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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邑候陳午小心的將劉徹請到上首的主座。


    劉徹推脫了一下,最後還是坐了下來。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劉徹除了在天子、皇後和太後麵前需要矯情之外,其他任何地方,他都有足夠的資格和底氣居於上首。


    陳阿嬌見到劉徹坐了下來,立即就蹦蹦跳跳的跑到劉徹身邊,爬到他懷裏膩歪了起來。


    劉徹自然也是滿臉關愛,寵溺的抱著陳阿嬌。


    此情此景,讓劉嫖看在眼中,心中原本的一些擔憂不翼而飛。


    於是,這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


    ……………………………………


    三天之後,劉徹終於能脫下孝服了。


    漢代皇室的守孝期沒有後世禮教興旺後那麽變態。


    按照先帝太宗皇帝規定的製度。


    天子去世,皇子皇孫也隻需要服大紅十五日,小紅十四日,纖七日。


    劉徹為母喪戴孝十五日,本身就已經是超規格了。


    隻是,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人敢議論。


    但是,假如想要超越十五日的孝期……


    那就是逾越了!


    除卻孝服後,劉徹穿上太子冕服,然後,在王道的引導下,坐上少府新撥來的太子車駕,浩浩蕩蕩,趁著晨間的晨曦,朝著未央宮而去。


    按照製度,他這個太子,每五天必須按時入宮給天子和太後請安。


    其他時間,則由太子仆代替問安。


    今天是劉徹初次以太子身份,入宮問安。


    所以,一切儀式都盡量隆重。


    少府調來的十三位洗馬,在前頭打著儀仗旗牌開路。中間,數十名騎兵騎著清一色的高頭大馬,太子車駕居住,其後跟著衛兵和宦官侍女。


    如今,劉徹的太子*,初步具備了一個雛形的係統。


    像是三四百石左右的洗馬與舍人都已經配備完好。


    加上從宮裏調來的宦官和侍女,以及劉徹本來的班底,整個太子*的血液循環係統已經初步建立了起來,能夠開始以劉徹這個太子的意誌行事。


    當然,僅僅這樣,遠遠還不是一個正常漢室太子的完全形態。


    漢室的儲君,在正常情況下,三臣九繚各司其職,底下各種文武官吏三四百之多,還擁有一個完整編製的太子衛隊。


    除此之外,為了方便太子與天下豪傑相交,按照製度,還會在上林苑中為太子單獨建立一個活動區域。


    總而言之,漢室的建儲思想,是以培養太子的各方麵能力和手腕為目的的。


    是要保證,一旦天子發生意外,太子立刻能順利接過權力。


    尤其是發生了呂氏亂政的悲劇後,為了不至於重蹈覆轍,太宗孝文皇帝,準許了太子培養自己的武力班底。


    後來小豬的太子劉據能在巫蠱之亂中發動長安軍民數萬人,並非無因。


    隻是,這一切都跟現在的劉徹沒多大關係。


    按照製度,他得等到太子三臣確定下來之後,才能讓他的太子*正常運轉,然後,才會被獲準建立衛隊,擁有屬於他的武力。


    隻是,現在朝堂上亂成了一團。


    為了爭奪空缺丞相之位。


    禦史大夫晁錯支持的廷尉張歐與太仆袁盎支持的桃候劉舍,爭辯不休。


    而劉徹的老爹當今天子劉啟沒有表態。


    這就讓局麵變得更加複雜了起來。


    偏偏這時節,劉徹的太子*初建。


    為了爭奪太子太傅、太子少傅、太子詹事這三個職位,各派係之間不斷連橫合縱,彼此之間勾心鬥角,無疑讓局麵變得更加複雜。


    劉徹這次進宮,除了照常的問安之外,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要確定下他的臣僚人選。


