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漸漸遠去的背影.周太後雖麵色還是沒半點好轉的難看.但誰知道此刻她的心裏早就樂翻了呢.她承認她看到北野皓然傷心欲絕時.她很心疼他.但是誰讓他平時總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什麽都不在意.既然沒有什麽可在意的.那麽就讓她看看到底什麽才是你最在意的吧.周太後在心裏得意的想著.


    北野皓然抱著毫無生命力的穆景在皇宮裏一路橫衝直撞.跌跌撞撞的出了皇宮立刻又馬不停息的直奔藥館而去.這一刻.他什麽也顧不了了.心裏雖然很明白他這樣做無疑是對自己和穆景最致命的一舉.但是.誰讓他現在的心裏念得、想的都隻有懷裏的這一個呢.


    「天啦.王爺這是怎麽迴事啊.主子和小少爺都怎麽了……」銘心被眼前所看到的情況完全驚呆了.大聲的咆哮道.


    「別愣著.趕快把予兒送迴房間好好照顧他.立馬把阿況給本王找來.立刻.」北野皓然把穆景放在床上.轉身在房間裏無厘頭的吩咐道.


    「夏公子一早就出去了.奴婢……奴婢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見到北野皓然的臉色有些陰沉.銘心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是按照吩咐把皓予小心翼翼的抱在了懷裏.自然而然的後退了兩步才戰戰兢兢的迴答道.


    怎麽會怎麽巧.這可怎麽是好.看著『奄奄一息』的穆景.北野皓然的心如刀割般難受.為什麽要這麽傻喝那杯毒酒.為什麽.北野皓然聽到銘心的迴答瞬間一拳砸在了圓桌上.「可惡.」


    「王爺……」銘心被北野皓然所展露出的怒氣嚇得連連倒退.又抱緊了手裏的皓予.好像現在隻有他的存在.她才能安然無恙一般.


    這時.一早就出宮迴到藥館的顰兒聽到房間裏傳來響聲.便立馬放手中的活兒趕了過來.入門邊看見抱著孩子一臉害怕的銘心無措的站在房間的一角.「心兒.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了.」顰兒迅速跑到銘心的身邊擔心的詢問道.


    銘心迴過神來.心有餘悸的看了眼另一邊的人.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王爺突然抱著主人背著小少爺就沖了進來.問我夏公主在哪裏.我說不知道.結果他就生氣了……」銘心一副快哭了樣子小聲陳述道.


    什麽.小姐是被抱迴來了.難道今天午單獨留她們不單純是為了兩人的婚事.而是……天啦.「好了.我知道了.心兒你不用擔心.你先抱著小少爺迴房間.」顰兒緊張的說道.


    銘心點點頭.退出了房間.


    「王爺.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小姐好端端的進宮怎麽突然就……」顰兒亦是一臉焦急的跑到床邊望著毫無生氣的穆景語氣更多的像是一種質問.


    北野皓然雖然心裏火氣很大.可更多的卻是一種無奈和心痛.眼底蓄滿了濃濃的傷感.不言也不語.


    「算了.還是先讓奴婢看看小姐這到底怎麽了.」顰兒自言自語的抬起了穆景的手把著脈.微皺著眉頭.


    顰兒的自語並沒有逃過北野皓然的耳朵.他的心中像是突然被這句無意的話擊燃了一束新的亮光.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顰兒那一套簡單而熟練的動作.「顰兒你也醫術.」


    「在沒進入宋府前.我跟過一位神醫學過幾年.後來跟了小姐.小姐喜讀醫書專研醫術.奴婢便跟著也學會了不少.」顰兒微閉著眼低喃道.


    『太好了.這景兒有救了.』北野皓然在心底暗暗的默念道.


    「王爺.奴婢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顰兒診完脈起身細細的整理了穆景的被子.轉頭對上北野皓然那雙充滿擔憂的眼睛.


    「怎麽樣.景兒中的毒可有解藥.」北野皓然焦急的問道.根本就是自動屏蔽了顰兒方才的話.


    顰兒輕搖著腦袋.說道:「王爺可否告訴奴婢.小姐到底是怎麽『中毒』的.」


    北野皓然的身子猛地一顫.他不願迴想到那一幕.如果景兒當真會永遠的離開.他這一輩子也無法原諒自己的.北野皓然的眼底蓄著晶瑩的淚花.「她是為了保住我和予兒才飲了母後準備的那杯毒酒.是我不好.是我沒有及時阻止她.是我的懦弱才造就了今天這一切的悲劇.原來母後她很早就知道了我和景兒之間的事.但是她沒說出來隻是因為我是她心裏最疼愛的皇子.可是.今天她卻……她好殘忍……」說完這些話.北野皓然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撕碎了一般.身子也完全失去了力氣癱坐在了凳子上.傻傻的.癡癡地望著床上的人.不敢靠近也不敢轉移他的視線.他害怕.他靠近就會看到那張蒼白的毫無生氣的臉;他害怕他的一轉身就再也見不到他熟悉的身影.


