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我和你一起去好嗎?”林文溪跟著走出寢室的趙淵。


    “還得讓你幫我做課堂筆記!都快考試了,王襄丟魂,顧曦沒魄,鄭凱個崽子最近忙著撩妹子,能指望的人,隻有你了。別再跟著啦!”趙淵淡淡地笑著。


    “你都知道。。。”林文溪有些微微發窘,亦知道自己不可能跟蹤得了他,趙淵實在是太警覺。


    這幾天,林文溪跟著趙淵走了三趟。


    第一趟,趙淵搭乘12路公交車。林文溪眼瞅著趙淵在師大東路下車,忙跟上去,趙淵卻無聲無息地突然蒸發了,怎麽都尋不到。


    第二趟,趙淵依舊搭乘12路公交車,卻在師大南路下車,林文溪正找尋時,才發現趙淵前腳在後門下車,緊接著又往前門上車去了。


    第三趟,趙淵隻坐了一站,旋即搭乘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林文溪覺得趙淵與往日並無兩樣,隻是,相處越久,他愈明白,趙淵的眸子裏,有了一層烏雲,就如同現在,湛藍潔淨的天空,遠處的遠處,黑雲漸漸湧起,罡風,漸漸寒涼。


    趙淵又來到燈影憧憧,永晝不夜的“墨世之都”。


    在這裏,他已經知道,獲得“墨”之榮耀,墨這個家族,能幫自己實現一個幾乎無法實現的願望。而這裏的人,似乎對自己頗感興趣。


    “張東在這裏拿到‘墨’的榮譽,條件是什麽?”趙淵問掌櫃。


    “無可奉告。”掌櫃冷冷地說。


    “要是對我沒興趣,為什麽背後找了幾個混小子和我稱兄道弟,還特意把你這裏吹成了神?我看,也不過如此吧?”趙淵說。半年前開始,便總有人直接間接地讓自己明白墨世之最高功勞的種種好處,隻是喧嘩了一陣子,便似乎認為自己不敢興趣,倒平靜了許久。然最近自己稍稍表現出一些興趣,那些小伎倆便接踵而至。墨世,是有人看重自己的,趙淵很清醒。


    “你要是不信,最近怎麽口風又鬆了呢?”掌櫃冷冽一笑,遞過一杯酒。


    趙淵才喝了一口,笑著說:“熊膽酒,明目清心,既然我識貨,那就帶路詳談吧。”


    掌櫃微微詫異,對趙淵豎起大拇指,將他領入內堂。


    “你隻有三個問題的機會。”掌櫃說:“我先迴答第一個。”


    “張東確實在這裏拿了一次‘墨助’的功勞,他的目的隻有一個,想和一個人再見一麵,相處一段時間。”掌櫃淡淡地說。


    “所以,你們幫他安排成紀夫大學的軍訓主責教官之一,而且,主理計算機係?這個問題,不在那三個問題之列,你可答可不答。”趙淵略一思索,很快明白。


    “不錯,你很聰明。”掌櫃遞過一根阿波羅雪茄,用一隻純淨打造,鑲鑽的卡地亞打火機,替他點燃。


    “那張東的任務是什麽?”趙淵問。


    “收一個軍校的人做手下,並扶助他直到畢業。”掌櫃說。


    這人是誰,趙淵不必再問,大致已能猜度。


    “張東,現在在哪?精確到門牌號。”趙淵又問。


    “這是第三個問題了,你確定三個問題都不關乎本身?”掌櫃微微笑著。


    “確定,就這三個。”


    “我隻迴能迴答我知道的。他還在這座城市,隻不過,你們誰也別指望找得到他。”


    “我問完了,該你了。”趙淵說。


    “想幫忙做什麽。”掌櫃輕輕挑起一根豆芽菜,沾了些許醬汁,慢慢咀嚼。


    “幫一個人洗清冤情。”趙淵說。


    “哪裏人?哪裏的冤?”掌櫃問。


    “揚子縣的人,事也在揚子縣。”


    “沒問題。要做的事很簡單,隻要你能打就行。”掌櫃嫻熟地洗著茶水,將養的茶菩薩小心翼翼洗涮。


    “直接說吧。”


    “天府區驕子路有,‘墨世天上’,領任務,有人會告訴你的。”掌櫃說完,站起身。


    趙淵不歇休地趕到“墨世天上”,這裏,一整棟三十層樓,是墨世專屬大廈,三十層樓,下麵十五層隻是普通的洗浴休閑中心,十六層往上,全是裝潢豪華,極為奢侈的豪華宮殿休息區。據說,通往十六層的唯一鑰匙,是擁有一張透支額度不低於100萬的信用卡,一層樓,每天隻接待4個客人。


    可趙淵被邀請下去的,是地下負三層。


    負責人讓趙淵看了一場比賽。


    大屏幕上,一個滿臉殺氣的漢子,揮舞重拳,正將趴在地上的另一男子狠狠地打著,躺在地上的男子眼看已經人事不省,嘴角吐著泡沫,隻有進氣,沒有出氣。


    “我們的競爭對手派來攪場子的,每次霸占王者獎金,目下,我們沒有很得力的人能做掉他,一切就看你了。”負責人平靜地目視著趙淵,並將參賽流程稍微做了詳細說明。


    “接單的話,今天晚上就開始培訓,盡早參賽。事先說明,每場比賽,都有生死狀,你不拚命,有可能被倒地裝死的人反殺,不要連決賽都進不了!”負責人說。


    趙淵鄭而重之地點點頭。


    惟有,拚死了。


    幾日前。


    趙淵得到公安局通知,自己的父親趙銘將因殺人罪正式被逮捕。


    趙淵頭暈目眩地趕到小城的另一邊,那是父親經常進貨的地方,他對一切都很熟悉,卻唯獨不熟悉肅穆莊嚴的公安局。


    父親趙銘將,在進貨時突然遇見當年強奸自己妻子的罪犯,那人自從犯事之後逃之夭夭,也不知是被保護還是怎地,將近十年都沒有任何消息。那人在青天白日之下挑釁父親,父親一怒之下掄起秤砣狠狠砸向那人的腦袋,眼見那人血流如注,眼見他抽搐不止,父親卻怒極紅了眼,連續用秤砣狠狠砸向那人,直到那人躺在地上再也無法動彈。父親自覺報警,等待著穿著黑色製服的公安將錚亮的鐐銬鎖住自己的雙手,那一雙曾經務農長滿老繭的手,那雙曾經指揮若定,誓要建出縣城第一高樓,並用母親的名字命名的手。


    生死一念,善惡難分。


    當年的強奸案立案已久,本是證據確鑿,卻突然發現證據丟失,而成了懸案。既無法證明父親口中的強奸犯就是死者,甚至於,那個人犯下的事,都無法大白於天下,反而成了無辜的受罪者。


    趙淵忽然明白為什麽他敢大搖大擺地出現,甚至碰見父親都不屑去躲避,那些證據,恐怕就是近期才被銷毀的!好在當地警局也查出這一點,所以並沒有很快給父親定罪,事情還有一定轉圜餘地。


    趙淵首先想到的,是去求助林文溪的父親,林子偉。當年林子偉一度查過父親的案子,最終卻不了了之,此間有數不清的真相,林子偉定是有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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