    現在的劉徹,一點都不想被牽扯到朝堂的爭鬥中去。


    他是太子,除非涉及到關係他自己切身利益的問題,其他一切,能保持中立,置身局外,就一定要保持中立,置身局外。


    劉徹的儀仗馬車緩緩駛入北闕的城樓,在宮廷衛隊的護衛下,一直來到北司馬門前。


    然後,劉徹就在北司馬門下車。


    在過去,他住在未央宮,因此,路過北司馬門,無需下車。


    如今,他是太子,卻必須在北司馬門前下車。


    這或許是他成為太子後喪失掉的唯一特權吧。


    “奴婢叩見太子殿下……”劉徹下了馬車,早就有宦官在北司馬門下等候著他了,這宦官見了劉徹,立即迎上前來,叩首道:“陛下此刻在宣室殿等候殿下……”


    “請帶路吧……”劉徹正了正自己的衣冠,就在那宦官的帶領下,走進司馬門,從未央宮的前殿,向著宣室殿前進。


    那宦官領著劉徹到了宣室殿門口,劉徹就提起自己的綬帶,走上宣室殿前高高的台階。


    一步一步,劉徹沿著台階向上。


    此時,正是辰時,秋日的陽光從宣室殿的東側,照射下來,微風習習,吹著劉徹寬大的袖袍,發出微微的唿唿聲,木屐踩在台階上,嘎嘎的響著,頭上所戴的五色旒珠,在劉徹的眼前晃動著。


    他每向上一步,台階兩側的衛士就持戟屈身致敬。


    高高飄揚的黑龍旗,在兩側迎風招展。


    “兒臣劉徹問父皇安!”走上最後一級台階,劉徹躬身下跪,叩首道。


    “太子恭問陛下安!”一位謁者站在劉徹的身後,高聲喊著。


    “太子恭問陛下安!”


    “太子恭問陛下安!”一個又一個侍從官像接龍一樣將劉徹到來的消息,向著宣室殿中傳遞。


    片刻之後,一位持著天子節的文官模樣打扮的男子,走到劉徹身邊,道:“陛下答太子問安:朕躬安!”


    這大概也算劉徹成了太子後的又一個不便之處了。


    除非老爹傳召,或者有急事急奏,否則,想向過去一樣大大咧咧的直接跑到老爹身邊,幾乎不可能了!


    太子一立,就是國本,國本與天子,即是父子,也是君臣。


    這種複雜的關係,使得即使是太子想見皇帝也沒那麽簡單。


    所以,小豬的太子劉據落得那個悲慘下場,劉徹的老爹當年做太子時如履薄冰,就是這個原因導致的。


    當了太子後,劉徹與自己老爹的所有正式場合的談話和見麵言論,都會被史家記錄,然後歸檔。


    劉徹的任何表態都會被人解讀成他的政治意見。


    譬如,前世小豬的太子劉據屢次建言要和平要麵包不要戰爭,惹惱了小豬不說,還順帶惹惱了新興的軍事貴族利益集團。導致巫蠱之亂時,北軍和南軍的將軍們拒不奉節,接受劉據的命令。


    之後,宣帝的太子元帝的尊儒言論,更是讓宣帝大發雷霆之怒,幾欲廢儲,錯非是宣帝念及微時故劍,元帝才在他老媽的庇佑下順利登基。


    想著這些,劉徹就按照早就在太子*裏練習了幾百遍的禮儀,躬身拜道:“兒臣徹謹請麵見父皇……”


    “陛下詔:可!”那官員持著天子節,朗聲道。


    然後,就麵朝劉徹,放下節犛,道:“家上,請,陛下等您很久了……”


    劉徹起身,看了看這人,發現是郎中令周仁,連忙拱手道:“竟是郎中令親迎,孤愧不敢當!”


    周仁微微一笑,沒有答話,隻是躬身道:“殿下快些進去吧,陛下在等著呢!”


    對周仁來說,他並不需要跟其他朝臣一樣刻意的靠攏劉徹。


    因為,他的兒子就是劉徹的臣子。


    就這個關係,就注定了他是劉徹的人,至少,也是偏向劉徹這個太子的一員。


    此立場,假如不出意外,基本上不會被人曲解和誤讀。


    劉徹也識趣的點點頭,跟在周仁身後,走進宣室殿之中。


    進了殿中,劉徹走到正中,低頭俯身拜道:“兒臣徹拜見父皇!”


