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也不想這樣做,但畢竟這是鎮上交給他的任務。


    現在所長還被扣在縣裏開不完的會。


    這一次發生的事情比較嚴重,不知道是誰將這件事情給捅到上麵去了,現在誰都掌握不了。


    “因為什麽呢?”王大林不解地問道。


    “聽說是沙子出事了。”吳慶國低聲嚴肅地說道。


    “什麽意思?”王大林一愣。


    “這些沙子十分不結實,賣出去之後蓋起的高樓大廈還未完工就坍塌了。”吳慶國無奈的說道。


    “沒有傷亡吧?”王大林緊張地問道。


    “聽說是有幾個人受了傷,不知道有沒有因此死亡。”吳慶國嚴肅地說道。


    “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王大林一愣:“會不會是偷工減料呢?”


    “現在正在調查,不過很多矛頭都指向沙子的質量,對於其他的偷工減料,恐怕也會存在。”吳慶國嚴肅地解釋道。


    王大林眉頭緊蹙,他的腦海中頓時就想到了一樣東西——沙蟲!


    如果沙蟲都融入到這些沙子當中被蓋入了樓房,後果不堪設想。


    不知道沙蟲能不能遭受這些擠壓與攪拌。


    如果能夠承受,那麽最後在水泥混凝土中也能生存的話,萬一它們將泥土都給吞了,到時候該怎麽辦?


    當然,這些事情王大林絕對不會跟吳慶國說的。


    不過,若真的如此,那沙子的質量就不是魏本汀能左右的,似乎他也成了受害者。


    “魏本汀最近也不太順利啊!”吳慶國無奈地說道。


    “你們是朋友?”王大林好奇地問道。


    “是啊,此人其實也不壞,就是喜歡錢而已。”吳慶國歎息一聲:“但是人生在世,喜歡錢也不是一種什麽錯誤。”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王大林淡淡地說道。


    吳慶國笑著點了點頭:“魏本汀這個家夥,以前的確是壞人,但自從退出江湖之後,他就逐漸擺脫了當年小混混的身份,而且這幾年也做了一些好事,否則鎮上也不可能出麵要保他。”


    “身正不怕影子斜。”王大林很堅定:“如果他真沒做什麽壞事,別人也奈何不得他。”


    “話雖如此,但在實際生活中,被冤假錯案屈死的人不計其數,能真正沉冤得雪的人又有幾個呢?”吳慶國慘然一笑。


    在其位謀其政。


    在任何一個行業裏,如果你不了解,卻在一旁指點江山,很容易遭到別人的反感。


    你不在這個行業中,必然做任何事情都是非常規的。


    你的所有判斷其實都是超出你認知範疇的。


    王大林的指點江山,雖然說的都是大道理,但在一定程度上,還是有些偏頗。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


    這不是一句空話。


    你想得到一樣東西,就得付出一些代價。


    有些代價是可以存在的,有些代價卻又是不能存在的。


    魏本汀的存在可以拉動東莎鎮的經濟發展,可以提高整個鄉鎮的稅收,即使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似乎也能在情理之中被接受。


    這需要一個度。


    如果你真的不可一世,毫不在乎,觸犯底線,那必然也不可饒恕。


    但是,現在情況還沒有徹底調查清楚,必然需要一段時間來掌控,而且也需要一些解釋的理由。


    他們想給魏本汀一個機會。


    剛剛吳慶國已經去過魏本汀家了,可惜他不在家。


    這是鎮上交給他的任務,而且無比在縣局將他帶走之前攔下來。


    這件事情交給鎮上辦,似乎還有迴旋的餘地,但若是被帶走,那就徹底失去主動權了。


    現在情況有些微妙,不知道魏本汀會不會躲在沙場裏。


    正當他們奔馳而去的那一刻,對麵的警車也返迴來。


    二者正好湊到一條路上。


    對方下車,吳慶國也連忙下車。


    二者也算是打了個招唿。


    王大林還呆在車上,吳慶國與對方雖然不認識,但他的級別也都在。


    對方的級別恐怕還沒他高。


    很快,二者交涉之下,對方表達他們撲空了。


    魏本汀早就畏罪潛逃了。


    吳慶國連忙解釋,而且也表達了鎮上的頭頭腦腦的意思,希望他們迴去能夠代為轉達。


    這一次,他們撲了空,但絕不會放棄。


    所以,這件事情必須符合程序。


    吳慶國也表達自己的決心,勢必會在鎮上將其逮捕。


    對方雖然嗤之以鼻,但也算是點頭迴應,最終返迴縣城。


    他們的確對吳慶國的想法報以諷刺,但也沒辦法,這種事情勢必也會上報給局裏。


    縣城的公安局一號人物的級別似乎也就比東莎鎮一號人物高半級。


    二者的級別相差不大,所以必然要照顧對方的情緒和麵子。


    這就是大人物之間的博弈了。


    吳慶國已經無從插手。


    在對方離開之後,吳慶國還是選擇驅車前往沙場。


    “你還去幹嘛?”王大林不解地問道。


    “他肯定躲在沙場裏。”吳慶國嚴肅地說道。


    從今天一大早開始,吳慶國好像有預謀一樣,直接對整個東莎鎮的所有小混混開始同步抓捕。


    對方甚至都沒接到關於蛤蟆死亡的消息。


    吳慶國就好像提前有預知。


    所以,對於東莎鎮這些可能犯過大錯的大人物,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魏本汀也是其中之一。


    魏本汀在東莎鎮這麽大的家業,他如何能放下?


    王大林搖頭,在無形中,似乎已經不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是偶然。


    仿佛是有人計劃許久,而且找到了最佳的時機來幹掉蛤蟆。


    蛤蟆始終是東莎鎮的一塊肉瘤,而且始終是一處隱痛。


    隻要蛤蟆還在東莎鎮一天,東莎鎮就一天不得安寧。


    所以,蛤蟆的死,其實是必然。


    或許,蛤蟆已經到了不得不死的地步。


    總有人惦記著他。


    蛤蟆成了最大的犧牲品。


    “對了,我好像找到一點關於劉海玉的事情,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吳慶國突然緩緩地說道。


    “什麽?”王大林一愣。


    此時,車停到西沙湖沙廠的大門口,王大林與吳慶國並沒有下車。


    二者反倒是饒有興趣的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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