了路邊的一塊草地上,我和鼇頭鬼也跟著躺了下來。

    這時候我們發現剛才那一個團的青蛙不見了,不知道他們是跑到哪裏開會去了還是跑到哪裏開心去了!

    鼇頭鬼躺在草地上問朱先生,鼇頭鬼說:朱先生,反正咱們現在也是呆著,你就跟我和元寶說說鵝為什麽能夠驅走黃皮子吧!

    朱先生說:是這樣,自然界其實都是一物降一物,這樣才能保持個平衡,你說大象厲害吧,它有時候卻不是小老鼠的對手,黃皮子喝雞血有一套,可是他們一旦要是遇到鵝的話,一聽到鵝的叫聲別說是放臭屁防衛了,就是連喘氣都困難了,到時候各個都得得上肺氣腫,然後就都得憋死!

    我說:要真是這樣,那咱們真是有希望消滅關東軍第44團!

    朱先生說:要是有鵝,我們當然會輕而易舉地消滅44團!

    此時我感覺有什麽東西爬到我的臉上,一摸竟然是幾條蟲子,我不由的向土路上一看,了不得了——路上不見了一個團的青蛙,卻出現了幾個軍那麽多的蟲子!——是蚯蚓!

    我說:朱先生、鼇頭鬼啊,你們看啊,怎麽這麽多的蚯蚓啊!

    朱先生和鼇頭鬼說:我們正看呢!誰知道這是怎麽了!

    這時候,我們又向路的更遠處看去。

    朱先生和鼇頭鬼一骨碌爬起來,他們大喊:看啊,來了一群白鵝,一群白鵝啊——

    我也一骨碌爬起來,果然看到一群白鵝,它們順著排在路上的蚯蚓邊吃邊向我們走來!

    朱先生說:哎呀,現在我可知道那群青蛙是怎麽迴事了!

    我說:這和青蛙有關嗎?

    朱先生說:很顯然,是那群青蛙把蚯蚓放在路上才把白鵝引過來的!

    鼇頭鬼說:難道說這水裏的青蛙知道我們需要白鵝去消滅黃皮子軍,然後他們主動集體上岸捉蚯蚓把白鵝引來?

    我說:這也太玄乎了,可能嗎?這些青蛙怎麽可能知道我們的想法?

    朱先生想了一想說:怎麽不可能?難道你們以為隻有人才有靈性,才愛憎分明嗎?其實動物有時更加的具有靈性,更加的愛憎分明!它們有時也更知恩圖報啊!我爺爺曾經給我講他爺爺的爺爺¬;;;;;——我該叫做祖宗吧——在他身上就發生了一件與黑魚精有關的故事:那是在清朝的時候,我的祖宗是打魚的,當時官府不知道為什麽就是需要大量的河魚,要求這幫打魚的大量的向官府交送河魚,開始的時候,打魚的還都能打到河魚,交足任務,可是啊時間一長了,河魚數量就直線下降了,有時候連一條河魚都打不到了,然後官府就催逼,打魚的打不上來魚就挨官府的板子打,我的祖宗被板子打的是皮開肉綻啊,別說是去打魚了就是吃魚都成了問題了,可是官府依然不依不饒啊,沒收了我祖宗家的所有值錢的東西,連家裏的糧食都差不多叫官府給拿光了!我的祖宗每天就能喝上一碗稀稀的小米粥,連鹹菜都沒有啊!這一天,我的祖宗端起家裏剩下的唯一一碗小米粥想喝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個乞丐,這家夥長的黝黑發亮,管我的祖宗要吃的,我祖宗瞅了瞅自己手裏的粥,又瞅了瞅乞丐,然後就把唯一的一碗小米粥給了乞丐了,乞丐真是不客氣啊,一口氣就把粥喝光了,抹抹嘴就走了,可是臨走的時候卻留下一句話,乞丐告訴我的祖宗說在村口的一個不起眼的水塘裏能打到河魚,於是乞丐走後,我祖宗就到那個誰也不在乎的河塘打了一網,果然打出一網河魚。迴家一看這網河魚還都是清一色的黑魚,有大有小,有老有少,足夠交官府的任務的了,而且還有剩餘,為了慶祝網到這麽多河魚,幾個月沒見油星的我祖宗準備燉一條黑魚慶祝一下,唉……

    我說:怎麽了?

    朱先生說:你們說我祖宗豁開魚的肚子看到什麽了?

    鼇頭鬼說:魚腸子唄!

    朱先生說:什麽啊!——那條黑魚肚子裏還有半碗沒有消化的小米粥!

    我說:哎呀媽呀,那個乞丐就是那條黑魚啊?!

    朱先生說:恩!其他的黑魚都是那條黑魚的子孫,那黑魚是想迴報我的祖宗啊!

    鼇頭鬼說:後來怎麽樣了?

    朱先生說:後來我祖宗把其他的黑魚都放了,然後把那條肚子裏有小米粥的黑魚埋在山上了,一直到被官府活活打死,我祖宗都沒再撒一次網!

    我聽得鼻子有些發酸!鼇頭鬼也低下了頭。

    ……此時那群吃蚯蚓的白鵝已經到了我們的跟前。

    鼇頭鬼說:朱先生,你看白鵝已經有了!現在該怎麽辦啊?

    朱先生說:現在得想辦法把它們趕到關東軍第44團去啊!

    我說:可是,咱們都是魂魄,沒法趕這些鵝啊!

    朱先生說:要是來個人幫助咱們趕鵝就好了!

    鼇頭鬼一拍朱先生的肩膀說:朱先生你看——那邊的河邊坐著兩個人呢!

    我們向河邊看去,那裏果然坐著兩個人——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女和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孩子。

    我們走近了那對母子。

    那個婦女此時正在往河水裏看,那個七八歲的孩子正在背詩歌呢,這首詩歌以前朱先生也教我背過,是唐朝一個叫駱賓王的寫的《鵝》:

    鵝鵝鵝,

    曲項向天歌,

    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那個孩子反複不停地背著那首《鵝》。

    朱先生微微地笑了笑說:啊哈,真是天意啊!天助我也!

    鼇頭鬼說:天有意但是我們無能啊!朱先生你說咱們怎麽才能讓這對母子給咱們趕鵝啊?!

    朱先生想了想,說:鼇頭鬼,你是可以和那個小孩交流的!

    鼇頭鬼馬上走到那個小孩身邊,對小孩說:你好啊——

    可是孩子毫無反應。

    鼇頭鬼瞅瞅朱先生說:朱先生啊,你看我們交流不了啊,他聽不到我的聲音!

    我說:是啊,連鬼魂都看不到我們,也聽不到我們的聲音啊,那個孩子當然沒法和鼇頭鬼交流啊!

    朱先生此時已經把鼇頭鬼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手掌之上!

    朱先生說:你們就瞧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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