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肯讓你們如此站著,你這個不孝子還不知足嗎?」周太後黑著一張臉麵無表情的怒道。


    北野皓然聽此言突然種張二摸不到頭腦的感覺,呆呆的望著周太後道:「不知母後所謂何事發如此大的脾氣,是兒臣哪裏做錯了嗎?」可是做錯了,她也不該當著穆景的麵這樣怒罵他吧!


    周太後看著大殿的兩人還有正抱在穆景懷裏的皓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怔怔的說道:「你覺得哀家的眼睛是瞎的嗎?倘若這個女人和皓予之間沒有半點聯繫,皓予怎會一點排斥她的感覺都沒有?」


    「母後,您誤會憶然了,之所以予兒沒有排斥憶然,全是因為前幾日予兒一直被她照顧……」北野皓然的話脫口而出,不過好像事情還真不是他想像中的那麽容易解決,因為他了解他的母後,在一般沒有證據的情況她是絕不是輕易無限另一個人的!


    「還在強詞奪理!這兩年,你們當著以為哀家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嗎?」周太後冷斥道,「笑話!就算哀家人不在宮裏,當哀家的耳目全部都留在的宮裏,著兩年來宮裏發生過的點點滴滴,沒有任何能逃過哀家的雙耳、雙目!」周太後自顧的說著,完全不顧殿兩人漸漸變化的臉色有多難堪。


    不過聽到周太後這樣說了之後,穆景反而是鬆了一口氣,現在她還處於膽戰心驚的猜測中,害怕自己的身份有被她揭穿的可能,不過現在聽到她親口說了出來,她突然又覺得什麽事都沒了,自己也變得不再那麽逃避了。低頭看了眼熟睡中的皓予,穆景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令北野皓然百思不解的笑容。


    「母後,兒臣一直都知道您很厲害,但是這一次兒臣真的沒有什麽瞞您的!您是不是被什麽事情誤會了?憶然是南國的公主,這一次作為和親使者是第一次來到北國,之前我們從未見過,又何談她和皓予有什麽關係呢?」北野皓然這樣說著,卻不自然的垂了頭,聲音也卻降越低。


    聽著北野皓然的話,周太後隻覺得心如針紮般難受,自己一手養大的兒子,現在卻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這般欺騙她還不肯相信她,她覺得心裏很堵,於是,出於私心,她意識的將矛頭轉向了大殿裏的另一個人,「你沒有什麽可說的嗎?你心裏現在一定很笑的很開心吧?像然兒這樣的男人竟然可以為了你連我這個母後都可以欺騙,他以前從不是這個樣子的!」周太後盯著穆景冷嘲熱諷的說道。


    「母後,憶然不是你想的那樣!」北野皓然一心想保護好穆景,卻忽視了一點,他現在越是在意穆景的存在,周太後的心情轉變的便會更加糟糕。


    「憶然?南宮憶然?哀家可不認為這是她的真名!說吧!哀家隻給你們一次機會,如果再出言欺騙哀家,哀家也無法保住你們了!」周太後微眯著鳳眼,細小的皺紋若隱若現,為此刻的她又增添了一絲無法抗拒的威嚴。


    「母後,兒臣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再講些什麽!」北野皓然麵色焦急的說道。


    「王爺,該來的總會來的!」穆景微嘆了一口氣,動了動身子小步走出了他的保護範圍。


    「果然有做皇後的底氣,該明白的時候就千萬不能假裝糊塗,這點然兒你真該想你身邊的人好好請教請教。」周太後勾了勾唇角輕笑道,「說吧!」


    「母後……」


    「景兒……」


    北野皓然看著兩人一陣無倍感無力的挫敗感油然而生。


    「太後娘娘你猜的不錯,南宮憶然的確不是我的真實姓名,至於我的真名……」穆景苦澀的一笑繼續道:「我的真名是我一直不願記起的,但是今日……看來是不得不迴憶起從前了,宋莞爾,宋府唯一的嫡女,馮子瑜之女。也是當年代替宋婉茹嫁入皇宮的皇後,先更是南國一國之君的愛妹曜月公主。不知太後娘娘對我的迴答還滿意?」


    「景兒……」北野皓然擔心的看著她,他心裏明白她在說到這些話的時候,心她的心低有多難過,原本那些痛苦的記憶都是被她小心翼翼的埋藏在內心最深處的,而今卻還要讓她忍著痛,強掛著笑顏把它全數挖出來。他的心如刀割般難受,「母後,你到底想說什麽,不妨直說!兒臣知道您的心裏已經明白這一切的原由,何苦還要這般難為景兒,您知道哪些迴憶對她來說有多痛!」北野皓然大聲的說道。


    「就這點程度你就受不了了?日後還何談國家大事?還如何全心全意輔佐你的皇兄一統大業!北野皓然,你真的太讓哀家失望了!」周太後亦是斥聲痛罵道,本來這件事錯就在於他,現不僅沒有半點悔過之意,竟然還這般怒氣於她!


