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隻因你就在我眼前,對我微笑,一如當年。我真喜歡那樣的夢,明明知道你已為我拔涉千裏,卻又覺得芳草鮮美,落英繽紛,好象你我才初初相遇。

    ——席慕容

    “和平解散”這個詞最開始還是商墨提出來的,她還清楚地記得在那件事之後,易唐消失了整整一年。那一年,她想方設法地去尋找易唐的蹤跡,終於有一天有人告訴她在酒吧見到了易唐。

    易唐幾乎每日都會去那裏買醉,他的買醉跟別人不同,他是很冷靜地喝酒,但是越喝,眼睛就越亮,曾經有無數個女人想要靠近他,卻都被他強大的氣場給隔絕在外。

    終於有一天,易唐喝趴了,然後有女人趁機攻了上去,就在那個女人打算將易唐帶到酒店的時候,被她給攔住了。

    她給了那個女人錢,自己則將醉得不輕的易唐連抱帶拖地帶迴了酒店。

    “阿藍……阿藍……”

    鼻尖是難聞的濃重的酒味,耳朵邊是易唐喃喃的聲音,那聲音裏帶了絕望,帶了些自棄,還有一些悲觀的負麵情緒。那個時刻,商墨才第一次認識到了俞紀藍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

    他跟俞紀藍在一起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知道易唐喜歡俞紀藍,但是他沒想到,會喜歡到這種程度。俞紀藍的離開,居然讓自製的易唐變得這麽悲觀、這麽絕望。

    等商墨醒來的時候,她跟易唐一絲不掛地躺在一床被子裏,她的額頭一抽一抽地疼,仿佛昨晚喝醉酒的人是她,酒後亂性?一夜情?她腦子裏迴想起昨晚他的失控跟瘋狂。

    下身被撕裂的感覺曆曆在目,她還未整理好自己紛亂的思緒,旁邊的人低吟了一聲,也醒了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商墨看見他的眼神迅速地清明起來,最後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他叫:“阿墨啊,對不起。”

    商墨的腦子忽然在此刻清醒了過來,她起身,穿衣。易唐雖然早已經轉過頭去,但是她的臉還難免火辣辣地疼,除了難堪跟茫然,她還有些欣喜,畢竟自己的第一次,給的是易唐。

    穿衣服的時間足夠她理清思路的,穿好衣服,她看見他坐在床上,低著頭,說:“阿墨,我沒想到會是你,我……我會負責的。”

    商墨臉上的紅暈一瞬間褪得一幹二淨,她臉色蒼白,終於開了口:“易唐,你做我的床伴吧。”

    易唐抬起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她的心漸漸沉

    了下去,但是她所有理智跟冷靜都恢複了迴來,她板著一張臉,語氣很嚴肅,像是在處理著一樁公事。

    “反正我現在的身份跟地位結婚還有些麻煩,但是我也有……需求。與其找那些不認識的亂七八糟的人,還不如找你,相比之下,我覺得你不錯,知根知底,身家清白。”

    她有些孤注一擲,她不覺得,以易唐的驕傲,會答應這件事,但是她已經開了口,她必須接著說下去。

    “我們也隻是互取所需而已,如果遇到各自愛的人,就和平解散。”

    易唐是男人,她是女人,在某種意義上,她是吃虧的,隻是她已經沒辦法去計較這麽多了。

    她覺得自己喜歡了易唐這麽多年,本來想一直默默在一旁看著他,看著他幸福,看著他結婚、生子,帶著他的孩子,讓他的孩子叫她阿姨,那樣就好了。可是他現在明顯不幸福,他的身旁沒有人,而她不管從身體到心裏,都屬於他,正好現在有了個機會,她想放手一搏。

    努力過了,就不要後悔。

    雖然這個決定很荒唐,但是她想,這樣以後易唐就再也不會消失得她找不到了,他們會有固定的見麵的日子,他一定會慢慢發現她的好,然後愛上她。

    如果他也愛她,那麽,她想跟他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

    在一起,是多麽美好的一件事情。

    易唐看了看她,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當真,阿墨啊,你可不比別人,你真的想好了?”

