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是莫雲,是武尊極為疼愛的小徒兒,是幾位師兄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疼寵愛護有加的小師妹,且她本身的實力也在這放著,那麽,她比以雲輕狂的身份行走於世,活得更為恣意狂傲,誰特麽的又能說什麽?


    況且,她可是自認為有如此過活的資本。


    再者,她就是要塑造出和雲輕狂略有不同的性格出來,也好方便日後有所需要時,行事方便。


    作為雲輕狂,作為爹爹的『義子』,她有過顧忌,那是不可避免的,但作為莫雲,她完全可以放開手腳,隨心而為。


    管特麽的世家不世家,隻要沒眼力界地敢皺她的眉頭,就要有膽兒承擔後果。


    「我爹是上官家的二爺,你如此狂妄地對待我,就不怕和我整個上官家族作對?」上官雲霞氣急,連父親和家族都搬了出來。長這麽大,她從未挨過巴掌,更沒有挨過拳頭,但今天,眼前這粗俗的女子竟不管不顧,巴掌、拳頭全招唿在她身上了,一併還出言威脅,要取她性命,這……這實在是不將她上官家族放在眼裏!


    雲輕舞眉梢微挑,冷冽狂傲的眸光凝聚在上官雲霞身上:「我最後再說一遍,你特麽的別給臉不要臉,如果還想看到明天的太陽,最好立刻、馬上給老娘滾,也請你牢記、謹記,少再沒事找事惹老娘不痛快!」要不是看在上官雲煙的麵子上,她真想再給這沒腦子的蠢貨兩拳,打得丫的滿地找牙,清透冰寒的目光自另外兩名女子身上掠過,最終又落迴上官雲霞身上,見其無挪步之意,她嘴角慢慢彎起,吐出一字:「滾!」聲音輕淺,卻不怒而威,讓人不容置喙。


    扶著上官雲霞的那兩名女子,原本還稍顯莊重,可這一刻,不,準確些說,在雲輕舞道出剛才那番話的時候,她們的穩重端莊再也無法維持住,二人皆臉色泛白,嘴唇微顫,似看地獄惡魔一般看著雲輕舞,看著這修為高深,言語張狂,姿顏妖嬈的小師姑,與她們相比,上官雲霞此刻的神色好不到哪裏去,因為恐慌畏懼,她們三人無不覺得自己的身子時而發熱,時而發寒。


    尤其是站在上官雲霞左右兩側的二女,她們在不知不覺間已鬆開手,不受控製地後退兩步,與上官雲霞拉開了距離。


    秘密?


    這就是上官雲霞口中的秘密?


    真是秘密嗎?


    可笑,真是可笑至極!


    整個宮學,乃至這天下之人,誰不知道雲輕狂是翩翩少年郎?到目前為止,誰又不知那白衣落落,樣貌俊秀,性情看似冷傲孤絕,實則雲淡風清,卻頗有自我原則的少年,早在這屆複選考核中意外墜崖?


    直至今日,那如玉少年依舊無蹤影。


    是的,她們知道了,原以為在複選考核中因為有私事要處理,獨自離開的少年郎,實則是與惡徒搏鬥時不慎落入斷魂崖。


    為此,宮學中的弟子,唏噓不已的同時,對失去這麽個了不得的同窗,亦倍感惋惜。


    雲輕狂,擊退獸群,降服白虎,解救出這屆剩餘不多的新弟子,就憑這一點,其高潔、威武的卓然形象,烙印在了每個人的心裏。


    思緒翻轉,那兩後退,與上官雲霞拉開距離的女子,她們幾乎同時認為自己很蠢,蠢得想聽上官雲霞口中那個所謂的秘密,冒冒然地闖入這竹韻軒,而上官雲霞在她們看來,比她們還要蠢,蠢得認為霸氣狂傲,修為高絕,深得宮學眾弟子崇拜的莫師姑,會是少年天才雲輕狂假扮。


    她們有眼睛,看得出眼前那紅衣妖嬈,恣意瀟灑,狂傲無雙的少女,是真真切切的女兒家,而上官雲霞卻認為這麽個女性特徵鮮明的少女是兒郎,簡直就是蠢豬才有的腦袋瓜!


