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屆粵錦大學的學生似乎什麽都是最出彩的。


    陳婉馨領隊的《霹靂舞》,驚豔全場,極盡青春和律動,引起一番小高潮,女生舞蹈隊再度集合,精彩和驚豔並濟。


    而張安安,身段風流,凹凸有致,一襲公主晚裝的打扮,把麥款款而唱,那一曲《白天不懂夜的黑》,俘虜多少男女粉絲無數,全場驚唿不已。


    “悔了不?”鄭凱按著王襄的腦袋。


    王襄癡癡地看了一會,搖了搖頭:“快到你的了,我和你一起去化妝。”


    “裏麵自有美女幫我,你不會是去蹭豆腐的吧?”鄭凱鄙夷地說。


    “大約是。”王襄吃吃一笑,強隨著鄭凱去化妝間。


    鄭凱頗覺得王襄確實是來吃豆腐的,吃的,倒是自己的豆腐。明明是化妝,鄭凱總覺得王襄的手,經過自己的胸口,背部,手臂時,有種說不清的酥酥麻麻的感覺,但是呢,那幾個美女化妝師,把精力全然放在顧曦身上,隻丟了鄭凱一套衣服,隨意將頭發弄散亂,便聽之任之,在她們眼裏,男扮女裝的顧曦,方是璞玉無暇,值得好生雕琢。


    場外又是一陣歡唿。


    雲澈自己譜曲,朱紫萍填詞,寫了一首名叫《月老溪》的鋼琴曲。


    “月老溪中一輪月,人生易老月不老。歲歲聽溪吟,年年浣溪沙。若非明月照你顏,相見難。相見難,別時容易見時難,十年彈指一揮間,都付琴弦。都付琴弦,昔時心事付琴弦,溪水為音斷崖邊,長相念。長相念,月光如水水如天,美人如花隔雲端,長相盼。長相盼,望斷天涯終不怨,便似伊人在身邊,長相伴。長相伴,林花落盡春紅倦,火把吹笛君可憶,長相緣。長相緣,過盡歸鴻字字纏,負盡天下,卻不願,空付流年。”


    林文溪不覺心中一驚,他隻和朱紫萍大約提過火把吹笛明月夜,當時莫非情難自禁,讓她看出了什麽端倪?


    如此古風古韻,兩人在一架鋼琴中四手聯彈,恍若一人一心所為,不得不讓人拍案叫絕。


    “苦海無邊,迴頭是岸。”顧曦冷冷地說。


    “我啊,還沒去過苦海,總要先感受到它無邊無際,才能選擇迴頭吧。”林文溪托著金豬的大腦袋,勉強地說。


    忽然有人拍了拍林文溪的肩膀,林文溪迴頭看見一隻碩大的金豬,別扭地轉動身體,腦袋上紮了倆蝴蝶結,十分滑稽,他和顧曦的吉祥物都隻及得上那金豬的胸口。


    林文溪拽著顧曦拔腿就跑,那金豬估計是想追,快速挪動了片刻,轟然倒地。邊上的觀眾過來幫忙,卻看見一女生頭發淩亂地從裏麵罵罵咧咧爬出來。林文溪探頭一看,那不是舒小曼嗎?——舒小曼舞蹈結束,就去後台也尋著吉祥物,不料粉色小豬被拿完了,隻有一隻體型碩大的金豬,她隻得紮了倆蝴蝶結以示母的作為區分。那豬實在太高,她隻得偷偷把豬肚臍透氣的地方打開,微微貓著身子,左搖右晃地跑出來。剛才她控製金豬拍打林文溪,都是用了全力扭動身子才能辦到,再讓她大步跑著去追他,就是萬萬不能了。


    林文溪和顧曦摘下頭套,過來扶起舒小曼。舒小曼額頭有些擦傷,手臂也摔破了,滿頭長發淩亂不堪,額頭全是悶出來的汗,樣子十分狼狽。林文溪有些心疼地幫舒小曼拭去她額間的汗水,卻難以直視她烏黑透亮的雙眸。