    “平身!”上首傳來了老爹劉啟的聲音:“給太子賜座!”


    於是,就有著宦官領著劉徹到了老爹禦座之旁的一個位子,跪坐下來。


    劉徹此時才發現,這殿中,不止他一個人在。


    大殿兩側的位子上滿滿當當的跪坐著數十位貴族官員。


    很多人劉徹都不認識。


    隻有周亞夫、劉舍、晁錯、袁盎等寥寥數個熟人。


    在周亞夫身邊,跪坐著一位年紀五六十歲,穿著兩千石朝服的男子。看樣子,此人與周亞夫早就相識,從兩人坐位緊鄰就能看出來,此人跟周亞夫有姻親關係。


    晁錯身邊也坐著一個年紀比較大的兩千石官員。


    袁盎也不例外,帶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坐在位置上。


    此外,在這些巨頭之前,還坐著一個垂垂老矣,看上去很普通的老者。


    不過,這個老者身上配著的佩劍,讓劉徹多看了一眼,那是一柄出自少府的寶劍,而且是專供皇帝使用的寶劍。


    而且,劉徹一眼能認出來,這種製式的宮廷寶劍,是他老爹所愛的一種款式,簡而易之,此人,與他老爹關係匪淺,不如此,沒有資格也沒有膽量更沒有能耐敢配著天子賜劍,堂而皇之的坐在天子麵前!


    “太子來的正好!”隻聽到老爹的聲音道:“太子你起身,朕給你介紹一下……”


    劉徹連忙站起身來,躬身聽教。


    隻見天子劉啟從禦座上站起身來,牽著劉徹的手,走下殿中,群臣立刻匍匐在地,表示恭敬。


    隻有那四人隻是離座躬身行禮。


    嗯,按照曆法,這四人的年紀和官位已經足夠他們無須在除了祭祀先帝和高皇帝之外的任何場合下跪。


    天子劉啟牽著劉徹,走到那個獨自坐著的老者麵前,介紹道:“此公,朕往昔之太傅故上大夫石公諱奮,朕之長者,國之柱石!”


    劉徹聞言,連忙躬身問道:“小子徹見過老太傅!”


    別看石奮文不成武不就的,官位也不高。


    但提起萬石君的名號,誰人不知?


    前世之時,石奮四子,俱為兩千石,號稱萬石家族,天下第一官宦世家。


    這個記錄直到成帝時期才被打破,外戚王氏一門五候。


    能在這個漢室朝廷嚴厲打擊豪強勢力的如今,石家能有這麽強盛的局麵,毫不誇張的說全靠石奮一人之功!


    石奮雖然沒有什麽太大的才能和文化水平,但他就一個字,忠。


    死忠的那種,從十五歲侍奉劉邦開始,石奮的一生,充分的詮釋了長安公侯們私底下的那句話:全力擁護聖天子,誰是天子擁護誰!


    高帝在位,他死忠高帝,呂後掌握大權,他肝腦塗地,先帝自代承繼大統,他第一個三叩九拜,全心全意效忠。


    於是,官職自然也跟坐山車一樣飆升。


    從區區一百石的侍從,一路飆升,成了兩千石的中大夫。


    本來這也沒什麽。


    但偏偏,當初,劉徹的老爹的首任太傅東安候張相如跟劉徹的老爹鬧的很不愉快,於是被免,當是時,劉徹的老爹可是敢在街頭砸死吳王太子,在朝堂唆使晁錯上跳下竄,在宮裏趕跑自己的太傅的惡太子。