    商墨重重點了點頭,一點也不給自己反悔的餘地。

    “但是,我有一個要求,你有……需要可以來找我,但是不許找那些雞,不然我會覺得髒。”

    她說出這話來,需要多大的勇氣啊,她的臉又開始熱了起來。

    易唐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倒頭就睡,隻給他一個健壯的背影,她目瞪口呆地僵立在地。

    從那以後,她開始發現了易唐的變化。

    易唐以前很少笑,可是現在卻笑得多了起來,隻是那笑容,卻永遠都達不到眼底,他以前是個工作狂,天天待在公司,易氏在他的手上發展壯大了不少,可是現在,哪怕有十萬火急的事他也都可以不管不顧地扔一邊,他變得輕浮、浪蕩。商墨偶爾會聽到他跟電話那邊不知道哪一個女人調笑耳語,好在,他是信守承諾的,他不再碰其他亂七八糟的女人。

    這樣的變化,對

    於她而言,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其實在兩人達成協議的時候,她就該意識到這個變化的。過去的易唐,是不會容忍自己跟其他女人發生這樣的關係的,哪怕是酒醉之後;過去的易唐,也不會同意她這樣荒唐的要求。

    商墨將手裏的粥一口一口地喝完了,這才擦了擦嘴,像是應和易唐的話似的,“嗯,和平解散。”

    易唐大概是肚子真的餓了,去盛了好幾次。商墨默默地坐在一旁看著他喝粥,看著看著忽然間又來了食欲,也跑去廚房盛了一碗迴來。

    等兩人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易唐方才有些滿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舒服而愜意地靠在身後的椅背上,“誒,那人是什麽樣的人?”

    “呃……他很陽光,很帥。”

    “有我帥?”易唐湊了進來,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又是那副無賴的樣子。商墨抬眼瞟了一眼,非常極其肯定地點頭,“嗯。”

    易唐沒想到商墨會這麽幹脆利落地承認,臉上笑著的表情忽然間僵硬了。商墨看著他僵硬的表情心情大好,站起身,也有力氣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斜著眼看著易唐,女王般地吩咐:“我是病人,你來收拾。”然後迴頭施施然地進了房間。

    因為生病而產生的不好心情,盡數發泄在了易唐身上,看見易唐端著碗筷進房間的樣子,商墨的心情漸漸好了起來,撲迴床上,看見自己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藍色的信號燈一閃一閃的,打開一看,兩個陌生的未接電話。

    嚐試著打過去,很快接通了,那邊傳來溫柔得快要滴水的聲音,“嗯?不是說今天把合同送過來的嗎?怎麽?後悔了?”

    糟了,忘記了!商墨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己這一燒,壓根兒就忘記了這一碼事。

    那邊察覺到商墨的沉默,問道:“怎麽了?”

    “沒事,今天我沒去公司,明天,明天把合同給你。”

    “你怎麽了?沒事吧?”

    商墨沒有迴答,那邊歎了口氣:“商墨,別忘了你昨天答應了我什麽?”

    她當然沒有忘記,不僅沒有忘記,今天她自己還說了好幾次呢。

    “沒事……隻是有點發燒了……”

    “怎麽樣,怎麽樣?沒事吧?有沒有看醫生,你等著,我現在過來。”

    “不用了,不……”

    電話斷線,商墨忽然間覺得自己又頭疼了起來,怎麽

    這些事一碼接一碼地過來!

    撫額,商墨哀號一聲撲到了床上,把腦袋蹭進枕頭底下繼續哀號。

    察覺到身旁的床陷下去一塊,商墨猛然抬起頭,看向一臉無辜的易唐。

    “你幹嗎?”

    “睡覺啊……”易唐一臉的理所當然。

    商墨忽然想到一會兒阮辛晨可能會過來,迅速坐直了身子,看向床上的他:“不是和平解散了嗎?”

    “不作為你的固定床伴,那作為你的朋友,你不介意把你一邊的床貢獻給我吧?”易唐笑得非常賤。

    這廝!

    等等,這廝剛剛應該沒有聽到她講電話吧!可是不管怎樣,現在易唐在這裏都不會是一個很明智的決定。

    “起來。”

    “我不……”某人學著商墨之前的樣子在床上扭了扭,商墨一陣惡寒……

    “起來。”商墨放沉了聲音。

    被子下方一坨沒有動靜,商墨額頭的青筋又開始跳動了,“易唐!”

