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若栗當然知道穆景是一個怎樣厲害的人,雖然她嘴上說的這樣與她絲毫沾不到半點關係,可是在他們的心裏又怎會不明白呢?在南國的時候,明明已經定好了這次出使北國的人員,為什麽在臨行之時又插了進來,這一切怎可能與她沒有關係呢?


    見穆景這樣說,南宮若栗也不好再繼續說去,隻好悻悻的放了茶杯,雙眼一動也不動的看著她說道:「既然公主把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小王也不好再說些什麽。( 平南文學)但是小王隻想奉勸公主一句,不管你要做什麽或是想要做什麽,隻要不會損害到南國的利益小王都會一如既往的支持公主的任何決定。但是!如果你現在想要做的那些事會給南國帶來一丁點的壞處,小王一定不會放過你!記住,不管皇兄和大臣們有多維護你,小王決不罷休!」


    「哦?是嗎?本公主隻是一個弱女子,文不能甚於十五爺您,武不過南宮及朝中各位大臣又能軒起怎樣的大波?恐是十五爺多想了吧!」穆景挑著眉邪笑著說道。


    南宮若栗在穆景的眼裏隨時都是一顆定時炸彈的存在,因為他現在手中的權利與兵權大的讓人不得不產生多想的念頭,所謂樹大招風,權高惹人憎,也便如此了吧!


    「這絕不是小王的多想,小王說的是什麽意思想必在公主的心裏早已是心知肚明了。還請公主凡事三思而後行!」南宮若栗收起笑臉,嚴肅的說道。


    「敢問十五爺一句,南宮坐上了皇位你心裏有什麽不滿嗎?你現在位極人臣,一人之萬萬人之上。難道在十五爺的心裏就不曾想過其他的想法?」穆景的眼裏放著精光,她隻是在試探南宮若栗的心理,看看他對於皇位的繼承到底又怎樣的想法。


    當初他能公然反抗親兄,一個人殺出了重圍才會出現在皇宮裏,事後又與南宮若卿為敵不惜發動朝中的勢力和自己手中的兵權想與南宮若卿拚個魚死破,雖然這一切最後都沒有發生,可是現在迴想起來,當時若不是南宮若卿自己放棄了反抗,這樣的事情又怎會不發生呢?當他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卻又聞見南宮錦沒事的消息,可是他還是那般的坦然自若,這樣的一個人,要麽是他隱藏的太深,要麽就是在他的心裏隻有南宮錦的存在,其餘的事情想都不曾想過。不過,在穆景的眼裏很自然的認為前者的可能好像更大一些。


    而南宮若栗在聽到穆景的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身子很明顯的一僵,不過隻是一瞬便又恢復了自然,原來他的一片赤子之心落在他人的眼裏竟是如此可笑的一件事。南宮若栗不由的冷哼了幾聲,才對上了穆景的一雙明眸,「十一哥德才兼備、文武雙全,他做皇上南國上沒有一人不服,小王心裏又怎會徒生不滿?難道在公主的眼裏,小王竟是那種貪圖名利的無恥小輩嗎?如果小王有意為王,小王相信不管皇兄的身邊有多少個『曜月』公主的存在,也是無濟於事。這樣說公主可理解?」


    穆景一愣,聽南宮若栗的這句話也不像是開玩笑,好像真是那麽一迴事,如果他真的是有心做皇帝,不管再有多少個她來幫助南宮錦,恐怕……「好,那十五爺敢對天發誓從此對南宮絕無二心嗎?」雖然南宮若栗都這樣說了,可是穆景還是有些微微的不放心。


    因為他們的身邊無時無刻不在發生著變故,沒有一個可靠的承諾,她根本就不能對任何一個人敞開心懷從而相信他們。


    「如果這樣一句簡單的話能讓『曜月』公主對小王放心,那麽小王願意在此向先皇發誓,如果以後小王隻要對出一絲對十一哥不利的事情,生不得不到一絲安寧,死後也不得全屍……父皇在天上看著我們所做的一舉一動……」南宮若栗有模有樣的舉起了自己的幾根手指一本正經的說道。


    「不!這種敷衍了事的誓言本公主聽的多了,覺得毫無意義。」穆景打斷道。


    南宮若栗一愣,呆呆的看著他,眼裏劃過一抹不爽。「那你想聽什麽?不如公主念一句小王說一句可好?」南宮若栗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不自然的說道。


    「好!我南宮若栗對著先皇發誓……」


    「我南宮若栗對父皇發誓,從今以後若是做出一件對南宮錦不利的事情,就讓我身邊所有重要的人都不得……善終,而我深愛的人也……」


    再惡毒的誓言隻要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都不算什麽,在穆景的心裏,看著自己深愛的人受到傷害那種痛才是最最讓人透徹心扉的。


    就這樣南宮若栗又狠又毒的誓言徹底讓穆景相信了他,看來這些日子她真的誤會他了。原來他對南宮錦真的沒有異性,這她真的可以放心了。( 平南文學)