    簡單的來說當時的太子,現在的天子,在大臣們眼中是一個搖搖欲墜,隨時可能倒台被廢的巨坑大坑。


    誰也不願意往裏麵跳。


    於是,原本炙手可熱的太子太傅,變成了一個誰都不願意接手的燙手山芋。


    大家你推我我推你。


    最後大家全部推舉沒什麽人緣也沒什麽地位的石奮。


    石奮接下太子太傅之位後,什麽都沒想,就一個字忠,因此被劉徹的老爹認為是大大的忠臣和長者,以上賓相待,尊敬有加。


    可誰都沒想到,很快,太子地位就穩固了下來,忠於太子的勢力發動逆襲,加上梁懷王忽然墜馬而死,短短幾年之內,本來搖搖欲墜的太子的地位就立刻堅不可摧。


    於是,石奮在劉徹老爹的眼中就從一個長者變成了福將……


    新君一登基,立刻就成了真正的元老大臣,其地位不下於丞相。


    石奮年紀已經很大了,見了劉徹,嗬嗬笑著躬身答禮:“老臣不敢當家上之禮啊,家上萬勿如此……”


    劉徹躬身道:“應該的,小子是老太傅看著長大的,太傅是小子皇父之師長,天地君親師,尊師重道,小子素所願也……”


    天子劉啟在旁邊聽著,相當滿意劉徹的言行。


    於他而言,石奮就是他所立的牌坊之一。


    所以,盡管知道石家人的才能都不咋樣但照樣重用提拔!


    天子劉啟又領著走到晁錯身前的那個大臣麵前,介紹道:“此公先帝時大臣,朝野敬重,曆任為內史、郎中令,曾持節鎮撫南北軍,屯兵霸上備胡,故複土將軍張公諱武!”


    劉徹連忙躬身道:“見過將軍……”


    眉毛卻是悄悄一揚,晁錯什麽時候這麽饑不擇食了?


    為了拉攏人脈,建立勢力,居然連張武都拉攏。


    哎!這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張武是誰?


    名聲都快臭大街了好不好!


    雖然,劉徹承認,張武在南北兩軍有著數不清的舊部和弟子。


    但是,當年,張武貪汙被揭發,先帝太宗孝文皇帝不僅不懲罰,反而賞賜數百金,美其名曰:以愧其心。


    好吧,這比殺了張武還要嚴重!


    此事可是明詔下發的……


    於是,張武不僅僅要感激涕零,感謝先帝的恩德,同時,悄無聲息的,名聲迅速臭掉了。


    想想看,皇帝發現你貪汙,不但不懲罰,反而賞賜你錢,你在這個劇本裏麵扮演的是什麽角色?醜角!


    不過,劉徹想了想,覺得也能理解晁錯。


    畢竟,今生不同前世,開封候陶青一死,晁錯就成了跛腳鴨了。


    不管是張歐也好還是別的什麽人也罷,都很難填補陶青留下的空當。


    這樣一來,晁錯想要推行他的政策,就不得不廣泛的與人結盟。


    隻能說,蝴蝶效應太大了!


    前世,張武在新君即位後就徹底消失了,今生卻還有機會東山再起……


    不過,張武名聲所臭,但人家是迄今為止還活著的少數幾個跟隨先帝從代地入長安的親信大將了。


    地位和勢力,並未完全消退,也算個棋子吧!


    張武聞言也是微微低頭道:“家上禮重,臣不敢當!”


    天子劉啟又帶著劉徹走到周亞夫跟前的那個大臣,劉徹發現,自己老爹在來到那人麵前的時候,嘴角稍稍抽搐了一下,勉強的道:“此公,亦為先帝重臣,故廷尉張公諱釋之……朕亦曾受其教……太子不是一直都素來很推崇張廷尉的嗎?現在見到真人了……”


    劉徹聽得出來,自己老爹說這些話的時候,很明顯,牙齒都嘎達了一下。


    畢竟,過去十幾年裏,張釋之可謂是真的惹惱了他了!