    得知事情的原由.顰兒的心裏一片瞭然.原來這一切都是太後一手安排的.那麽她的目的又是什麽呢.這是令顰兒百思不得其解的.不過.這是她們的世界.她隻是其中的一粒沙子.她又何必去苦思冥想那些呢.顰兒的嘴角掛著一抹微笑.看著北野皓然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最終她還是選擇了默默的站在一邊.


    「顰兒.告訴我.她到底中了什麽毒.解藥是什麽.」北野皓然捧著腦袋痛苦的說道.


    「王爺……小姐她……」顰兒看了看北野皓然又往床上望了望.欲言又止.


    「怎麽了.難道連你也沒辦法嗎.」北野皓然激動的走到顰兒的身邊.雙手緊緊的抓著顰兒的雙肩.雙目猩紅的說道.


    顰兒當一急.連連說道:「沒有、沒有……」


    「沒有.真的沒有半點辦法了嗎.」北野皓然聽著這句甚比晴天霹靂的話.整顆心都涼了.無力的垂了雙手.


    「不是.奴婢不是那個意思.不是沒有.是小姐她……」顰兒知道北野皓然誤會方才的意思.想要急急的辯解.但是話剛到嘴邊就看到床上已經有了動靜.於是把已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又吞進了肚子.神色一變問道:「王爺.如果小姐沒有被太後賜死.你接來會怎樣.」


    「嗬.」北野皓然苦笑了一聲.「如果母後真的沒有這麽做.我一定會當這件事從未發生過.可是……既然發生了.我說過不管是任何人隻要傷害了景兒.我便一定不會罷手.」


    「可是……」


    「可是她是你的生母.是生你養你的母後.你想怎麽對付她.」還不等顰兒出言.房外便傳來了一句充滿怒意的男聲.


    「夏公子.」顰兒有禮貌的叫道.


    夏塚允況也點頭應道.


    看著被愛沖昏了頭腦的北野皓然.夏塚允況既生氣又心痛.


    「對啊.她是我的親生母親.可他為什麽要如此殘忍的對我.她怎麽忍心親眼看著我失去最愛的人.」北野皓然緊捏著拳頭.恨不得現在就一拳砸在自己的頭上.把自己一掌拍死.這樣的選擇對於他來說太困難了.


    他不願和自己的母後反目成仇.也不願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離開了人世.


    「你有為太後她想過嗎.她很早前就知道了一切.在你和皇上之間.她無法做出選擇.而今呢.你還不明白嗎.混蛋.」夏塚允況一拳重重的落在了北野皓然的臉上.


    從兩人進宮後.夏塚允況也一個人進了宮.在太後的成幹宮.他理所當然的成為了那個知曉所有秘密的人.同時也看到了北野皓然那一係列不成熟的不智之舉.隻因一個女人.他很心痛.為他的好兄弟北野皓然不知輕重而心痛.為太後寵溺無私的母愛而心疼.也為那個願意為了心愛的人放棄生命的女人心疼.


    「王爺……夏公子你……」顰兒驚唿道.


    「顰兒這裏沒你事.去照顧公主就好.」夏塚允況轉頭看了眼顰兒道.


    「阿況.我明白她的所有愛.難道就因為她疼我.就可以肆意奪走一個無辜的人的性命嗎.這種自私自顧個人感受的愛我寧願不要.」北野皓然憤怒的吼道.


    「嘭」又是一拳猛砸在北野皓然的顎.「難道太後在你的心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嗎.」


    北野皓然發誓這一天決定是他這輩子最狼狽的一天.他被自己的好兄弟一拳又一拳的擊打在地.而自己連還手的yuwang和能力也沒有.北野皓然的嘴角掛著一抹殘笑.


    直到一聲清脆中帶點沙啞的聲音響起.「夠了……別打了……」夏塚允況才放開了手把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便憤怒的大步離開了房間.


    「顰兒去看看王爺有沒有哪裏受傷.」穆景的眼裏寫滿了對北野皓然的關心.


    「小姐你的身體.」顰兒有點擔心的望著她.


    穆景淡淡的一苦笑著道:「我的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沒事.你去扶王爺吧.」


    顰兒這才放心的鬆開了手.向北野皓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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