    「莫雲……我……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給家裏寫信,我相信我爹和整個上官家族都不會放過你的,還有翁、聶兩大家族,他們也不會放過你的,不管你是不是雲輕狂,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上官雲霞心中臉色煞白,心裏也怕的要命,可今個吃了如此大虧,她又怎能不給自己扳迴幾分麵子,於是乎,她不顧臉上和鼻子傳來的痛感,瞪著紅腫的眼睛,挺直背脊,一字一句,咬牙狠狠地威脅雲輕舞。


    聞她之言,雲輕舞嗤笑了聲,卻沒有言語。


    上官雲煙是徹底怔住了,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家堂妹會蠢笨到如此無可救藥的地步,雖說她知道上官雲霞腦袋不夠用,可這蠢笨如豬,卻著實令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你這麽蠢,二叔知道麽?」腳步挪動,她行至上官雲霞麵前,與其四目相視,一臉凝重道:「上官家族目前是爺爺當家,你覺得他要是知道你在宮學裏惹的事,會怎樣對待你,對待二叔?還是說,你以為二叔和我爹一樣,都是爺爺的嫡子,爺爺便會縱著二叔一味地任你胡來?」


    言語到這,她唇角掀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我知道你和我不對盤,可我沒想到你竟然會那麽仔細地留意我,觀察我的言行,將兩個八竿子打不這的人聯繫在一起。」說出這話,她在心裏連咳好幾聲,實在是她感到心虛的不行:「沒錯,我是和雲輕狂關係好,也極其欣賞她,得知她墜崖,我心裏著實很不好受,但有關我的事,你又真正了解多少?小師姑來宮學以前我就認識了,至於是如何認識的,我想我沒有必要告訴你,而此刻,我要說的是,小師姑不僅是我的長輩,更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若果你膽敢再在她麵前放肆,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上官雲煙,你……你憑什麽這麽教訓我?我是你的嫡親堂妹,你又為何為個外人如此不給我麵子,上官雲煙,你是吃了豬油蒙了心嗎?」上官雲霞眼裏水霧縈繞,隻覺自己就像是被扒.光衣服的小醜,在光天化日之下任人羞辱,委屈和憤怒充斥著她的心房,她聲音嘶啞,由著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落,道:「翁明是我的表哥,他被雲輕狂殘忍地殺死在生死台上,你是我的堂姐,你為什麽不幫我一把?硬是眼睜睜地看著雲輕狂對他施虐?」


    猜測有錯又何妨?既然對方毫不客氣地甩她巴掌,出拳打她,言語折辱她,那麽饒是知曉其不是雲輕狂,也難逃一死,以解她滿腔恨意。


    當然,論修為她遠不如對方,可是要一個人死,不一定非得要硬碰硬不是?


    她會想到穩妥的法子,置其於死地!


    「沒腦子的東西,翁明和聶煜在來宮學參加弟子甄選時,就已慘遭血幻宮和絕門的毒手,出現在宮學裏麵的,根本就是冒牌貨,你為什麽就是想不明白?」上官雲煙穩住即將暴怒的情緒,冷斥道。


    上官雲霞淚眼迷惘,一臉悲戚地喃喃道:「是嗎?是這樣嗎?表哥……表哥早在來宮學的道上就死了,生死台上的那個人不是表哥,真是這樣的嗎?嗚嗚……堂姐,你沒騙我,我表哥真的在來宮學前就被人殺死了?」抓住上官雲煙的胳膊,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裏全是渴求,想要從對方口中得到確認。


    晃眼間腦袋就轉過了彎,這變化未免也忒大了吧?雲輕舞眸光微閃,淡淡地掃了上官雲霞一眼,心下思索。


    上官雲煙微愕,一時也琢磨不出上官雲霞這驟然間的變化因為何故,但見其不再針對雲輕舞,加之她們畢竟有著血脈親情,於是,她神色稍轉緩和,對站在一旁的那兩名女子道:「麻煩二位帶我堂妹迴學院上些藥。」音落,她又轉向雲輕舞,一臉歉然道:「莫師姑,我堂妹剛多有得罪,說起來與我這做堂姐的也脫不開幹係,是我平日裏太過疏忽,才讓她有今日這冒失之舉,您若生氣,就罰我給您做一個月的貼身婢女,您看這樣如何?」


    雲輕舞眉梢微挑,玩味地看著她:「洗衣做飯,伺候茶水,隨叫隨到,你可能做到?」


    「能,雲煙能做到。」能呆在這人身邊,於她來說是件特別高興的事,無論讓她做什麽,她都心甘情願。


    上官雲霞這會兒眼瞼微垂,抽泣不止,不過,她眼底精芒閃過,下一刻,「撲通」跪地,抬起淚眼,就哭著求雲輕舞原諒:「莫師姑,是雲霞不好,都是雲霞不好,是雲霞犯蠢,才會將您認作雲公子,也是雲霞蠢過頭,才沒看清楚死在生死台上的那人不是我的表哥,莫師姑,我錯了,我不該那樣指著你的鼻子咒罵你,更不該惡意詆毀雲公子,堂姐沒有錯,都是我不好,才……才惹得您動怒……莫師姑,您原諒我這一迴好不好?」