    舒小曼忽然抓住林文溪的手,鼓足了勇氣說:“文溪,做我男朋友吧。”


    林文溪放下舒小曼的手。


    “我隻要一分鍾。”舒小曼比出一根手指,腦袋卻一片空白,她覺得她流眼淚了,但是一定是流在心底,而不是在眼睛裏,她笑著,笑得很張揚,笑得覺得自己都找不到臉皮了。


    舒小曼緊緊抱住林文溪,林文溪沒有反抗,站著不知該想些什麽。


    “有一分鍾就有三分鍾,一小時,不該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顧曦的話,令人齒冷至極,舒小曼的手臂忍不住緩緩鬆了下來。


    “原來當男朋友就是要抱一抱而已,那我也當了你好幾次男朋友了吧。”顧曦又說。


    “顧曦,你最近要搞得大家都不喜歡你嗎?”林文溪忍不住問。


    “連你也是,對嗎?很快,我不會再讓你討厭的。”顧曦說完,冷笑而去。


    一場更甚一場的精彩,中途插入幾個小品,隨後幾個小節目,再就是壓軸的大合唱,雲澈為紀夫大學作詞作曲,寫的校歌。


    那《霸王別姬》便被安排在其中這幾個小節目,作為對最大讚助商,墨謙的迴饋。


    鄭凱一身玄色鎧甲,上麵鮮血漫漫,白巾紮額,單手提著霸王槍,麵色凜冽,眼含深情,威武地走來。那虞姬,則長發漫漫,眉不點而墨,唇不染而朱,兩目含情,淚意盈盈,嘴角處,似揚且止,那千萬種說不出來的話,盡在一顰一笑間了。


    “我靠,這顧曦,是本色出演啊。”王襄滿頭大汗地從化妝間出來。本來化妝的人是指定化妝師,天曉得王襄跑去化妝間當助手,還幫鄭凱化得有模有樣,那名字化妝師忍不住嘖嘖稱讚。林文溪覺得王襄頗為好笑,不經意,又出現了一個新技能。扳指一數,服裝搭配,地理天文,詩詞文學,書法,曆史,籃球,茶文化,倒不知道他會的東西到底有多少。


    再看那虞姬,奔向鄭凱的懷中,不勞配音,一聲:“王。”直直是昆山玉碎,芙蓉泣露,聽得所有人心口為之一酸。


    楚歌斷腸,四麵而起。


    “九月秋涼兮,四野飛霜,日月征戰兮,終歸劉邦。白發老母兮,盼斷肝腸,妻子何堪兮,獨守空房。。。”


    鄭凱排練時,念《垓下歌》念得像打雞血一般,有威武雄壯卻毫無蒼涼之感,最終隻得另尋了人給他配音。《垓下歌》一念完,滿場悲愴的音樂,頓起,最終令人氣短神傷的一幕也即將出現。


    “漢兵已略地,四方楚歌聲,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一聲慨歎,竟是出自這般柔弱的顧曦之口!聽之令人汗毛倒豎,這樣臨時插入的小戲,竟成了最為出彩的華章,整個大禮堂,鴉雀無聲。


    那虞姬將擺放的道具劍拔起,那劍隱隱出聲,錚然發寒。


    “妾去也!願來生相惜!”一聲悲號下,寒光一閃,往脖子上劃去。


    那台上的項羽,似乎是愣了一愣,忽地跳起來,狠狠一腳,便將虞姬的劍踢飛出去,抱著虞姬唿喝不止。


    “這。。。項羽也太入戲了吧,不想女人死。。。也。。。”王襄忍不住苦笑。。。若沒有這麽一腳,顧曦倒地,兩人生死別離,這部戲或許可以拿到前幾名,那可是不少的學分呢。


    忽地聽見台上的鄭凱拿起麥大聲朝下喊:“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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