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時斷時續著林昱那撕裂心肺的嘶嚎,趙天宇和秦湘麗焦燥不安的在門外踱來踱去。雖說這趙天宇平日最愛與林昱抬杠,這隻是她不拘的做法成了習性,她在內心裏用忐忑為林昱祈願:“臭小子,你千萬沒死啊!你的運氣不是一向都很好嗎?希望老天爺這次也能讓你走好運!”

    半個時辰過去了,吳天雄輕輕敞開了門,秦湘麗與趙天宇立即攏上去。吳天雄愁霾覆麵,深潭如淵的鬱目。趙天宇也沒再緊緊詢問,直衝進房內,蹲在床頭。“臭小子。。。。。。”她泣淚的望著蒼白憔悴的林昱。

    秦湘麗愁鬱的隻問:“師兄,林昱真的沒救了嗎?”

    吳天雄道:“林昱現在脈絡很亂,五髒六腑都受到了重創,如若半個月之後他還沒醒來的話,輕者武功盡失終身殘廢,重者危及性命!”

    趙天宇一聽這噩迅更是珠淚斷縷。

    “如今隻有一個地方才能使林昱好起來,少林寺,隻有用少林寺的易筋經才能挽救林昱!”吳天雄說道。

    “少林寺,可是我們從未與少林寺有過交往,那些和尚又怎麽會輕易傳授易筋經呢?”這正讓秦湘麗交織著惆悵。

    外麵白雪依然給大地覆著晶瑩玉瑕的美麗,漫延凍骨的寒氣。

    蒼茫的雪野中那尊“活人像”還坐在唿嘯馳騁的寒風中,祖謙榮早已全身僵硬如石,毫無知覺了。

    四名丐幫弟子一路往此尋來,這冰天雪地的寒氣凍得四人直哆嗦,寒峭的北風逼得幾人原地跺著圈。“你說這幫主和祖長老都出去這麽久還不見蹤影,他們會不會出了什麽事?”“別胡說,祖長老和幫主武功那麽高,江湖上又有何人能傷得了他們?我們還是再找找吧!”“祖長老!幫主!”“祖長老!”沒喊多久幾個人又冷得不行了,抱著身子兜著圈。“祖長老說帶幫主去觀看洛陽的風景,你說這冰天雪地的有啥風景好看?”“你們是不知道,其實祖長老的真正用意並非如此,祖長老是想將幫主騙到少林寺,讓他去做和尚,學得少林武功!”姓黎的長老透露道。“幫主何等英明,祖長老怎能騙得了他?”黎長老嘿嘿一笑,道:“祖長老準備在適當時機用迷香將幫主迷昏,然後再用馬車將他送上少林寺!”“祖長老一心為幫主著想,隻可惜幫主卻不珍惜祖長老的一片心意啊!”

    “祖長老!幫主!”

    “大雪茫茫的上哪去找他們啊?”

    “這裏有塊石頭,我正好坐上來休息!”黎長老縱身坐上“活人像”,“你們也休息休息,待會兒再去找。”這個黎長老忽然一泄響氣,幾個小乞丐慌忙跑開了,“黎長老,你怎麽又吃紅薯?臭死啦!”黎長老笑容可掬的道:“此言差矣,這怎麽能叫臭氣呢?這應該叫做一縷幽香傳四方!”“什麽啊!我看你這叫做臭屁熏活死鹹魚!”幾個小乞丐開起玩笑來。

    黎長老總覺得屁股下一搐一搐的,奇惑之下用手扒開白雪,一張臉露顯出來。“祖長老!”乞丐們驚詫萬分。

    白雪無垠的原野中尋人確是難事,可有時候上天就是會眷戀這些有心人。

    “祖長老!醒醒啊?”小乞們搖晃著祖謙榮叫喚,“祖長老被凍暈了,怎麽辦?”“我看不如生一堆火!”“你神經病啊,大雪地生得起火嗎?”而另外這個黎長老卻難受的扭曲著麵容,“黎長老,你怎麽啦?”“我受不了啦!”黎長老放聲嘶嚎,來了個“臭屁一泄氣洪鍾”!三個小乞丐臉色一怵的捏鼻子四躥。祖長老卻猛然如筆坐起:“好臭啊!”