    不過呢……


    劉徹抬頭稍稍看了看跪在前麵的周亞夫。


    這張釋之跟周亞夫可是連襟。


    張釋之的老婆跟周亞夫的老婆是姐妹,不止如此,張釋之的大女兒嫁給了周亞夫的次子。


    有著這層關係在,張釋之當年才能成功道歉,不然的話……嗬嗬……


    “小子見過張公……”劉徹深深躬身致敬,對於張釋之,劉徹確實很尊敬。


    此人可謂是建立起了漢室法治之路,正是在他的任上,中國第一次出現了‘減輕刑罰,尊重法律’的聲音,你要知道,在張釋之之前,地方官刑罰百姓,根本沒底線。


    要知道漢承秦製,漢律就是建立在秦律的基礎之上的,許多刑罰根本就是照搬的秦代法律,一件小事,就把犯人打死打殘,屢見不鮮。


    通過張釋之與先帝的努力,這才逐漸廢除了許多可能導致小事就打死打殘民眾的律法和刑罰,更建立起了‘薄刑輕罰’的思想基礎。


    “老臣見過家上……”張釋之聞言立刻躬身迴禮,許是吃過一次虧了,他再也不敢在漢家儲君麵前紮刺了。


    天子劉啟於是又帶著劉徹,來到了袁盎麵前的那個老臣身邊,介紹道:“此公也是先帝大臣,曾經曆任為車騎都尉,楚相,馮公諱唐也!”


    劉徹聞言,不禁抬頭仔細看了看眼前的老臣。


    李廣難封,馮唐易老,後世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不過呢,跟李廣一樣,劉徹深以為馮唐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的典型!


    李廣的悲劇在於,總是站錯隊,所以,好好的騎兵將軍最後變成步兵老大,搞的後世人以為李家靠的是弓弩兵呢!


    其實,不管李廣也好,李陵也罷,帶的從來都是貨真價實的騎兵集團啊!


    而馮唐的悲劇在於太聰明了!


    跟楊修一樣聰明!


    楊修什麽下場,一句雞肋雞肋,搞的曹阿瞞殺人。


    而馮唐運氣好,碰到的是難得的好脾氣天子先帝太宗孝文皇帝,不以為忤,反而重用,拜為車騎都尉。


    隻是呢,再想向上爬,馮唐的性格,就注定了不可能。


    於是轉任為楚王相。


    偏偏運氣不好,碰上了劉戊這個二貨,幹了三年就辭官了!


    自然的,劉徹照例躬身道:“小子見過馮公!”


    這樣,四位陌生大臣,劉徹就算是認識了一遍。


    天子劉啟於是拉著他,問道:“此四公,俱為先帝元老,其中,老太傅呢,舉薦其長子建,餘者三人,皆為大臣推薦,欲為太子三輔臣,你是太子,你怎麽看?”


    劉徹嘴角一陣抽搐。


    老爹這是明擺著把這個得罪人的活交給他了!


    而且,這其中還隱含著考驗。


    劉徹心裏叫了一聲苦,偏偏推脫不得。


    他此刻要是推脫了,就會在大臣們跟老爹麵前留下一個沒有決斷,畏縮不前的印象,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形象就全毀了!


    更嚴重的是,此刻他不說話,那這事情也就沒他說話的份了。


    本來這沒什麽,但偏偏劉徹答應了劉嫖啊!


    想著答應的劉嫖的事情,劉徹的頭都大了


    太子三輔臣隻有三個。


    可搶位子的卻有五個人。


    怎麽看都不好分配啊!


    衛綰背後站著竇太後跟劉嫖。


    石建背後是石奮,石奮的後台誰不知道就是老爹啊!


    至於張釋之,劉徹自己都很欣賞和尊敬,更別說後麵站著周亞夫這尊大神。


    馮唐的話,就算不考慮袁盎的麵子,也要想想史書上的評價!


    將來太史公著史,這馮唐易老的鍋,劉徹可不想背!


    至於張武,看著好像是個軟柿子,但背後站著晁錯,鬼知道還有沒有老爹的默認!


    畢竟,沒有老爹的默許,晁錯根本不敢舉薦張武!


    劉徹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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