    「母後,我會完成我該完成的任何事,但,唯獨景兒和予兒,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將他們從我身邊奪走!除非我死!」北野皓然雙目對上周太後的視線,這一次是他懂事以來第一次如此反駁他的母後,他的心裏雖然很難過,但是隻要想到穆景和皓予會因為他的順從從他的生命裏消失,他就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你寧願死也要護全他們母子?你……氣死哀家了……」周太後頓時被北野皓然氣的腳一軟,當便癱軟在了鳳椅上,麵如死灰。


    穆景聽著北野皓然的話,心底也被猛然震動了一,他對她的愛,她從來都是知道的,可是自己呢?又為他做了那些?「太後娘娘,這一切都是我的一廂情願,和北王爺並無半點關係,如果要降罪就讓我宋莞爾一人來承擔!請太後成全!」穆景抱著皓予大步向前,走到周太後的麵前直直的跪了去。


    「景兒!你這是幹什麽?什麽你一人承擔!這件事和你沒有半點關係,你起來!你沒有錯!」


    「王爺,從我們相遇的那刻起就註定我們此生無法相守,從此以後皓予就真的交給你了,請你一定要讓他平平安安的長大!」穆景一字一句的說著又貪念的狠狠看了眼熟睡中皓予的童顏,便把孩子推到了北野皓然的懷裏。


    北野皓然心頭一急,他不知道她接來還會做什麽讓他擔心的事,可是懷裏的孩子還……正當北野皓然出神的時候,穆景的聲音又一次的響了起來。「太後,宋莞爾自知罪孽深重,請太後降罪!」


    「你當真可以為瞭然兒一心求死?」周太後看著跪在自己腳尖處的女人,一抹異樣的精光從她的眼眸中一閃而過。


    「如果我的死能換迴王爺和皓予的平安無事,我別無他求!」穆景麵無表情的說道。


    「景兒,別做傻事,你答應過我再不會離開我!」


    周太後看看認真的穆景,又瞥了眼急的滿頭大汗卻又束手無策的北野皓然,她慢條斯理的拿過旁邊一早就擺好的酒杯和酒壺。輕搖了搖讓穆景端著酒杯,她將液體緩緩的倒入了酒杯,冷哼道:「隻要你喝了這杯毒酒,哀家向你保證,你的皓予日後一定會成為人中之龍,百王之首!」


    穆景點點頭。


    「景兒不要、不要喝!」北野皓然反應過來立馬身想要一把奪走穆景手中的酒杯,奈何因為要顧忌皓予不被摔傷,他的動作稍微遲鈍了一秒,便奪了個空。


    眼睜睜的看著穆景這樣義無反顧的飲了那杯毒酒,北野皓然猛地跪倒在了地上,「景兒!為什麽你要這樣對我!」他一手抱著皓予,一手摟著搖搖欲墜的穆景,屬於他心碎的淚水一滴滴落在了地板上。


    「王爺,隻要你們沒事,要我做什麽都可以!」穆景飲那杯酒後,腹中並沒有那種很強烈的灼燒感,反而隻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身子也漸漸變得沒有力氣了,以她這麽多年熟讀醫書的經驗來看,她方才飲的或許並不是太後口中所謂的毒藥。或許這隻是她用來試探她的一點點迷藥而已,不過,這件事目前隻有她和太後兩人之後,她若不裝成什麽都不知道,恐怕日後的日子太後一定會換著法子整她。


    想到那些,還不如讓這一次再來的猛烈些吧!她不就是想看一北野皓然最真實的反應嗎?


    「景兒,我不可以再失去你了!你等著,我帶你去找阿況,他一定可以救你!一定可以的!我說過,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你!你再忍一忍!」話落,北野皓然轉身便將大殿裏一處的紗幔用力扯了來,把皓予緊緊的捆在自己的背上後,便彎身一把把起來地上的穆景連看都沒看周太後一眼就三步並作兩步的離開的成幹宮。


    「然兒!你……」周太後盯著他的後背大聲的怒道,她本以為他的腳步會因此停來,但是她忽視了他對她的感情,他連微微停頓都沒有,隻留了一個令人心痛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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