    雲輕舞眸中神光戲謔,仔細地打量著她,半晌,她問:「真知錯了?」


    「嗯,雲煙知道錯了,莫師姑,請您相信我,我真的知錯了!」上官雲霞點頭,滿目認真道。


    「起來吧。」雲輕舞目中神光恢復淡然,淺聲道。


    上官雲霞謝她一句,這才緩緩站起。


    鼻血不知何時已止住,她頂著一張大花臉,轉向上官雲煙,道:「堂姐,我……我錯了,您也原諒我一迴好不好?」上官雲煙隻覺她此刻的樣子有那麽些假,可這裏實在不是她發怒的地方,因此,她知識瞥了上官雲霞一眼,便與雲輕舞告辭,說明日一早過來上崗,而後,也沒看上官雲霞,就朝房門口走。


    她這一離開,上官雲霞自然沒再雲輕舞屋裏多留,與那兩個隨她一同前來竹韻軒的女子,迅速跟了上去。


    走出竹韻軒百米遠,上官雲煙止步在一方荷塘邊,柔和的風兒拂麵而過,吹起她腦後的青絲輕輕舞動,她眸光遠眺,定定地注視著遠方天際,不知在想些什麽。待耳邊有腳步聲傳來,她方收迴視線,迴頭望向那與她距離正在縮短,緩步而來的上官雲霞。


    「你們先迴學院,我有幾句話要與雲煙說。」眸光從上官雲霞身後的兩名女子身上掠過,她麵無表情道。


    那倆女子點了點頭,不多會已走遠。


    「你到底在玩什麽把戲?」


    周圍不再有旁人,上官雲煙驟時臉色一冷,凝向上官雲霞,冷聲質問。


    「堂姐,你……你什麽意思?我都說了我已知錯,我也向莫師姑認了錯,你這會兒如此質問我,究竟是幾個意思?」被看出什麽了嗎?上官雲霞心裏有那麽點緊張,大花臉上卻不動聲色,隻是迎上上官雲煙的逼人的目光,眼裏寫滿無辜、不解。


    上官雲煙眼神犀利,如利刃一般直直刺向她的麵門:「上官雲霞,我再此鄭重警告你,不想給家族和你自個招來禍事,你最好給我適可而止。」說起來,上官雲霞是相當忌憚上官雲煙的,可是她不光腦子有時候不夠用,就是脾氣也倔得很,又怎會在受今日之辱後,聽進上官雲煙之言?


    她盯著自家這位堂姐的冷臉,緊抿著嘴唇,久久沒有說話。


    「說話。」上官雲煙壓低聲音冷聲道。


    上官雲霞身子一顫,眼淚「嘩啦」一下大顆大顆落下:「堂姐,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是你也不能總用有色眼光看我啊!我都說了今日之事是我不對,並且誠懇地向莫師姑認錯了,你怎就抓著我不放?」


    「上官雲霞,你是二叔的嫡女,更是上官家的小姐,如若因為你愚蠢的行為,令整個家族陷入危難,你就是我上官家的罪人。」希望是她多想,也希望這沒腦子的堂妹發自心底知錯,否則,後果她真不敢想。


    「是,我是蠢笨,但堂姐也不想想,像我這樣蠢笨的人,就算真有什麽想法,在莫師姑麵前能拿得出手嗎?」上官雲霞吸吸鼻子,啜泣道:「莫師姑修為高絕,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至於我寫給舅父的信,你覺得舅父會信莫師姑和雲公子是一個人嗎?之前,我實在是覺得表哥死的太過悽慘,所以才著了魔一般胡思亂想,才冒出個奇怪的念頭,認為莫師姑就是雲公子,但今日我算是清楚明白了,莫師姑和雲公子完全是不同的兩個人,而我卻不知所謂地想東想西,終冒然闖入竹韻軒,找莫師姑理論。結果,我得到了教訓……堂姐,你說都已這樣,我還折騰個什麽勁?」


    上官雲霞不知自己真相了,她此刻隻是暗自告訴自己,要忍,一定要忍住,不能讓對方看穿她的真實想法。


    也不知是她演技高超,還是上官雲煙顧念血脈親情,因她之言動容,總之,她掏出自己的絲帕,遞向上官雲霞:「擦擦吧,再哭眼睛瞎了可別怪我。」語氣輕緩,但明顯帶了絲不自在。上官雲霞卻沒有接她的絲帕,反倒哭得更為傷心,且邊哭邊用手抹淚,看著她越來越難看的大花臉,上官雲煙長嘆口氣,道:「你呀,我也是不明白了,從小到大都不喜歡我這個堂姐,這麽些年來,我沒少尋思,是不是我什麽時候欺負過你,以至於你總和我不對頭。」她的聲音淺淡而無奈,動作輕柔地幫著上官雲煙擦著臉上的淚:「性子莽撞,遇事不多想想,隻信眼睛看到的,這樣很容易被假象欺騙,而錯失知曉真相的機會。」