    “看來也隻有用這個辦法了。我先雇輛馬車,載著林昱趕去少林寺,我先登門拜訪方丈清遠大師,求他治療林昱,若他不肯,我也隻有去藏經閣偷《易筋經》。”“師兄,這樣做恐怕不妥吧?”

    “有什麽不妥,我看這樣就很好,老和尚見死不救那還有慈悲心腸嗎?”趙天宇十分讚同。

    吳天雄道:“咱們師父和清遠大師也有些交情,但師父已經很多年沒有下山去過少林寺,就不知清遠大師會不會賣我這個麵子。”“不管怎麽樣我們都要試一試!”秦湘麗堅定的說。

    幾人籌劃著,隨後吳天雄便出了客棧準備雇馬車,恰巧在人群中碰見祖謙榮等人。當祖謙榮一聽說林幫主受重傷急忙讓吳天雄帶其去客棧。

    “幫主!”祖謙榮頓然撲到床頭,此刻的林昱臉色黯白,跟死人沒兩樣!

    吳天雄道:“林昱被兩個高手打傷,五髒六腑俱受重創,經脈也亂,目前隻有上少林寺,少林寺的易筋經才能挽救他!”祖謙榮臉上略泛起一絲欣喜:“好,我與清遠大師正好有些交情。”“是嗎?正好我師父與清遠大師也有交往,如今有你我,相信清遠大師一定會答應救林昱的!”

    黎長老和幾個小輩都留下了,於是吳天雄等人就趕著馬車奔向少林寺。白雪皚皚的原野中嵌下那連綿的急迫的車印。

    幾人經五日的車馬,終於來到了少室山下。

    少林寺,武林中的泰山北鬥,這一座琉璃碧簷,正大莊嚴的寺廟仿佛一位魁梧的英雄矗立在山林上。

    銀雪將少林寺的建築和前院都覆上了無瑕。寺門開了,幾個僧人拿著掃帚在掃雪。這座建於北魏朝的古刹依然在風雪中煥發風姿。

    一班僧人正靜坐於大雄寶殿裏,恭聽一個老僧講經,老僧闡言:“佛告須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汝等比丘,知我說法,如筏喻者;法尚應舍,何況非法。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若人言:如來有所說法,即為謗佛。”

    “敢問坐堂的可是清遠方丈?”吳天雄恭立門外合十而問。

    老僧稍稍正視了他一眼,隻問:“施主何事?”

    吳天雄又問:“不知您可是清遠大師?”

    老僧道:“吾非方丈,貧僧清空。”

    祖謙榮背著林昱和秦湘麗,趙天宇等人這時也進來了。

    吳天雄更迭一步跨進門檻,說道:“在下這位兄弟受了重傷,想請清遠方丈為他療傷。”這位老僧古道熱腸的湊來一看林昱,麵相惟悴,又探一指一試林昱鼻息,果真是奄奄一息,情勢危急!

    “各位是哪方的人?”

    “在下是華山派弟子吳天雄,這位是我師妹秦湘麗。”“在下丐幫三袋長老祖謙榮。”吳天雄與祖謙榮各報家門。

    吳天雄對清空說:“家師華青鬆與貴寺方丈有過交情,我這位兄弟經脈俱亂,需以貴寺的易筋經神功治療,還請大師引見方丈!”清空老僧淡然迴道:“少林寺的易筋經不能隨便傳授他人,施主還是請迴吧。”“阿彌陀佛!”

    “什麽!你這個老禿驢算什麽和尚,沒有慈悲心腸你對得起佛祖嗎?”趙天宇帶著怒謾罵道。

    “趙公子不得無禮!”祖謙榮喝厲一斥。

    吳天雄焦急一問:“那要怎樣才肯為我這位兄弟療傷?”