    門口傳來丁零零的門鈴聲。商墨一愣,易唐也從被子裏抬起頭來,頭發被被子揉得有些亂,怎麽看怎麽不對。他眨了眨眼睛:“原來是想私會情郎啊……”

    易唐迅速地跳下床,起身去開門,“你不介意你那和藹的、那麽關心你的朋友兼你的高中與大學的校友去幫你開門吧。”

    說話間已經走到門口,商墨撲了過去,但終究晚了一步。

    門口站著的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商墨低著頭,在地上尋找著看有沒有縫可以鑽進去。

    易唐跟沒長骨頭似的靠在門旁,眼睛閑閑地在商墨跟阮辛晨的麵前瞟過去又瞟過來。終於,阮辛晨開了口,他笑得雲淡風輕:“這位是易唐易先生吧,我之前看過你的報道。”隨即,禮貌地伸出手去。

    易唐看了看那雙幹淨的手,他的笑容跟他的手一樣讓人討厭,他依舊靠在門上,絲毫沒有想伸出手的打算。

    商墨一腳狠狠地踹了過去,直接踢中易唐的小腿骨,他“嗷”地一聲,捂著自己的小腿疼得齜牙咧嘴的。商墨抓過阮辛晨的手,直接將他牽了進來。

    那一腳商墨是用了力氣的,雖然力氣不算大,但是踢上去還是有些疼的。易唐抱著腿,看著兩人在他麵前牽住的手,所有聲音忽然從空氣中斷掉了。

    “用不用換鞋?”

    “不用了,晚點我在去給

    你買雙。”

    “嗯。”

    “你還好吧?”然後手就伸了上去。“對了,我路上買了藥,本來想著要是嚴重的話,就帶你去打針的。”

    “沒事了,已經好很多了。謝謝。”

    等商墨忽然想起易唐的存在的時候,易唐仍然靠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倆人,說是看,熟悉如商墨,自然知道他再走神,他的目光透過她,投放到不知名的地方,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等阮辛晨順著商墨的目光望過去的時候,易唐已經迴過神來了,他衝著商墨笑了笑:“誒,我要走了,要不要來送我。”

    “……”

    易唐一個媚眼拋了過來,聲音放低,啞啞的,透了些嫵媚出來,“我可是很舍不得哦……”

    商墨的臉色不是很好,抬起頭,對上阮辛晨驚異的眼神,笑了笑,“你先坐一會兒,我還是去送一下他吧。”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知道易唐是故意的,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去搭理他。

    自己又犯賤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下了樓,遠遠地可以看見易唐的車,商墨停下了腳步,正想說一句“你迴去吧,再見”什麽的,就被猛然轉身的易唐抱住了身子。

    商墨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第一次手足無措起來。

    易唐不是沒有抱過她,但是卻從未像今天這般,他將她抱得很緊,緊到她都快要窒息。她睜大了眼睛看著他身後的巨大黑幕,鼻尖是他的安心的味道。他沉默,她也默默站著,任他抱著,像是一種最神聖的儀式一般。

    “商墨,你要好好的。”

    易唐在商墨的耳邊低語,她還未迴過神來,易唐放開她,迅速轉身,大步朝自己的車走去,很快就提勁“噔”的一聲響,車燈亮了亮,然後是車門關上的聲音,車燈亮起,緩緩駛離。

    商墨看著他的車影出了小區門口,然後再也不看見,自己笑了笑,無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當時隨意地穿了一件居家服,薄薄的一件,站在外麵還是覺得有些涼,轉過身,看見了站在樓梯口的阮辛晨。

    阮辛晨手上拿了一件外套,他微笑著上前,將衣服披在她的身上,衣服上似乎還帶有他的體溫,他微笑,“看你穿得這麽少,感冒又要嚴重了,所以拿衣服下來。”

    “你看到多少?”

    阮辛晨有些愛憐地看著她,“我都看到了。”

    商墨覺得心裏有愧於阮辛晨,自己率先往裏麵走去。到了電梯裏麵,兩人默默地看著電梯門在麵前關上。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商墨忽然冒出一句話。

    “後悔什麽?”

    電梯裏的不鏽鋼擦得幹幹淨淨,幹淨得清晰得映出了兩人的身影。商墨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看著阮辛晨,眼神鄭重,“就像你剛剛看到的,我就是這麽一個不知檢點的女人,你跟我在一起你會後悔的。趁著現在我們的關係還沒發展到那一步,你……”

    “如果我說,我甘之如飴呢。”

    商墨被阮辛晨的一番搶白堵住了嘴,想了想,想不出有什麽要說的,於是沉默。

    “你……不會愛上我了吧。”這次的聲音沒有之前的那麽咄咄逼人,反而多了些柔軟在裏麵。

    阮辛晨會心一笑:“如果我說,愛上了呢。”

    “不可能!”商墨立馬反駁。

    電梯到了,阮辛晨出了門,在商墨的家站定,“開門……”

    “呃……”

    阮辛晨迴過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不會沒帶鑰匙吧?”