    「十五爺,既然如此,那本公主也向你保證,不管以後做的任何事情都絕不會是有害南國利益的事情。我相信你,希望你也能對我毫無芥蒂,相信我!」穆景說道。


    南宮若栗微微的愣了愣,輕舒了一口氣,「曜月公主都這樣說了,小王也無話可說。還是那句話,你心裏明白的。」


    穆景點點頭,「我明白!好了,明天還要進宮,十五爺還是先迴房好好休息吧!」穆景說著就意識的偏過頭望了望窗外的天色,不看不要緊,這一看讓穆景驚了一大跳,不由的出聲大叫道:「天啦!都這麽晚了,十五爺,我真的要休息了……」她可不想等到明日再見到他們的時候,是一臉疲憊的倦容。


    南宮若栗也順著穆景的目光看向了驛館的外麵,果然天色已經暗了很多,沒想到他隻是想過來給她說幾句話的,誰知道不知不覺卻聊到了這麽晚,連他自己也有些不可思議。


    連連說了句抱歉的話,南宮若栗就走出了房間並為穆景親手掩上了房門。


    南宮若栗走後,穆景的臉色微微一變,心裏的千百種情緒全部湧現了出來,近了,她離他好像又靠近了一步,明天就能再見到心裏思念著的人了,可是到時候她該怎麽控製自己的情緒才不會讓人發現她的真是身份呢?可是……穆景坐在梳妝檯前,目光有些呆滯的望著鏡子裏人像。隨著臉上疤痕的脫落,她的相貌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當然這種變化是對她有利的。這一次她終於能夠以完美的自己再見到他了……


    還有她的孩子,她好想再見到他一次,不知道這段日子他過的好不好。她好擔心他,自從去到南國,她的心思全部都用在了南宮錦和她的傷疤上麵了,對了皓予的事情,她疏忽了很多很多。到現在,她幾乎失去了關於皓予一切的消息,想起皓予,穆景的心就全被一股深深的疼痛所掩蓋住了,再沒有一點的空隙。


    皓予,是娘親對不起你,再給娘親一點點時間,娘親就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想著皓予,念著北野皓然,穆景就這樣趴在梳妝檯上緩緩進入了夢鄉,夢裏的她被北野皓然緊緊的摟在懷裏,她們的眼前就是皓予那張充滿童真的笑臉和歡樂的笑聲,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最簡單的幸福。


    深夜,這所驛館同時吸引了好幾撥人的觀瞻,雖然驛館也有很嚴密的把手,可是落在那些有心之人的眼裏卻也隻是小菜一碟罷了。


    穆景的房間,一個黑影正緩緩靠近,這是驛館最隱蔽的房間,也是他所找的最後一間了。他懷著忐忑的心情一步步走近床榻,想看一看床上躺的人是否就是他心裏日夜所思的那個人。


    一把掀開床上的紗幔,定眼一看卻不見床上有人。這是怎麽迴事?黑衣人的眼裏出現了一陣迷惑,這個地方怎麽可能會沒有人住?難道……他的行動被他們發現了嗎?


    想到有這個可能,他的心裏被猛地一驚,深吸了一口氣,正打算撤離出驛館的他卻不小心撞上了擺在床前的一個小木椅。木椅倒地發出了一聲撞擊的聲音,讓睡夢中的穆景不悅的輕嚀了一聲,迷糊的轉了個頭又繼續趴在梳妝檯上沉睡了過去。


    有人?


    黑影順著方才發出聲音的地方探去,卻見一個穿著很『華貴』的女子正趴在台子上睡著了,這人是誰?此人的身份卻不會這麽簡單,他一定要借著這次機會把事情查清楚,抱著這樣的想法,他想也沒想的把身子更加靠近了穆景,可是穆景的麵卻是朝的,這讓黑影有些犯難了,如果他這個時候為了找她而不小心把其他的人吵醒了,這恐怕對北國對南國都絕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正當黑影在抉擇該如何取捨的時候,房外傳來了一陣嘈雜。


    黑影唯恐自己的身份被露,於是抬起頭看了眼房頂,便直接跳上去藏了起來。


    「抓刺客,一定不能讓刺客逃了……」


    「搜,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搜!務必要抓到刺客!」


    「怎麽迴事?」南宮若栗的聲音裏明顯還帶著一些睡意。


    「啟稟王爺,有黑衣人闖入驛館,屬正帶著侍衛挨個房間檢查。」一個帶刀侍衛走到南宮若栗的身邊恭敬的說道。


    『黑衣人?刺客?有意思!』南宮若栗目光犀利的瞟了瞟四周的環境,問道:「結果呢?刺客可有抓到?」


    「除了公主的房間沒查,其餘房間都查過了。」帶刀侍衛弱弱的說道。


    「王爺……」


    南宮若栗還沒等侍衛把話說完身子就已經沖了出去,跑到穆景的門前敲了好幾聲不見裏麵有迴應,他隻好一腳踹開了房門沖了進去,火光一片明亮,卻見穆景依舊安然無恙的趴在那裏,南宮若栗懸著心也就落了。還好沒事,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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