    「堂姐……我……我蠢就罷了,還很傻是不是?」上官雲霞咬唇弱聲道。


    上官雲煙攬住她的肩膀,在她背上輕拍了拍,道:「是堂姐不好,一時嘴快說了傷你之語,說到底,你隻是天真單純了些,好了,今日這事便就此過去,往後可不許再莽撞,記住了?」鬆開上官雲霞,她後退兩步,與其視線相接,微笑道:「走吧,迴學院我給你臉上上點藥。」


    「嗯。」上官雲霞點點頭,乖覺地與上官雲煙朝前而行,片刻後,她道:「堂姐,我和你一起照顧莫師姑幾日可以嗎?」


    「不用,我是你堂姐,你做了錯事,我理應代你受罰……」擔心上官雲霞會多想,上官雲煙笑了笑,解釋道:「莫師姑人很好的,能照顧她一段時日,對我來說是件很高興的事,你放心好了,莫師姑不會給我委屈受。」


    上官雲霞咬了咬唇,囁嚅道:「我……我知道莫師姑人好,也知道堂姐待我的心意,可我……可我不想你太受累,最為重要的是,我想讓莫師姑看到我認錯的態度。」隻要能光明正大地進入竹韻軒,她還怕沒幾乎報復迴去嗎?眼底快速閃過一抹算計,上官雲霞心中冷笑。


    「好吧,咱們堂姐妹一起照顧莫師姑一段時日。」上官雲煙思索片刻,頷首道出一句。


    翌日,雲輕舞看到上官雲霞和上官雲煙一起出現在竹韻軒,且兩人親自下廚做飯菜給她,要說沒多想那是假的。


    三人同吃同住,兩日一晃而過。


    「我想一個人待會,你們要麽去練功,要麽就迴自個屋裏歇會。」用過午飯,雲輕舞懶洋洋地躺在榻上,朝坐在一旁的兩姐妹擺擺手,便闔上雙眸沒再說話。上官雲煙從椅上站起,招唿上官雲霞走出屋子,隨手將房門帶上,道:「我去練功,你要一起嗎?」


    上官雲霞搖頭:「我今個覺得身體有些不適,想迴屋躺會。」


    「嗯,那你去吧。」上官雲煙點頭,眼神卻帶了絲複雜地盯著上官雲霞進了一旁的廂房,半晌,她搖搖頭,覺得自己肯定多想了,於是提氣飄出竹韻軒,到後山竹林練功而去。就在她提氣離開之際,上官雲霞嘴角掀起一絲陰厲的笑,眸光得意,坐在桌旁的椅上,端起茶盞輕啜一口,無聲喃喃:「不是很厲害麽?還不是要栽在我的手裏。」想到再有十日,自己的報復就會完全成功,她就感到整顆心舒爽不已。


    毒,她有在飯菜中下毒,雖說三人同用一桌飯菜,可她有事先服下解藥,且為保險起見,並未在第一日動手。


    昨日,從昨個早晨起,幾樣菜中她都有趁上官雲煙不注意的空隙,麻利地在菜裏麵做了手腳,不過,若非顧念血脈親情,上官雲煙隻怕和隔壁那位一樣,也已中毒。想到昨晚為讓上官雲煙服下解藥,她費盡腦汁,想好措辭,讓其飲下自己親手倒下的一杯道歉酒。


    解藥就融於酒水中,她拿著酒壺到上官雲煙屋裏,兩人邊喝邊說幼年時的往事。


    到最後,她們竟然還好姐妹般地抱在一起,說以後再也不鬧矛盾。


    哼!她才不想和上官雲煙成為好姐妹。


    上官雲霞不知的是,當雲輕舞吃下第一口有料的飯菜時,便已知她的陰謀,不,在雲輕舞看來,那僅僅隻是小把戲。飯菜她照吃不誤,且還不忘稱讚其廚藝。雲輕舞想看看上官雲霞能成忍耐幾日,是的,她就是這麽惡趣味。


    譬如這會兒她四仰八叉地躺在枕上,好心情地想著上官雲霞再過個兩日,沒看到她有中毒之兆,會如何表演變臉。


    唉!真是閑啊,這幾日就陪那腦袋進水的二貨玩玩好了。


    不過,玩的同時,她也得禮尚往來不是?


    畢竟她可是個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的大女子,又豈能隻允別人做初一,自個不做迴十五?


    兩天的時間過去很快,雲輕舞與上官雲霞,上官雲煙二人這日用過早飯,忽地抱腹,臉色煞白,趴倒在桌上。上官雲煙正在收拾桌上的碗筷,看到她這樣,手上當即一鬆,就聽一陣碎響,隨之地上到處都是碗碟碎片。


    「莫師姑,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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