    清空老僧道:“除非是本寺僧人。”

    吳天雄將目光投到祖謙榮臉上,隻說這祖謙榮可是巴不得讓林昱來少林寺做和尚,對於他來說這無異於天上掉下餡餅,立馬出口答應。

    清空老僧卻道:“外人也不得隨隨便便入本寺為僧,塵緣未了不可出家。”

    “老和尚!不過就是一座破寺廟,有什麽好神氣的!當和尚還要苦苦求你嗎?”趙天宇又是口無遮攔的發泄道。

    “沒辦法,也隻有。。。。。。”隻見得祖謙榮目含晦思,瞅向吳天雄,吳天雄會意的旋身閃立老僧背後,指利鷹爪般掐緊了老僧的喉嚨,祖謙榮疾電伸指封住老僧的胸膛穴道。殿內的眾僧驚愕而起,展臂跨姿的圍起攻勢。“快放開我師父!”“放開他!”

    “大師,得罪了!快帶我們去見清遠大師!”

    清空老僧被挾迫無奈隻好領著吳天雄等人探進後院。

    禪房內一個披穿紅色袈裟,圓臉皺麵,白眉彎垂的老僧就是清遠大師。

    這個年已古稀的清遠倒也怪態,見了師弟被挾持卻也不慌色,依然穩坐泰山。兩目淡淡,又慢慢合上眼,輕言:“這位施主有何大事,還要這般對我師弟形影不離?”吳天雄道:“在下並非存冒犯這位大師,實屬無奈,敢問大師您可是方丈?”“方丈有何好,貧僧就是貧僧,清遠僧人。”這清遠說些佛界隱禪來了。

    吳天雄開門見山的直道:“在下有位兄弟身受重傷,性命危在旦夕,若要救他,需以少林寺的易筋經,懇請大師傳授易筋經!”

    “隻有出家僧人才可練易筋經,本寺規矩。”清遠守著原則不放。

    “那就請大師立即為他剃度,入寺為僧!”

    “施主是他什麽人?”

    “在下是他的朋友。”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出家亦由他父母決定,與旁人無關。”

    清遠方丈仍然不答應,吳天雄道:“我這位兄弟沒有父母,還請大師成全我們,救救我的朋友!”

    祖謙榮和秦湘麗架勢對峙著門外的眾僧,趙天宇吃緊著汗水背著林昱。

    “你先放開我師弟。”吳天雄也唯有答應放開,清空一脫身立馬欲還擊,師兄清遠厲聲將其喝退。

    祖謙榮近上來說道:“清遠大師,您不認得我了嗎?我是丐幫祖長老啊!”清遠定睛凝視,湊上前去一看確是祖長老無誤。“真的是你啊,你看老衲這眼睛都快瞎得認不出你來了!”一個乞丐和一個僧人持手相歡。

    “閣下是何人?”輕鬆之餘,清遠將目光聚在吳天雄,吳天雄道:“在下吳天雄,乃是華山派弟子。”華山派素以清氣養劍,清遠隻洞悉吳天雄的劍眉之間蘊滿厲氣,疑道:“你是不是華山派的讓老衲一試便知。”“還望大師手下留情。”

    幾人聚在後院空地。

    “施主就使劍招吧。”

    “得罪了,大師!”

    吳天雄拔劍奔刺,將近身清遠之時,清遠老僧身淩一躍至他背後。吳天雄展臂鷹翼,身旋疾梭的躥上空中,使一招華山派的絕學“龍躍蒼穹”,猛勢蛟龍般的弧形疾掠,揮劍虹氣,清遠老僧翻空綿影而避。吳天雄落地再刺,清遠臥身前傾,奇幻般的卻隻用兩腳尖平地如梭的滑行,臨其臂下,一掌劈開他的執劍之手,勁力擊中胸膛。吳天雄撫著胸膛退了數步,清遠這時候豁達的笑起來。

    “大師,這下您總該相信了吧?”

    “你果然所言不虛,華山派弟子的劍術沒有浪得虛名。”清遠很滿意的捋捋須,頷首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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