    易唐再一次迴來的時候,商墨正可憐兮兮地蹲在地上,身上披著一件大大的西裝外套。阮辛晨的表情有些鬱悶,穿著襯衣雙手抱胸靠在門口。

    不知道為什麽,易唐看見他那副表情,心情忽然就好了起來。

    將鑰匙扔給商墨,商墨站起身來去開了門,鑰匙也順其自然地放進了自己的兜裏。易唐想要說話,但是看見阮辛晨在一旁,卻閉上了嘴,而阮辛晨顯然也看到了商墨的動作,之前有些鬱悶的臉色頓時煙消雲散,陽光燦爛的樣子。

    阮辛晨笑起來的樣子確實很陽光,易唐冷冷地哼了一聲,鑰匙也沒打算要迴來了,淡淡地說了一句“我走了”,然後就離開,而商墨隻在客廳裏“嗯”了一聲就沒理會他了,反而將阮辛晨照顧得無比熨帖。

    易唐悶悶地進了電梯,越想就越鬱悶,打了電話叫一幫人出來玩,開車去了約定的ktv,但是到了ktv門口,卻忽然有些意興闌珊。

    進去的時候,已經來了不少人了,那幫公子哥當初他沒少跟他們在一起,隻是近幾年來,他跟他們交流得少了一點,進去之後,發現那幫人還是如當初一般混賬。

    有幾個易唐叫得出來名字,有幾個易唐也不認識,裏麵烏煙瘴氣的,還有不少的調笑聲。易

    唐在門口站了半晌,心情頗有些不好,眉頭緊緊皺起。

    裏麵跟易唐最要好的一個,叫劉什麽生的。廣東人很多都不叫人張先生李先生,很多就直接張生李生地叫,更何況這廝前些年老往廣州跑,於是索性直接叫他劉生了。

    劉生見易唐作勢要走,趕緊張羅著將易唐拉了進來,吆五喝六地讓一群人把煙給滅了,易唐這才坐了下來。

    易唐的這性格說好也不好,說不好也有那麽一點好來,他把你當自己人了,自然會打心裏照拂著你,但是你要是不知道在哪裏觸到他的黴點了,那他可是一個六親不認的主兒。

    劉生緊接著在易唐的身邊坐下,“誒,好哥哥,你今兒怎麽有雅興叫兄弟們出來啊?”自己趕緊開了瓶啤酒把杯子細細洗了一遍,再把酒滿上,遞給他,易唐不接,劉生也不在意,放在手邊。

    在鼎沸的人聲裏,易唐笑了笑,瞥了一眼旁邊的劉生,“說那些倒胃口的做什麽?”說完眯了眯眼,眼光落在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裏。“她怎麽來了?”

    劉生順著易唐的目光望了過去,看見那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女人,苦笑了一聲,“我知道哥哥你要來的,哪裏敢找她過來啊,今兒也不知道是那個沒眼力見兒的,把她給叫了過來。”

    見易唐的臉色漸漸有些不好起來,劉生暗自吐了吐舌頭,尋了個由頭,自己搶過一個女人的麥,就胡亂唱了起來。

    易唐慢慢站起身,朝那個女人走了過去。

    “我以為你不認識我了呢?”俞紀藍笑著說,笑容朗朗,毫無畏懼。

    易唐再一次看見她說不出來心裏到底是什麽反應,原本以為會是懷念抑或是憤怒,是仇視,結果現在內心隻剩下大片大片的淡漠。

    他默然地看著她,如同看待陌生人一般。

    那眼神,看得俞紀藍臉上的笑漸漸掛不住,她扯了扯易唐的袖子。易唐卻猛然收迴手來,動作之大讓她周圍不少人的目光望了過來。

    俞紀藍臉上的笑容漸漸冷淡了下來。

    她的頭發鬆鬆散散地披下來,頭發直並且黑亮,不像商墨會經常把頭發盤起來顯得幹脆利落,用白玫瑰來形容俞紀藍是再好不過,看似純潔嬌嫩,但是走近一碰,受了傷了,才會發現有刺。

    俞紀藍歪著頭冷冷地看著易唐,冷色的光打在她的臉上,襯著她白色的裙子,越發冷豔,她說:“易唐,你變了。”

    “那天在宴會上你為

    什麽突然離開?”

    易唐十分閑散地靠在身後的軟軟的沙發背上,手放在沙發的沿上輕輕敲擊,他眯著眼睛,看著屏幕上的閃過的一幕又一幕的畫麵,像是沒有聽到她說的話。

    俞紀藍忽然間慌亂起來,易唐的態度是她沒有想到的,當初突然離開是她對不起他,她仗著他也愛她,所以,這次才會突然這麽迴來。

    他,也愛她,就如她愛他那般。

    她在英國一直都盡可能多地在搜集所有關於他的消息,她沒辦法光明正大地去打探,隻能偷偷摸摸地進行,也正因為如此,她手上的消息才會那麽不準確。終於,在前不久,她得到了他跟商墨在一起的消息,終於,她沒辦法再這樣下去了。

    她穿過重重阻礙來到他身邊,她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足以親近他的容顏。可她永遠也想不到,再見到他的時候,他會對自己那麽冷漠。

    “難道是商墨?”

    易唐並沒有迴答俞紀藍的問題,可是俞紀藍卻開始了自問自答。

    “為什麽會是她?我寧願你跟任何人在一起都不願意看見你跟她在一起,易唐!”

    此刻的易唐終於有了動靜,他轉過頭,看向俞紀藍。俞紀藍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她的身材不會輸給商墨,但是她的臉蛋卻比商墨高了一個層次不等,而她顯然也是一個很會利用自己相貌的女人。

    他注意到在距她跟他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孤立圈,沒有人敢靠近這個圈子。易唐意識到這一點,一挑眉,再次看向這個女人,她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給眾人造成了多大的困擾。

    “為什麽不會是商墨?我記得你當時跟商墨可是最好的朋友啊,你最好的朋友找到了自己的歸宿,難道你就不想祝福嗎?”

    說完之後,易唐緊緊盯著俞紀藍的臉,而俞紀藍自己卻不自覺,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沒有解釋。

    易唐搖頭,那個傻女人,對別人推心置腹把人當好友往死裏護著結果別人卻不拿她當迴事。真不知道她是怎麽在商場上混的,不說她能賺多少,基本的等價交換難道都不懂?

    嗬,他怎麽又忘記了她當初爛死了的數學水平?

    易唐已經徹底沒有再繼續在這裏待著的心情,站了起來,跟劉生打了個招唿就出了去,而俞紀藍看著他離開,自己也跟了出去。

    易唐的腳步輕浮,聽到身後的動靜,轉過頭來,眼睛一勾,微微一笑。俞紀藍也

    不知道是呆住還是愣住了,竟然慢慢走了過來。

    易唐修長白皙的指尖湊了過來,沿著俞紀藍好看的脖頸慢慢滑動,在她的鎖骨上不緊不慢地碰觸著,明顯感覺到手下的人身子猛然一顫,他笑得越發地好看越發地妖嬈,指尖緩緩上移,滑到了她的臉側,然後抓住了她尖尖的下巴。

    “阿藍啊?既然當初決定走了,那麽不如走得再徹底一點兒,這樣,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易唐笑笑,放開抓著她下巴的手,緩緩走向門口。俞紀藍卻像是丟了魂似的,怔怔地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好半晌方才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劉生從包廂裏出來,看到俞紀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又看了看,並沒有見到易唐的人影,正要進屋,忽然在昏暗的燈光下掃到了她的下巴。

    “咦,阿藍,你下巴怎麽青了一塊?”

    俞紀藍轉過身,跟什麽都沒發生似的,笑了笑,“剛剛走的太急了,不小心磕了一下。”劉生細細打量了一下俞紀藍的表情,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大對勁。

    跟阮辛晨的合同第二天被送了過去,之後商墨就打算做甩手掌櫃,有事沒事地就迴家待著,倒也過得無比悠閑。

    阮辛晨沒來打攪她,葉往最近在忙活緊接而來的冬季服裝的事情,而易唐,自那天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生活中。

    好幾天,在家裏玩得太晚了,就沒有迴自己的小公寓去,幹脆就如同孩提時代,在家裏安心住了下來。

    商建安雖然偶爾挺嫌棄她如此自欺欺人、得過且過的樣子,但是對她更多卻是疼愛,所以對於她這種死皮賴臉待在家裏的樣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視而不見,倒是給陸茹一個好好疼愛女兒的好機會。

    晚上下班,商墨難得沒有加班,下了班意外地沒在沙發上看見商建安的身影。商墨換了鞋洗了手想趁老媽不注意偷吃點東西,卻被陸茹眼明手快地打了下去。

    “家裏來客人了?”商墨看到做了這麽多菜,阿姨跟著陸茹兩人在廚房裏忙來忙去,自己也不打擾,上了樓。

    書房的門是虛掩的,商墨禮貌地上去敲了敲門,書房的門打開了,看見兩個正在對弈的人,商墨一愣,但是很快認了出來,“易伯伯。”

    易正弦是易唐的爸爸,跟商建安兩人關係一直不錯,小時候易正弦會經常帶小易唐過來玩,所以當時的商墨還是很喜歡這位易伯伯的。

    易正弦這人長得會讓人覺得很威嚴,但是卻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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